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50.不是弱点

    
    晋江独家, 支付宝搜7269594领红包充值感谢支持正版么么哒  “这里我不常来, 东西你可以用, 佣人也可以随意差遣,就是不能出这地方。”杜聿霖一边道,一边往浴室走去。
    方才一通闹,某些地方不可避免的有了反应,这样顶着并不好受。
    等杜聿霖从浴室出来,沈南瑗仍呆呆坐在床边, 像个不说动的洋娃娃。
    “你之前接触过木仓?”
    沈南瑗一听他的声音,身体明显地僵硬许多, 摇了摇头。
    杜聿霖没有怀疑,毕竟最初沈南瑗在拿到木仓时是一顿擦木仓走火乱发射, 他看在了眼里。
    “作为初学者,你的表现很棒,或者我该问问,你从哪儿学的武术?”他玩味勾起嘴角,“乡下还有武馆?”
    沈南瑗微微垂眸, 不动声色地说:“乡下有避难的武师住过一阵……学了点皮毛。”
    杜聿霖不置可否, 他走到酒柜前,拧开了喝过的半瓶红酒盖子, 醒了半杯, 轻轻摇晃着。
    沈南瑗望着他的方向, 似乎是无声抗议他的专|制……看着他喝下了那杯红酒, 默默在心底数起了数。
    五八……一百零一。
    杜聿霖走到了沙发, 揉了揉额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酒,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却一歪头睡了过去。
    沈南瑗一直吊着的那口气,这时候才彻底松缓了。
    她蹑手蹑脚靠近了点,看着杜聿霖毫无防备昏迷的俊脸,当即果断拎起包包转身出门。
    开玩笑,知道杜聿霖是头狼,她早做了准备,包里的粉扑罐装的是迷药,为了把杜聿霖药过去,她整罐倒下去的!
    沈南瑗也是赌,一出门,稳住了脸上神色,一脸若无其事地蒙混出去。
    康山别庄是杜聿霖的住处之一,配的也是他的人,不过时间紧凑,大家只知道二少带回来个女人,却不知是个什么身份,也因此方便了沈南瑗出走。
    而山庄门口,停着杜聿霖来时的车,许副官却不在,是个年轻的后生,看到沈南瑗行了礼。
    沈南瑗原本打算绕过去离开,等经过的时候突然改了主意,“二少让你送我回家,沈副部长家。”
    “是。”
    沈南瑗坐上了车,心里庆幸得意,康山别庄离城远着,没有了车,看杜聿霖怎么办!
    汽车的尾灯在夜里亮起,投射两道光影,尘土飞扬。
    在车子投身入黑暗后,别庄二楼主卧的窗户打开,杜聿霖站在窗帘旁,点着一根烟。
    他从不喝开过口的水酒,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沈南瑗的动作他在浴室那看得清楚,就是想看她的后招。
    结果,那丫头跑了。
    在继第一次敲昏他之后,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起了在梨园时她利落果决的身手,以及飞身扑来时的眼神,裹挟着他自己身体里越来越浓烈的欲望,陷入了沉思里。
    沈南瑗在车里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心底涌上不祥预感。
    自己好像又作死了一次,但好过让杜聿霖囚在山庄里,只要回了家,好歹沈家还能提供点庇佑罢!
    她跟司机道了谢,飞快走进了沈家,仿佛回了家,才能彻底安了心。
    此时已经是半夜,给她开门的佣人都睡眼惺忪的。
    静悄悄的客厅里却坐了个人,那人见着沈南瑗就来了精神,一双铜铃儿眼放着光,“嗬,沈南瑗,你还晓得回家了!跟人私会到深夜,你还知不知羞耻了!”
    沈芸芝的声音很大,她带着报复的快意,就是要惊动所有的人。
    尤其是这个家的家长沈黎棠。
    她还要姆妈和大姐看一看,她可不是没脑子的。
    姆妈整天觉得大姐哪儿哪儿都好,可大姐还不是被这乡下来的给欺负了。
    今儿,就且瞧她的。
    沈南瑗原本就做好了回家接受盘问的准备。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朝她发难的居然是沈芸芝。
    客厅里并没有其他的人,联想到前两次沈黎棠带人出门寻她的经历……难不成沈黎棠又带人寻她去了?
