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看着这睡眠环境有一点点的小歉疚:“也没更好的地给你拾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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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很淡定:“比起第一晚上的杳无人烟破山洞,这儿其实还挺不错的,好歹有佛像,还有点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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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双手合十,虔诚地朝着那佛像拜了两拜。他这模样,让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尊佛的大齐京都,那儿的人,凡是遇到个佛像都会驻足停下参拜一番。可如今周遭除了越王爷倒也没个非人多看那佛像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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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佛可不管这些,哪怕栖身破庙,也是眼角半垂,悲天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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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经过了和豹修朱七的口角争斗后,一下子就感觉好像和我俩有了统一战线的同袍情怀,有事没事就往越王爷身边来凑,瞧着越王爷对着佛像拜了两拜,他也像模像样地对着佛像参拜,我瞅着他那副邯郸学步的模样就好奇,便问道:“你不是信盘古大神的吗,怎么又跑来这儿拜谒如来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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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挑眉,对着我俩问道:“你俩不是也该信奉盘古神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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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不改色地与他说道:“我们机缘巧合下入了仙途,可之前信奉诚不敢忘,不然,可不就成了那种数典忘祖的黄头小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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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这事儿还真是看人怎么理解,比如在我这,我就能赞你们夫妻一句有情有义;若是在豹修朱七那边,少不得又会看你这动作看得刺眼,骂你一句二姓家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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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做到哪步的问题。若是越王爷此番对着佛像跪了,就是我也要一阵悲愤难过:畜人待我夫妻如斯,又何必卑躬屈膝地对着往日信仰,悲惨自己快活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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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仙友夫人说的在理。”他说完这句就停顿下来,目光看向我,示意我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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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继续:“爷如今对着佛像,只参拜而不依礼下跪,说到底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多一个朋友,便多一重保障,点头之交受益之大,又何必拘泥小节,梗着脖子横冲直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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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大声叫好:“是了是了,我就喜欢和仙友夫人这样的说话,灵活聪明,比那些一根筋的好上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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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修那边频频投来目光,我就感觉背后被人盯得死紧,有被针扎了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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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越王爷是不是有跪拜的打算,但是他在佛像面前默默地听了我两言语,很给面子地没有跪拜,等到我和岚杉的谈话告一段落,他才转身出声与我们说道:“明早要赶路,得早点歇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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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又是一声响雷落地轰鸣,大雨点磅礴地狠砸到土地上,金戈铁马一般地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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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疑惑道:“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还停不了。明日早上能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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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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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仿佛像吃了定心丸似得长舒了口气:“有启兄弟这句话,我心里就安了,”他伸手一指,指着边角上一块收拾干净的毛席堆说道,“你们落脚的地儿我已经差兄弟们收拾妥当,今夜糊弄一下,勉强勉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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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有地儿遮风挡雨,已经很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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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听闻此言,面上有一点不忍,随意扯了两句便从旁走开了去。越王爷拉着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有点担心他后背的伤,可越王爷特意地隐藏着,周围非人虎视眈眈,我也不敢随意地把他衣服给扒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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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把手搂过来,揽着我躺下,轻声道:“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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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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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等我们远远地离开这群人,我再依了你,找个郎中一声过来好好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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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其实是让步了,可见后背的伤没他说的那样无碍,我心里有点担心,拉着他衣裳身子一挪,便朝他更紧了些:“咱们什么时候能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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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怎么着,都得把尊盘古典给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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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得耽误好些时候,你背上的伤还受得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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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握住了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冰”便调动了身体里的内力给我暖手,他答道:“放心好了,又不是第一次遭雷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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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把这事儿当作资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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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呵呵地笑着,仰面朝天的脸忽然朝着我侧了过来,我本来就靠他靠的近,此刻直接鼻尖贴着面具,嘴唇擦着嘴唇。我心里一惊,皱着眉头骂了句:“不害臊!”