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争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他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很擅长,那么床上功夫一定也不赖。昨晚跟乌诗意缠斗那么久, 虽然正式提枪上岗只用了一分钟不到, 但他坚决认为那是第一次的锅!
网上不是都解释了吗, 处男都是这样啊!
而更可恶的在于……他以为喻尤真的只有三十秒,白白高兴了那么久,却不想被秦筠一巴掌拍回现实。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我有问题?”言争一人独自碎碎念:“难道我真的有问题?”
“完了完了,我才这么小,怎么连风花雪月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言争也不游了, 一脸受伤模样趴在泳池边。
秦筠看他如此颓废, 小声问喻尤:“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喻尤点点头。
他说:“你应该说我只有三十秒。”
秦筠:“?”
喻尤:“这样他才能心理平衡。”
秦筠:“……”
“可你真的很久啊, 哪里只有三十秒。”秦筠觉得自己还是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宝宝比较好。
“你们两个够了!!!”言争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了, 喻尤和秦筠还在那计算时间。
“声音小点不行吗?生怕我听不见?!”
秦筠侧过头, 趴在喻尤肩上笑的直抖。
“你着急什么啊, 乌诗意不也没嫌弃你吗,再说, 肉.体不契合,灵魂契合不就行了, 柏拉图式的爱情也挺好啊。”秦筠眼中笑意浓浓,继续补刀。
“秦筠,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从喻尤身上拽下来扔进水里。”言争气的眼睛都红了。
两权相较,秦筠选择闭嘴。
但眼底的笑意根本无法隐藏。
“没事,真的没事。你也说了这是第一次, 没准下次就好了。还有, 是不是你年纪大了, 性功能退化?”秦筠认真思索。
言争一巴掌将水扑向她:“秦筠,你给我闭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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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公子今天受到的伤害极大。他没力气游泳,只好去上岸休息,消化消化事实。
喻尤与秦筠泡在水里,他被迫成了她的教练。
真是不知道,教了她那么久也没学会,这一下午又能学到多少,她这一时兴起的可真是难以捉摸。
“你要先学会换气,跟着我的节奏走,不能乱,不然呛了水你又会害怕,一害怕手脚就会不由自主的乱动。”他的手指触到她的肌肤,在水中似带电一般,每碰一下,秦筠就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扶着她的腰,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找准重心,不要害怕。”
秦筠晕晕乎乎,喻尤一在她耳边说话就更晕乎。
偏偏今天秦筠还特意穿的比基尼,浑身上下也就两片布,胸前春光一览无余,细腻白嫩的在眼前晃荡。
起初没觉得什么,现在喻尤就在身边,她却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自己试试……”她有些扭捏,想离喻尤远点。
“好。”喻尤放开手。
秦筠扒在泳池边缘,时不时的偷瞄几眼他。
在他身边看得着吃不着简直就是十大酷刑之一。秦筠闭起眼睛,暗骂自己□□熏心。
可是……
她忍不住不去看。
几年前,喻尤还是初入大学的少年,身骨虽然修长,但毕竟还有少年人的单薄。而现在他早已长开,又经常锻炼,该有的都有,简直魅力值max!
特别是秦筠刚刚透过水下一不小心看见……
她更口干舌燥了。
“秦筠,你看你这点出息。”她对自己很是无语。
秦筠太高估自己了,她只要双手一离开搀扶物重心就下沉,浮都浮不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扑的水花四溅,惊叫四起。
无法,喻尤再次从水下捞起她。
她借着喻尤的力大口呼吸,小尖下巴搁在他的锁骨上,戳的还挺疼。喻尤身上皮肤细嫩,没一会磕出个红印,秦筠摸了摸:“不好意思啊。”
“没事。”
秦筠小口吹了吹,风轻轻落在皮肤上顿觉凉悠悠。
喻尤侧头去看,见她如尾羽般的眼睫微微眨动,似乎感到目光,她忽然抬头,两人目光猝然相交,在空中如过电般,一时无言。
喻尤移开目光,望着自己锁骨,忽而再次问出那个缠绕他许久的问题。
“秦筠,你觉得男人哪里最性感?”
秦筠:“???”
