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俘政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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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无产阶级同志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台上那个举着个奇怪东西的人在说什么,但是战俘们对于那个东西为什么能把声音放大的好奇远胜过了对无产阶级这个词的好奇。【无弹窗..】
    很快肖明伟就简单阐述了什么叫做无产阶级,接着讲述自己以前在解放军中对伤病员的处理方法,立刻就博得了一众伤员和与伤员关系好的战俘的共鸣。接下来他开始讲述通过审讯资料了解到的平日里海主的手下们是如何欺凌这些无产阶级弟兄的,伤员如何在战斗后被直接抛弃,每个月的饷银是怎么被拖欠的,打仗的时候是怎么把他们赶到最前面去送死,分钱的时候是怎么跑在第一个,又是如何通过赌局巧妙地把发下去的饷银想方设法弄回自己腰包的。
    下面的水手们在他说完之后很久都还静静无语,肖明伟笑了笑,就轻描淡写地把这次大会解散了。孙文彬有点奇怪,虽然他知道说是三天后才能看到成效,但是他很着急,农业口的人实在是不够,就算有机械化辅助,但是这是从丛林里抢出来的地,如果不赶紧耕种和打理,很快就会被荒草和灌木重新给夺回去。他连忙凑到从台上矫健地跳下来的肖明伟身边问道。“肖指导员,这就完了?”
    “当然啊,这就完了啊。”肖明伟一副愕然的样子。
    孙文彬着急得手舞足蹈。“可是这完全没效果啊,你看那些战俘一点也没有人民群众的觉悟啊,他们压根就没有反应啊。”
    “反应不会这么快的。”肖明伟用衣服擦了擦扩音器喇叭上的汗水。“你看,那边的人。”
    孙文彬和身边几个人连忙转过头看过去。远处被集合走出去的人形成了好几个圈子,和分饭之前截然不同了,那些当家的和船主都缩在钟斌身边,其他的普通水手也分成几个圈子在一起往外走,时不时还凑在一块咬耳朵。钟斌身边的军官一类的人只能一边走一边冷眼看着。
    当天晚上海主和船主们被单独关押在军官帐篷里,被关押在战俘营的八十多个俘虏和几十个伤员在关押区里的争吵声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沈彬按照肖明伟的建议,把早上的粥依旧送到台上,让战俘们自己推举人进行分配,而且直接撤掉了台上的岗哨,连搬东西上去的几个安允城的俘虏都被撤了下来。几个船主和船主亲戚一看管他们的人没在,立刻上台去想要把握住食物分配的权力,首先是一部分一直以来对这些海主有仇恨的水手开始争执,与继续听从这些海主命令的人大打出手。沈彬不为所动,只是让人保住伤员区不被波及即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又来了一次,这次反抗者明显得到了增强,这次的船主们和他们的喽啰们大多吃了亏,许多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接着肖明伟带着一群军事组的人进入,隔离开了那些船主和喽啰们,这种明显的拉偏架让敢于反抗的水手们看到了好处。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肖明伟又弄出了一副条幅,上面写着无产阶级弟兄团结起来的字样,然后教会了这些战俘认字。战俘们对于这些美国人的归属感愈加强烈,晚上的时候被隔离的船主和喽啰们被放了回来,喽啰们被关到了劳教营。船主们被送到了军官帐篷。
    钟斌此时心里扑通直跳,这些美国人真的厉害啊,自己这支船队纵横北海多年,一直以来通过船主们控制住下面的水手,虽然有时水手也有暴动,可是如同今天这般直接敢和船主动手的事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啊。现在不知为什么这些美国人还没有动到自己身上来,但是如果突然这些美国人想起要动一下自己,那自己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啊?他此时虽然害怕,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在等待中惶惶不可终日。
    运动的**果然在第三天到来了,早晨分饭的时候是由这些水手自己推举出来的头目进行的,分给船主的都是些残羹剩饭。船主们此时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甚至于瞪上一眼也会挨一顿揍。自己平日死忠的狗腿子现在都被送到劳教营,听说会被劳作至死。此时的他们形单影只,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中午的时候,战俘们再次被召集到舞台前,舞台上挂着几个条幅,什么打到权贵,消除压迫,人人平等,劳动光荣,劳有所得,翻身奴隶把家当之类的宣传标语充斥于其上。接着让旁边围观的穿越众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事情发生了,几个船主被戴着尖顶高帽,脖子上吊着块写着“压迫人民的反革命粪纸”的木板被押了上来,几个战俘中的积极分子正按住他们做喷气式……
    下面的水手们一起高喊,“打倒剥削船员的反革命粪纸!”
    钟斌此时才是真的腿脚发抖,自己虽然还在下面,身边还有美国人的卫兵在保卫,但是他却觉得上面的这些倒霉蛋就是自己。“诸位美国老爷,这是……”
    孙文彬此时也很无语,但是这时候绝对不能露怯,他指着上面的这几个“喷气式”,大声说道:“对于这些压迫人民的敌人,我们不仅要从**上打垮他们,还要在精神上摧毁他们,把他们打翻在地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旁边的水手们也跟着一起高喊:“打倒他们踏上一万只脚!”
