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

101.奉天靖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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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快地处决了叛军中的罪行很大的,彻底稳定了大同地区的防御之后,朝廷大军随即留下四千多兵马把守大同府城,其余兵马则全数出动,继续分成两路进军,扫荡大同和山西镇残余叛军兵马。
    在阳高附近的那一战,勇卫营歼灭了大量的叛军家丁,在战场上侥幸逃走的那些也是一战丧胆。这样的局面下,以家丁为核心的叛军,面对朝廷大军的进剿,自然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面对朝廷大军的进逼,大同和山西两镇剩余的叛军,不是逃入陕西,便是在山区落草,还有一些则走杀胡口逃亡了草原。
    大同迅速被朝廷攻占之后,延绥镇一帮将门也不得不开始考虑,他们的出路。
    自封的延绥总兵尤世威说道:“俺看,咱们西北四镇各自为阵,定要叫陛下各个击破。陛下手下的勇卫营可是厉害得紧,宣大那帮不中用的,可是一个照面就叫陛下拿下了。”
    延绥镇兵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贪得无厌的总兵兰州人杨麟给砍了,推举了尤世威为总兵。
    以小兵起家,官至总兵的张臣之子张承勋说道:“如今之计,只有与固原镇讲和了。”
    参将尤世禄想了想后,鼓起勇气说道:“咱们可没有明叛,归顺朝廷也未必不可。”
    尤世威摇了摇头后说道:“陛下这等行事酷烈的,哪里会轻饶了咱们。事已至此,咱们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不然,待朝廷缓过劲来,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他有些烦闷地说道:“非是陛下误信奸邪,擅改祖制,我等如何沦落至此。此番不诛杀国贼,我等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阵会商过后,延绥镇不得不派出了使者,请求与固原镇讲和,并派出了使者前去游说宁夏和甘肃两镇。
    麻承勋和麻承光等人,逃亡到榆林镇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尤世威的招待。
    一场欢迎酒宴,双方似乎都很开心。
    不过,在尤世威找了个借口退场之后,麻承勋很快就感觉头有些晕。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来人哪,给本…”
    他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危险,环顾了一圈,又听到了大队着甲人手接近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
    “尤总兵,你要做什么?”
    尤世威都没拿正眼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都杀了!”
    被下了药的麻家众人,此时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力,瞬间就被尤家的家丁杀了个精光。
    大同麻家,这个因养马有术落户大同镇,在一次防守战中立下大功起家,在麻贵时代达到巅峰,与辽东铁岭李家一同号称“东李西麻”的将门,至此就彻底消失。
    鉴于北虏没有向大明大举进攻的迹象,在此期间,朱皇帝又从北直隶调动了一个骑兵团过来,准备靠这些人马护送自己回京,同时东厂的人手,以及从北直隶调拨过来的文职系统的军官也很快到位。
    在收复了山西镇大部分地盘之后,朱皇帝再次发布了新的人事任免命令。
    李怀信调任山西镇总兵,驻宁武,防备陕西方面的敌军。
    以讨逆大将军沈有容提督宣府、大同和山西军务,并兼领大同总兵,和原宣大总督一样,驻阳高县。
    赵率教挂镇朔将军印任宣府镇总兵,同时大同一战的封赏也很快下达,赵率教加衔太子少保。
    在此期间,朱皇帝也确定了三处军镇的兵额。宣府和大同,此前的兵额都是八万多,山西镇防御任务稍轻,只有五万多,加起来接近二十二万兵额,在反复讨论之后,朱皇帝给宣府和大同分别批下了六万的兵额,给山西镇定下了4万的兵额。
    扩军这么多,当然是因为,他要依托宣大的兵力,对付陕西四镇的叛军。
