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说走就走啊,我还说你死了呢。想带我走,没门!”中年女子忽然爆发了,窜到黑衣无常面前,就去抓它的脸。
黑衣无常看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躲闪的时候显得十分的狼狈,一不留神,衣袖被女子抓住,挣脱不开。
女子拽着衣袖爬到了黑衣无常的身上,两条腿盘在它的腰间,双手向着脸上胡乱的招呼。
“你下来,给我下来……你还真抓脸,我去**********”黑衣无常尽力挣脱,却挣脱不开,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的力气比中年女子小了很多,完全被女子压制住了。
“老白,别傻站着,帮忙啊。”黑衣无常喊道。
顾恒原本奇怪,为什么一黑一白两名无常之间的称呼总是“老白”和“小黑”,为什么就不能是“老黑”和“小白”呢。后来有一次和表舅聊天的时候问了一下,这才明白。
地府中黑白无常是无常一系的最高长官,管辖着地府中所有的勾魂使者。黑无常姓范,白无常姓谢,黑白无常又称,“谢七爷”和“范八爷”。
黑白无常常做黑白两色打扮,其手下也渐渐的将黑白两色服装当做制服使用,所以世人所说的无常鬼总是一黑一白,打扮也类似,就是因为顶头上司喜欢这样。
无常为鬼差,通常是黑白无常在地府中挑选一些合适的鬼魂担任,并非天生鬼差。这些鬼魂生前也是有名有姓,绝大部分有家眷后代,如果被后辈族人找上来,总有顾及人情血脉的,而且世上能人不少,万一被知晓了姓名,被下了法术,麻烦事就更多了。所以地府规定,当了勾魂使者的鬼魂,一律不得在阳世透露自己的姓名。
这样一来,黑白勾魂使者之间就不能称呼对方名字,为了保险,姓也不说。姓和名都不说,总得有个称呼吧,所以有的无常就根据两位顶头上司“七爷八爷”的说法,排了个大小,黑衣无常称“小黑”,白衣无常称“老白”。黑白两位无常通常情况下只是两个一组,不和其他组碰面,这个称呼倒也合适,至于回归地府以后,有阴司律令保护,就无所谓了。
白衣无常看起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在一旁呆了一会以后,上前抓住女子的衣服,用力的拽,希望把女子从黑衣无常身上拽下来。
可是两名无常都小瞧了女子的力气,她就像是长在黑衣无常身上一样,死活拽不下来。
“表舅,怎么回事?”顾恒在一旁看得几乎要傻掉,黑白衣无常两个搞不定一个新死的女鬼,这个对他以往的观念形成了很大的冲击。
包图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常有的事,女鬼新死,肉体还近,从肉体里带出来的阳气也没消散,对勾魂使者略有克制,力气还大,等到她身上的阳气散去了就好了。”
“可是,那两个无常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手足无措都要麻爪了。”顾恒说道,勾魂使者被鬼弄到这幅狼狈的样子,他真想不到。
“地府的勾魂使者向来是一黑一白,两个相辅相成,一同入职一同升迁,如果没有意外,这两个要一直搭档下去,不过,在这之前,会有其他的无常带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见识各种会遇到的情况,以及教授对应的手段。要是地府其他无常比较繁忙带不了他们的时候,就寻找担任阴差的活人来带。不过这次有些不同,他们的目标在启封,就扔给我了,我和你说过的。”
“是说过,可你没说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啊,我以为是无常来这里勾了魂魄就走呢。”
“我也没料到啊,世上奇人多,为何不能有死了也不消停的?”包图耸耸肩,提高了声音问道,“两位,用我帮忙吗?”
黑衣无常费力的把捂住它面孔的手扒开,高声说道:“不用不用,包爷您先歇着,这里我们能搞定。”
“好的,那需要帮忙你们说话。”包图见状,就接着在一旁看着。
“都这样了,还不用帮忙?”顾恒不解。
包图看了看顾恒,问道:“有一件事情,关系到你今后的待遇,需要你独立完成,别人帮忙就会扣你工资,这个时候,你希望别人帮忙吗?”
“好吧。”顾恒说道,还是工资要紧。
不管工资多么要紧,完不成工作的后果更严重,坚持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黑衣无常终于无奈的喊了起来:“包爷,救命啊包爷。”
包图呵呵一笑,抽出自己的令牌走上前去。
女鬼虽然将身子盘在黑衣无常身上,却也发现了走过来的包图,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因为这两个勾魂使者都没能奈何自己,多加一个也是白搭。
包图却不是白搭的,他将自己的令牌插进女鬼的双手之间,一撬一挑,随后连拍两下,女鬼的两只胳膊就软软的垂了下来,似乎被卸下了关节。
包图手上不停,又刺又拍,女鬼的双腿也没了力气,“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站不起来。
“可以了,带她走吧,走上半天黄泉路,她的手脚就恢复了,力气也会消失,你们就不怕她反抗了。”包图对着两名无常说道。
“谢谢包爷。”黑白衣无常弯腰谢道,“您制服她的手法,能不能……”
“回去以后随便找个人就能教你们,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现在赶紧上路吧。”包图说道,他不耐烦教两个新手。
“那好,多谢包爷援手,那这个事情……”白衣无常在一旁说道。
包图摆摆手,“要是没人问我就不说,下次不犯错,应该就没人问了。”
“好的,包爷再见。”
说完,黑白衣无常讲锁链套在女鬼的脖子上,顺便打了个结,然后一鬼一头,拉着锁链就走。
他们一抬脚,就有清脆的铃声响起,随着他们的远去,铃声减小,直至消失。
“完事了,咱们该回去了。”包图说道。
顾恒看看灵棚附近的人,烧纸的烧纸,聊天的聊天,忙前忙后的仍在忙碌,根本没有人知道方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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