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权臣尽妖娆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订阅比例不足随机显示防盗章, 48小时后可看,请支持晋江正版哦  “兰陵令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好好想想。”李思微笑着对宋玉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 宋玉见韩非、李思都是智慧之人,便点了点头。
    沉默不语的韩非缓缓开口,若有为难之色:“我倒是有个法子,但不知是否可行……”
    “非公子请讲。”宋玉做了个手势。
    在韩非说出了他想出来的办法后, 宋玉的目光变得明亮,露出惊喜之色:“不妨一试!”
    “韩兄这个办法很好, 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再变通。”李思灵机一动,“将举报惩罚变成赏金,赏金子。做事当有惩有罚。”
    在场三人听了李思的提议后, 皆面露会心的笑意。
    荀卿不多语, 心中暗暗感叹,韩非大才他早就知道, 但今日才知李思也是有勇有谋的小子。
    宋玉站起身,向韩非、李思躬身一拜:“此法是两位想出来的, 还请你们相助。”
    “兰陵令如此大礼,可是折煞晚辈了。”韩非上前扶起宋玉,“能为宋卿解惑, 非之幸焉。”
    翌日, 兰陵城赶集的闹市, 告示墙上张罗了新告,意思是全城戒赌,半月为期,若是发现谁家还有赌具者,严惩不贷。
    一小队兵士敲击着大鼓,后面摆了个大伞,韩非与李思坐在案几旁佯装看书。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看热闹,然而新告旁边很快又多了一张告示,告示上写着,收赌具,一件赌具能换一粒金子。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不断。
    有人低声冷笑:“什么?赌钱那些小玩意儿能换金子?骗鬼呢!”
    “就是!那东西不值钱,都是平时大家玩乐用的,怎么可能换到金子,当官的又在玩什么花样?”
    “谁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这要是谁上去交赌具,岂不是自投罗网,承认自己犯法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多,议论纷纷却是无人上前,都摇着头。兰陵官府禁过两次赌,严禁聚众赌博,可似乎没什么用,爱玩的人还是会私下赌钱,还有人输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如今兰陵令忽然发了这样的告示,所有人都觉得是陷阱,真要去交出赌具,恐怕换不了金子,而是换一顿大板子!
    半日时间过去了,迟迟无人上前,李思站起了身,走向高台,让人撤了先前的告示,贴了新的上去。
    “赏金变成了两粒金子!”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百姓们个个瞪大了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限时为三日,过了这三天可就没这好事儿了。”
    有人忍不住高声问贴告示的兵士:“官爷,这告示上说的,可是真的?”
    这事儿韩非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不知名的李思就站上高台,高声道:“这是新任兰陵令宋玉亲自颁布的文告,绝无虚假!现在点上一炷香,在一炷香内,有人拿赌具来,便能换两粒金子!”
    百姓们又讨论了起来,是宋玉的命令,这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假啊。
    “要不,我去试试。”有个大汉犹豫不前,他家里还有这东西。
    旁边的友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心点,天上哪儿有掉馅饼的事!官府年年禁赌,都没多大成效,别为了贪金子而惹上牢狱之灾。”
    “这可是兰陵令发布的告示,不该有假吧。”
    “咳咳,楚王的命令都能朝令夕改不算数,何况是兰陵令。”有人压低了嗓子,说得蚊子般丁丁小。
    从早到晚,一整日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
    “韩兄,我们的法子不够吸引人啊,出师不利。”李思冲韩非笑了笑。
    “不是三日为期限吗?还早着呢。”韩非手持茶盏,揭开茶盖悠闲地喝了两口茶,“贤弟,来,一起喝杯茶,若是明后两日再无动静,就把二金改为十金。”
    十金?可是父亲李俭做小文书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俸禄啊!李思恍悟叹声:“韩兄真是有钱任性!”
    这闹事告示之事,很快传到了正在兰陵郡附近视察民情的春申君黄歇耳中。
    楚顷襄王病逝,楚考烈王即位,以黄歇为楚国令尹,封为春申君。
    令尹是楚国最高权臣职位,等同于他国丞相之职。在“战国四公子”信陵君、平原君、孟尝君另三人都权势被极大削弱的情况下,春申君黄歇反而是混得风水生起,于楚国位高权重。
    “这个宋玉有在搞什么花样?”黄歇冷笑不已,他本就看不惯宋玉的作派,赌钱的东西都能换金子,这岂不是败坏风气,此乃儿戏!
    以后大家都不务正业,赌钱嬉戏,还能换金子,简直滑稽至极!
