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受此大难,水神自然是担心不已的,在天界,锦觅虽是上神,但到底太过年轻了些,难以抵挡风险,回去后水神便以半生灵力为她做了一把防身法器,浓厚的水灵之力凝制而成的法器,锦觅用了自然是得心应手。
“如此,爹爹就不再担心你像今日这般受到伤害了。”水神安慰锦觅,但锦觅只是默默握紧这法器,轻生问水神:“爹爹把半生灵力给了我,那您该是怎么办?”
“爹爹没事,即使只有半生灵力,这天界能伤到爹爹的也是寥寥无几,觅儿不要担心。”
“爹爹,我什么时候能做花神?”锦觅问水神,她想早日找到母亲在何处,继任花神,刻不容缓。
“天帝已经订好日期,因花界特殊,你的封神礼不可马虎,所以便定在一个月后,到时候会为你举办风光的典礼。”水神虽这样说着,心中却不由冷笑,天帝的废天后在灵宝天尊法会上借着太上老君的丹炉要烧死锦觅这件事,天界是众神皆知了,天后被废,却也掩不住这事得荒唐!
堂堂天后,近日动作连连,种种残害生灵之事那更是事事亲为,天帝却不加阻止,如今天后就连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面子都丝毫不顾,居然就是为了杀了锦觅!何其荒唐!
水神对天后没有丝毫好感,但却也对天帝没了半分期待,想想曾经的簌离不也是如此,被他利用殆尽便弃之一旁。水神如今只想保护家人,保护天下苍生,为此,再搏一次又如何?
“爹爹!爹爹!”锦觅的呼唤召回了水神的注意力,水神看向锦觅,却见她神色似有为难,问他。
“爹爹,你想娘亲吗?”
梓芬?水神想到那个他心中挚爱,心中不由得一痛。想,为何不想?这数千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是思念着那个身影。
“为何突然提到你娘亲?”水神苦笑问锦觅。
“你们父女俩聊什么呢?觅儿可好些了,来,快来尝尝临秀姨的鲜花饼!”风神临秀突然到来,呼唤着父女二人。
锦觅仿佛这才被惊醒一般,看向临秀姨,再看向父亲。
她通了情爱,这才看懂一些事情,临秀姨是爱着父亲的,她那般好,纵然是母亲复活,她定然会委屈求全,成全爹爹和母亲。
但是母亲呢?她愿意吗?
锦觅想起母亲临死前做出的选择,默默的放弃了把母亲有机会复活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打算。
罢了,就这般吧。顺其自然,她为花神后定会寻回母亲残魄,日日以灵力滋养,伺机复活母亲。
但是,她不会让爹爹知道了。
锦觅摸着手中凝结着爹爹半生神力的神器上。
爹爹为她做的够多了,她不该再让爹爹再担心什么了。
思及此,锦觅淡淡笑道:“临秀姨的鲜花饼,锦觅最爱吃了!林秀姨可看住爹爹,别被爹爹都吃了!”
“你这孩子……”水神听到这话,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鲜花饼,顿时苦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就别逗你爹爹了,来,都是你的。”风神怎会不知这是锦觅在奉承她,忍不住抿嘴偷笑。水神看着风神,也是无奈苦笑。
这样也好,锦觅想着。
就算母亲真能复活,想必也不愿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母亲与爹爹虽相爱,但相伴时日终究没有临秀姨与爹爹的时日长,也许爹爹只是没有发现,他其实,也是爱着临秀姨的吧。
另一边,璇玑宫。
润玉出来后,还是把玲珑的门锁上了,他近日隐隐有担忧,他的计划一切顺利,但他却对着玲珑,总有些患得患失。润玉知道自己担心毫无缘由,但就是忍不住要把她锁起来,待在安全的地方,自己才能放心。
“殿下,苍穹长老来了。”这时,厢离却直接上前,对着润玉禀报道。
厢离身后,跟着邝露,邝露微微垂着睫毛,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却不敢直视润玉双眼。
“邝露,我把珑儿交给你了,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帮我看住她,莫要让她再次溜走。”润玉吩咐道,他看出邝露心意,但也是真的信任她。
邝露办事稳妥心细,且因出身高贵,做事很能服众,她唯一不能让润玉满意的,就是她的心意。
如今,润玉也想借着这契机,让她与玲珑多接触一些,正好可以得些不一样的信息出来。
润玉这般想着,便安排好玲珑邝露,带着厢离去见了那个苍穹长老。
簌离死前,给了润玉一个鸟族布防兵图。润玉多方查证,看出那是鸟族长老隐雀泄露给魔族的兵图。
这真是很有意思,润玉本想借此要挟隐雀为自己所用,但却为了玲珑去了趟曾经的世界。在那里,作为淮水君的日子,润玉所知更多,便改了主意。
如今的鸟族,虽是穗禾为首,隐雀势大,但真正威严深重的长老,却是苍穹。
早年若不是他帮扶,荼姚不可能坐上天后位子,只是他向来不喜权势,倒是不争权,只占了个长老位。
