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光在倒退,带着一丝秋天的凉意,吹黄了梧桐树叶,缓缓飘下落入泥泞,同样的清晨日光中,许许多多的人,在忙着自己命中注定的事。W
“官家....奴婢还是下去吧.....若是让朝内大臣知道,还不非得扒了奴婢的皮.....”
赵吉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车辕已经缓缓前行,摇摇晃晃。
“....朕心里就是烦闷,今日出来就不要提什么朝里朝外的,听着就烦。这天下都是朕的,可朕活到如今岁数都没有见过自己江山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可笑?”他说着这些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随即又挥了挥手,继续往下说着:“一个个忙的不得了,魏忠贤让朕等着送美人过来,朕就不想等,随性一回,到底还是想看看那美人生的什么模样,能让魏忠贤也赞许有佳。震淳呐,你见过吗?”
坐在侧旁的曹震淳躬身低下头:“奴婢常在宫中行走,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今日白提督那边收到圣旨后,已经在收拾行囊,指挥东厂人手准备北上了。”
赵吉摆摆手,面无表情:“朕今日不谈国事,小宁子要去北方,他早有主意,朕也不过顺手推送而已,毕竟汴梁城就这么大,一东一西的两人扎堆挤在这里,面上看似和睦,私下里朕也知道的,杀的你死我活啊。”
“......官家考虑的是,白提督与魏督公俩人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都是无根之人,争宠什么的,还不是官家的一句话而已,哪里有的着做那么多费尽心思的事。”
赵吉脸色露出微微赞许的笑容,点点头,“至始至终不骄不躁,不与人争宠的人,便是有你曹震淳啊,后宫中要是多些你这样的太监,朕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他说着,车帘的缝隙里已经能看到外面西厂的墙垣了,顺着道下去,车辕缓缓停下,曹震淳连忙下了车,趴在地上,不久,一个人的重量踩在他背上下来。
“官家....奴婢这就去通传魏督公来接驾。”
“不用,朕就是悄悄过来的。”赵吉此次出来,穿的倒是简约,但那衙门两边的看守却是不敢拦下的,那人身边跟随的人,他们一眼便是看出那是一名宦官。能用宦官当仆人的,不用去想也是猜测出一二的。
正享受一个清闲早晨的吴用,在慵懒的晨光中才眯了一会儿,便是见到大门那边一身青衫的男子带着几名随行漫步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观望西厂里的各种事情。
吴用连忙起身暗地招来属下,低声吩咐:“速去通报督公,陛下来了。”
那人应了一声,急忙退开。吴用便是放下茶碗快步跑下石阶,迎上去便是一拜:“吴庸见过陛下。”他此时可不敢直接说出真名,毕竟是有前科的人,谁也不清楚眼下这位皇帝突然过来是要干什么,或者说他对梁山余孽是否宽容也尚未可知。
“倒是有点眼力劲儿。”
赵吉朝他摆摆手,跨步越过,“朕就是随意逛逛,你退下吧。”
“是。”吴用应着,待视线中的步子踏过才起身,又跟了上去,并没有让他退下就真的离开,眼前的机会,作为有些聪明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陛下,那边的那栋小楼是西厂存放要件的,别看它只有两层高,其实下面还另有乾坤的。”
“.......左边这栋是兵器坊。”
“右侧前方一点位置的几栋连着矮小的房子,乃是衙门里提供番子休息的场所。”
........
趁着机会,吴用在身后不断的为赵吉讲解,倒是让对方听的有滋有味,随后,赵吉指着一栋错开的小木楼,转头问道:“那栋楼....是什么。”
赵吉的眼力也算是比较好的,隐约看到楼上有女子身影在里面走过,他问着的时候,也没有等对方回答,举步便过去了。
那边小楼内,靡靡丝竹之声传来,有人在唱着曲调,声音绵绵委婉动听,赵吉走在前面踩着木阶上了二楼,隔着屏风看过去。
一身白色拖地衣裙,长袖翻飞,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朵,臂上的挽拖着丈许的烟罗紫轻绡,莲步随着声乐辗转翩翩起舞。
乌黑如泉的长发时而在雪白的指间滑动,时而随着舞动轻扬飞洒,盘成的发髻上,一根金步摇垂下的珠饰,在鬓间摇曳。裸露在外的肌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让人垂涎欲滴。
婀娜的身段在赵吉的视线中徘徊起舞,风情万种。
让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随着声乐和迷人的舞姿,赵吉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屏风上轻轻敲击。
“谁?”
那跳舞的女子听到一丝异响,回过头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把赵吉的魂儿都看飞了。
随后,赵吉走了过去。
就像当初的某个夜晚,一把捞起了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扛着走进了屋里。其余敲击声乐的乐师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曹震淳带人撵了出去。
“官家真是猴急啊.....”曹震淳的手拢在袖子里,脸上有些戏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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