    接着几个积极分子一脚把这些船主踢到了台下,接着人群就涌了上去。等到肖明伟带着卫队把他们分开的时候,几个船主都已经挂得相当彻底,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这么搞有必要么?是不是太血腥了?”谭炼对于这种直接打死的做法非常不理解,对旁边的沈彬悄悄说道。
    肖明伟倒是听到了,他转过头来说道:“你现在千万不能太好心,这些人都是些渣滓,这个年代能够当海盗的都是些人类的渣滓,他们平时在大海上打劫的时候往往是一船的人都杀死,没杀死的都是些富户,抓了去当肉票,弄得那些富户家里倾家荡产。他们自己对自己也是残酷无比,受了重伤的海盗直接会被丢到海里,丝毫没有怜悯。不让他们手上沾点血,这帮人渣能死心塌地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本来是要连着那个海盗头子钟斌一起弄死的,只是执委会留着他还有用,不然的话。”他脸上充满了愤怒的神情,让人觉得奇怪。
    三四天后谭炼出去办理事情的时候在营地里的执委办公大楼前看到了一个黑壮汉在扫地,这幢房子是这一大片板房里唯一一栋三层的板房,房顶上还有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观察哨所以特别被称为执委办公大楼。当谭炼走近一看竟然是钟斌,此时的钟斌完全没有了当时被俘时的傲气,身上原来的好衣服都被扒掉了,穿着一件完全就是一个装过粮食的破布袋改装而成的衣服,无非就是在袋子的底部剪出三个洞,把脑袋和双臂伸出来而已,裤子烂得几乎是一条条的破布,脸上身上到处被殴打过的痕迹,看来如果要是俘虏管理小组没有事先打过招呼,恐怕早就被打死了。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相当大的木板,用两根细铁丝挂着,细铁丝磨破了他的皮肉,血水和脓水正顺着铁丝向下滴落。这整个营地都是在被大概平整过的泥地上建立起来的,满是碎石,即使是工程组也只是草草地用压路机随便压了一下就算完,这地上完全就是扫不干净的,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低头细致地一次又一次的清扫着这条街道。
    听得远处传来脚步声,钟斌低着头对着这边一通鞠躬,口里念念有词:“我对不起人民,我有罪,我是大走资派,我是大地主,我压迫人民……”
    这个几年来一直横行于北海之上的大海盗头如今是这样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谭炼心头一软,她几步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个磕头虫还在不停地鞠躬,伸出手去把他脖子上的铁丝挂着的牌子取了下来。
    钟斌这几天来一直倍受欺凌,被曾经脚底下灰一样的水手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不是这边俘虏管理委员会发了话不准再打死人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打死了。此时突然一个女人走上来摘掉了他脖子上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木牌,一瞬间眼泪水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谭炼脚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我以前犯了那么多罪过,这是报应啊……可是您还能来拯救我,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哭了两声钟斌就没声音了,谭炼吓了一大跳,以为把他就这么给哭死了,连忙俯下身子拉起他来,可是这钟斌根本就拉不起,只是双臂紧紧抱着她的双腿。又过了几分钟,几个巡逻的军事组人员发现了,连忙快步赶过来,这才发现钟斌已经晕过去了。
    “快!送医疗组。我去找肖指导员,这闹剧该结束了!”谭炼看着被抬走的钟斌,对着执委办公大楼快步跑去。
    
    
第二十章 战俘政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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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炼冲进治安组办公室的时候沈彬正在跟肖明伟商讨下一步的动向,看到怒气冲冲冲进来的她,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无弹窗..】“小谭?谁惹你了?”
    “我说你们的政治工作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我今天在大门口看到钟斌了,简直被你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你们这样折磨人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这算是好的了,这个钟斌平日里只管他自己这一条大船,因为这个海盗团体差不多是入股制的,船主们带着自己的船来参加海盗,就能在打劫结束后获得不错的分红,审讯结果里面对这个钟斌的评价算是好的,所以我们才留下他的命来,但是如果不用那样的方法摧毁他的自傲,你说我们能信任他真心实意加入我们吗?”肖明伟转过身来望着谭炼。“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那个疯狂的时代里,我们这几天做得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这样折腾一次,那些海盗就能真心实意加入我们了吗?”谭炼不由得大声质问道。
    肖明伟没有说话,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远处是一片工地,正在热火朝天的开挖地基。不时有高音喇叭的声音传过来。“开挖地基苦不苦?新建厂房累不累?”
    下面的战俘们竟然异口同声地喊道:“革命工作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大家对工作有没有信心?”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这下连沈彬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精彩了。“你们这是搞什么?”