但苍穹无论是在鸟族影响还是地位来说,都不是一个隐雀可比拟的。
润玉做淮水君时,水族与鸟族不和,都是这位苍穹长老周旋,才平息水族怨气,纷争才不曾起。
润玉那时暗暗与他接触,才知道,鸟族之中,这苍穹,有多大能量。
如今,润玉虽借些手段,明面上收服了隐雀,但他知隐雀是个小人做派,终究是匹养不熟的狼,虽能成一时大事,却难当大任。
于是,润玉修书一封,以当年做淮水君搜罗来的些许辛秘,邀来了这位苍穹长老。鸟族得不得大用,便在此一举了。
“你这小儿倒也厉害,老夫当初做这些事得时侯,你不过才出生,你是如何知道的?”苍穹一见润玉,便冷冷笑问。
“仙上是润玉前辈,冒昧用这种手段请您来自然是润玉的不是,还请仙上不要与我一般计较。”润玉先行礼告罪,稳住苍穹。
这苍穹长老闭关多年,却依旧是当年那般风采,岁月也并未让他有多少老去,润玉暗暗在心中权衡,可见鸟族之所以有今日,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其实请前辈来,盖因润玉左思右想,实在是觉得有一事说不通,这疑惑只有长老可解,润玉愚钝,便只能请长老亲自解惑了。”润玉看向苍穹,眼中却有锋芒“当初长老协助天帝取得天后芳心,让天后放下廉晁仙上转头答应嫁给天帝,换来鸟族更进一步的契机,还多次在天后行为失当,有损鸟族时暗暗出手干预,可见长老对鸟族事物把控之劳,一个隐雀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隐雀长老虽有权,但一举一动都在长老掌控之中,他把布防图透露给魔界,这事长老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此图没有落入魔界手中,却兜兜转转到了我母亲手里,转交到了我的手上,此间若没有长老意思,润玉自是不信的。如此,润玉便闻弦音而知雅意,虽手段有些不对,但这些许小事就能劳烦长老亲自过来,可见,长老心中也想借机见见润玉的,不是吗?”
“哦?”苍穹闻言,暗暗挑眉,“我倒是小看了夜神殿下,就连这图的来历都能看破,这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他往日只不过是觉着天后难定民心,旭凤虽不错,但有这样的母亲,注定仕途艰难,所以才押了一些注在夜神身上。没想到居然就被他这样发现了,这夜神可真真是不容小觑。
“不,这并不是润玉多么厉害,乃是仙上并没有费心隐藏,润玉今日请仙上来,就是想得仙上一句准话。今日参与越多,他日,仙上所得,就不是一个隐雀长老的价值了。”润玉一瞬间散发出的自信光芒,让擎苍一瞬间忍不住相信,眼前这位尚显稚嫩的夜神,真有挥斥方遒翻云覆雨的能力。
“那夜神殿下要老夫我完全放弃火神而转向你,总该有个理由。”这是在明示了。苍穹暗暗等待着润玉回答,同时也暗暗观察这个平日丝毫不打眼,但乍然展现锋芒的夜神。
他眉眼随了天帝年轻时的俊秀儒雅,又因簌离属水,让他多了几分温润之色,可外表虽看上去无害,今日来就仅凭他用个小小的兵图,还有四两拨千斤的话语,就收服了隐雀,暗暗卸下穗禾实权,真可谓是深藏不露了。且他与水神有婚约,观水神态度,的确是把他当做女婿看待,如今看来,他的确是个好选择。
润玉虽早就发现苍穹态度松动,但却决定再下一济猛药。
“穗禾若为天后,必定成为下一个荼姚,而旭凤虽不至于成为另一个天帝,但若不娶穗禾,长久以后,鸟族与天界必胜嫌隙,到那时,长老以为,是废掉一个穗禾就能解决的吗?”穗禾虽还没成为天后那般疯狂,但种种行径却也初见雏形了,为了旭凤,更是曾不惜直接与花界交恶,导致鸟族断粮,如今鸟族还是寸粮都存不住,苍穹就是看在眼中,才转而暗暗支持隐雀。
“而在下却不同,我与鸟族向来没什么交集,只要鸟族无真的异动,在下自可以做到不偏不倚不动不换,而这些,于如今的鸟族来说,就足够了。长老须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润玉言罢礼数做完,就摆出一副恭候态度,也就不着急要什么答案了。
但他虽然是气定神闲,苍穹的心中却被轰然炸起万丈波澜,鸟族如今这般猖狂,都是天后以权谋私而来,可无论是谁上位,就连当今那位,都不见得能容下他们这样长久下去,眼前夜神能承诺一句“不偏不倚不动不换”就已是难得真诚了。
得此一诺,鸟族能得长久太平。
苍穹暗暗要紧牙关,做出决定。
“即如此,那殿下所托之事,小神便会尽力,也盼殿下不忘今日诺言。”
“长老放心,润玉此诺,敢以神魂向天地起誓。”说罢,他真的举手以神魂念出誓言。
苍穹这才放心,这样下来,只要他约束住越发没规矩的族人,就可让鸟族繁荣继续下去,这个买卖,的确不亏。
润玉也安下心来,如今天帝两大助力,鸟族已去其一,剩下的,便是水神了。
待他送走苍穹,不过在原地默默等待片刻。转身,就再次躬身向身后行礼:“水神仙上,润玉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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