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豪门逆袭路

22.梧桐

    
    和他的激动不同,厉清嵘全程无波无澜:“那又如何?”
    谢从凝停止质问,细思后发现自己还真的不能如何:“也对,我现在就是被你金屋藏娇的状态。”
    厉清嵘转而去看公司要处理的文件。
    谢从凝:“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看似很好。”
    厉清嵘:“觉得无聊就去找点事做。”
    言下之意让他别说废话。
    谢从凝:“按照正常走向,是该为财产的划分斗得头破血流才对。”
    厉清嵘快速在一叠文件的末尾签上名字,一抬头就看见谢从凝百无聊赖的样子。
    眼见他终于搭理自己,谢从凝提议道:“不如我们来下五子棋?”
    “没兴趣。”
    谢从凝放了首轻音乐:“那就谈谈从前。”
    预想中的拒绝没有到来,厉清嵘:“你想听什么?”
    谢从凝:“我们是怎么认识?”
    厉清嵘:“聚会上,你一路故意撞翻了十位有钱人的酒杯,我是第十一个。”
    谢从凝莫名生出几分羞耻感。
    “那我们,又是如何……勾搭成奸?”
    厉清嵘:“你请我喝酒,酒里下了药。”
    谢从凝摆明了不信他的说辞:“你会上这种当?”
    “土方法很管用。”
    乍一听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无数漏洞,然而厉清嵘咬死了这种情节,他也无能为力。
    谢从凝有些愠意又不好发作,有意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都说爱情使人盲目,你那时……”
    “大概是瞎了。”
    话都被他说完了,谢从凝委屈地缩成一团,蜷在沙发上。
    厉清嵘:“别装了。”
    谢从凝目中流露着精光,一眨眼,就是副算计人的模样。
    电脑‘滴’了一声,厉清嵘背过身的一刻,谢从凝朝后躺下去,觉得轻松不少。
    是一封来自江女子的邮件,文件下载后打开是照片,占据了大半个屏幕,谢从凝想不看到就难。
    他的动作倒也迅速,像是蛇一样,伸长脖子探出半个脑袋,想多看几眼。
    厉清嵘知道他的好奇心,由着去了。
    “长得有点面熟。”画画多了,谢从凝对人的长相也多了几分敏感,搜索记忆后很快有了答案。
    江女子曾经调查过市中心死者生前的关系网,找到的照片里,和死者攀谈的就是这个男人。
    厉清嵘笑了笑,目光却愈发冷:“这就是酒吧老板。”
    谢从凝眼神飘忽:“有了线索,该高兴才对。”
    厉清嵘朝后靠了靠,闭眼按着眉心:“时间很紧,再过不久这些线索就会全部消失。”
    谢从凝:“难不成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厉清嵘听到称呼微微一挑眉。
    谢从凝假笑:“我叫爸妈不太合适。”
    厉清嵘凝视他的戒指:“这东西不是白戴的。”
    谢从凝单挑重点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但会阻止,还要消灭证据?”
    “倘若时间倒退十年,网络通信尚不发达,都会不遗余力地调查林穗的案子,现在只会相反。”
    所谓的豪门望族,富贵荣华的同时又离不了树大招风四字,哪怕是风流韵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涉毒。
    谢从凝很容易想通这个理,却感觉不到厉清嵘眼前看见的沉重,他毕竟没有在豪门世家生活过,把所谓的权利财富看得太轻。
    厉清嵘清楚他的想法,眼中浮上点笑意:“你这样的性格,怕是一张中了奖的彩票就能满足。”
    谢从凝想象了一下自己得头奖的画面,乐得眼都弯了。
    厉清嵘又道:“都是芸芸众生,可谁不想高人一筹?”
    谢从凝对类似的话题不感兴趣,打个呵欠装出困倦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假如离婚,我会净身出户,保全你的富贵。”
    厉清嵘失笑。
    江女子在调查人的本事上连私家侦探都会自愧不如,先是传来照片,一觉醒来,就有快递上门,送来一个文件夹的人物资料。
    厉父原本想代为签收,谢从凝硬着头皮上去:“好像是清嵘的东西,我拿去给他。”
    厉文霍正在吃早餐,继大厉哥这个称呼后,遭受了又一次在心灵重创,显然谢从凝单叫厉清嵘的名更加让人没有胃口。
    特别是言语间故意挤出来的柔情蜜意。
    电梯门刚打开,谢从凝突然退回到餐桌边,往盘子里夹了好几个饼,端着上楼去。
    无声中暗示两人不会在餐桌上用食。
    厉父冷声道:“真是出息了。”
    没有交谈,就无法旁敲侧击地提起一些事情。
    “他们结婚了,”厉母冷笑一声:“不向着另一半,难道要向着你?”
