这场比赛罗生并没有作为球员上场, 他成了裁判。
马球比赛分为两队,每队四人。秦筠这组加她有两个女生,秦筠为二号位,负责组织进攻,将球传给一号,由一号射门。
陈紫鱼总是给人柔弱的形象, 所以,大家都以为她会是四号位负责后卫, 没想到她选择二号, 与秦筠同为前锋。
向晚新站在场外, 扬眉。
哟,有点意思。
秦筠等了半天, 没看见另一个前锋。
“谁是一号?没人上吗?”她左右问道。
王若在她一边摇头:“罗生安排的, 说马上来了。”
秦筠笑出了声:“恐怕没有比我们更随意的队伍了。”好歹敌方还聚在一起商量战术呢。
马场外围了一圈人, 知道这边有比赛后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秦筠拍了拍马儿, 弯下腰, 悄悄对它说:“看见对面那个女人了吗?就是那个披头散发的, 待会儿我们朝她冲。”
这马是秦筠自己挑的,马球马好驾驭, 性格多温和, 速度快,马工交代她这匹非常聪明, 但比起其他马来说有点小性格, 要她好好跟它沟通沟通。
秦筠正跟它说的高兴, 忽听人群一阵躁动,口哨声四起。
她回头。
向晚新也顺着人群的方向去看。
只见一道人影打马而来,同穿着深黑polo衫,嘴角一抹淡淡笑容,眼尾略长,帽檐下度了一层阴影,在眉间烙下灰暗的白。他手持马鞭脚蹬马靴,笔挺端坐于马上,朝秦筠方向而来。
向晚新捂住嘴,“卧槽”了一声。
乌诗意和翁茗没来,都有些事耽误,向晚新拍了张图发进群里和大家共享。
【不得了,不得了,英国王子回来了。】
不一会儿,群里叮铃响,乌诗意忙问:【喻尤没去吧?】
向晚新:【幸好没来,这要被喻尤看见还得了!那就不是比赛而是修罗场了。】
翁茗:【红心.jpg。哇,顾子宵吗?他怎么这么帅啊,真的是白马王子。】
顾子宵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目光,罗生走到他旁边与他击掌,然后他驱马到秦筠身边。
秦筠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有些疏离的说道:“你好。”
顾子宵笑了,摇摇头:“好久不见,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秦筠干笑两声,没再看他。几人商量打法,顾子宵主导,秦筠一直在神游。她心想,决不能让喻尤知道今天顾子宵也在,否则他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曾经秦筠追喻尤追的人尽皆知,顾子宵追秦筠追的也是轰动全校。而喻尤和顾子宵又是死对头,那个修罗场惨烈的,现在想想都觉得酸爽。
后来喻尤与秦筠分手,人都以为顾子宵终于有机会上位,却没想到他转身移民去英国。
都以为他不会再回中国,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他。
不过,几年不见,顾子宵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
有人幸灾乐祸想看顾子宵和秦筠同台,比如陈紫鱼。
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拍照或者录影,到时候她可以发给喻哥哥。
当比赛开始后,秦筠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抛去脑后,开始专心比赛。一正经起来她气场立马变了。
顾子宵作为前锋,与秦筠打配合,秦筠拿球传球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角度刁钻,她手持马缰躬身侧腰,右手一带,球成弧形飞过,直朝顾子宵而去。顾子宵策马转身,离鞍勾球,球体凶猛而去,对方根本拦不住,球射入门中,首得一分!
“Yes!!!”秦筠兴奋的大叫。
这感觉太刺激了,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玩儿的大汗淋漓过。
拍拍马脖子,她笑道:“干得漂亮宝贝儿!”
比赛还在继续,队员凝神戒备,看的人紧张无比。
马匹飞驰,球员各个精神抖擞,激情澎湃。哦,对,除了陈紫鱼。
只有她,球来时躲,勾球时闪,只知道连连尖叫。
向晚新在场外笑的直拍栏杆,对身边人说:“陈紫鱼那样还抢二号位,她以为她是秦筠啊?哈哈哈!看她那怂样。”
陈紫鱼在场内脸颊通红,场外零碎嘲笑声不绝于耳。
秦筠有心作弄她,每回传球角度都极为刁钻,眼看着球直朝她脸来,吓得她花容失色,又会在到眼前的那一刻转换角度,朝她后侧而去。
几经多次,陈紫鱼攥紧球杆,心知她被耍了!
秦筠玩的嗨,骏马飞驰,她离鞍站立,微微弓腰,任风呼呼刮过耳边,自由放肆的在马场奔驰,抢下一个个球。
恍惚间,她朝顾子宵发出一球,激动道:“喻尤!接着!”