    沈南瑗的脑瓜子转的很快,她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和沈黎棠扯这件事情。
    遇到故人是肯定不能说的,还有三姨太那里,不晓得是怎么跟沈黎棠说的。
    沈芸芝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心虚,又高喊:“我沈家才不要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阿爸,三姐同人私会这么晚才回家,阿爸你快出来啊!”
    沈芸芝这直白的操作,让沈南瑗一窒。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原来沈黎棠是在家里的。
    他没有出门寻她,多半是李氏从中做了些什么。
    联系到这许多日,李氏表现出来的善意,沈南瑗便把赌注下在了她的身上。
    在沈芸芝锲而不舍地叫喊下,楼上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苏氏穿着丝绸的睡衣推开了房门,不悦地道:“芸芝,你在鬼叫什么?”
    这呵斥在沈南瑗看来假的要命。
    而且更像是这母女几个串通好的。
    沈南瑗不吱声,且等事情再发酵发酵。
    毕竟她此时还没有出手就赢的机会。
    苏氏下了楼,眼睛也终于从沈芸芝的身上挪到了沈南瑗这里。
    她端着主母的架势,责问道:“是啊,南瑗,你怎会这么晚才回来?三姨太可是早就回来了!”
    沈南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哦,三姨太呢?”
    她一点都没有向苏氏交代去了哪里的架势。
    沈芸芝继续高喊:“阿爸,阿爸,三姐不服管教。”
    别说沈南瑗了,就连苏氏都被女儿这种小孩子的直白告状方式给吓到了。
    转念一想,没准儿这样真把事情办好了,索性由她。刚好,大闹一通,搅坏了二姨太的好事。
    沈黎棠出门应酬,喝的半醉,也是天黑时才到家。
    苏氏那会儿就想和沈黎棠说起沈南瑗的事情,可沈黎棠醉醺醺的却被二姨太勾|引,不等她借题发挥,就转身进了二姨太的房间。
    那二姨太薛氏进门多年,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可不是绞尽脑汁痴缠沈黎棠。
    可她也不想想,沈黎棠醉酒醉成了什么样,莫说薛氏没有生孩子的命了,就算有,她也不怕喝酒影响生出个傻子!
    苏氏这一走神,就走的有些远了。
    她自负自己尚有风韵,也深信沈黎棠对她是有感情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扶她当正室太太。
    只不过,男人的感情啊,做不得数的。
    当初哄她的时候,什么誓言都发过,可现在呢,有了两房姨太太,每月睡在她房间里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其余的时间不是和姨太太们睡,就是在外面鬼混。
    沈南瑗等了半晌,苏氏居然默不作声了。
    她心里觉得奇怪,就见苏氏的脸色一会儿一变,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想到了出神。
    说来也奇怪,沈芸芝都叫了这半天,沈黎棠还是没有动静。
    二楼,沈芸曦和沈芸卉手挽手立在门前,冷冷看戏。
    就连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沈元阑,手里握着书册,都站在在了他的门前,满目的焦虑。
    沈芸芝见二姨太的房门仍旧紧闭,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沈南瑗,我今天就替阿爸教训你。”
    说着,她扬起了手,作势要打。
    只不过,沈南瑗的反应更快,抬手挡了一下,好死不死,沈芸芝的手打在了她的伤口上。
    沈南瑗顿时疼的脸色一白。
    沈芸芝一击不中,却得了机会又开始叫了:“阿爸,快出来啊,要打死人了。”简直没完没了。
    楼上的沈芸卉看不过眼,悄悄地碰了碰沈芸曦,示意她去敲二姨太的门。
    可沈芸曦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督军府走回的沈家,她略作犹豫。
    沈芸卉皱着眉头,低斥了一声:“胆小鬼!”便自己动了脚。
    沈芸卉径直走到了二姨太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阿爸,你快来看看,家里闹得不成样子了。”
    她没有说到底是谁在闹!
