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燕然山铭

第十章

    
    第十章/p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知道嫂子您虽然不是先帝亲生的女儿,但是一直跟在先帝身边,跟现在的皇帝关系也是很好的……”小婶婶喏喏的说到这儿。/p
    母亲一下子就明白她下面要说什么了。/p
    “你是说,让我去找皇帝帮窦林说说话?”母亲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婶婶到。/p
    “嗯。”小婶婶点了一下头。/p
    “这个,你好像找固大嫂子更好一些吧,她可是皇帝的亲姐姐啊。她说话肯定比我好使。”妈妈就想把这事推出去。/p
    “哎呀,嫂子,您怎么跟老爷子一样,分不清里外呢?”小婶婶就是一声嗔怪。/p
    “啊?”这倒是把母亲弄愣住了。/p
    “那固大嫂子,对别人说的时候,那是咱老窦家的人,但是对咱们家里关上门来说,她毕竟是二爷家的呀,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不是,所以对我来说,您才是我的亲嫂子,勋哥才是窦林的亲大哥啊。咱自己家的神仙我不拜,您让我去拜别人?哪有这个道理呢,是吧!您可不能像老爷子一样,自己儿子不管,把人家儿子捧得那么高啊!”小婶婶这前面的话,让母亲心里感受到了重视,后面的话才是说到了母亲的心坎上。/p
    是啊,这论亲疏,窦勋才是老爷子的儿子,而且是窦家的嫡长子。虽然性格上懦弱一些,但是在她眼里,真论起能力来,窦固跟窦勋两个人也就是半斤八两。现在虽然是皇帝那边更看重窦固,但是窦勋回家的时候也常嘀咕说老爷子那是真捧窦固,什么出头的事儿都让窦固去做,而不给他这自己儿子一点机会。每次说到这,窦勋自己都想不清楚,老爷子这是图什么呢?要不是老爷子死命的捧窦固,他升迁恐怕也没那么顺当吧。要是老爷子能捧一下窦勋,那窦勋也不至于就是这么低的官位啊。现在倒好,底下的人,虽然明面上不敢违逆母亲这个当家主母,但是私底下心里可都向着固大娘那边。甚至有些人背后还对母亲管家这件事指指点点的,等着盼着看母亲的笑话呢。/p
    一想到这一层,母亲看向小婶婶的眼神明亮了很多,心里想着:“还是自己家的妯娌啊!”/p
    嘴上却也果断了:“行,这事儿,我回头想想办法啊!”/p
    “那谢谢嫂子了!”小婶婶看见母亲答应了,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硬生生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p
    “你啊!他打你你还向着他!”母亲看着小婶婶的样子,用手一指她,笑骂着说到。/p
    “哎呀,谁让他是奴家的老爷们呢!”小婶婶说到这儿,眼光暗淡了。/p
    家里,两个妯娌之间聊起了家常。被撵走的窦林,此时却正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荡。/p
    他曾经想过找几个原来的故旧,就像以前一样,喝喝酒,扯扯淡,但是想了一下,他发现现在……唉!叹息一声,还是算了。/p
    就这么再街上走了走,他竟然感觉到累了,毕竟他身上的伤刚好,体力那是不如以前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有些后悔,你说打媳妇有什么用呢?徒增人家的笑话而已不说,而且要是不打媳妇,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回家,让人伺候着了。/p
    “唉!”又叹了口气,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要说这一带的那些酒楼、茶肆,窦林那是熟门熟路的,可是现在他并不想去那些地方,因为那些地方也是京城纨绔们最爱的地方。他现在去,万一碰到那帮“不开眼”的家伙,那不又是事儿么!想了半天,他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地方,抬起脚,奔着都城西面,一个僻静的小酒肆,他走了过去,这个时间,他知想一个人静一静。/p
    可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肯定不会让它静止啊。其实就在窦林刚刚踏出窦府侧门的时候,就有人自暗中盯上了他,而与此同时也有人飞也似地向着另一个府邸跑去。/p
    没错,那个方向是郭府的方向。郭璜啊,在跟刘强谈过话以后,就一直留意着窦家的人,窦固、窦勋、窦林等一系列窦家子弟,他可是仔仔细细的做了功课的,最后他发现,窦家在新皇登基后,窦林是最失意的一个,而窦林也是窦家最能利用的一个,毕竟他是老爷子窦融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早已经将目标确定在窦林身上。/p
