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蹄子脑瓜疼疼追夫记

45.解药

    
    罗桑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座位下,性命当前, 哪顾得上斗兽营老大的派头, 而其余的兽斗士也都傻了眼,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场战斗下来,整座斗兽场都被炎爆发的气劲弄得破破烂烂,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室看台上也打得精彩。
    原来沈方宇见到济纳雅莉惊叹于炎强大的内力, 看得太入神,就把自己的右手弄脱臼了,然后将手轻轻抽出镣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身边的两个守卫, 并用守卫的刀架在济纳雅莉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济纳雅莉仅够转过身而已, 那把刀就已经横在她的咽喉上了。
    一堆侍卫涌入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乱动, 只是虎视眈眈地对峙着。
    “哼, 小子, 你想要干什么?”济纳雅莉冷声问道。
    “立刻中止比赛,让亲王殿下离开丹炀城。”
    “你这是在命令我?”济纳雅莉秀眉一挑,很是不屑。
    “当然了,你的命在我手里。”
    “可惜了, 我只听君上一人的命令, 他没说让亲王走, 亲王就不能走。”济纳雅莉昂首道, “你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是吗?那我就要试试看你这大将军的性命,在西凉王眼里有没有价值了。”
    沈方宇紧握着匕首绕到济纳雅莉身后,挟持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打算押她下去换亲王自由。
    沈方宇早就将西凉的权势高低摸查得很清楚,济纳雅莉作为西凉王乌斯曼的心腹大将军,一定是有交换价值的。
    也就是说,他肯定能从斗兽场里救出亲王殿下。
    “君上来了!”
    观众席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哗然,沈方宇不由站定,循声向下看去,西凉王乌斯曼居然出现在斗兽场中央。他是什么时候下去的?
    通过那条密道吗?
    沈方宇记得之前他被两个士兵押着,通过斗兽场后方的一条秘密石梯被送上王室看台。
    这道楼梯是嵌在墙体里的,狭长得犹如天梯,在斗兽场里肯定有不少这样密不透风的暗道,为了堤防刺客,让让君王或权贵从暗道退走。
    除去暗道外,这座庞大的斗兽场下方还支撑着许多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样的粗木桩,可以说这是一座虽然古老但经过无数次修整的大场子。
    沈方宇本想叫精兵埋伏在这些木桩中,可是这几天总有人在木桩下的下水渠里忙乎,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混账想对亲王做什么?”看到西凉王突然出现在场中,沈方宇有些焦急,他离得太远,就算飞下去扑救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凉王笔直地走向亲王殿下。
    不仅沈方宇着急,济纳雅莉也很急,因为君上昨日还训她说,在刺客动手前千万不要现身,以免打草惊蛇,如今刺客也还未动手,君上不仅现身了,还连个侍卫也不带的直接跑场上去了。
    他之前明明说只是就近看看,绝不会插手的。
    这刺客都还没冒尖儿,君上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一道活靶子,济纳雅莉真恨不得飞下去……却又在沈方宇的压制下动弹不得!
    济纳雅莉知道如果有必要,身后那个大燕青年是一定会抹她脖子的,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为了守护自己的主人死都不怕,更别说杀人了。
    而沈方宇则忌惮着济纳雅莉,怕她使诈。毕竟这里是西凉,敌众我寡,他现在手里唯一的王牌就是济纳雅莉了。
    于是两人都心怀警惕,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而场地中央的两人也是彼此互瞪,一个含笑,一个含怒。
    满场的观众都下跪了,理应要磕头行礼的,可是又都很好奇,纷纷偷瞄着场中的二人,还悄声议论着:
    “君上怎么下场来了?”
    “就是啊,君上看过那么多次比赛,从没下来过啊。”
    “我知道了,他是要亲手处决这个弄虚作假的异乡人!”
    “异乡人这么厉害,连卜鲁罕和阿布??都被他杀了,怎么可能连两头还狮子都斗不过……还不知道谁作假呢。”
    “就是,他不可能打不过狮子的,会不会是斗兽营作假,故意陷害他?”
    “可能吗?斗兽营这么多人陷害一个异乡人?”
    “你看他昨日让罗桑输得多惨……”
    “对,罗桑别说陷害他了,杀他全家都有可能吧。”
    “哎,别说啦,武卫营在看我们了……”几颗脑袋齐齐低下,看着沙地,恭恭敬敬地跪着。
    炎环顾着四周,观众全都跪下了,少了那些大吵大嚷的噪音,斗兽场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少,再看看面前的一脸坦然的乌斯曼,皱起眉道:“你的子民要是知道他们的君主是一个爱玩穿穿脱脱、乔装打扮的人,不知会怎么想呢?”
