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孩子的话题到此为止, 梅雍再没有提起过。而钟徽和宫繁, 也不知其中这一点, 依旧乐呵呵地生活着, 接受着来自他人的艳羡。
云凝月已经离开了,徐还还是会偶尔过来找钟意唠唠磕,喝喝茶, 但都会避开梅蕴和——上次只是说了他几句坏话而已,这家伙就跑去和钟意领证了。
徐还被梅蕴和这么个骚操作给吓了个一脸懵逼。
他还是会明里暗里地和钟意说梅蕴和的坏话, 说这人阴险狡诈, 一肚子坏水, 以后要是觉着不对就赶紧踢了他再来个闪离婚巴拉巴拉。
钟意被他念叨的头都炸了,突然就有了种找男友结果被儿子嫌弃的感觉。
就这样, 在徐还的念叨声中, 扯下了一张又一张的日历之后,钟意猛然惊觉——
举办婚礼的日子要到了。
这一场被称作世纪婚礼的盛典,梅蕴和一掷千金, 包下一整座海岛,空运来鲜花食材,高调宴请宾客。收到邀请无一不是名流巨贾, 位高权重。
而作为婚礼的主角, 钟意的感受只有一个字。
累。
她是真的累,为了婚礼上的惊艳亮相, 前一个周就开始做身体以及美容护理;凌晨就被揪起来, 草草吃了些早饭之后, 她就被按住换婚纱,化妆。
宫繁始终守在一旁,钟意有些困倦,视线无意间掠过镜子,发现宫繁一言不发,在拿纸巾擦眼角。
钟意没有说话。
梅景然这次充当了花童,和他站一块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听介绍说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笑起来一对深深的酒窝。
婚礼安排在十点钟,露天婚礼,轻纱飞扬,草地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请来的乐团演奏着悠扬的音乐。
钟意挽着父亲的手,在无数的闪光灯下,一步一步走向梅蕴和。
离的很远,她看不清梅蕴和的表情,但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就能让她安心下来。
钟徽今天却没有笑。
本来是女儿的喜事,但在走这一段路的时候,他心中百感交集。
钟徽自认为这个父亲做的有些不够称职,他忙于公务,孩子的教养全权交给了妻子宫繁。
宫繁又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对待女儿也十分严厉。还记得小时候,钟意感冒了,不想去上舞蹈课,抱着他的腿哭,最后还是强硬的被宫繁拖了出去。
那时候还不怎么觉着,现在钟徽蓦然想起,突然觉着亏欠女儿很多。
他拍了拍钟意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钟意抬起眼来。
之前父母逼她与人结婚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怨过;但毕竟,毕竟他们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育养她长大……
有谁能真正会怨恨自己的父母呢?
来不及回答父亲,她已经站在梅蕴和面前了。
梅蕴和朝她伸出了手。
钟徽将钟意的手交给梅蕴和,语气郑重:“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事先排练好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最后出口的,也就这么一句。
梅蕴和握紧了钟意的手,郑重的说:“一定。”
两人听着神父的主婚词,虔诚回答“我愿意”,为彼此戴上戒指。掌声雷动,闪光灯亮个不停,忠诚地记录着这对新人的婚礼。
握住她的手,看着那上面的戒指,梅蕴和长舒一口气。
一颗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慢悠悠落回了肚中。
事情终于都安定下来,无论是法律上,还是众人眼中,在这么多人的鉴证之下,她成为他的妻子了。
原本还有一场宴会,但梅蕴和观察钟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疲惫了。
附近有可以休息的客房,他将钟意送过去,嘱咐她先好好的睡一觉,自己去应酬,尽量早点结束回来陪她。
钟意还有点担心:“我这样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梅蕴和笑着安抚她,意有所指地说,“你先睡一觉,保存体力。”
保存体力做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钟意声音如蚊子:“那……那你也保存好体力。”
梅蕴和摸摸她的头,笑着离开了。
钟意自己也累,顾不上其他的,窝在床上就睡——她是昨天到来的,本来晕机就很难受了,婚礼也很繁琐,几乎把她那点体力都给消耗殆尽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抱起来,钟意睁开眼睛,看到了梅蕴和。
只能瞧见他光滑的下巴,紧抿的唇。
似是察觉到她苏醒,梅蕴和哄她:“困就再睡一会。”
钟意哼唧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钟意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到脑子开始运作的时候,她猛地坐起来,把旁边的梅蕴和吓了一跳:“现在几点了?”
梅蕴和看看时钟:“十点。”
十点!
她睡了这么长时间!
钟意还在发愣,梅蕴和已经端了餐盘过来:“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钟意其实还真的不怎么饿,正在考虑怎么拒绝呢,梅蕴和又补充一句:“多少还是吃点,等下会饿的。”
“……”
她在这里吃饭,梅蕴和当着她的面,开始一粒粒解衬衫的纽扣。
钟意默念着要镇定,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如果上次的意外不算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身体。
不同外表上看上去那般温和,梅蕴和其实也属于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
他把衬衫随手放在旁边的衣架上,开始解皮带。
钟意瞬间低下了头,盯着面前的饭菜,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等听到脚步声离开之后,她才敢抬起头来,脸红红地继续吃。
心里面唾骂自己——慌什么慌,这不是挺自然的一件事情么?