    不过黄歇如今贵为一国之相,热衷于礼贤下士招引门客,也懒得理会宋玉这些作为。
    春申君黄歇与宋玉虽曾都亲近屈原,可屈原去世后,两人政见南辕北辙,相悖反之。
    曾在长平之战后不久,秦国军队包围了赵国邯郸,赵国恐有灭国之祸,赵国丞相平原君赵胜到楚国求援,幸得黄歇说动楚王,楚国这才出兵救援赵国。与此同时,魏国信陵君赵无忌也支持救赵,最终在楚、魏、赵三国联盟之下,击溃秦军解除了邯郸之围。
    黄歇也因此在诸侯中威望大增,他一心想着重振楚国昔日霸主之位,是楚人心中的英雄。
    这战国四公子,时而称兄道弟同仇敌忾共渡难关,时而互相猜忌争先攀比,有着一桩桩不得不说的大戏。
    黄歇门客多逞强好斗,奢侈浮华,引起过宋玉的强烈不满,两人颇有恩怨。所以黄歇掌权后,宋玉就倒霉了。
    “去查查,宋玉此举为何。”黄歇吩咐手下。虽然他不打算干涉这些芝麻小事儿,可宋玉这反常作为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三天时间过去了,韩非和李思在这儿守了三日,竟然闹市上没有一人呼应。
    “看来和我们想象中一样,官府的话在百姓心中已信义可言,即便是赏赐,无人来领。”韩非浅笑望着李思。
    “国无严法,朝令夕改,便无信义。”李思站起了身,理了下衣裳,转身离去,“应该是兰陵令亲自出场了吧!”
    兵士们又敲锣打鼓吸引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人高呼了一声:“兰陵令来了!”
    “啊,是宋玉啊!”街市上不少妇女惊叫起来,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
    宋玉来了集市,众人纷纷涌上前来,在楚国宋玉的知名度可是不亚于春申君黄歇的。
    耳边还不时传来了大妈大婶的尖叫声,李思被当场这轰动的场面给惊住了,可比之前桃李山庄众学子围看韩非要热闹得多啊。
    这……李思唏嘘,难怪有“看杀卫玠”的典故,古代的粉丝也很疯狂,这宋玉的名气可是不逊于古代四大美男之卫玠啊。
    宋玉这一生,怕是有多少女子为他“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站在宋玉身后的李思,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宋玉来到高台上,前来围看的人越来越多,李思凑到宋玉耳边:“他们对官府不大信任,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来。”
    宋玉微微点头,冲众人朗声道:“张贴这告示,是我的命令,诸位不必猜忌,我宋玉言必行,行必果!现在开始,一炷香时间内,有人交出赌具,只赏不罚!”
    李思拿着一炷香,当着众人的面点燃。
    人群里再次掀起波澜,有些人心里忍不住有了动摇,赏金啊,这可是赤.裸.裸的诱惑!他们想上去试上一试,还有大胆的人果然回去拿赌具了。
    可有人拿来了,揣在怀里,也依旧不敢上去。
    眼看一炷香时间就要过去了,李思不免得有些心急,如果都不肯上来,那这几天唱的戏就白费了。可李思扭回过头看向后面的韩非,韩非一脸淡然,像是有十足把握的样子。
    “过时不候,两金变为十金!”宋玉高声道。
    这下所有人都沸腾了,要知道很多平民百姓衣食有忧,十小粒金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众人互相推对方上去试一试,可谁也不敢开这个头。
    有个衣衫褴褛的瘦黑中年男子,缓缓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身体不断发抖:“我,我这儿有赌具,交给官府。”
    人群骤然安静了下来。
    李思目光锁定在这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满脸皆是不安,语气带着几分悲凉之意:“就算换不了金子,官府要我坐牢,我也认了,这赌具害死了人!我把家当输得干干净净,也无颜面对娘子和孩子们。”
    反正没脸面对家人,他想着索性上来试试,要真换了金子,还能让妻小过上好日子。
    洞悉在前台这一切的韩非嘴角微扬,有第一个敢冲上来相信官府的话,可见台面上的吆喝已达到了某种效果,可以开始下步计划了。
    说罢,韩非就背过了身去,飞快拭去了眼角的湿润,嗓音微微颤抖:“你今日之言,韩非记住了,无论沧海桑田如何改变,我也绝不负你这份心意。”
    原来韩非是感动了?李思咬了咬唇,看来是她不该动不动就说些煽情话出来,破坏欢脱的氛围。
    此时阵阵疾风拂来,乌云沉沉,李思抬头望天:“怕是要下雨了。”
    “恩,那我们往回走吧。”韩非回过身来,冲李思轻笑。
    天越来越阴沉了,春雨绵绵,雨滴飘落到李思头顶上。
    这儿离停马车的位置还有点距离,李思双手抱着头嘀咕:“又不是夏天,雨是说下就下,出门时看天气好,也未带伞。”
    “靠过来点。”韩非见状,担心一会儿雨会下得更大,便将外袍脱下,高举头顶,披在两人的头上挡雨。
    李思靠在韩非身旁,韩非一手绕过她的头顶,两人往回走。
