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在哭吧?”许心慈过了许久才喃喃问道。
唐维亭:“……”
这辈子他还没为谁哭过,她是脑子被门缝夹了才会以为他在哭?
“唐、唐维亭——”她突然有点束手无策,“你不会真在哭吧?”
“一个大男人为了这种事哭,实在太难看了。”
“……”
男人立马侧头看她,眼神深沉中带着点笑意,“许心慈,有时候真觉得你智商为负。”
“你——”女人气的面红耳赤,“混蛋,你给我滚!”
唐维亭纸扇一摇,“我可以走,但那之前你最好喝了那些药。”
“我不喝!”许心慈依旧将头撇开,“谁知道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唐维亭有点想笑,“麻烦你动动脑子,要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何必偷偷摸摸?还是……”
他说着就朝她凑近了些,“你想让我再用嘴喂你?”
许心慈双颊通红,“无耻,你给我滚出去!”
“你这个女人真会翻脸不认人。”唐维亭一下下用扇子敲着手心,“说真的,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昨晚上也是情急才会那么做,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以后我肯定对你见死不救。”
许心慈:“……”
陆繁星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可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几年,她是连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多待。
长得人模狗样儿,其实扒开那张好看的皮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唐维亭见她不吭声,就以为他刚才的话她听进去了,不会想到她正在心里狠狠骂他。
“许心慈。”他表情严肃了不少,“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
女人依旧不理他。
“一个对你很有利的交易。”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回去么?”
许心慈表情微变,有点震惊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愿意放我回去?”
“不是不可以。”唐维亭凝眸道:“但有个条件。”
许心慈心口像是被砸开一扇窗户,瞬间敞亮起来,有点激动地问,“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男人突然改变主意,想先逗逗她,“包括让你陪床么?”
“唐维亭!”
许心慈一巴掌扇上去,但这次却没那么顺利,半空就被男人轻而易举截住,她手腕被他握着——
力道不轻不重,但她就是觉得疼,“松手!”
“呵。”唐维亭龇牙笑了笑,“别那么看得起自己,我之前就说过吧,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有反应,所以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许心慈羞愤难当,恨不得自己眼睛瞎掉,这样就可以不用去看男人嘴脸,“少废话,说条件。”
“之前说过了,你记性还真差。”他就是觉得浑身上下没什么闪光点,很难相信会有那么优秀的亲妹妹,“我有个女儿叫唐糖,她现在让我很头疼,要是你可以让她不爱那个男人,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这个条件应该不过分吧!”
许心慈心动了,“真的只是这样?”
“别以为很简单。”唐维亭纸扇轻摇,“我那个女儿脾气可犟着呢!她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哦,那我就试着拉拉。”许心慈眼底闪过透亮的光。
这点亮光被唐维亭捕捉到,莫名觉得眼前的女人跟那人倒是有点像。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亲姐妹,怎么可能不像?
他走出去,将刚才的老太太叫进来,说了句“给她吃药”就又走了。
许心慈心里虽不太情愿喝那个看上去像毒药的汤汁,但一想到她有机会离开这里,就心情舒爽了不少,拿起碗直接喝了那些。
药一沾舌尖,她就差点吐出来,真是苦不堪言。
这大概是她吃过最苦的药,没有之一。
其实许心慈只是表面上答应,心里的小算盘还是逃走。她又不傻,感情要是能左右的话,她第一个要拯救的就是自己。
当天下午,她就见到了唐糖、这并非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之前的见面不算愉快,所以连带这次她也没抱多大期望。
在她眼里,唐糖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任性、娇蛮,身上隐约透着点陆繁星的影子。
陆繁星的影子?
她就更加不喜欢了。
唐糖嘴里塞着一颗棒棒糖,就那么一瞬不瞬盯着许心慈走到自己对面落座,她在等她先开口,只是几分钟过去,两人之间依旧鸦雀无声。
“怎么不说话?”唐糖没憋住,率先问道。
许心慈一笑,“我在等你说。”
“哦。”唐糖耸肩,“我现在说了,该你了。”
许心慈四两拨千斤,“我也已经说完。”
唐糖:“……”
“长话短说,我知道你的目的。”她道:“不过我劝你最好放弃,因为我不会改变,那个男人我要定了。”
许心慈突然感觉阳光有点刺眼,照的她有点想躲,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缅甸这边的白水有股子怪味。
“那个男人是厉劲秋吧?他比你大了不少,你也不介意?”
