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豪门逆袭路

23.梧桐

    
    药的苦涩味四处飘散,厉清嵘:“把窗户打开一些。”
    谢从凝像哄小孩子一样:“先喝药。”重新把勺子送到唇边:“喝吧。”
    厉清嵘微微张口,药汁留了进去。
    谢从凝满意地笑笑,开始给他讲《水浒传》的某个片段:“所以要对自己的另一半好一些。”
    厉文霍还算心疼自家弟弟,觉得有谢从凝做陪护,小病最后也难免忧思成疾,打电话请家庭医生。
    厉清嵘这一回没有拒绝。
    生病的人战斗力减弱一半,谢从凝深感好日子来了,请假不去上班,天天在厉清嵘眼前晃悠。后者几次提议让他回自己房间,谢从凝皆是‘深情款款’回拒:“我要陪着你。”
    短短几天内,他就已经爱上喂药的工作。
    厉清嵘的病大约过了一周痊愈,病好的当天,谢从凝正在给他倒水,突然感觉到眩晕,勉强将水递过去,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吃完饭的时候,谢从凝依旧是神情恹恹。
    作为长辈,厉清嵘的母亲关怀了一句:“是不是被传染了?”
    厉清嵘听到后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望着谢从凝:“日日这么悉心照料,难免的。”
    厉母蹙眉:“别幸灾乐祸。”
    厉文霍无视这场战局,吃饱后看了眼风轻云淡的弟弟,再看看快要不省人事的谢从凝,骂了句活该。
    人生一世,最怕现世报。
    谢从凝有气无力躺着,被厉清嵘喂药时,开始忏悔往日的时光,手颤抖着想把碗抢过来:“我自己来就行。”
    厉清嵘和颜悦色道:“张嘴。”
    谢从凝很想找个胶带暂时将口封住。
    生病的闹剧于月底彻底结束。
    谢从凝休息够了,又开始忙案子的事情,开着车就要往郊区跑。
    蓝天很美,白云很荡,如果没有身旁以要出来透气为名,一道跟着的厉清嵘,也许他的心情还能更加美丽些。
    每每看到废弃的商场,谢从凝就不免叹息一声,从前还能幻想政府征购,现在知道这里可能曾经是一个制毒窝点,只能日日往反方面祈祷,万一拆楼时露出蹊跷,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下去地下一层,环境陡然变得阴暗。
    暗间里更是一片漆黑。
    手机光一照进去,谢从凝吓得后退不止,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人,满脸的血痕,四肢呈扭曲的状态。
    “郑高!”
    谢从凝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惶恐。
    ‘尸体’有了回应,站了起来。
    谢从凝险些把手机丢掉,转身要跑的时候,发现厉清嵘还在,“你怎么没先跑?”
    厉清嵘:“染料的味道。”
    谢从凝一怔,停下脚步。
    郑高的声音传过来,“看到血你不是该扑过来检查我还有没有救?”
    谢从凝厚着脸皮:“我正准备上前。”
    郑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人如其名,郑高是真的很高,走近后原本就不亮的屋子又多了层阴影:“出去说。”
    地下一层光线很暗,不过有了方才的惊吓,谢从凝在见到微弱光源后,表情好了很多。
    郑高身上散发着各种强烈的异味,粘稠的染料还在从袖子上往下滴,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足够吓人。
    谢从凝腿软,盘腿坐下:“怎么想起来扮死人?”
    “我最新想出来的办法。”郑高道:“能吓跑不速之客,就算没有吓到,等他走近时,可以出其不意来一发攻击。”
    当初一起涉事的几人,他能活到最后可不仅仅是因为幸运。
    谢从凝翻出手机上拍的一张照片,“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郑高凑近去瞧:“没见过。”
    “66号酒吧呢?”
    郑高:“去过几次。”
    谢从凝提示:“这是酒吧老板。”
    郑高无奈:“去那种地方无非就是寻欢作乐,借酒消愁,哪里会注意到老板是谁。”
    假如是个美女,也许他还会多看几眼。
    谢从凝略微失望,林穗做事太过滴水不露,找销货点的过程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参与,以至于现在找线索加倍困难。
    郑高忽然抓住谢从凝的手腕:“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能不能把我送出国?”