他面沉如水,眉目微凛,分明是很严肃的神情。可秦筠默默咽下一口口水,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是什么奇怪又变态的问题?!
还是第二个人这么问自己了!
秦筠实在不明白,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脑袋坏了?!
她视线滑过喻尤的锁骨,舌尖偷偷舔了舔内唇,戳了戳:“这儿。”
“还有呢?”喻尤眉梢微挑。
秦筠怔怔瞧他,又将手移下水,在他腰间捣了捣:“还有这……”
“没了?”喻尤忍住腰间异样,再次问道。
“你!”秦筠捂着脸,十分不理解,“你到底要干嘛啊。”
喻尤一身轻松的模样,心情好像不错,唇角勾了勾:“没什么,就是好奇答案而已。”
秦筠不理解,喻尤以前不是这样自恋的人啊,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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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到底还是没学到什么,几人起来冲了个澡,走到车前准备离开。
言争没了来时的精气神,蔫哒哒的靠在车门上。
秦筠披散着头发,摸了摸鼻子:“你们要是忙,就先走吧。我喊司机来接我。”
她没开车过来,是为了蹭喻尤的车。但喻尤不开口邀请她,她也不好意思直说呀。
言争拍拍喻尤:“你俩慢慢叙,我去找我家小仙女了。”
他将车钥匙扔给喻尤:“车就停酒店,明天我送你走。”
喻尤:“嗯。”
秦筠唇角笑容一僵:“你要走?”
言争步伐一顿,看向喻尤:“你没告诉她?”
喻尤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洗了澡,头发软软搭在额前。他垂眼扫了眼秦筠,责备的看了言争一眼。言争自知说错了话,摆摆手走了。
黑夜为喻尤带来微寒的凉,他一身黑衣斜靠着车门,默默凝视对方。秦筠与他站在车前相对无言,就好像刚刚在泳池里发生的一切是泡沫一般。
虚幻至此。
她心里绞着似的难受:“怎么这么快就走?”
“处理完了事,就该回去了。”喻尤打开副驾驶的门,单手撑在上面,等她坐进去。
他目光太灼亮,明明无波无澜。
可是秦筠总能被他看的无处可遁。
她捉着衣角,任风将她蓬松的头发吹起。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过了年再走不行吗?”她用力揪住衣角,低声询问。
却没想到听到他的一声笑。
他说:“你也不在北京过年,我留在这做什么?”
“你不去找喻叔叔吗?回H市不就只有一个人?”她抬头,双眼隐有期盼,粉唇微咬。
而此时,喻尤已经收起了笑容。
半晌,他摇了摇头:“不会,还有阿粟,还有邻里街坊。”
“为什么不回北京?”秦筠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捉着。
“你就这么讨厌北京?北京就这么让你不愿意待?”
阴影下的面容逐渐浮现,他望着秦筠,将她嘴角那根头发捻开,忽而笑了。
似破冰而出的泉,冷暖交替,可以听见冰裂的声音。
“傻瓜。”
他的声音很轻。
“这是我最爱的城市,有我最难割舍的东西。但我并不属于这里,明白吗。”
一个车水马龙的城市,没有家,何来归属?
“你在胡说什么?”秦筠并不明白。
什么叫不属于这里。
“因为我吗?因为我在这里离开你?”她突然扑进喻尤怀中,紧紧抱着他。
“这里有你的家,有你的父母,有你的回忆,也有我啊。”埋在他的怀中,声音闷闷的,她在颤抖。
怀中人鲜活,柔软。喻尤拍了拍她的头顶,眷念的放开她:“我送你回家。”
他转身的瞬间,秦筠似察觉出他一丝躲藏,一丝脆弱。
明明曾经活得那么骄傲,让无数人仰视。是什么时候让他变得小心而又谨慎。
他发生过什么——
这个问题突然窜入秦筠脑海,她猛然睁大眼睛。
乱成一团的脑海像无数根豪无头绪的线,在没有方向的到处乱窜。
她一直觉得不对,可又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喻尤的变化轻微而又深藏,她一心扑在追他上面却从没仔细观察过他的变化。
三年,一个人不可能一尘不变。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喻尤必然发生过什么,否则,他不可能不回北京过年。
她离开的这三年到底错过了什么。秦筠捏紧拳头,坐上车,见喻尤发动车,单手打开方向盘,又将车窗摇下。
寒风刮进,窗外霓虹映出他侧脸的深邃轮廓。
他与秦筠在车里沉默。
秦筠转过头,看窗外景色极速推后,看窗上神情不悦的自己。
“等从稻城回来,我一定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她暗自发誓。
这一路,两人都没说什么话,秦筠只告诉他回雅苑。
车停在门口,秦筠下了车,没关门。
喻尤安静等着,半晌后,问:“怎么了?”