    楼下的沈芸芝不悦地瞪了瞪眼睛。
    二姨太的房间里头好像传出了什么声音,沈芸卉竖着耳朵听了又听,干脆威胁起了二姨太:“二姨娘,你若再不唤醒阿爸,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还别说,这回叫对人了。
    先前沈芸芝鬼叫了那么久,沈黎棠却呼噜声动天,再鬼叫的大声一点,他也是听不到的。
    但薛氏是醒着的。
    今晚,沈黎棠在她身上并未折腾多久,便翻了个身,带着一身的酒味沉沉地睡了。
    薛氏却睡不着,她一动不动,小心着沈黎棠留在她体内的子孙根,不要流了出去,心里紧张又失落。
    她今年都二十八了,她想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
    这样,她在沈家的日子才能越发好过。
    薛氏听见了外面的声响,却一动没动。
    她才懒得管苏氏的女儿和沈南瑗的冲突。
    她是表面上巴结苏氏不错,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谁让苏氏是太太而她是妾呢!
    还有苏氏的几个女儿,一个一个鼻孔朝天,哪个把她放在眼里过。
    听听,这老二又威胁起她来了。
    薛氏在心里冷笑不已。
    可就是这时,身边人的呼噜声急促断裂,他翻了个身子,闭着眼睛问:“怎么了?我好像听见谁叫我!”
    薛氏扯着嘴角笑的很难看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哦,老爷,正要叫你呢!底下说三小姐回来了。”
    “三小姐回来就回来,这是她的家,她不回家还要回哪里?”沈黎棠没好气地说。
    “是这样,今日老爷不是让三小姐和三姨太一块儿出去看戏!可三姨太是自己回来的,三小姐刚刚才回来。”薛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苏氏的战线,她卖个好给苏氏,也只是希望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沈黎棠的酒醒了一半,他用手臂撑起了身子,不悦地皱眉。
    薛氏赶忙拿了他的衣服过来。
    沈黎棠满脸的不快,嘟囔着说:“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沈芸芝期盼了许久,真的等到沈黎棠披着外袍走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得意地大笑。
    幸好忍住了,她指着沈南瑗告状:“阿爸,你看三姐,都这么晚了才回来。姆妈不过是关心她,就被她好一顿训,阿爸你快管管啊!”
    沈芸芝的腔调,就好像是三岁的小孩在要糖吃……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管。
    沈南瑗脑补了一下,有些恶寒,不晓得苏氏母女是不是改变策略了。
    沈黎棠的眼睛朝她看了过来,“南瑗,为何怎么晚才回家?”
    沈芸芝兴奋地抢答:“肯定是同人幽会去了。
    他们家少帅,一年里至多能有一个月的时间宿在督军府。
    少帅不喜女人触碰,是以即使在内宅里,伺候少帅的活,也是他们这些卫兵的。
    卫兵刘保为人机灵,要不机灵,也做不了少帅的亲卫。
    他人才刚到厨房,将好撞上了督军房里的大丫头画琅姑娘,他立时往后退了一步,让画琅先取饭食。
    画琅却也止住了步子,当然认得他,遂客客气气地说:“刘哥,烦请回去告诉少帅,就说夫人说的今早请他去她那儿用早餐。我们家夫人好几天没见着少帅了,刘哥一定把话带到。”
    刘保一个立正,答了声“是”。
    画琅捂着嘴娇笑不已。
    刘保挠了挠头,扛着木仓跑了。
    话一五一十地带到。
    这时,杜聿霖已经洗漱完毕,他正了正衣领,吩咐:“走,去夫人那里。”
    督军府这所宅子,是清朝一位王爷建在泷城的别院。
    但凡与皇家挂上关系,自然是耗费巨大,气派磅礴。
    杜聿霖自十二岁之后,就把住所搬到了院子的最前,平日里若没有其他的事情,绝不会随意踏入后院。
    毕竟,后院里不仅有他的母亲,还有他爹的好几房姨太太。
    一来为了避嫌,二来他实在是不喜后院的胭脂水粉气息。
    杜聿霖穿过了走廊,又过了个月洞门。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两边游廊相接,曲折蜿蜒,园子里假石古木映衬。西边芭蕉,东边海棠,那海棠尽头就是督军夫人的院落。
    画琅一早就在院外守候,一瞧见那个挺拔的身影,拔腿就进了院子里。
    “夫人,少帅来了。”
    督军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闻言睁开了眼睛,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叫人摆饭吧!”