唐糖冷嗤,“果然也都是一些废话,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么?我像是在乎那些的人么?我喜欢他、爱他、想跟他在一起,跟任何因素都没关系,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一切都是由心出发,明白了么?”
“呵。”她站起身,“算了,你肯定不会明白,跟你说这么多也是浪费时间。”
“等等。”许心慈突然出声道:“我懂,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会劝你放弃那个男人,但你现在情况跟我一样,也是无法离开这里,所以我们……必须合作。”
“合作?”唐糖拿出棒棒糖,“你当我爸是没脑子的人么?我告诉你、他阴险着呢!你觉得他会想不到我们可能会合作?”
“就算他想到又怎么样?”许心慈笑了笑说:“他是你父亲,终究是疼爱你的。”
“……”
唐糖眸光微转,“你是让我假装已经放弃厉劲秋了?”
“不是假装,而是真的。”许心慈道:“想要骗过别人,就得骗过自己,所以试着不去想他一段时间。”
唐糖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理论,莫名觉得有趣,她也没直接答应,只是眼神不断往对方身上瞟,“真像啊!”
“……什么真像?”许心慈被她看得一脸疑惑,垂眸也看了下自己。
唐糖抬起手指着她身上的衣服,“你身上穿的啊!以前是繁星妈妈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合适,而且……你们两个确实挺像的。”
许心慈有不少逆鳞,而其中一个逆鳞就是“陆繁星”,她猛地从椅凳上窜起来,“你眼睛瞎了么?我和她哪里像!”
说完,就跟炸毛一样疾步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
唐糖一个没崩住,直接笑出声来,之后笑声就越来越大,她怎么觉得这个许心慈有点逗呢!
随便撩拨两句就炸了,也该快三十的人了吧,怎么定性那么差呢!
笑死人了。
晚上的时候,唐维亭去找许心慈问这一天的进展,直接遭受她几个白眼,他也好脾气、一句话没吭声就出了她房间。
女人真他妈复杂!就跟伦敦的天气一样。
翌日早上,唐糖主动去敲响了许心慈的房门,两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再出来就跟“亲姐妹”一样气氛和谐。
才走到门口,两人就被拦了下来。
“许小姐,你不能出这个房间。”
唐糖眉头微紧,“她昨天不是也出了么?”
“昨天是有先生的首肯,但今天先生没发话——”
唐糖忍不住想翻白眼,“我在这里也不行么?”
“呃,不行。”
“在这等着!”唐糖火急火燎的闪人,等她再回来手上就多了一张纸,上面写了“放行”两个字。
许心慈看见了,嘴角实在忍不住想抽搐,这都是什么啊!当这里是皇宫大院,他自己是皇帝么?
不知廉耻的混蛋、渣滓!
两人虽然是出去了,但并未逃出唐维亭的视线,身后依旧有人跟着。
缅甸是东南亚地带,经济相对落后了些,街道上灰尘飞扬,店铺里的东西许心慈也看不上眼,总觉得哪里都不干净。
并非是她矫情,但实在是落差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两人在外面溜达了好一会儿回去,一进大门就看见唐维亭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穿着随意、脚踩拖鞋,脖子里挂着玉佛,手上戴着一颗金戒指,纸扇轻摇——
许心慈不知别人见此是如何感想,反正在她眼里就是“俗不可耐”四个大字。
最讨厌爱穿人字拖的男人!
唐维亭抿了茶,见两人当他似透明要往屋里走,立马出声,“诶,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你们当我是空气是不是?”
唐糖笑,“当然看见了,爸你这么壮实,想不看见都难。”
许心慈:“……”
是挺壮的,最讨厌肌肉男。
唐维亭眉头轻轻压了压,他看向唐糖身边的女人,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扇子指向她,“你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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