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陈国公五十大寿,陈星也就在国公府逗留了许久。
这一次陈国公邀请的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值得陈星注意的,那边是如今的神女宁熙。
在这段时间里,宁熙在民间的威望越来越高,并且还真是在百姓间展现了神奇的术法,陈星想问南烬,但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南烬,也没什么机会问他。
但如今,更让陈星头疼的是这五十大寿。
按理来说,她是皇帝的女人,可自从她被送去南烬身边后,外界似乎已经忽略了她是皇帝的女人这件事,更多的是将她当作国师的徒弟。
她可就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国师的徒弟,想到这,陈星不免低头无奈一笑,那笑里还含着宠溺,这人真是一点醋都吃不得。
陈星这会儿再一次感叹,男主光环是真好使。
但这也好,让她甩开了皇帝的女人这个包袱。
陈国公大寿当天,陈星身着淡粉色裙裳,梳着少女的发髻,距离上次酒宴,这次的陈星要更为美艳动人。
这具身体虽年芳十六,但因着陈星恢复了百年前的记忆,整个人散发的气场,甚是迷人,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搅动人心。
陈星随父亲出现在宴会上,底下的富家子弟皆是两眼看呆,而妇人们却是瞧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再看下去,怕是连自己一个女人都被吸引了。
座位间还有一个人,那边是宁熙,她低头握着手中的酒杯,心不在焉。
原先她还能在宫中经常见到国师的,可自从国师带走了这个冷宫弃妃后,她便是一次都没遇上过国师。国师带着这个女人去东南部时,得知这个女人受了重伤回来,她可高兴得乐坏了,巴不得这个女人能在这次重伤中有个万一。
奈何天公不作美,竟硬是让她活下来了。
而据说国师在她醒来后还直接当着宫女的面给她亲亲抱抱摸头。
宁熙听了这个消息后,内心抑郁愤恨,这个女人何德何能离了皇上的后宫,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待在国师身边,回到国公府大家都选择遗忘她曾是皇上的女人!
一想到这,宁熙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凭什么,凭什么她明明是穿越过来的人,比这里的人都要独一无二,却是一个古代人吸引着她喜欢的人的目光,还让国师待她如此独特。
又凭什么,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要被皇上囚禁和强行要她侍寝。
她贵为神女,日日被皇上要求上龙榻,又不能被封为皇后,不就和当二奶一样吗。
皇上待她是不错,可她遇见了国师那般神仙人物,又如何看得上别人。
她头一低,瞧见眼前多了一双靴子,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神似皇上的人。
只见对方对她微笑,看着是温润如玉,可那笑容不见得到底。
“神女,久仰大名了。”
宁熙放下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人关注着她这边,她第一反应是这人不是善茬,若要来找她麻烦,她怕是躲不开。
“神女惧我作甚?”对方一眼便看穿了宁熙的小九九,是以轻轻上前一步,眼神变幻莫测,“我不过第一次见神女。”
宁熙双手紧张地捏住衣裙,背部挺直,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不知十皇子来寻我所为何事?”
十皇子,当今皇上的胞弟,因还未到出宫开府的年龄,是以还待在宫中为皇子。她在宫中素来没有用与十皇子单独面谈过,只道听途说过这十皇子钟爱美人,尤其酷爱有泪痣的美人。
她忍不住扶手摸了摸自己的左下角泪痣。
十皇子看到宁熙的动作,轻声笑出,“神女放心,你是皇上的女人,我自然是不会有想法的。”
就在宁熙松口气时,十皇子忽而神色一转,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陈国公身边那柔美的身影,“可那人有世上最美的泪痣和最美的脸啊。”
宁熙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正是她方才还念叨着的陈星。
脸色微变,最初还因十皇子的话有些不乐意,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十皇子此番来找我,可是为了明妃娘娘?”
十皇子呵呵笑道:“呵,明妃?神女莫要提醒我,我可从未将她认作皇兄的女人,她可是没有被人碰过的娇花呀。”
还是朵吃人的毒花。
寻过她几次,却没想到对方丝毫不给他机会,愣是让她逃了几回,下回,可就不会放过她了。
——
宴会上邀请的人也都来得七七八八了,陈星笑得脸都僵了,最后靠在墙上休息了一番,锦南见她这么累,又才刚恢复身子不久,于是伸出手去扶着她。
陈星有了个人撑着,这才觉得身子舒爽了许多。
她整个人都挂在锦南的身上,“锦南,看来你没少操练呀,身为女子身子这么结实有力,改明儿给我看看你的腹肌!”