    “是,”画琅躬了躬身,一转身又出去了。
    她将好与杜聿霖走了对头,低着头退到了旁边,等他进了屋里,才敢对着那挺拔的背影红了脸。
    饭食很快摆上。
    督军府的早餐向来简单,只不过今儿这餐是督军夫人命人特意准备的。
    都是杜聿霖喜欢的吃食。
    陈雪岚招了招手,“聿霖,过来,让姆妈瞧瞧,最近是不是又清减了?你呀你,总是不按时吃饭。”
    杜聿霖依言走了过去,叫了声“母亲”,又道:“我今年二十三了,又不是五岁的孩子,母亲不要总是当我长不大。”
    “你就是七老八十,在姆妈的眼里,你也是个孩子。”陈雪岚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坐到了餐桌边。
    陈雪岚掀开了一个青花瓷的盖子,温和地说:“聿霖,这是你最爱喝的鲜虾汤。”
    杜聿霖点了点头,一手拉过了碗碟,另一手拿起了汤勺。
    陈雪岚见他连续喝了好几勺,这才满意地动了筷子,夹了两只生煎包给他。
    这时,她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吩咐将将进屋的画琅:“你让人去瞧瞧大少爷那边是否用了早餐!”
    “是,”画琅领了命出去。
    既提起这茬,陈雪岚的话头便止不住了,“聿霖啊,你大哥那里已经有了良配!你呢,什么时候给母亲娶个大家闺秀回来,好让我抱上孙子啊?”
    杜聿霖就知他母亲要说这件事情,他放下了汤勺,略有些无奈地说:“母亲,我今日还有公务在身,我得先走了。”
    就知道一提起婚配,儿子便不会接茬。
    这都过去了这些年,心结不会还没有解开吧!
    而且,这些年也没有听说过儿子的身边有什么女人。
    难不成是那方面有了问题?!
    陈雪岚的心咯噔一跳,可那种问题又不敢轻易开口。
    她叹了口气,埋怨地道:“每次想抓你吃个饭,都比登天还难。”
    “母亲。”杜聿霖低低唤了一声,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沈家那个狡猾的丫头,他站起身后又说:“母亲,大哥同沈家的婚事,当真定下了?”
    “是啊,怎么了?”陈雪岚奇怪地问。
    杜聿霖皱了下眉头,不快地说:“就沈家也配?不是还有其他家的姑娘!”
    陈雪岚嘲讽地笑了一下,思绪却猛然一动:“要聿霖觉得沈家有问题,我会跟你父亲说。”
    杜聿霖点点头,“嗯,谁都可以,沈家的那个丫头就别算上了。”
    “你见过了?”
    “路上碰过一面,母亲记得同父亲说。”杜聿霖又叮嘱了一句,也说不上心底那点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得了母亲的准才觉得绷得那根弦松了点,“母亲,我走了。”
    “万事小心。”陈雪岚温柔地嘱咐。
    杜聿霖头也不回地出了督军的院落。
    画琅担心地说:“夫人,为何不告诉二少,大少的八字只与沈家的那个姑娘相配呢!”
    陈雪岚冷笑了一下,“八字!哼,你以为我会放一个与那贱人的儿子八字相合的女人进府气死我吗?”
    “可督军不是说非她不可!还说冲喜,没准儿就能把大少给冲好了?”画琅诧异。
    陈雪岚又冷笑了一声,手里的佛珠转了又转,却不再说话了。
    画琅也不敢多问,适时地闭了嘴,不用夫人吩咐,她便蹲下了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为夫人捶起了腿。
    可她的一颗芳心里,满满的都是二少英俊的身影。
    ——
    沈府。
    七点钟,沈黎棠坐着汽车去上班。
    沈芸芝清早六点就醒了,那个点父亲都还没有去上班,她怯懦地躲在屋子里,没敢露头。
    直到沈黎棠离去,沈芸芝因着昨夜的鲁莽,又被姆妈和两个姐姐拉到了房间里好好教育。
    大姐沈芸曦点着她的额头,道:“你啊你,做事情还是不长脑子的。”
    二姐沈芸卉附和:“就是,你明知父亲这会儿正看中她,你同她个土包子计较什么!反正她不久就要嫁给傻子了。”
    沈芸芝噘着嘴说:“我就是看不惯她欺负姆妈。你们别光顾着说我,明明就是那土包子害的。”
    苏氏听沈芸芝说的话,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不少,她捏了捏沈芸芝的小肉脸说:“哎哟,姆妈的乖女儿哦!姆妈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啊,凡事不要冲动。”
    “那姆妈,就由着那个土包子骑到咱们的头上?”沈芸芝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嗷嗷叫地不服。
    苏氏哼笑了一声,“怎么会呢!”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又道:“姆妈起初只是有些轻敌了,以为她就是废人一个。如今啊,姆妈已经知道她有几斤几两,有的是招数对付她。”
    沈芸芝高兴地说:“我就知道姆妈一出手,肯定叫那个土包子吃大亏的。”
    苏氏也笑,“姆妈当然是会出手的。只不过……”
    她停顿了片刻,抬眼看向自己的大女儿:“芸曦,你自己同姆妈说,你和督军府的二少是怎么一回事?”