顾子宵面上笑容一僵,离秦筠近的观众一边录着视频一边张大了嘴去看秦筠。
“她刚刚喊得是喻尤?”有人窃窃私语。
“是……太尴尬了。”
秦筠喊出口才发现自己叫错名字了……
实在是因为她刚才玩的太嗨,熟悉的感觉奔涌而来,以前Q大社团罗生弄的马球课她和喻尤配合的最默契,一柔一刚,已经习惯喊他的名字,所以刚刚兴奋之下并没有想太多。
秦筠一球送歪,球直朝顾子宵身后陈紫鱼而去。
按照陈紫鱼原本的速度她是可以躲过这球的,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拉住缰绳,马匹蓦然停下连声嘶鸣。
观众循声望来,恰巧看见秦筠打出的那球重重砸向陈紫鱼娇嫩脸颊。只听她一声尖叫,突然从马上摔下。
“糟了!”众人大惊,奔了过去。
秦筠有些懵,下马朝她冲过去,见她捂着鼻子,双眼通红,强忍着眼泪,可眼泪还是滴滴落下,瞧的身边人心都碎了。
“快,快拿冰块来!”罗生吩咐,马场工作人员赶紧去准备。
秦筠被人群围在外面,大家手忙脚乱,陈紫鱼鼻血止不住的流,她抽泣望向秦筠:“秦筠,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众人回头看她,但没说话。
秦筠抿着嘴。方才确实是她之过,如果不是她因为喻尤而打偏了方向,球也不会朝陈紫鱼而去。先不论陈紫鱼为何不躲,但球确实是她发的。
“秦筠,我听见你喊了喻尤的名字,才把球打向我,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吗?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
微微蹙眉,秦筠不知道她是如何扯到这件事上来的。
“你别说话了,闭嘴吧。”秦筠说完又觉得语气太凶,跟了句:“休息一下。”
陈紫鱼一推众人:“不,我还能继续比赛。”
向晚新在外围呕了一声,秦筠眉头也抽了抽。
自从看清陈紫鱼本质后,她的一举一动在秦筠她们看来都是说不出的让人难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别人看不出,她们却很明白。
四周围观的人也没说秦筠什么,毕竟这项运动本身就具有危险性,而且秦筠和陈紫鱼谁在浑水摸鱼,谁有真本事一眼便知。
更何况,以前在Q大并没什么人喜欢陈紫鱼,她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心想往他们圈子里钻的下等人。
不过,她现在也确实混出了点名堂就是了。
陈紫鱼是伤号,但她不愿下场,声称自己还能坚持。
虽然大家并没说秦筠什么,但陈紫鱼刚刚旧事重提,提到喻尤,秦筠顿时就有些不舒服。
顾子宵微微一笑,走上前站在秦筠身边:“既然陈小姐还能坚持,那我们继续吧。大家都散了。”
大家都离开后,他将陈紫鱼扶上马,陈紫鱼脸微微一红,羞怯道:“谢谢顾学长。”
顾子宵摸了摸她的马,温柔对她道:“以后别在中途停下,刚刚那球你保持原速就不会有事。”
陈紫鱼点点头:“知道了。”
顾子宵“恩”了一声,“所以,别再故意往球上撞了。”
“知……”陈紫鱼蓦然抬头,脸色一变:“顾学长!”
顾子宵只留下一道挺俊身影,走向自己的马,翻身而上加入战局。
秦筠情绪眼见的低沉下去,明知陈紫鱼故意气自己,但小性子一上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动作也更加粗鲁,不停催马奔跑,速度越来越快。
“秦筠!”顾子宵提醒她:“注意节奏,你太快了。”
秦筠什么话也没说,打的越来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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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争满意的拿着合同在喻尤面前显摆:“看,看到没,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喻尤敷衍着点头,脚下速度越来越快。
“喂喂喂,你看我一眼啊,这么急干什么,秦筠不是还在比赛吗又不会跑。”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马场,叫好声不绝于耳,现在观战的不仅仅是Q大学子,还有诸多前来旅游的人。看得懂的看门道,看不懂的看热闹,反正鼓掌就是了。
马场外围有一小圈栅栏,里面停着马球中场换用的马匹。喻尤与言争一行人站在最外围,各个身高腿长,视线无阻。
言争胳膊肘拐拐他:“秦筠这球打得可以啊,跟男人一起也毫不逊色,配合打的不错,一号位技术也……”言争微微睁大眼,仔细去看。
“我去。”他喃喃:“还真是顾子宵!”
