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进入了腊月。/p
此时,窗户外正洋洋洒洒飘着雪花。婉凉已经多年不曾看到过雪景了。舟山的冬天几乎不下雪,气候较燕都温和很多,她好像已经不习惯这么严寒刺骨的气候了。奇怪,小的时候,她怎从不觉得燕都的冬天这般寒冷呢?/p
婉凉哆嗦着手坐在软榻上,窗户大开着,只是梅花的香味相比于前些个日子,浓郁了几分。/p
追霞推开门,瞧见婉凉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又心疼有气恼道:“娘娘,您怎么又打开了窗子!”追霞连忙快步走过去关上了窗户。/p
婉凉感到空气一暖,乍然惊醒过来,呆呆的看着追霞略带气恼的脸庞,突兀的来了一句,像是喃喃自语:“追霞,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对吧?”/p
追霞一愣,随即笑道:“回娘娘,燕都的冬天都是这样的。”/p
“是啊,燕都的冬天就是这样。不像舟山气候温和……”婉凉的声音空荡荡的,像是没有灵魂,虚无缥缈的让人心慌。/p
追霞还要说什么,这时,听见海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p
婉凉依旧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她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死气沉沉,让刚进门的轩辕笠狠狠的心疼了一下。/p
每次,见到她这般神情,他就忍不住心疼。/p
“参见皇上!”追霞行礼。/p
“退下。”轩辕笠摆摆手道。/p
轩辕笠快步上前,坐到床边,细心的将婉凉系得有些松的披风,紧了紧,轻声关切道:“小心着了凉。”/p
见她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生气,反而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幽幽问道:“还在气朕不让你出宫?”/p
“臣妾不敢!”婉凉气呼呼道。/p
“不敢?那现在跟朕置气的,是谁呀?”轩辕笠语气宠溺道。/p
婉凉紧咬住牙,再不吭声,蜷缩在袖兜里的手攥得紧紧的。/p
“朕也是担心你的身子,现在外面那么冻,寒风冰凉刺骨,就你这小身板,一阵风就给刮倒了,朕会心疼的!你就……”轩辕笠轻声细语地道着。/p
他还欲说什么,这时,海公公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启禀皇上,二皇子求见!”/p
“坤儿?他有何事?”轩辕笠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将婉凉从怀里温柔拉出,温醑道:“蝴蝶,朕出去看看。”/p
随即,轩辕笠起身,走了出去。/p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轩辕坤一见走出来的轩辕笠,立即走上前参拜道。/p
“平身!坤儿来找父皇可是有何事?”轩辕笠微笑问道,声音祥和。/p
“父皇,儿臣好久都没和您一同用膳了。”轩辕坤眼神怨艾地看着轩辕笠,继续道:“今日是腊八,往年父皇年年都会和儿臣,还有哥哥,母妃一起喝香甜的腊八粥。今日,儿臣也想同父皇一起喝腊八粥。”他声音里有丝丝哀怨,也有丝丝渴盼。/p
“好!”轩辕笠见儿子那怨艾的神情,想到近段时日,确实是忽略了俩儿子,顿时,心里充满了愧疚,随即,干脆地应允了他。/p
紧接着,轩辕笠便和他儿子一同去了毓庆宫。/p
他刚走到毓庆宫大厅门口,一股喷香的饭菜香便扑鼻而来,走进一看,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几道是他爱吃的菜,还有熬煮得十分粘稠的腊八粥,忽地,他有些感动。/p
“臣妾拜见皇上!”这时,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皇后,施施然走到了他跟前,参拜道。/p
“皇后平身!”轩辕笠顺手将她扶了起来。/p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这时,大皇子轩辕硕也走进了大厅,参拜道。/p
“硕儿平身!”轩辕笠和煦道。/p
紧接着,一家四口便围坐到了膳桌边,开始享用美食,其乐融融。/p
晚膳后,一家四口又开始唠嗑,直到亥时,轩辕笠看着两儿子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他也赶紧起身往门口走去。/p
他心里记挂着婉凉,不知她有没有好好用晚膳?睡下了没有?/p
“皇上!”皇后见此,赶忙起身,跑上去,一把拉住他一只手臂,一脸哀求,看着他道:“皇上,你要去哪儿?皇上别走!留下来!这两月,你都未曾踏足过臣妾这里……”/p
“皇后改日,朕忽然想起,还有政事要处理,朕还得回御书房一趟。”轩辕笠轻轻拉开她的手臂,决绝道。/p
“皇上!政事明日也可以处理!皇上留下来!”皇后手刚被拉开,立马又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神色哀求中带着凄然。/p
“皇后,改日。”轩辕笠再次拉开皇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p
“皇上!……”皇后盯着轩辕笠匆匆离去的背影,悲凉唤道。蓦地,她眼神变得阴佞而凌厉,手紧攥成拳,铮铮咬牙,半晌,从牙缝吐出:“狐媚子!”/p
皇后真是气得不行!/p
今日,她特意叫坤儿请他过来,一起用膳,并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让他留宿一晚。从行宫回来,他就没到她这留宿一晚!在行宫两月,他也未曾在她那留宿一晚!/p