    临行前,朱皇帝再次参加了军议,他首先就给宣大山西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定调。
    “此番朝廷兵力不足,地方营兵守尚且不足,若与叛军野战,必败无疑,故而朕暂且无意调动各地兵马。各位将军,在接下来数月,必要做好死守的准备。”
    一众武将都清楚,这不过是借口,皇帝这是根本信不过地方武将。
    当然,清楚归清楚,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待军议结束,朱皇帝又对沈有容、李怀信和赵率教吩咐道:“此番多有叛军逃入山中,几位将军要多费些力气,务必要将其尽数剿灭。”
    “臣等领命。”
    兵力只有这么点,接下来也就只能讨论死守,很快一众武将就议定了如何防守。
    在朱皇帝加紧招募新兵,整修城池备战的时候,陕西四镇很快达成了协议,一同尊奉秦王为监国。
    “秦王殿下,如今朝中奸臣当道,还请秦王就任监国,与我等共诛国贼。”
    “秦王殿下……”
    一众武将劝了一番后,都没能让秦王朱谊漶点头。
    最终延绥总兵尤世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秦王殿下,代藩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此时若不奋力一搏。待陛下扫平我等,秦藩也定会步代藩后尘。”
    说着,这位面相凶狠的武将,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正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秦世子和几位秦府郡王。
    秦王朱谊漶闻言后,脸上很快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在他的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尤世威的动向后,心里不由一紧,很快他就毫不犹豫地正色道:“如今奸邪蛊惑天子,把持朝政,忠良受戮,诸藩蒙难,社稷将有倾覆之危。承蒙列位将军不弃,孤也只能勉为其难,奉天靖难!”
    他此前没有与这些人合作,不过是因为觉得这帮人成不了事,现在四镇休战,已经形成了合力,也未尝没有机会,更重要的是,代王的下场让他明白,当今根本不会给他活路,他也只能造反。
    “臣等,叩见监国秦王。”
    很快,一众武将,还有少数的文官,很快跪下。
    补办了一个劝进礼之后,朱谊漶就接受了劝进,自立为监国,并传檄昭告天下,宣布奉天靖难。
    在接受了劝进之后,头等的大事自然是搭建一个行政班子。
    朱谊漶秦王在想通了之后,很快就获得了部分的自由,也开始四处寻找愿意上他们这条贼船的官绅。
    这样的乱世中,自然少不了野心家,秦王获得了自由之后,其作为宗王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一堆脑袋不够聪明的举人和秀才,很快便投入了叛军阵营。
    不过大部分级别高一点的官员和在野士绅们大多都不看好秦王这帮逆贼,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在威逼利诱之下,秦王才把叛军抓到的几个落职官员说服。
    那几个人中,从前官职最高的,也只有前永平兵备道武之望。
    在去年的时候,武之望等人纠集了一班同年,伙同了东林和阉党都有的数位陕西籍官员以及他们的同年,大肆以不实言论攻击登莱巡抚朱童蒙,试图获得这一肥差,理所当然,这帮人不但没参倒朱童蒙,反而被皇帝严惩,被罚没了在京师所有的财产,直接夺去了宦籍。
    要不是他们老家离得太远,他们连老家那点家产都保不住。
    这帮人,对皇帝是有多怨恨,也是可想而知的。
    虽说秦王这块招牌确实有点用,但真正的聪明人,可都是不会陪着他们作死的,投奔叛军的,至今都没有几个高级官员。
    为此,秦王不得不开始努力寻找名声足够的在野大儒,希望为自己造势。
    不用秦王询问,已经被任命为陕西巡抚的武之望就说道:“如今整个陕甘,要说影响力足够的大儒,自然只有前左副都御史冯少墟先生,这位因为陛下查封东林书院,而愤然连上十三疏求去。”
    说着,武之望脸上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时朝中奸臣当道,正人多被斥退,如此大贤陛下竟不能挽留。少墟先生致仕后,便在西安开办了关中书院。”
    朱谊漶闻言后秒懂,这一位冯老先生,先前官职就不低,门生故旧又遍布天下,若是能招揽到,无疑能让他们获得不少士绅的支持。
    立刻就高兴地说道:“若能招揽到少墟先生,大事定矣。”
    “监国殿下所言极是。”
    朱谊漶想了想后问道:“不知这位冯老先生,可有什么喜好?”