他转头去看喻尤,果不其然,喻尤方才还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已经是乌云压顶。
站在他身边的言争感觉寒风阵阵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场中战况激烈,除了陈紫鱼东一棍子西一蹄子搅乱节奏外,其他人都玩的尽兴。
秦筠方才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又开始兴奋。
这时,她身入地方阵营,四号位替她隔开一个身位,她驱马向前,双腿用力站起,身形斜弯准备突袭。
却不料敌方人员突然掉头,朝秦筠方向而来。
秦筠被敌方一号前锋挡住去路,四号却挥杆带球远去,秦筠知自己中计。
球已远,只能交给顾子宵了。
她拉住马缰,准备稍作休息,陈紫鱼却出现在她身边。
她们二人站在拐角,秦筠睨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秦筠。”陈紫鱼喊住她。
秦筠看着她,不说话,眼中满是不耐。
“秦筠。”她朝她一笑,“你很讨厌我吗?”
秦筠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摇着头:“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不讨厌你。”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你巴不得我消失,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我不,我偏偏不,当初我是如何让你和喻哥哥分开,现在我便要如何让你身败名裂。”陈紫鱼勾了勾耳边的发,甜甜说道。
秦筠侧眼瞧她,忽而一笑。
她微倾身,手中球杆挑起陈紫鱼下巴,说道:“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我有个问题,你不如帮我解答一二。”
“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这么蠢?”
陈紫鱼下巴被挑成一个弧度,眼中嗤笑与恨交加,她扬唇:“蠢?”
“秦筠,苏尼摄影节,你会参加吧。”
秦筠不动声色。
“我也会。”陈紫鱼说。
“你所有的,我都会夺过来。以前是,现在也是。”
“准备好了吗?游戏,开始了。”
秦筠看着她,勾了勾唇,神色怜悯:“你知道吗,只凭喻尤喜欢的是我,你就已经输了。”
一句话戳痛陈紫鱼心口,她唇色煞然退去。
秦筠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顿觉舒爽。
秦筠从不惹事,但遇事不怕事。陈紫鱼不放过她,那她便陪她玩个痛快。
“秦筠。”陈紫鱼在身后喊她:“喻哥哥知道顾学长今天来了吗?”
秦筠一拉缰绳,回头怒视。
见她终于生气,陈紫鱼笑道:“你说,如果他看见照片,会不会生气呢?”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马蹄不住刨地。秦筠站位在陈紫鱼右前方,陈紫鱼猛地紧收缰绳,马猛地嘶鸣人立起来,秦筠往侧驱开,怕自己的马受惊。
忽然——
陈紫鱼露出一抹耐以寻味的笑容,右手高高举起球棍,重重打向秦筠马匹后关节。
只听一声惊叫,秦筠的马如箭一般窜出,带起碾碎的草屑,中途不停的想将她摔下马背。
秦筠大惊失色,陈紫鱼拍着胸脯对奔来的人露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同时——
两方传来惊呼:“秦筠!”
顾子宵朝秦筠而来,其他人纷纷让路,比赛停止。
他驱马与她近乎平行,朝秦筠伸出手:“把手给我,快!”
秦筠完全不敢松手,这马费尽心思想摔她下去,只要一松必定会摔。
“我不敢!”
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秦筠几乎握不住缰绳,双腿因为惊吓而失了力不停在发抖。
这时。
言争只见身边一道黑影风一般窜入备马的围栏之中,迅速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喻尤!”他忙喊:“你慢点!”
喻尤纵马而去,冷神凝眉,脸色难看至极。言争也翻进围栏准备找另一匹马去帮忙,却不料还没等他找到马,就见巨大黑影从他脑袋上一跃而过,连带着翻出栅栏。
言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从他脑袋顶上窜过。
他大骂:“喻尤!你他妈敢从我脑袋上走!”
哗然间,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纵着英国纯血马,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黑衣被风吹起,喻尤神色冷凝而面沉如水,像黑夜里的骑士,他没有任何停顿朝秦筠奔去。
“天!喻……喻尤?!”有人认出他。
陈紫鱼脸色全变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驰过来的人。
顾子宵非常着急:“秦筠,快松手,不然它会摔下你!”
“我松手还是摔啊!”秦筠快哭了,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颠的胃都快出来了,怎么控马都不行。
马受惊的太厉害,已经完全不听人使唤。
忽然间,马匹猛地转向,高高跃起前蹄,秦筠惊叫,身体重心往左侧倒去,人群低呼声一片,向晚新大惊失色:“秦筠!!!”