    “他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乌斯曼盯视着炎,看着他嘴角那还抹未拭去的血红道,“我只要你能看着我就行。”
    “乌斯曼,你玩够了吧?”炎左臂垂着,因为没了知觉,抬不起来。
    “炎炎,我没有玩你,只是忍不住逗你。”乌斯曼也微微皱眉,似乎对于炎的无法理解感到困惑。
    “逗我?你当我是宠物吗?!”炎恼了,为什么每次和乌斯曼说不到两句话,他就会很恼火。
    “怎么会。”乌斯曼讨好般地靠近,忽然就伸手捧起炎的脸。
    “你干……唔?!”炎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乌斯曼那浓密的银色睫毛,它就像月下霜花,有种不可思议的美感。
    这种美丽让炎产生“他可能真的不是人”的错觉。毕竟炎走了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民族,包括巫雀族在内,都没有一个人能长得像乌斯曼那样,如此美艳华丽又不显半点妖气。
    当真就像那什么雪,是天上的仙人。
    真不知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炎震惊到懵圈,所以他的思绪才会炸开,想到遥远的神话故事中去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从眼前的现实中脱离——他被一个男人吻了!管他是不是长得像天仙一样,管他是不是西凉王,他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吻了,他淳于炎的尊严彻底没了!
    炎恼极,正欲挣扎,却发现不仅左臂毫无知觉动不了,连脊背、后颈也开始发麻,难道/毒/液扩散了?
    就在这时,一颗无色无味的丹丸随着交叠的双唇流转入炎的唇内,趁着炎浑身麻痹无法动弹的当口,乌斯曼还
    放肆地把那颗丸子送进他的舌/根处。
    咽喉处受到挤压,炎本能地咽下,还吞下不少口水,他心里大惊这是什么药的时候,麻痹感飞速消退,疼痛感又回来了。
    但这种疼痛像是经脉重新运作的疼痛,并非中毒后血管痉挛的灼痛。
    “好些了吗?”乌斯曼松开炎的双唇,炎唇瓣上的那抹血红染上了乌斯曼的唇角。
    “是解药?”炎用大拇指拈了一下湿润的嘴唇,问道。
    “对!炎你好聪……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满场愕然,如果说刚才他们的君上十分霸气的一把捧住异乡人的脸蛋就吻,让他们全都惊到失语,那么此刻这个响亮的耳光更叫他们瞠目结舌了。
    眼前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他们可以理解的范畴,甚至天马行空的想象也填补不了这其中到底发什么了的解释。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君上轻薄了异乡人,还挨打了。
    如此嘹亮的一个耳光,远远听着都觉得……好疼。
    他们想要活命就得把头埋得更低,真不能再偷瞄了!就连武卫营的目光都齐齐转开,看着观众席,而非场地中间。
    而这一瞬间,王室看台上的局面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方宇看到西凉王亲吻了亲王殿下,整个人都傻眼了,就好像遭遇电击似的从头到脚都“焦”了。
    他满身的破绽,济纳雅莉哪能错过,朝后一个痛快地肘击,即便是隔着铠甲也够受的。
    沈方宇果然狼狈后退,但那表情不是疼,而是懵,懵得还是亲王与西凉王亲吻这件事。
    济纳雅莉一把夺过他的刀,反指着他,嬉笑道:“看样子,你是完全没想到呀。”
    “想到什么?”沈方宇木愣愣地瞧着济纳雅莉。
    “君上想娶你们大燕亲王为妻,所以在追求他……”济纳雅莉说。
    “这叫追求?”沈方宇指着场上,“那可是斗兽场!”
    “呃,这个么,我也是不太懂的,但圣意岂是我们能揣测的?”济纳雅莉用刀尖抵在沈方宇右侧胸下,“不错嘛,我那么用力地打你一下,竟然都没叫疼,但是这边的肋骨应当是裂了。”
    沈方宇知道自己的肋骨裂了,济纳雅莉不愧是大将军,武功很不错,那肘击也至少用了七成内力,但他却觉得最疼的地方不是受伤的肋骨,而是左胸,那扑通扑通激烈跳动着的心脏,竟然先刺疼起来。
    “臭小子,之前是我一时大意,让你有了逃脱的机会,但你别想着我还会再‘大意’一次,本将军最擅长酷刑拷问,可不是好惹的。”
    济纳雅莉决定亲自看守沈方宇。不过话说回来,这大燕人都是长得这么俊的么?还是就永和亲王和沈方宇长得特别好看些?
    对了,听说那大燕皇帝也是相当俊美的男子。
    济纳雅莉喜好美丽又厉害的男人,当然,在她眼里这世上最美丽、最厉害的男人还属她的君上。
    “我不会逃走,我要见西凉王。”沈方宇沉声道,眉头锁紧了。
    “呵,君上可不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得看君上他想不想见你。”济纳雅莉讥讽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牢里呆着吧。”
    场地中,乌斯曼舔了舔唇齿间的腥/涩/味,他已经好久没受过伤了,可是他却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炎没一拳打死自己,就是件好事了,毕竟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
    但心里知道,嘴巴上可不能承认,乌斯曼委屈道:“我喂你吃解药,你还这么凶。”
    “我凶?是我凶还是你卑鄙?!”炎恼火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趁着我毒发,手脚都不能动的时候来亲我,而且故意/搅/舌/头!想让我难堪!”
    “难堪?”乌斯曼捕捉到这个词,忽然问,“炎炎,我的吻会让你有感觉吗?”
    乌斯曼与炎扯皮的当口还注意着周围,那些刺客在哪?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感觉不到周围有杀气,霜牙就在附近,它有觉察到什么吗?
    不管怎么说,他离炎这么近,刺客要是放暗箭,他还能做个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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