    “劳改啊!”肖明伟的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参加劳动改造,怎么能够找出积极分子,说真的,就这么帮海盗,不是积极分子我还不敢用。对了,既然话了,那个钟斌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再折腾下去可能也要出事了。”
    此时工地上,刘秀正挥舞着镐头在狠狠地挖着地面。前几天的识字教育课上他那刘大耳朵的名字让女教官蒋燕笑了好一阵,然后告诉他这个绰号不能用来当名字。可是他在家里也没有名字,因为排行老九,所以家里都是直接叫他老九的。最后蒋燕说他既然身材这么苗条,直接叫刘秀好了。这刘大耳朵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蒋燕连磕三个头,把蒋燕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旁边的俘虏这时才告诉蒋燕,这是她给刘大耳朵赐名了,要给点打赏的。最后蒋燕在兜里摸了半天才发现一块旧世界的一元硬币,于是就把这个硬币给了他。
    这个硬币此时正在刘秀贴身的口袋里躺着,他心中一片热乎,本来自己被俘之后就没想着自己能活下去了,就靠自己这身瘦骨嶙峋的样子,估计也要饿死在俘虏营里。结果这些美国人不仅给伤员治伤,还发动他们斗倒了平日里惊为天人的船主,就连大头目钟斌也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虽然每个人都被强迫着吃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药粉,但是第二天上厕所拉出来的虫子让他们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接着又被强迫洗澡和剃光头,身上的一些疮疤还要揭开了仔细洗,洗完了涂上一些药,虽然如此,但是随后身上终年不去的跳蚤臭虫居然就这么没有了,再也不用没事抓耳挠腮了。在这个营地里最让他们不可思议的就是,一天能够吃三顿!吃三顿啊!他的老家在广西,那地方山多地少,农活不忙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农活忙了,才有两顿,其中还得吃顿稀饭。可是这帮美国老爷手头真阔绰啊!大早起来就是一顿海鲜粥,中午是白米饭管饱,还能有条咸鱼,晚餐虽然也是海鲜粥,但是比早上的更加丰盛。这才三四天,自己以前瘦弱的身子明显壮实了许多,力气也大了不少。美国老爷这是在养家丁吗?要是真的能这么过活,给美国老爷当家丁也是很好的选择了啊!
    “嘿!那个谁……”外面有人在喊,一群战俘停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手里拿着文件夹的美国女人正在指着这边。“那个大耳朵的!”
    战俘们立刻传来一阵哄笑,刘秀左右看看,觉得不肯能是在说别人了,连忙从正在开挖的地基里爬了出来,对着这个女人鞠了一躬。“太太,刘秀听从您的吩咐。”
    谢明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战俘,她完全不习惯这种被人的尊称。“听说你在家里造过船?”
    “是的。”刘秀家在沿海,村子附近有个船厂,平日里经常去船厂帮工,就是钟斌座船那样的福船少说也参加修建过十来条。平时给这些船厂帮工也是这些农民们的业余赚钱手段,有时候要是造大船,每天还能多吃两顿饭。
    “哦,好的,你跟这个海军的……元老过去船坞吧,那里需要有经验的人帮助。”说着谢明芳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刘秀连忙转过身对着这个年轻人鞠躬。“老爷……”
    “别别别……”杨俊博直接向前一步接住了刘秀。“对我们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的,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这个三十多岁的穿越者之前是在某汽车公司做销售的,从高中起就特别迷恋古代风帆战舰的英姿,参加穿越后就主动要求加入海军。因为其对于风帆战舰时代的海军战术理论等东西的确有如赵括一般了如指掌,所以被任命为“美国海军参谋长”,负责舰艇选型,制造监督,训练指导和以后的战术指导。
    “是这样的,刘秀,我们正准备给钟斌的那条福船进行维修和改造,我觉得你平日里在船厂帮工的经验应该可以帮到我,你觉得呢?”
    刘秀木然地望着这个元老,他觉得很奇怪,这个美国人虽然个头高大,可是很瘦啊,而且看起来很年轻,这既不老又不圆的,怎么要叫他圆老呢?而且这个圆老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衣服,还戴了个大号的帽子,他全然不知道这是旧时空美国海军的军服,在他眼中,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穿素,难道这圆老老爷家里有人过世了吗?
    光看他的眼神,杨俊博就知道他走神了,在他眼睛前面挥了两下手,“刘秀?”
    “啊?”刘秀突然被惊醒过来,连忙倒头就要跪下去,又被杨俊博眼疾手快揪了起来。
    “不要拜,老子又不是城隍老爷。”杨俊博有点不快,“你的这些同伴里面有没有也帮工造船过的?”
    “这个小的不知,但是有几个是船队里修船的木匠,应该对老爷有帮助。”刘秀连忙毕恭毕敬地答道。
    “以后叫首长,不要叫老爷。”杨俊博兴奋地挥了挥手,“你去把他们找出来,我们马上要改造和维修船只,只要是有经验的人我就要。”
    看到刘秀下去叫人了,他转过头对着谢明芳说道:“谢姑娘,不好意思啦,可能要从你这里多拉走一些人过去,海军着急等着要船。”
    “这个没关系啦。”谢明芳对着杨俊博微微一笑,“海军的工作我们当然是支持的。这里的工作本来是要用挖掘机的,但是执委会说让这些战俘来干更好,既可以节约摩托小时又可以给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我反正无所谓啊。”
    “对了,你们在往南边修路,是打算干什么?”