    厉文霍跟着火上浇油:“总比年年收到情书好。”
    至少目前看来,谢从凝和厉清嵘亲近了许多,勾引自己人的事情少了许多。
    厉父用眼神警告他,厉文霍起身,“我吃饱了。”
    说罢外套也不穿,直接搭在胳膊上离开。
    管家默默移步,不敢触霉头。
    关门声响起后,厉父拍了下桌子:“一个比一个能气人,有时候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亲生的!”
    发完脾气觉得不太妥当,这不是把妻子当成了出气筒?
    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威严,没有道歉反而故意冷着脸,等着妻子软言安慰。
    一顿饭吃完,也没有一句好话,厉父不禁偏过头,就看见自己妻子露出温柔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很确定他们是我的孩子。”
    厉父反复琢磨这句话,忽然不寒而栗,冷峻的脸再也绷不住:“我刚是被气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管家来收拾桌子,剩下的还有很多,尤其是所谓的一家之主,连碗粥都没喝完,不禁暗叹:果然这个家最厉害的是夫人!
    和客厅里的气氛不同,楼上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厉清嵘似笑非笑望着谢从凝:“连父亲的意思都敢违背,本事不小。”
    谢从凝把文件丢过去:“不用谢我。”
    心里补充一句:觉得感激离婚时就请多留一份财产。
    过了一会儿,表情有了变化:“不对,江女子那么狡猾,怎么可能堂而皇之把文件寄过来。”
    厉清嵘吃着他带上来的饼,没有说话。
    “障眼法,”谢从凝拆开文件:“里面的资料肯定是伪造的。”
    厉清嵘吃完饼,敷衍道:“分析的很到位。
    江女子早就将真正的资料发了过来。
    谢从凝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他打开电脑的时候一并凑过去。
    衣冠禽兽,有个别的长相确实不错。
    酒吧老板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带着副眼镜,轮廓深邃,身上有股子野性。如果不是特别偏爱花美男类型的,大多数女生都逃离不了这张脸的魅力。
    谢从凝由衷感叹:“心肝黑的皮相反而好。”
    厉清嵘:“那你合该是天人之姿。”
    “……”
    谢从凝内心爆了几句粗口,面上言笑晏晏:“要接近这人想必要另费一番功夫。”
    厉家和林家交好不是秘密,他和厉清嵘更是因为之前的‘祭天’事件经常上小道消息的热搜,贸然打交道必定会引起怀疑。
    厉清嵘:“你的身份不是正合适?”
    谢从凝:“可对方肯定知道我们结过婚。”
    “一个不受宠需要依傍旁人的存在,免不了要借酒消愁。”
    谢从凝听明白他的暗示:“所以我也有足够的动机抽食毒品。”
    厉清嵘还想再交代些,突然开始低咳,谢从凝过去关窗,看时间差不多,就去上班。
    一晃八个小时过去,再回来厉清嵘还是躺在床上的状态,谢从凝这才上了心,摸了摸额头:“去医院。”
    厉清嵘摆手表示没有必要。
    谢从凝量了体温,烧的不是特别厉害,便没有坚持,去厨房烧热水准备冲服药剂。水开的时候厉文霍刚巧回来,心生疑窦。
    谢从凝张望一圈,没看见厉清嵘的父母,小声道:“你弟弟病了。”
    厉文霍不放心,跟他一起进了房间。
    厉清嵘额头上有汗珠,闭着眼躺在床上,因为发烧脸有些泛红。
    谢从凝扶他起来,将药吹凉了送到嘴边。
    厉清嵘闻到药味皱了皱眉,谢从凝语气带着诱哄:“快喝吧。”
    厉清嵘抿着嘴,悄悄往里移了些。
    谢从凝回头问厉文霍:“知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
    厉文霍想了想:“病人最容易胡思乱想。”
    谢从凝脑补出有趣的场景,捏着鼻子细声细气道:“大郎,来把药喝了。”
    “……”
    厉文霍苛责:“你吓到他了。”
    谢从凝笑得不怀好意:“刚好三个人,我完全可以胜任潘金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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