    钱都是小事,对于他这种没有学历的无业游民,护照很不好办。
    谢从凝:“想跑路?”
    郑高苦着一张脸:“我实在是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谢从凝目光叫人难以琢磨:“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
    郑高摇头:“那还不如在这呆着。”
    谢从凝没有逗留太久,临走前留下一些带来的食物和衣物,免去他冒险外出的必要。
    “对了,”郑高叫住他:“那里有个包厢,叫天水间,可以去看看。”
    谢从凝回过头,郑高陷入回忆:“有次林穗喝醉了,我去酒吧接她,好像听她提起过每次都会包下天水间。”
    郑高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能在那里发现什么。
    谢从凝点头后离开。
    和地下的潮湿相比,外面的空气宛如美酒一样醉人。
    厉清嵘:“为什么不如了他的愿?”
    送出国其实并不难。
    谢从凝笑道:“我又不是他,如何能判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万一郑高只是装出懦弱害怕,亦或和凶手有联系,送出国岂不是意味着从此消失匿迹。
    谢从凝走了几步,笑容渐敛:“不过多半是可信之人,否则他早就跑了。”
    厉清嵘:“思虑周全。”
    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
    “多思无益,”谢从凝一直没有反驳,直到发动车时才开口:“就跟喝药是一个道理,想多了反而不美。”
    双方互相伤害着上路,算是异样的和谐。
    管家站在别墅门外,厉清嵘一下车,就微微低头:“有客人到了。”
    谢从凝:“男的女的?”
    “女的,”
    谢从凝有些意外对方会回答自己,要知道在这个‘家’里,他是处于狗都嫌弃的状态。
    进屋时留意四周,不单单是管家,连佣人看他的目光都存有一丝善意。
    谢从凝忍不住问管家:“发生了什么?”
    管家是个人精,一下就听出问的要点:“少爷生病那几天,多亏了你衣不解带的照顾。”
    厉家的佣人,最少也干了三年,有些家里的长辈曾经就在这里工作过,对于厉家人有很深的感情。厉清嵘平日虽然挂着一张冷脸,但从不会乱发脾气,对待他们也是分外照顾。
    生病一事,两人间完全是在斗智斗勇,不过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谢从凝为了照顾厉清嵘,日日关怀,最后把自己累病了。
    谢从凝仰天长叹……以无心栽柳柳成荫做概括。
    不过在江女子心中,自警局出来后,谢从凝永远洗白不了。
    看着他二人一起进屋,冷嘲热讽:“什么时候变成焦不离孟的关系?”
    桌子上摆了不少礼物,谢从凝笑嘻嘻迎上去:“来都来了,怎么这么客气?”
    江女子打飞他想顺东西的爪子:“东西是给伯父伯母的。”
    谢从凝看了眼管家,后者解释道:“老爷夫人出门会友去了。”
    每次听到这种称呼,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仿佛间回到了旧社会。
    江女子略尖的声音让他成功回神:“我来是想给你包装一下。”
    谢从凝前后左右各看一眼。
    江女子冷笑:“没错,就是你。”
    她和厉清嵘的想法如出一辙,谢从凝这种上门赘婿的身份最适合同酒吧老板打交道。
    “现在的打扮太清爽了,”江女子走到面前细细打量:“有必要换个造型。”
    谢从凝避开太过亲近的距离。
    江女子笑容变态:“放心,一个烟熏妆,立马让你变成愤世嫉俗的小青年形象。”
    无视素净的手隔空在脸上比划,谢从凝缓缓开口:“不巧,我已经另有打算。”
    江女子愣住。
    谢从凝:“应聘。”
    江女子连忙拿出手机查询,竟然真的看到66酒吧在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
    “招酒保和出纳?”江女子怀疑地望着他:“你有这种技能?”
    谢从凝:“我可以去跳钢管舞。”
    江女子生无可恋地望向厉清嵘:“就这么眼睁睁看他疯下去?”
    厉清嵘懒得加入他们间的唇枪舌战。
    谢从凝伸了个懒腰,走去洗手间。
    江女子气呼呼往旁边一坐。
    管家识趣离开,厉清嵘一直注视着谢从凝的背影,突然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江女子被问得一愣:“他是谁……他不是你男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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