    “那边发现了适合做砖的粘土,准备在那边建个轮窑和制砖厂。路已经修过去了。”
    “说道这路,我说这些土路不会一下雨就抓瞎吧?”
    谢明芳笑了两声,解释道,“这路边用的土跟旁边的土完全不同了,我们用的是砂质垆坶的土,这样的土又有粘性又含有比较多的细沙,下雨的时候不容易被雨水泡坏。另外我们在路边开挖了排水沟,路面又高于两旁的地面,这样的话天晴的时候不容易松散,不会导致扬尘,下雨的时候水能够很快排干。不会对路面造成破坏。”
    “这种筑路方法我怎么觉得太土了。”杨俊博笑了笑。
    “当然土,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的官道还比不了咱们来的时空的乡间小道呢。咱们就这么筑路都足以甩这个时代的人八条街了。”
    此时刘秀已经带着几个稍微有点壮硕的人过来了,他们按照杨俊博的要求讲述了自己在船队中的工作和经验,杨俊博点头表示满意,在刘秀的肩膀上拍了拍。“干得好,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
    刘秀此时感动莫名,被新主子赏识,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在他激动的时间里,杨俊博已经和谢明芳在工作记录本上签了字,完成了俘虏调用的交接,然后他带着这帮俘虏在工地前站成一列。
    “我现在带着你们去新的岗位,希望你们在那里能够和这里干得一样好。”
    “为人民服务!”这几个木工异口同声地用最大的声音回答道,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
    杨俊博忽然觉得腿脚发软,心里暗骂,这帮家伙怎么把这些俘虏都搞成这个样子了?
    
    
第二十一章 上船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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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众的造船厂事实上只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岸上设施而已,几台大型柴油机拖带的卷扬机,钢丝绳,油性很足的地龙组成的一些设施就成为了这个新地方的“造船厂”。【..】原本按照造船部门的规划,他们本来是要在地下挖出一个五百吨级的干船坞的。但是如果要造一个这么大的干船坞,且不说带来的水泥全部用上还不能满足需要,现有的材料也不能满足坞首的挡水坞门的要求,另外这海边如果不用水泥,那么排水根本就停不下来,水力发电的高压木管还没有试制完成,如果总是24小时不停地用柴油发电来抽水,那带来的柴油还真用不了多少时候,对于穿越众来说,柴油现在是真正的稀缺资源,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在沙滩上预埋上几根长木头作为龙骨墩和边墩,这样的话等到涨潮的时候就能把船只给拖上来。
    但是纵使是如此简单的设施依旧还是让这些被调到新岗位的俘虏们大开眼界。用机器上船台这种事情他们是闻所未闻,钢丝绞成的绳子更是没想过,这些美国人还有什么东西搞不出来吗?
    天黑的时候,涨潮开始了,根据气象组的预测,在晚上十点左右将是涨潮最高点,造船组于是拍板决定了在那个时候上船台。
    上船台虽然比上坞要简单一点,基本上顺着边墩拖上去就可以了,关键是要保持边墩和龙骨墩上的润滑足够。于是乎,这帮造船组的家伙又跑了趟计委,计委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打发到了农业组,孙文彬翻了半天交接记录才发现所有的猪油都已经被食堂给拿走了。当杨俊博带着人跑到食堂的时候,找来找去的最后找到汤帅面前,汤帅此时正在准备晚餐的事情,正忙得不可开交,听到他们在说要猪油,觉得很好奇,一问之下,居然是用来给船台做润滑用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挥舞着做菜的锅铲就把这一帮子造船组的人给赶了出去。
    “老子做菜都不怎么舍得放,拿给你们去当润滑油,要润滑油你们怎么不去找工业组去要黄油?跑我这里来要猪油,哪个缺心眼的想出来的主意?”此时的汤帅一手叉腰另一手拄着锅铲站在食堂后厨门口,这幅造型活脱脱一个门神一般愣生生地把这帮造船组的人给挡在了外面。“我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的,做菜没有油可放,你们吃饭吃不好才是大局,你造船是工业上的事情,非要到后勤组这边来要东西也不是不行,拿阿杜的批条来。”
    “也是哦……”杨俊博此时才突然想起如果要做润滑油,给机器润滑用的黄油也是可以用的,连忙对汤帅连连告罪飞也似的跑去了工业组。工业组的张元原本也挺舍不得的,带来的黄油因为吨位带得并不多,此时即将展开的大规模开发工作和机械安装调试必将用到数量巨大的润滑脂。但是被杨俊博一阵巧舌如簧地解释这船是给工业部采购原材料,以后海事方面的运力将如何向工业部门倾斜,很快就把个张元说得心痒痒的,于是给了五桶十公斤的黄油给他们。
    “我说小汤啊,你们这样对造船组的不太好吧?”田华田大妈一边灵巧地翻动着锅里的菜一边对旁边正在配菜的汤帅说道:“他们搞这些也不是为了自己,你这样说得也太激烈了,让他们如何放得下面子啊?要是以后……”
    “不怕不怕,”汤帅笑着摆了摆手,“我根本就不怕,您看,咱们这刚刚登陆下来,摊子什么的压根儿就没铺开,除了在咱们这儿吃饭,他们能上哪儿去?要是得罪了我,我给他打菜的时候打打摆子,保证他吃得不开心,还没地方投诉去。他们还得巴巴的跑来跟我搞好关系。”
    “哦,”田大妈笑了笑接过话头来。“我说小汤,你这厨师的本事是哪儿学的啊?你都不用试咸淡,做出来的菜味道正好。这鱼你实在是不吃的啊,你怎么能做得这味道正好呢?”