以前,他怎样一月也会在她这里留宿五、六晚。而且,每月初一,十五帝后同寝,是轩辕王朝建国以来,就一直传下来的规矩。/p
可是,自打祥妃那个狐媚子进宫后,皇上勉强在她这儿留宿数晚,不是喊累,就是半夜三更起身离去。/p
以前,皇上哪里是这个样子!/p
祥妃,你这个狐媚子!/p
轩辕笠一走出毓庆宫,便径直往蝶羽宫赶去。/p
他走进蝶羽宫卧寝时,婉凉早已熟睡。/p
她平躺在床上,睡的那么柔美,恬静。她微抿的嘴唇、挺翘的琼鼻、浓密的睫毛、莹润的脸颊在烛火辉映下显得格外动人,令人充满无限的遐想……只一眼,便有想触碰的冲动,欲罢不能……/p
他的行动比思想更快了一步。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他冰凉的唇迅速贴到了她的唇上,娴熟地辗转,拨撩,硬生生搅和了她与宸在梦里的团聚!/p
婉凉迷迷糊糊睁开眼,气恼!推拒!/p
力量悬殊过大!她用尽力气,也推不开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的男子。而且,她越是反抗,越是叫唤,越是哭喊,他反而越是兴奋!越是兴致高昂!/p
索性,她又躺着如木头般一动不动!不再喊,不再叫!不再求饶!她在逞强,泪却在投降,默默地往外淌……/p
良久,良久……一切都在轩辕笠类似于畜牲般的低吼声中,归于平静。/p
“给朕生个皇儿!我们的皇儿!”半晌,轩辕笠平复了颤栗,一把搂过她,霸道要求道,声音中带有很深的渴求和期冀。/p
回答他的,是寂静,死一般沉寂。/p
他仿佛习惯了一般,也不发怒,只是,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紧,然后,沉沉睡去。/p
然而,他搂着的人,却再无睡意,借着宫灯射出的昏暗光线,干瞪着床帐,一夜无眠。/p
几日后,婉凉没想到,她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p
那日,她正站在窗户前,看飘落的雪花。/p
太后祥宁宫的春公公突然来到蝶羽宫,阴柔的声音尖声道:“祥妃娘娘,太后有请!”/p
太后?婉凉记忆中这还是太后第一次传话她。/p
随即,婉凉便随春公公去了。/p
她刚走进祥宁宫大厅,正准备行礼,突然,传来皇后暴怒的声音:“祥妃居心叵测,谋害太后,来人,将她拿下!”/p
婉凉呆兀当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使劲挣开试图控制她的两嬷嬷,愤怒吼道:“放开我!你们为什么抓我!”/p
“大胆祥妃,竟敢在太后跟前放肆!”皇后厉声喝道。/p
“住手!”这时,太后发话。/p
“太后!她心肠歹毒,害你头风复发,你可不能心软呀!”皇后赶紧道,盯向婉凉的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剑刃,恨不能让她一剑毙命!/p
“先听听看她怎么说吧。”太后淡淡道,声音还算平和。/p
“太后!眼下证据确凿!她有什么好说的!她说也是狡辩!‘万寿长春瑞芝盆景’就是她送你寿辰礼!”皇后焦迫道,生怕太后心软放过了她!/p
“太后,‘万寿长春瑞芝盆景’确实是臣妾送的,有什么不妥吗?”这时,婉凉插话道。她仍是一脸懵逼。/p
“太后,你看,祥妃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太后处置她吧!”皇后赶紧道,一脸迫切。/p
“祥氏!你为何要在‘万寿长春瑞芝盆景’里藏入大量曼陀罗花粉?”太后威言问道。/p
“太后,什么曼陀罗花粉?臣妾压根不知呀?太后臣妾冤枉!”婉凉一脸冤屈道。/p
“大胆祥妃!你意图谋害太后,竟还狡辩!”皇后恶狠狠盯着婉凉,呵斥道。/p
“臣妾压根没做过!何来狡辩?”婉凉驳斥道。/p
“大胆祥妃竟还在狡辩!刚才你已承认‘万寿长春瑞芝盆景’是你送给太后的,现在又想狡辩!”皇后阴鸷地盯着她,怒喝道。/p
“‘万寿长春瑞芝盆景’的确是臣妾送给太后的。臣妾给太后送礼贺寿,这有什么错吗?”婉凉反问道。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p
“你处心积虑在‘万寿长春瑞芝盆景’里藏有大量曼陀罗花粉,害太后头风复发,你还没有错吗?”皇后盯着她喝叱道,眼神锋锐而凌厉。/p
“没有!臣妾没有藏曼陀罗花粉!太后臣妾冤枉!”婉凉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送一寿辰礼,这下还成了处心积虑的谋害!/p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说不会承认的!”皇后说着,便高吼一声:“来人!把祥妃拉下去板子伺候!打到她如实招供!”/p
“皇后,还是把事情问清楚了,再罚她也不迟。”这时,太后又插话道。/p
太后这人心慈,她只想找出凶手教训一下,以免往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想要了凶手的命。/p
“太后!你就是太心软!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能招吗?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以后宫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如何得安宁?”皇后说着,又转头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拖下去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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