    “贤弟,你身上是带了什么香囊吗?”两人靠近得亲密无间,韩非嗅到李思身上有淡淡的独特香味。
    “没有啊。”李思抬起手臂闻了闻,她哪里会带香囊在身上,“不香啊,韩兄说的怕是花香。”
    平时和韩非在一起,李思未曾多想,可这会儿偎依在他身边,李思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护着自己,竟然开始心跳砰砰了!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李思越想越是脸红,她好歹也是个女儿身,不该和韩非走这么近吧。
    李思开始纠结起一件事儿来,那就是要不要告诉韩非,她其实是女扮男装来兰陵求学。
    就在这忐忑不安之时,神色恍惚的李思脚下一扭,跌倒在地“哎哟”叫了声。
    “怎么了?”韩非右手有力地扶起李思。
    “……”李思脚踝处阵阵剧痛感,是扭伤了,脸色难看得要紧。
    “小心点。”韩非关切道,“我看看。”
    韩非蹲下身,轻轻捏了捏李思的脚,李思连连摇头,眼巴巴道:“好痛,动不了。”
    “看来是不能走了。”韩非微微锁眉,“来,我背你。”
    李思坚持着往前走了一步,痛得厉害,的确不能行走,于是红着脸:“劳烦韩兄了。”
    “没事儿,你拿着这袍子做雨披。”韩非把外袍递给李思,背起她了。
    “是我太不小心了,走个路都能扭伤。”李思心里是万分过意不去的,暗暗自责。
    “你不重。”韩非背着李思,一步步往前走着。
    看来老天爷是不让李思告诉韩非,她是个女子的事实,罢了,那便不说了。
    空山听雨,李思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个词的意境,美景醉人。
    “韩兄,有时候你会不会烦我?觉得我事儿多?”李思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怎么会呢。”韩非很喜欢跟她在一起,他以前的世界是冷清孤独的。认识李思后,才有了另外一番心境,这种感觉很好。
    李思甜甜笑了:“那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韩非唇角微扬:“好啊。”
    “楚人渡江,剑从船上掉进水里,他忙在船上用小刀记号。船夫问他为何如此,楚人答,这是我剑掉下去的地方。”李思的头靠在韩非宽实的后背上,“船夫怒了,你刻记号我不管,但你为何在船底凿了个洞,现在船漏水了!”
    “哈哈哈。”韩非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版本的刻舟求剑。
    不知不觉雨变大了,就这么一步一步,李思把韩非的外袍顶在她的头上,两人回到了马车所在之处。
    回到桃李山庄,韩非让崔宁去请来大夫,为李思上了药膏。
    大夫吩咐没什么大碍,上了药休息两天,别急着走路,就好了。
    孟玉与王仲听说李思扭伤了脚,也来明月间看看她。
    “李思小弟,我就说了嘛,爬山不好玩,还不如在房间里睡觉。”王仲泡了清茶,端给李思。
    “明天啊,你就好好呆在房间里歇着,哪儿也不许去!”孟玉把今个儿玩兰陵城时,买来的各种点心带来,邀请大家品尝。
    李思也不答话,她今个儿玩得开心着呢,就算是扭伤了脚,也抵不住心里的乐呵。
    韩非方才被荀卿叫走了,所以房间里只剩下李思与他们两人。
    “夫子叫走韩兄,莫非又是与宋卿有关?”孟玉敲了个二郎腿,吃着美味点心,挥了挥手,“你们尝尝这个桂花饼,甜。”
    王仲拿起一个桂花饼咬了口:“谁知道呢,我心中对宋卿一直有困惑。”
    “什么困惑?”李思问。
    没了韩非,这三人八卦起来更欢腾。
    “宋卿乃楚国第一美男,才华出众,风度翩翩,仰慕他的女子也不少,为何他不娶妻生子呢。”王仲眉头一皱,他比宋玉小十岁,家里都已有妻儿。
    孟玉表情亮了:“你别说,我听过一个市井传言。”
    “什么传言?”李思又问,学子们平日闲来无事,对各种消息道道都很感兴趣。
    “宋卿奏曲阳春白雪,写《神女赋》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而宋卿为了这个女子立誓,终生不娶。”孟玉摇晃着脑袋。
    “阳春白雪乃千古绝唱,完成传唱者是……”王仲惊然,“那宋卿心仪的这位女子,莫不就是莫愁女?”
    李思仍然迷惘中:“莫愁女是何人?”
    “此女名叫莫愁,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这世上没有哪位女子的歌比她唱得动听,舞跳得比她精湛。”孟玉解释道,“有人说,宋卿写的《神女赋》原本就是为了她。”
    “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嘛。”李思眉头轻挑,“原来还有如此才子佳人一段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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