顾子宵惊出一身冷汗,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就在惊心动魄一瞬。
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牢牢圈住秦筠腰身,不容分说,将她腾空带起,只一秒之快,马匹错身间,喻尤将秦筠死死抱住,带向自己怀中。
有的人捂眼不敢看,有的人捏紧拳头,顾子宵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向晚新心已经到了嗓子眼,见秦筠落到喻尤身前,她忽然就哭了。
“秦筠呜呜呜你个王八蛋你吓死我了啊。”
秦筠缩在喻尤身前不停的哆嗦,她甚至不知道救她的是谁,她侧身坐着,双手捏成拳牢牢抓着来人衣服。
喻尤让马停下,松开缰绳抱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秦筠原本咬着唇,死死不发出声。
一听声音,几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喻尤……”
喻尤的脸近在咫尺,看见他的一瞬间,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埋头低声抽噎,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马场很大,比赛场地很小。
喻尤用风衣遮住秦筠身体,二话没说催马跑去远处。
一场惊慌,闹的再没心情比赛。
三三两两人围过来问陈紫鱼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两匹马都受惊了。
陈紫鱼脸色煞白,眼光一直追随着远去的喻尤。
“喻哥哥。”她唇色没有一点血色,低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要抱着她。”
“我的马也受惊了,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走了很久,这里人烟罕至。
秦筠还缩在喻尤的怀里无声哭泣。
喻尤心疼坏了,打开风衣,摸摸她的头,他说:“现在没人了。”
话一闭,秦筠嚎啕大哭,死死抱着他的腰。
纤细手指捏成拳,她用力捶着喻尤前胸。
她吓的不轻,委屈的像个孩子,在没有外人的地方才将情绪发泄出来。
明明今天这事和喻尤无关,但喻尤偏偏出现,成了她的出气筒,她边哭边无理取闹,责怪他:“都怪你!就是你招来的烂桃花!总要我来背锅!”
喻尤冤枉,他什么也没做。
“你就是桃花精!”秦筠口不择言。
“我……”“桃花精”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
知道她是找了个借口发泄,喻尤只好全都受着。
“好,都怪我,是我不好。”他轻拍秦筠的背。
“呜呜呜,我以为我会被摔死,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有我呢,不怕。”喻尤安慰她。
“我学马术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吓人的。”秦筠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我脑袋全蒙了。”
“因为你骑的都是温顺马,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特殊问题。刚刚……”他眼神一凛,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害怕,现在还怕。”秦筠抱着他不松手,偷偷看了喻尤一眼,在他胸口前蹭来蹭去:“我要抱抱才好。”
这么一听,喻尤知道她已经调整好了。
又要骗自己抱她,真是,哎。
“我害怕。”秦筠像小猫一样软声说着,微微仰起头,盛着眼泪的眼睛晶晶亮,眨巴眨巴还时不时的掉下一两滴。
“你抱抱我,我就不怕了,好不好嘛。”
她委屈的不得了,喻尤终是被打败。
只好伸出一只手,揽住她。
秦筠低下头,藏在他的风衣下吸了吸鼻子,弯起唇角。
喻尤明知自己被骗了,但还是被骗的心甘情愿。
秦筠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又抬起头,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那个……喻尤,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抱着秦筠的喻尤,此时心跳的有些快。
怕秦筠听出心口节奏的不一般,忙拉开她:“什么事?”
秦筠侧坐他身前,离了些距离,才看清喻尤这一身。
黑色风衣版型修正,黑色长裤将他长腿包裹的一览无余,高领衫突出他完美的下颚线,他骑在马上,像拯救她的王子。
秦筠看的一呆,不由自主道:“天,你今天真帅。”
喻尤移开视线,装作没听见。
秦筠还在赞美:“我眼光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喻尤:“……”
“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现,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他人,你就是我的光,我的希望,我的阿波罗!”秦筠表情夸张,还带张开的手势,吹的喻尤一阵尴尬。
眼见喻尤耳尖红了,秦筠再加一把火,像在演夸张的莎士比亚戏剧:“这具身体让我梦寐以求,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没有人可以超越你,你早已深深烙在我的心底,我爱你十年如一日,啊,我亲爱的喻尤!”
“够了吗?”喻尤实在听不下去了。
秦筠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喻尤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开心无比。
喻尤哪里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果不其然,秦筠紧接着道:“我是真心的!看见你就看不见别人了,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就不管是追过我的啊,还是……”
“你是指顾子宵?”喻尤一语道破。
秦筠话顿手,不敢吱声了。
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每次都这样,喻尤十分无奈。
将他夸的天上无地上没,只为给自己多些保命符。
喻尤初看见顾子宵时的确很生气,但秦筠经历那一番他怎么还舍得给她脸色看。
眯着眼,他望着她。
偌大的草场,马儿吃着草。
秦筠小心翼翼望着他。
喻尤见她紧张的模样,于心不忍。
轻叹口气,他伸出手揉了揉秦筠的发:“以后别再马虎了,小心点。”
秦筠瞧着他,嘴角笑容一点点扩大,脑袋上暖融融的,那是喻尤抚摸的手掌。
她就知道,他会心疼她。
“我带你回去吧。”喻尤说。
“不要。”秦筠坐直身体,眼里一抹捉摸不透的光,望着伫立远处的酒店,她笑了笑:“我还要参加晚宴呢,顺便,送个礼物给陈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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