“砰——”的一下,随着喻尤话音的落下,秦筠关上车门。
将他最后一点尾音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喻尤垂着头,靠在方向盘上,静静闭上眼睛。
何处是家,何处为家。
这偌大的城市,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是那么陌生。
闭着眼睛,他微微扯开嘴角。
“秦筠……”轻声念着。
忽然。
冷风嗖的灌入,车门咔嚓一声。
一双冰凉的手猛地抓住喻尤手腕,寒风窜入,他倏然抬头,看见逆光中眉目凛然的女子。
呵出的气转眼成白雾,冷风嗖嗖往车里灌。
秦筠一身冰凉,连带着她睫毛上凝成的冰晶。
她扑向喻尤,死死抱住他,带来外衣上刺骨的凉。
喻尤突然被抱,瞳孔骤然紧缩。
她的发间有好闻的香味,像栀子花的芬芳。
秦筠松开他,指着身后。
“喻尤,你记住,这是你家,你在北京的家。我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也不管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你不告诉我,不愿意让我知道,我不问。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累了,就回来找我,我永远等着你。我会为你准备好热水,为你做好饭,为你备好拖鞋。我不想你觉得孤单,更不想你没有归属感。虽然这个房子不大,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啊。”
秦筠说的激动,喘气声很大,如鼓声一般,震的喻尤心口阵阵发麻。
她咧开嘴,甜甜一笑。
弯了眉眼。
“所以,你要记得回家!我在家等你!”
她跳着跑开,只知道打开车门却不关上。
一路倒退着走,朝喻尤摆手,见他凝望着自己。
车里的人呀,眼眶似有晶莹闪烁,却固执的昂起下巴,将一切吞没于无声。
一直等到秦筠的身影不再,等到她蹦蹦跳跳的离开,喻尤才找回心跳的感觉。
开着车门,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这样吹了许久的风,凝望着熟悉的楼层,熟悉的窗户。
看灯明,看灯灭。
等到秦筠睡下,他才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
第二日,言争准时到他酒店,又要跟他探讨爱的协奏曲。
“喻尤!兄弟!我没病,太棒了,我昨晚超厉害啊!”言争穿了件蓝灰色大衣,一打开门就冲进喻尤怀里,将他抱住。
“有你这样夸自己厉害的?”喻尤实在是无奈。
“我昨晚持续了二十五分钟,来了两次,怎么样!这对第二次来说的我是不是质的飞跃,我家小仙女腿软到下不了床。”言争笑容满面,惊喜非常,不停的向喻尤传达好消息,然而喻尤根本没兴趣听他今天厉不厉害。
算了,原谅一个刚跟处男say goodbye的人吧。
喻尤继续收拾衣服,言争跟在他身后滔滔不绝。
“兄弟,你今天都走了,教教我呗,到底有什么技巧可以让女孩子非你不可啊。乌诗意昨晚都跟我说了,大学时候秦筠跟她说悄悄话,说你超级无敌厉害,你不够意思啊,那天我问你你都不告诉我。”
“咳……”喻尤险些呛着自己。
“你告诉我啊,教教我!不然我家小仙女总是拿我跟你比,我不要面子的啊?”言争在那嚎叫。
喻尤关上行李箱,揉了揉眉头。
这种事到底要怎么言传身教,就算拜师也意会不得吧。
他只好说:“多练,多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ok吗 ?”
“多练是要练多少次?你当初和秦筠一晚几次?多久得出的真理?还有什么捷径吗?”言争滔滔不绝……
喻尤耳朵都快炸了。
“停。”喻尤做出停止手势。
“等我实践完,再告诉你,ok?”
言争一打响指:“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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