    此时郭璜正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双手拿着刀剪,修剪一株盆栽。而他身边,他弟弟郭举今天跑到他的庭院里来玩,现在则坐在条案后面弹着琴。/p
    一缕缕的檀香冒着缥缈的轻烟,和着琴声,算是一个温馨的时刻吧。而随着家丁的一声:“报!”这温馨的时刻被打破了!/p
    “报,主人,按照您吩咐的,窦林出来要报告给您!现在他出来了。”这个家丁看到这气氛被自己打破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到。/p
    “行,知道了!”郭璜横了那个家丁一眼,傲慢的说到:“给我备马吧,我去会会他!”/p
    “嗯?大兄,你要去见窦林?”此时,琴声当然已经停止,郭举起身看向郭璜说到。/p
    “是啊!”郭璜对自己的兄弟那当然很是和蔼。/p
    “那个家伙有什么好会的,一个没落户而已。哎,我可听说,听别人说的啊,就咱们这一朝,这小子可没前途了。大兄见他,我觉得没必要吧。”郭举说到。/p
    “呵呵,你啊,听谁说的?”郭璜让郭举给逗笑了。/p
    “反正外面的人都这么说。”这道听途说的,郭举他也不能真抓出个人名来说。/p
    “哎哟,那就更好了!这窦林啊……”郭璜说了一半,没有继续下去,那是因为他的侍婢已经将衣物搭好,郭璜开始穿外出的衣物了。/p
    “总之吧,我去会会这小子,你要是无聊,也可以跟我去,怎么样?”穿完衣物,郭璜对郭举说到。/p
    “我才不去呢。先生教的书还没读完,我回去复习复习。”郭举年纪相对于郭璜来说那是小的多,到现在为止还在读书阶段。/p
    “那我可走了!”郭璜看郭举确实没有去的意思,对他挥挥手,转身迈步出了庭院上马,奔着窦林所在的小酒肆而来。/p
    此时的窦林,在本就很宁静的小酒肆里又包了小酒肆最安静的一个房间,倚在窗前,看着外面乍暖还寒的景色。/p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条案,上面两三盘菜还有一壶老酒,屋子中间还烧着火炭一是让屋子热乎,二来酒家来给他烫酒也方便。/p
    他现在很是无聊,这儿并不是大酒楼,当然就没有娱兴的节目,而且说实话这家酒肆的菜色,在窦林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主儿眼里,也算不的好,他吃了两口也就没有了兴趣。不过,他也不是为了吃菜来的,这家小店的特色那是这老酒,这酒,酒品那是非常的好,碧绿的颜色透着诱人的欲望,伴随着火炭的热气酒气腾起,飘荡在房间里,那是阵阵的稻米之香。品了一口,这酒入口虽烈,但是只要轻饮慢酌,在唇齿之间稍稍回味,则在入喉的一刹那,此酒又会变得绵软温润,齿颊间回味无穷。/p
    现在的窦林并不需要感官的刺激与兴奋,反而平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然最好的是再有一个知己跟他对饮来倾述愁肠那就更好了,可是他没有。/p
    其实本来他是有的,但是刚才不是把人家打了么,他现在怎么好意思就回去呢,甚至他已经想好,打算就在这里,宿醉一场。/p
    他酒量不算好,但是也不算不好,他也没打算一下子就把自己灌醉喽,于是他喝起酒来还是端着他那贵族的出身,没有像山大王那样用大碗一口干,而只是慢慢的品着,慢慢的醉着。/p
    郭璜到小酒肆的时候。窦林喝的算是正好。所谓喝的正好就是人已经晕乎了,但是还能认出人来,知道是谁来了,也不在乎是谁来了,也不管是谁来了,只要是熟人都要招呼着喝两杯的状态。/p
    当然,对于郭璜,窦林那是早就认识的,都是元勋子弟,谁还没见过谁呢。可是两个人平时可算不得有交往,公事来往也就是个点头之交。要是窦林清醒,这郭璜来了,窦林可不会说请郭璜喝酒,甚至在心里,多少还得防着郭璜有些。可是现在窦林不是醉了么,而郭璜不是有目的来的么。/p
    于是,就这样,在特定的环境下,两人竟然坐到一起,喝了起来。这一喝,窦林可就真的喝多了。/p
    而这一喝多,嘴上可就没了把门的了。在郭璜有意的引导下,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可就从窦林的嘴里说了出来。郭璜在看出他喝多了以后,不仅不加阻止,甚至还顺从他一起说了一些。这让窦林感觉这郭璜不仅是个朋友,还是自己的知己啊,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那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窦林最后喝的那是大醉,醉的连家都回不去了。/p
    郭璜也趁着送喝的如此大醉的窦林回家,第一次来到了窦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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