    “这可是不传之秘了,”汤帅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自己会做菜开始,对这些配料的味道就很敏感,基本上闻一闻就能知道,呵呵,算是天赋吧。”
    “那你这可真是天赋了。”
    “不过说起鱼来,我真要找海军这帮子鸟人的麻烦,这海里什么鱼都有,昨天还给我送了几条鲨鱼过来,这鲨鱼能干啥用?做鱼翅啊?皮粗肉糙的还不如给我直接扔回海里。今天要是他们送鱼过来的时候如果我不在,您可千万要跟他们说一句,那些墨鱼鲨鱼什么的千万别给送过来,您瞧。”说着汤帅侧过脸来让田大妈瞧,“昨天一条墨鱼愣生生喷我一脸墨,要不是戴了眼镜,没准眼白都得发黑。”
    田大妈和旁边几个帮忙的女孩子愣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怎么觉得你脸今天比较黑呢,原来是染色了。”
    “那墨叫一个黑啊……又臭,感觉就跟那下水道的污水一样,想想就觉得恶心。让我又是肥皂又是洗衣粉的洗了三四次才算看不太出了。”汤帅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尤其是你们,千万要当心。”
    …………………………
    晚餐的时候一众俘虏简直轰动了,今天晚饭的时候每个人发了拳头大的一块肉,闻了闻感觉是鱼肉,吃起来虽然有点老,但是挺有嚼头,配上了辣椒和一些旧时空带来的调味料后,味道简直鲜美得不像话,尤其是那汤,又鲜又浓的,差点让他们把舌头都吃下肚子去了。
    杨俊博端着跟他们一样的饭菜坐在一边的木桩子上,眼睛发直地望着下面这帮一边欢呼着一边吃饭的俘虏们,这帮俘虏的饭量让他彻底地颠覆了一直以来对于人类能够进食的上限估计,一旁来凑热闹的几个穿越众也和他一样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些俘虏们开心地吃饭和挥舞着已经空了的饭盒冲到饭盆旁边去打饭。
    “这个人已经打了六次饭了吧?”杨俊博不由得喃喃自语,眼前一个比较壮实的俘虏此时肚皮圆滚滚的,正举着空饭盒站在饭盆子旁边示意打饭的穿越众给他再来一份。
    “我记得这勺子一份就是四两饭来着,这哥们得吃了两斤四两了,还没吃饱?”旁边的谷福林的话不知道是回杨俊博的话还是对他自己说来着。
    “这个正常得很,”孙文彬坐在一旁的木桩子上端着饭盒一边吃一边说着。“古人对于蛋白质的摄取本来就很少,脂肪更是少之又少,平时一年到头才有可能杀头猪吃肉来着,他们对于碳水化合物的需求特别大,农忙时一顿吃上个两斤饭的大有人在。这些俘虏自从批林批孔之后就一直在进行大运动量的体力劳动,饭量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鉴于我们近几天开始增加了大量的鱼肉和鱼油供应,按道理应该会减少一点。”说着孙文彬从嘴里吐出一根鱼刺来。“说真的我真不想吃鱼,怪不得老杜宁可吃白饭也不肯吃鱼来着。”
    “没这么快的,”一边的杨铭焕补充道,“我记得以前的老农民很多都是吃得太多结果撑死了,后来也是通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降下食量来的。下个星期这个时候看看他们的食量能不能降下来点。”
    “咦?我说怎么一直觉得有点怪,你们两个执委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杨俊博这时才突然发现说话的是两个执委。
    杨铭焕把鱼刺从鱼肉里挑出来,然后说:“今天不是晚上十点前后上船台吗?这可是咱们穿越后的第一条船,过来了不少人,等着帮忙的。”
    “我们有电动绞盘,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杨俊博有点好奇。
    杨铭焕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卜众孚接过话头来。“上墩可是个绝对的危险工作,而且还是技术活,绝大多数伤亡事件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你明知危险还给我搅这么一大堆人过来?”
