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非君所愿

第26章 赵小才子

    
    画作?
    许多文人才子们表情有些迷茫。
    这明明是蒙童书法大赛,哪来的画作?
    随着正义公子举起永良的字,整幅字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大家眼前。
    青薇姑娘站在高台上遥看下去,原本歪歪扭扭的字迹却俨然被一副“高墙粮仓图”所占。这不正是那一句“始建兴安,高仓筑墙”的真实写照么?这幅字,竟然蕴含着一幅屯粮图?
    台下的才子们也有人看懂了,惊讶之后,纷纷将自己所见通传于其他人。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书法啊!
    用特殊的文字书写方法做出了一副从未有过的画作?
    这小家伙才区区六岁吧?怎么可能掌握这么难的书法?
    大家将目光集中在永良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
    申正义再解释道:“我认为富磊行省出了这么特别的书法,又被一个六岁的孩子学会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做第一。”
    “正义公子果然公平公正,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一个书生深深鞠躬道。
    “你小子刚才还说有黑幕呢,现在装什么好人?”很快道歉的人被揭穿了老底。
    那人顿时脸红了,“正义公子恕罪,恕罪!”
    学宗见到这一幕,知道今天这场比试大局已定,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愿,需要展现出来的气度还是有的,起身道:“我也觉得这场比赛鸿儒书院的赵永良获得胜利,当属实至名归。”
    竟然让一个小孩赢了?
    其余的蒙童不禁觉得羞愧,以文昌古国的惯例,男子成亲或者达到十六岁成年,就不再算是蒙童的身份了,可想而知,这有可能是许多人最后一次蒙童书法大赛了。这么露脸的机会,就这么被一个小孩抢了?
    张东发紧紧的握住颤抖的拳头,竟然输在这个六岁的孩童手下?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今日之后,他必将被书院的其他学生耻笑。他悄悄走到自家先生吴栋材的身边,小声道:“先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吴栋材输了又何曾愿意接受?他本来与张晓峰就有仇怨,如今他的学生也输给了张晓峰的学生,让他今后如何面对张晓峰?不过想归想,他却只能无奈道:“东发,大局已定,无力回天矣!”
    张东发似乎做了什么主意,“先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我要让他出点丑!”他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吴栋材。
    吴栋材心中一念,“那就定了,今日先让他们出点丑。过些时日,我定叫这鸿儒书院开不下去。”
    ……
    主席台。
    常监学在学宗耳边耳语几句,见学宗微微点头,这才宣布道:“本次蒙童书法大赛结束,鸿儒书院赵永良获得头名,上台赐酒。”
    随着常监学的一声,台下的文人们纷纷鼓掌叫好,一时间场面起来。虽然赵永良不是他们书院的人,但是这小子的本事当真不凡,确确实实给富磊行省的文人们争得了荣誉,就连青薇姑娘都跟着鼓起了掌。
    这个叫赵永良的小家伙是个妖孽啊!
    他是怎么掌握这么复杂的书法的?这小子才多大?从娘胎里学,也才区区六年而已!
    见大家踊跃鼓掌,吴栋材的脸色很难看,也并没有丝毫叫好的意思,他身边的张东发更是喝了一口闷酒,眼神频频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
    赵永良被大家簇拥着,颇有些得意忘形,听着大家叫着“小天才”“小神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常监学手里早已准备好一杯酒,这酒本身倒不算名贵,只不过图个寓意。看着这个叫赵永良的孩子得意忘形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却被他那一脸堆出来的虚伪笑容所掩盖。“童生赵永良,本次蒙童书法大赛头名,赐状元酒一杯。喝了状元酒,明朝中状元!”
    赵永良才六岁,刚刚开始蒙学,咋一听到地位尊贵的监学大人说这样的吉祥话,一颗心激动得滚烫烫的。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谢监学大人栽培。”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却被常监学打断。
    “且慢,赵小才子,这状元酒可不是这么饮的,需要题诗的。”
    台下的才子们立刻起哄:“是啊!是啊!小才子也要题诗啊!不能坏了规矩。”
    题诗?
    台下的张晓峰不明白这其中的规矩,不免有些狐疑。还是申正义解释道:“无妨,这只是蒙童比赛,随便写两句听过的诗即可,不必当场所作。”
    张晓峰这才放下心来,随便写两句诗倒是无妨的,永良闲暇无事之时,他常常念几句前世听过的诗词,这段时间应该也记下一些了。
    台上的常监学将笔墨置于赵永良面前,一脸吹捧的说道:“赵小才子才六岁就有如此书法,而你的先生也是城里鼎鼎大名的诗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赵永良没什么心机,自然道:“我家先生最厉害了!”
    常监学看着赵永良一副天真的模样,趁机说道:“人都说名师出高徒,当日你家先生能在一分钟内作出一首十字诗。只是不知道你家先生教授学生的本领如何?你作诗的水平在你家先生那里学到了多少?”
    赵永良闻言愣住了!
    没什么心机的他本想说,他可写不出来诗,可是这么一来不就等于承认先生教授能力差么?
    “你家先生教学生的本领到底如何?”常监学又问道。
    赵永良立刻回道:“我家先生授课自然是极好的。”
    常监学依然笑意盈盈,“当日在我的监督下,你家先生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壮举,写下了惊世骇俗的佳作。那今日就请赵小才子效仿你家先生的壮举,也以十字为限,时间就定为一分钟。你可以当场创作,也可以写你家先生教你的句子,看看你到底学会了你师父几分本领?至于题目,就由青薇姑娘来出吧!”
    青薇姑娘闻言黛眉微皱,问向常监学:“监学大人,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这题目会不会太难了?无论是字数还是时间限制都太苛刻了,还要规定题目?”
    常监学一脸淡然的回道:“青薇姑娘想必听说过杨善公体的十字回文诗,那首诗就是赵永良的授课先生在极为苛刻的情况下创作的。如果赵永良今日也能写出两句佳句,那么他们师生便有了一段佳话。若是写不出来,只当是题太难了,又有谁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说三道四?”
    青薇姑娘一听,确实有三分道理。这赵永良不过是个蒙童,即便写不出什么诗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就当一次锻炼了。这才柔声道:“那就以今日的酒宴为题如何?”
    酒宴为题?
    这个范围就宽了,只要是今日酒宴上的事情,都可以写。看来青薇姑娘还是存心放水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张永良的身上,想看看这个小神童是否还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张永良则是陷入了沉思,努力回忆着先生曾经说过的句子里,有没有哪句跟酒宴有关的。若是做不出,岂不是有损先生的名声?
    没人注意到的是,青薇姑娘话音一落,吴栋材立刻在张东发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随后装作毫不相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数秒钟后,台下的张东发突然发声:“监学大人,我想到了一个句子,不知能否也上台书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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