    武之望闻言后,立刻就有些犯难,作为陕西人,他当然也接触过那位少墟先生,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貌似出了一个大大的馊主意。
    “这个,臣实在不知。”
    什么都知道,要你还有屁用。
    朱谊漶闻言后,忍住了没发脾气,只得把一众叛军和他任命的伪官召来,逐一询问。
    很快,这位秦王就得出了结论,那个叫冯从吾的酸儒,根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
    而且,他还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就是陕西大乱之后,叛军都在忙着抢地盘,哪里知晓要注意这些无用的儒生,冯从吾已经不知去向,那位本就是住在西安城中,在乡下的家宅离西安太近,早就是空无一人。
    大乱之后,冯从吾就躲到了一位好友在乡下的住宅。
    叛军费了好大力气,才算是把这位的住处找了出来。
    此时,在静下心来,真正考虑该怎么造反的时候,叛军的大小军头也总算是醒悟了一点,明白像宣大那帮粗胚那样搞是行不通的,他们必须要有士绅的支持,自然也不敢对冯从吾无礼,只是包围了冯先生住的小院子,没敢打扰。
    得到回报之后,朱谊漶很快就问道:“当遣何人去请这位冯先生。”
    伪右佥都御史李乔仑很快站了出来说道:“监国殿下,如此大贤,理当三顾。”
    “臣附议。”
    “诸卿家言之有理,孤当效法先贤。”
    “监国殿下圣明。”
    朱谊漶当然清楚,冯从吾这种大儒,自己得亲自去请,不过他这么干,自然是给下面的臣子进谏的机会,还能展现自己从善如流,听着下面的拍马屁的声音,他觉得自己高明极了。
    朱由校那小子,不止差点把辽东丢了,刚收复了辽东,取得了一点小战绩,就得意忘形,搞得天下大乱。这样行事毛糙的小年轻,哪里比得上孤!我朱家的天下,果然还是得孤王来坐。
    在文官们一片马屁声中,自我感觉良好的朱谊漶很快踏上了前去三顾茅庐的旅途。
    在冯从吾的院子前,朱谊漶很快下马,他只看到了一个老仆站在门口,见了他也是不跪不拜,可以说无礼极了。
    “大胆!见了监国秦王殿下,如何不跪?”
    面对一帮叛军和秦王,那老仆也是丝毫不惧,直接就问道:“小老儿只听闻天子亲征讨逆,大明如今是信王殿下监国,何时有监国秦王?”
    一旁的王府亲卫军官闻言后立刻大怒,就要拔刀。
    朱谊漶此时已经明白,这回他要吃瘪了,不过还是存了一点希望,伸手阻止了自己的亲信,冷冷地说道:“老人家,还请去告知你家主人,本王求见。”
    那老仆看了看这位秦王,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向了屋子。
    很快,冯从吾就走了出来。
    这位老先生,如今精神劲头看起来很不好,整个人都有些憔悴。见了朱谊漶,也是直直地站着,不跪不拜。
    “先生,如今…”
    “住嘴!若非老夫年老体衰,如今早就振臂一呼,起兵讨逆。”
    说着,这位冯老先生,朝着东边的方向遥拜了几下后说道:“陛下,老臣死矣!”
    说完后,这位老先生竟然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就朝着朱谊漶冲了过去。
    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头,当然是不可能刺杀得了众多士兵护卫的秦王。
    下一瞬间,冯从吾就倒在了血泊中。
    那老仆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跪在冯从吾的尸体边,朝着京师的方向叩拜,大声说道:“陛下,您看见了么,大明有忠臣,有忠臣啊!”
    面对这样的真忠臣,一众叛军此时都有些心惊,在这样的人面前,自我厌弃的情绪很快涌上心头。
    冯家的老仆,也很快被一个叛将一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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