    “的确如此!”杨铭焕很干脆地回答道。“你本来是打算用这些俘虏来上墩吧?”
    “那当然,不然给他们吃这么多干什么?”杨俊博直接就回答了,都不带思考的。
    “问题就在这儿啦,这活虽然危险,但是不能让战俘来干,这操作过程中需要随时沟通,这些俘虏就算能理解普通话,也要能理解你说的东西,现在我敢保证光是左右他们都还分不清。”杨铭焕对着那帮还在打饭的战俘说道。“要是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他们不理解你说的,你不理解他们说的,出了事情怎么办?这条福船上不了墩事小,要是元老有了伤亡,那就是无可挽回的大损失。我们什么时候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可是你叫这一帮没干过这活的元老跑来帮忙,万一出事了不是更加严重?”
    杨铭焕挥了挥手里的筷子,有如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轻摇羽扇的造型。“恰恰相反,这一帮元老虽然都没做过这个事情,但是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起码对于你说的东西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加上他们对于现代设备……啊不,未来设备的了解,发生事故的几率反而能够降到最低。”
    
    
第二十二章 上船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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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战俘们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在船台附近晃悠减少腹中饱胀带来的感觉时,赶来的张元也在看着这个船台。【全文字阅读..】他倒是不担心这些战俘会趁机逃跑,且不说外面部署了戴着主动夜视仪的狙击手,就算放开了让他们跑,相信他们也找不到下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嘿嘿,吃饱饭就成了他们的枷锁。”他不由得笑着念叨了一句。
    一旁的肖竞不由得跟着回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张元也没打算把他的笑料说出来,把话题转移到船台上。“你说这平整船台都花了不少时间吧?这么大一片地方平整起来,上面还有你们木材组提供的木料,这什么木料啊?看上去油汪汪的。”
    肖竞头也没回,“本来按技术组提供的资料说应该用30x30的美国松木的,不过我这里上哪里弄去?只好把丛林里砍伐出来的随便找了几棵松树加工了就送过来了,好在这边的松树质量还真不错,竟然把皮剥了之后还能有一层油的。就是那个40米的实在找不到,只好用几根拼接起来的。”
    这个滑道为了方便上下船台方便,整个滑道是垂直于海岸线的纵向布置,本来是造船组是准备要使用电动卷扬机的,但是有船厂工作经验的成员表示电动机在上船台时经常容易过载而烧毁,所以才特别选取的柴油机直接带动绞盘。
    杨俊博和几个工业组的元老仔细检查了两根钢丝绳后确认了钢丝绳没有问题,看着潮水渐渐升上来,时间也基本上接近最高水位了,他吹起了口中的哨子,让所有人员集合。
    两百吨左右的福船在不远处黑夜的海岸边被潮水推得载沉载浮,探照灯照明下船舷边不少地方被前几天晚上的集火射击打得蜂窝一样,还在悄悄地向船舱内渗水,
    “开机”伴随着杨俊博的命令,远处的两台柴油机几乎同时轰鸣起来,紧接着钢丝绳在滑轮组上绷得紧紧的。因为木结构的船只结构强度不高,所以钢丝绳是被兜在船尾的。
    钢丝绳此时传来被拉紧时发出的吱吱声,一群俘虏毫无畏惧地在一旁聊天围观,倒是元老们非常紧张地盯着钢丝绳,只要发生断裂什么的,几乎全凭运气。
    “开慢一点!开稳一点!不要着急!”杨俊博举着对讲机冲着里面喊着。这钢丝绳拉的可是小两百吨的福船,要是断开了,飞出来打到什么都是两半。
    不过料想中钢丝绳飞扬的剧情并没有发生,船被拉了上来,但是因为兜在船屁股上的钢丝绳发生了位移,导致船体和龙骨墩发生了比较大的偏差,几个负责的元老连忙叫停了拖曳工作,又把船推了下去。
    工业组的元老再次仔细检查了每一段钢丝绳和滑轮组,然后用一根铁链在前方拖曳船头以保证牵引方向,接着再次开始了拖曳。随着木头和木头摩擦声,远处柴油机的轰鸣,钢丝绳拉扯发出的吱吱声,船再一次被拉了上来,修船组的人连忙又跑上来检查了一通,但是还是歪了。所有人只能垂头丧气再次把船又给重新牵引下水。
    这样来回折腾了半个多钟头,计委的几个人为消耗掉的柴油都觉得肉痛了,好不容易到了第八次才算成功完成上船台工作。这条将近两百吨的福船此时正静卧在船台之上,潮水距离龙骨墩也有一定的距离,几个元老正带着俘虏把船固定住,然后搭起了脚手架。几个俘虏看到脚手架嘴巴都合不拢,这些美国人的东西也太神奇了,平日里自己在修船造船的时候都是要拿一大堆木头木板搭一个和船齐平的平台出来才能开始干活。可是这帮美国人居然几个铁架子就直接搭起一个有一个平台出来,而且还可以互相嵌入进去,感觉要多高都能搭。不过这些“美国人”没时间炫耀自己的“神奇发明”。
    杨俊博立刻带了几个修船组的人员上船实际勘察需要维修的部分,俘虏们则每人发了一个镊子和塑料袋,他们的工作是把船上所有的弹头都给捡出来,如果遇上了扎在木板中的,就用镊子拨弄,这些子弹的弹头可都是铜,在这个时代,铜都还是贵金属,绝对不能浪费。
    张元此时正带着一帮子工业组的元老提着塑料桶在船台下面和滑道上面拣黄油,等船下水的时候还得重新用的呢,绝对不能就这么直接给浪费了,尤其是计委的人还在旁边的时候。
    “我说张头,这黄油还要干什么?都乌漆抹黑的了,里面还有沙子,还能用吗?”