稳住啊!
话这么说,等到梅蕴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钟意顿时稳不住了。
“你……”钟意结结巴巴的开口,眼神乱飘“你怎么不穿啊……”
回答她的是梅蕴和的一个吻。
没有擦干,还带着水珠,迎面而来的侵略气息。将钟意困在臂膀中,他含糊不清地说:“反正还是要脱的。”
钟意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但更慌的是他的动作——
梅蕴和应当是喝了酒,刷了牙也没能遮住那淡淡的酒气。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开始与婚纱后面的背扣奋战,那纽扣密密麻麻的,十分难解;在努力了片刻之后,他决定放弃,开始另辟蹊径,掀开纱,直奔重点。
钟意被他的迫不及待惊着了:“能等等吗……”
不能。
梅蕴和拿行动做了回答。
他很着急,着急到像是困在笼中许久的一头猛兽,终于捉到了一只小绵羊。
怎么可能因为小绵羊的求饶而放弃呢?
……
钟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但眼泪都被梅蕴和轻轻吻走了。
在某些方面,他可一点儿也不温和。钟意哭到后来,控制不住的骂他混蛋。
但梅蕴和并没有因此收手,除了偶尔说声“对不起”之外,他就只叫她的名字。
小意,小意。
……
梅蕴和的耐力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和认知。
被抱去清洗的时候,钟意半睡半醒,觉着自己这一身骨头,都要被拆散架了。
但也能感受到,梅蕴和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拉扯到伤口的时候,钟意小小的缩了一下。
疼,是真疼。
梅蕴和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
钟意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她真想跳起来指着他的脸大吼——现在巴巴的道歉,那你刚刚不会轻、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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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钟意感到自己像是棵树,被后面的树袋熊死死地抱着。
她尝试动了动手指,头顶上传来他愉悦的声音:“醒了?今天准备去哪里玩?”
钟意干巴巴地开口:“去哪里都行——您能先把手移开吗?”
梅蕴和若无其事地把手移开,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讲话:“还痛不痛?要不要——”
“不要。”
钟意感受到了身后不好的东西,梅蕴和的不怀好意暴露的如此彻底,她必须把这点想法掐灭在摇篮中。
钟意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控诉:“真的很疼……我现在特别难受。”
她这话可不假,现在还难受着呢。
认真思考了一下,梅蕴和也觉着自己这次做的是有点太过火了——
钟意毕竟年纪还小,身子骨也弱,哪里能承受的住他那样折腾?
昨天他喝了点酒,又急切地想完完整整占有她,确实没有把握好分寸。
梅蕴和亲亲她的头发,温言软语:“这次是我太粗鲁了,下次一定温柔点。”
下次。
单单是听到这两个字,钟意就打了个寒噤。
梅蕴和不知道自己昨天真的把小妻子吓到了,吃饱喝足后的他心情极度舒畅,开始耐心地哄她:“以后我轻一点,就不疼了,很舒服的。”
钟意缩在被子里,心想,你骗鬼呢,当我没看过小说呢。
梅蕴和见劝说无望,也不强迫,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那里瘪的很可怜。
他站起来穿衣服:“我去叫人送早餐上来。”
钟意支撑起身体,发现旁边沙发上搭着一块床单,上面有些痕迹……还有几滴血。
她真的嫁给梅蕴和了,而且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梅太太。
梅蕴和的后背也不怎么好,他的肩膀上有深深地两排牙印,好像还破了皮。
这是……她咬的?
早餐很快送了上来,或许是梅蕴和特意的交代,送上来的都是中餐,才让解救了钟意空瘪瘪的胃。
“伯父伯母和爷爷他们已经乘机回国了,”梅蕴和说,“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上一周再回去。”
“那公司的事情呢?”
“可以远程开会,”梅蕴和说,“你不用担心。”
钟意自己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请了婚假,要晚几天归校;梅家在上个月给小学捐了个图书馆,校长自然不会卡她的申请。
“不过我觉着,你今天最好休息休息,”梅蕴和盯着她,微笑,“我怕你身体受不太了。”
钟意垂死挣扎:“今晚,我可以申请一个人休息吗?”
“不行,”梅蕴和想也未想,直接了当的拒绝,“哪里有新婚就分居的?”
“那能不能……”
“我尽量,”梅蕴和安抚地亲吻她的额头,“别怕。”
梅蕴和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钟意离的近,想拿过去递给他,结果手刚碰到手机,就被梅蕴和劈手夺了过去。
他面色不好,出去接的电话。
钟意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
她刚刚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姓名。
薛廉。
梅蕴和怎么和薛廉还有牵扯?有什么话,他不能直接当她的面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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