锦南垂眸,陈星瞧见她在偷偷地抿唇笑着,于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被我抓到了,你在偷笑!”
说完,又被陈国公喊走,陈星匆匆跑了过去。
锦南感受着怀中的温软消失,有些怅然。
望着陈星离开的方向,暮色里,锦南的双眸划过一丝诡异的蓝色纹路,一如那片蓝色彼岸花。
陈国公府刚见着陈星,就把陈星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和她说了许多事情,无非就是拐弯抹角地让她离开国师,陈星耸耸肩,陈国公见劝她这么久都没用,也只好忙着开始宴会。
忽然间,便听到管家进来说国师来了。
陈国公的脸色霎时就变了,还是别老说人,这不,刚提到的人下一刻便出现了。
在场的人听闻国师来了,纷纷议论了起来,对平日里不参加各种宴会的国师的到来感到惊讶。
陈星抬起头,内心如放花火般明亮起来。
她松开牵着陈国公的手,赶紧跑了过去迎接他,但碍于在场的人,陈星也只好佯作矜持,在人群中,也在南烬看得到的地方,对他莞尔一笑,灿如桃花。
南烬遥遥地便看到了陈星,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就这么填补上了。
——
“南烬,为什么你总是不理我呢?”南烬坐在桌前,淡定地练着毛笔字,而陈星则坐在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斜斜靠在案台上,眨巴眨巴地看着南烬,那模样看着就十分妩媚。
方才十岁的南烬长得小小个的,却要像个小大人一般笔直地站在案台前。
在陈星眼里,南烬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爱。
南烬充耳未闻,只是安静地写着字,陈星比起南烬要大十岁,但她却像个小孩般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陈星说得口干舌燥了,娇嗔地瞪了一眼南烬,随后又唤来宫女给她一杯水。
饮完这杯水,陈星却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待在一旁,支着脑袋看他写字。
他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力量感,看不出这是一个出自仅十岁的少年笔下。
许久,南烬写完这篇经书后,将笔搁在一旁,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就看到一旁趴着睡着的陈星,陈星粉嫩的脸被压得左边挤成了肉团子。
看着陈星这纯良无害的睡颜,南烬有些别扭,何故她对他如此放心,如此信任。
突然间心头一阵绞痛,他手抓了抓心脏,不过一瞬,这种痛感又过去了。
南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什么蓝色的东西从手掌处绕了几下,又移动到脉搏,他合拢手掌,不再看它。
陈星没有醒,南烬也只好靠在一旁不去惊扰她。
一时间,室内一片温馨。
房内偶尔有风吹过书翻页声,也有树叶拍打声。
直到傍晚,陈星才醒过来,睡眼朦胧的陈星一睁眼便瞧见站在窗边的南烬,她心软成一片,对看过来的南烬莞尔一笑。
一如现在。
陈星隔着人群,也能看到南烬眼底的笑意。
她看到南烬一步一步走向她,仿佛世间所有都在为他开道,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人世,是最圣洁的白衣,是最美的容颜。
那乌黑又幽深的瞳孔,一眼望进陈星,是穿越五百年的姻缘。
直到他走到她身前,纤细的手轻轻撩起陈星额的发丝,陈星就这么呆愣地看着南烬。
越过他,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有一个身着红色婚服的男子,浑身火红如血,既是喜庆又是妖冶,远远向她走来,他的身后是一只飞腾的朱雀,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他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
“阿星,我来了。”他说。
下一刻,他身后的朱雀一扬翅膀,他身后的宫殿霎时一片火光,大火肆意地燃烧着,明明那般可怕,却映在眼里成了美景。
如他对她的最炽热痴狂爱意。
可陈星的内心,却莫名感觉到恐惧。
“阿星,你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人离得越近,一种压抑着她身体的感觉就越是紧迫。
“阿星。”耳边传来南烬的声音,这才让陈星回过神来。
仰起头,便是南烬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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