    冷不丁被点了名字。
    沈芸曦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便臊红了脸。
    “姆妈啊!你怎么说这个啊!”
    她扭捏作态,一条帕子在手里缠来缠去。
    沈芸卉的眼睛转了一下,捂着嘴笑道:“姆妈,你还记得上次市长家宴会吗?那一次,杜二少也有去,大姐看人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呢!哦,跳舞的时候,大姐还学人家洋派的女人,去请杜二少跳舞,不过就是被人家拒绝了。”
    沈芸芝闻言在旁边笑得没心没肺的。
    沈芸曦恼羞成怒,一帕子甩在了沈芸卉的脸上,恼怒地说:“你胡说什么呀!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苏氏听了二女儿的描述,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就瞧着大女儿房间里的那些书信有些问题。
    信是写给杜家二少的不错,一共有五六封,称呼亲密,却不见一封回信。看来,这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那些信,是没有送出去的,还是压根儿就没有门路往外送?
    苏氏的心思转了几转,她让大女儿独自留下,又嘱咐二女和三女:“不要冲动,听见没有?”
    “是,姆妈。”
    两个女儿异口同声地说。
    沈芸曦惶恐不安,深怕苏氏会因为杜聿霖的事情教训她。
    她知道杜聿霖只是自己的痴想,但她就是忘不掉。
    苏氏细细地打量女儿很久,瞧这眉眼,简直跟她年轻那会儿一模一样。姿容娇美,又善读诗书,家里头这些孩子里她念书最好,这样知书达理又温婉可人的,就该是让好儿郎来配。
    断不能与她的命运一般。
    苏氏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被旁人抢走了心爱的男人。
    苏氏稳了一下心神,这才缓缓开口:“芸曦啊,姆妈想过了。咱们去找你父亲,就说你也愿意嫁给杜家大少。”
    沈芸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仓皇地往后退了两步,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姆妈,我不。”
    苏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芸曦,姆妈的意思,其实是……”
    苏氏凑近了她,嘀嘀咕咕一阵。
    沈芸曦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圆了。
    她反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道:“姆妈,我真是太爱您了。”
    苏氏面露得意,甚是怜爱地替她捋了捋头发,心底主意笃定。
    ——
    与此同时。
    杜聿霖出了督军府上了汽车,忽觉鼻间一阵发痒。
    他揉了下鼻子,还是控制不住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许副官赶忙递上纸巾,却被杜聿霖嫌弃推开。
    “二少,这是哪家的姑娘惦记您呐。”许副官讪讪收了起来,顺嘴就来一句。原以为又得遭二少嫌弃,结果却看到二少看着窗外发怔若有所思的样子。
    肯定是沈家那个粗鄙的丫头沈南瑗。
    那个表面上很怕自己的小丫头,实际上有满肚子的诡计,指不定又在背后叨咕什么。
    这么一想,杜聿霖又走神了。
    沈南瑗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那个蛮子真的敢直接来沈家抢人!