    张元头都没抬。“当然还要,泥沙什么的过滤几次就没有了,但是这些黄油绝对是还能用的,计委的人还在盯着呢,别浪费时间赶紧拣吧。”
    林深河和武器小组的几个人也赶了过来,他们是来对火炮进行评估的。但是当他们看到甲板上横七竖八摆着的几门炮后对杨俊博说了两个字:“回炉。”
    “怎么要回炉?”杨俊博有点奇怪,“这之前海盗们用着不是好好的吗?”
    林深河也不说二话,直接在炮身上摸了摸,“你也得看看这炮管壁有多厚,这个厚度,比以前的老汽油桶都厚不了多少,你难道真打算拿着当淮海战役里的没良心炮用啊?更何况……”说着他在炮身上又指指点点了几个地方。“这是铁炮,平时又没有保养和维护,这管壁上都有气孔了,这样的炮你敢开吗?”
    杨俊博无语地看着这个真的有如汽油桶一样肥硕而又矮墩墩的炮身,只能摇了摇头。
    “但是我们现在连炼钢炉都没有搞出来啊,这船需要安装火炮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都不能用这个炮,我敢保证如果是我们的元老来使用这种火炮,打死的自己人肯定要比敌人多。”林深河在评估意见上潦草地写了几笔,决定了这几门炮的归宿。“炼钢厂我们暂时没有,不过听前天资源勘探队的说我们北面发现了储量不明的煤矿,听说质量还过得去,比鸿基煤矿的差一点而已。执委会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始讨论炼钢厂的问题。”
    阳峰此时也顺着脚手架一路爬了上来,杨俊博一看不由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阳峰自从把东风号成功地开入港湾并且把船上的物资卸载到了海滩上之后,作为开创新世界的功臣一段时间以来都被鲜花和掌声所伴随,但是东风号此时已经不能再开动了,他现在就成了万人瞩目的风光船号的留守人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船上维护维护设备,就连在海港里巡逻的事情都被海军全盘接过去了。这现在突然有了新船,让他看到了自己出头之日的期望,最近他到食堂吃饭都已经有不少人把他给淡忘了。他的好友张泽峰好歹还在工业组混了个饭吃,自己这个前三副自然不能自甘堕落趴在东风号上安享余生。
    “我是来看看新船的,”说着他把在下面爬着的杨铭焕给拖了上来。“这样的船和旧时空的木船相差无几啊,只要稍加改装就可以成为机帆船哦。这条船对于我们的海军或者沿岸运输力量来说是有极大的价值的。”
    杨铭焕爬上来有点喘,这虽然不高,可是人多了这脚手架上根本就展不开,挤来挤去半天才爬上来的。他顺了顺气对一旁的杨俊博说,“你们这脚手架实在太小了,明天还是要去木材厂搞一批木材和木板过来重新搭一个工作平台出来,不然的话上来下去都是要命的事情,更不要说在这上面干活了。”
    “好的,这个我们会去做的,但是今天和明天的工作主要是清理船底的附着物,我怀疑这船打下水起就没有清理过船底的,船底下真是什么都有。我们首先要清理掉,然后用桐油重新涂抹一遍。”
    “船你们打算怎么改装?”一旁海军的几个人连忙问道,他们已经潜意识里把这船当成了海军的财产。
    “是这样的,以前的时候这些火炮位置在甲板上,整条船重心比较高,有发生倾覆的威胁。我们打算在甲板下面改装一下,把火炮的炮位移到甲板下,左右各部署三门,这样既能为火炮发射手提供一定的保护又能降低重心。”杨俊博在之前的好几次讨论中就已经确定了该如何改装船只的,自然张口就来。
    “可是这福船的干舷不高啊,如果遇到风浪大一点,很容易从炮窗进水啊。”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了,到时候设置舷窗护板,只要不是赶到打仗,基本上问题不大。”杨俊博顿了顿,“最关键的还是要知道炮的参数,我们才好设计炮位。”
    “火炮的事情你们不要操心,我们已经组建了火炮设计小组,正在设计火炮。”
    “是前膛还是后膛?后膛的话还好,前膛的话我们就要为装填操作留出足够的空间来的。”
    “这个……”说话的人也顿了顿……“这个我们再讨论讨论吧。”
    
    
第二十三章 帐篷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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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滩上的摊子从登陆开始以来就一天比一天要大,原来一开始设置的土围子组成的营地就变得不够了,此时海滩上已经被宿营地、木材厂、砖厂、造船厂四个地方分割。【无弹窗..】
    负责防卫工作的军事组成员一个个马不停蹄轮班值班,许多人都直接在岗位上不回来,两个人轮班站岗,一站岗就是十二个小时,雷达站的几个家伙更是直接就在雷达室或者船舱里打个地铺就直接睡了。
    李杰琦此时正四肢摊开躺在一个帐篷里睡觉,忽然间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肚子上凉飕飕的。因为图方便的缘故,大多数岗位附近的帐篷都没有封上拉链,这就位四周围好奇的小动物提供了可乘之机,加上又有许多军事组的人吃饭的时候不能离开岗位,带过来的饭盒吃完了又没时间清洗,往往丢在帐篷外直接等后勤组的人来收走,时间一长这里就变成了许多附近小动物觅食的不二去处,连以前旧时空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蜂猴这里都出现过好几次了。
    李杰琦觉得这个凉飕飕的感觉挺不舒服的,本来向用手去抓一抓,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强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眼见一条绿色的蛇正趴在他肚子上面也在呼呼大睡呢。
    此时的他顿时冷汗淋漓,蛇啊……这简直就是大自然的渣滓啊……尤其在这热带,蛇更是无处不在的,他不由得为睡觉前没有仔细检查帐篷并且把拉链拉上而后悔不迭,但是这时真的已经晚了。
    这条蛇大约一米多长,全身泛着绿色,身上倒是没看到什么鲜艳的颜色。此时它正把脑袋盘在李杰琦脚的一头,享受着身下这个热乎乎的暖炉,全然把李杰琦当成了暖男了。看不到蛇头的他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看不到蛇头,就不知道这蛇到底是有毒没毒的,这蛇一般又比较警醒,风吹草动的把它吓醒来给自己来上一口,还不冤死了?
    李杰琦勾着脖子看了一阵,觉得脖子上又酸又痛的,只好又把脑袋放平。远处传来一阵机械开挖的响声,吓得李杰琦差点把裤子都给尿了,连忙勾起脖子再看了看,还好,蛇没有被惊醒,依旧睡着。
    怎么办?李杰琦脑子里不停地翻滚着这个问题。用什么东西把蛇挑走?不可能,自己只要一有大动作,必然就会惊醒这条蛇。要不呼叫外面值班的人?也不成,且不说声音太大也可能惊醒这条蛇,万一外边没有人怎么办?还不得平白无故被咬一口?他一边想着一边在手能摸到的地方到处轻轻摸索着,动作轻柔的如同在抚摸着一块易碎的豆腐。猛然间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的东西,他连忙轻轻拿过来凑到脸旁一看,居然是个小灵通手机。这种在华强北大批订制的智能手机使用的是小灵通的频率,但是可以通过烽火台上那个巨大的wifi天线进行无线上,至于说“上”,那也是相对的,他们在络中能够访问的只是李喆搬过来的那整个机柜里的服务器组中的资料而已。为此他们还特地“开发”了一套即时通信系统,无论是界面还是使用方法都类似于微信。于是乎一帮子穿越众天天就在居住区摇手机,就算是吃不到,看看也是好的。
    此时的李杰琦立刻心里如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悄悄把手机转到右手,打开猴版微信,里面群里有几个人在线。他也顾不上看人家在聊什么,直接单手就在触屏上一通按。“我是李杰琦,我正在砖厂附近二号哨位帐篷里,求支援。”
    反馈立刻就来了,只听得手机里一阵嘀嘀嘀的响声,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的,连忙勾起脖子去看蛇的动静,同时手指头狠狠地把音量按到了最小。值得庆幸的是,蛇没有动弹,貌似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他这才放心打开微信,一看,上面颇有几个人回了消息。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有明军来进攻了?”
    “什么明军,明明是武军。”
    “武朝明朝不是一码事吗?皇帝都姓朱。”
    “但是人家大旗上写的就是武。以武立国的叫武朝才是应当的!”
    “那还不是学大汉武立国?干嘛不叫汉军?”
    “人家皇帝叫什么跟朝代有什么关系?人家皇帝姓朱没看到叫朱朝……”
    李杰琦此时心里在滴血啊……只能继续按触屏。
    “我肚子上有条蛇,一个人搞不定,需要支援。”
    “扯蛋,你站着在那里蛇怎么会到你肚子上?”
    “屁话,当然是睡着了爬上去的,我上次就说了帐篷都要封好拉链的。”
    “你现在说有屁用,现在蛇都爬到他肚子上了,你们谁有空赶紧过去一趟吧。”
    “等下,楼主发个图片过来看看?没准是在逗咱们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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