    她一点都不怀疑。
    她匆匆站起身走到临着巷子的窗户边,果然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豪华轿车。
    在轿车后面不远,是空无一人的巷子。
    “南瑗,你做什么?”李氏急急拉住了她的手。
    沈南瑗像是才回魂似的,扒着窗户边的手稍微松了点儿,一抬眼睛便撞进李氏担忧的眸子里,“三姨太,这里是二楼,我知道的。”
    就算是要逃,也不是这个逃法。她若鲁莽地跳下去,就算侥幸不摔断腿,跑不出这个巷子也会被抓住。
    李氏抓着她的手只觉发凉,不由也想到杜二少劫走沈南瑗时的那股子霸道狠劲儿,如今直接上了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南瑗,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沈南瑗那小脑瓜子里也正转法子,没主意的碰到更没主意的,反而稳了下来。
    她回握了下李氏的手,“别慌,来就来,总不能吃人了。”
    话是这么宽慰李氏的,沈南瑗心里却没底,只是凭着一股气豁然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男人,长袍儒衫,俊逸修长,只是脸上挂着的笑容与气质有点不符合,是如此灿烂单纯。
    并不是杜聿霖。
    而是……
    “大少?!”沈南瑗略显惊讶,提着的一颗心回落,生出十分庆幸。
    沈黎棠正和杜聿航寒暄,往来都是一问一答,也聊不出什么花儿来,等沈南瑗出现不禁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南瑗啊,来,下来。”
    杜聿航见她似乎笑容更甚,冲她招了招手,并不急着到她跟前,反而难得的显出了身上良好教养。
    沈家一家子都在,打量这位大少,各有各的想法。
    苏氏让人上茶招呼,但显然,这位不是懂茶客气的主儿,咣咣就把好茶当水一口闷了。
    “正好有点渴了,谢谢。”
    “……”苏氏觉着没把大女儿许过去是明智之举。长得好有什么用,不还是个傻子,成不了事。
    反倒是沈家的二小姐沈芸卉偷偷多看了两眼,比往日里更显得沉默了些。只有沈芸芝像瞧乐子似的,好歹顾忌沈黎棠没表现在面上,但对上沈南瑗眼神可就不客气了,满满的嘲讽奚落,对她往后嫁给傻子的日子可是十分期待。
    沈南瑗直接略过了沈芸芝,压根没放在眼里,她只对杜聿航反常的‘乖顺’感到好奇。随即看到了杜聿航身边跟了一名穿军装的男人,但凡他有些过的举动,副官就会咳嗽,杜聿航立马就收敛。她被这一幕逗笑。
    殊不知,她这一笑,反而让大厅里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神。
    张副官是杜大少的随身副官,年纪甚轻,知晓沈南瑗笑的缘由,对视了一眼就紧张移开了去,耳垂都是红彤彤的。
    “阿瑗,你真好看。”杜聿航咧着嘴笑,凝视她的目光如同盛了细碎阳光闪闪发亮,他又喃喃说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仙女。”
    沈芸芝原本被沈南瑗晾了当空气就不爽,再听他这话更是不痛快了,正要发表高论却接收到了苏氏警告眼神,怏怏不快地瘪了声。
    沈南瑗则是笑意停顿,自然也看到沈家姐妹几个变幻的神情,心说这话可真拉仇恨。她转头对上家里主话的,“爹。”又看向杜聿航,深怕他说些有的没的,也怕沈黎棠提起前几日她晚归的事情,他会漏馅,于是抢了话,“大少,是找我出去玩儿的么?”
    “正是要去玩儿!”杜聿航当即响应,完全忘了他刚才想说什么。
    沈黎棠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原想摆摆岳父谱儿把人留在家里,也能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他们两个要往外头跑,打乱了他的计划。“出去玩倒是好,就是南瑗患了伤寒,外面就算了罢。”
    杜聿航看向沈南瑗问:“病了?怎么……”
    “就前两天外面回来,好像受凉了。”沈南瑗站在了杜聿航身边截断了话,为了不露馅只得换上撒娇的口吻,“不过现在好多了,爹爹,我闷在家里两天了。”
    沈黎棠见状牵起了嘴角,看着站一块的两人心底冒出了让他们独处培养感情的想法,遂点了点头,“好吧,南瑗刚回来没多久,也没什么机会出去好好玩,那今天就劳烦大少了。”
    杜聿航又听得后面一声咳嗽,那咧开了的嘴收敛了一些,矜持地笑,“沈伯伯,我会照顾好阿瑗的!”
    沈黎棠闻言心情更是愉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去吧。
    沈南瑗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反手抓了杜聿航的衣袖往外走,就像是被关久了的小雀儿期盼迫不及待去外面玩儿。
    实则也只有李氏清楚沈南瑗这是怕穿帮。
    “爸啊,你看她也太不矜持了!”沈芸芝看沈南瑗不顺眼,什么都能拿来做文章。瞧她这急吼吼的,总觉得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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