身子扭啊扭的,就想远离他一些,不在以这样零距离的尴尬面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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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腰上有一道力道却制止了我的动弹,越王爷如铁的胳膊又开始阻拦了,我有些羞有些怒,脸上也开始布起了潮红的滚烫,“这儿这么多人呢,别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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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可不管,他就跟那赖皮蛇似得,瞅准了个东西一口下去,死都不松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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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敢叫人发现,只好轻轻挣脱:“再不松手我翻脸了!到时候让你这帮仙友瞧瞧,人前伟岸英武谋略精通的启兄弟,人后就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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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说去,”越王爷满不在乎,“一群没配偶的敢多嘴有家室的男人,那只能是嫉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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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红着脸斥他道:“歪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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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我是不是欠了你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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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什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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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凑得我更近了些,叠罗汉似得把自己脸蛋贴到了我脸蛋上面,咬着耳朵与我说了四个字。这下好了,不光是脸,感觉连沾了水冰凉冰凉的脚底板都着了火,我一把把他从我身上给推下去,扭过身,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死命地想让自己睡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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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始作俑者压抑不住嗓子口的笑意,呵呵地轻笑了两声,在我身上盖了件自己的斗篷,??了两声,自己也找到个好位置,准备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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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难理头绪,索性就不要理了。脑袋空空如也,配着滴滴答答地檐下滴水,还真是一个适眠的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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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觉越王爷给我把压在身上的斗篷拉上了点,直把脖子给捂严实了才好,这样睡了一会儿只觉得憋气难受,手一扬便把衣裳拉下去一半,可这回没人再给我盖好衣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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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有铁链声,丁零两声很是清脆。我掏了掏耳朵也不去管它,别人耳鸣都是一阵轰鸣,就我这不一样,就有铁链碰撞的声音来回地在我耳朵旁边晃悠。这番更甚,还有一场气急败坏的对话,两个声音一摸一样,听得我都有点迷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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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音平缓而淡定:“今日那雷不过是一场警告,可单是警告便把你给折腾成这幅模样,半条性命都快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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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声音冷厉:“我不在乎,这术法我是必须得使的,不然今夜他们怕是就要到了你跟前了。时间仓促,我如何再来寻你,布下此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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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而淡定的说道:“你以为这道雷劈的是你滥用术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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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厉声音道:“难道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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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的声音回道:“上天仁慈却给你雷劫,劈得哪里是你滥用书法,它劈的是你杀心已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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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心已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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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惊醒过来,窗外还未大亮,旁边没个熟悉人影。奈何困意实在太足,我就把眼睛给睁了一下,脑子还没缓过神来,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没什么幺蛾子入梦,安安稳稳,半夜好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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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喜欢赖床的,以前在王府时候将归身上担的一个大干系职责便是要唤我起床,这下这个职责放到了越王爷身上,他好说歹说我也是起不来,越王爷无奈得很,与我道:“人家可都起来要赶路了,没得所有人因为你一人的事儿给耽误了,这下没法子,干脆我背你上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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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听到我的耳朵里,我就不乐意了,虽然我懒,但是脸还是要的。我打着哈切爬起来,周遭人都已经收拾了大半,其实我还是有点迷糊,眯着眼睛看越王爷站得笔直的模样,忽然问道:“昨夜你是出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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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一听就愣住了,蹲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道:“你是发烧了吗,怎么会说出混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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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道:“没出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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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大雨倾盆,没事儿我跑出去做什么呢?”越王爷扬起手,“再说了,我衣裳也是干的,怎么会跑出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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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身衣裳确实是干的,外头一夜大雨没什么要紧事儿也不必要出去。我开始怀疑自己,自言自语:“还是我昨晚上做梦做得怔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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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好笑道:“做梦?和爷们说说看,你昨晚做了个什么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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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前因后果没个头绪,单就几句对话,我还已经给忘记了大半了,于是我实诚道:“我忘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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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忘记了倒也是正常,梦里头的东西大多是臆想,和真实生活没多大干系。忘了也好,忘了也好我的夫人,现在可以起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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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草席被我体温熨得温热,我实在是不想起来,屁股也跟有意识地黏在地上似得不肯让我起来,没法子,只好朝着越王爷伸出了求援之手:“快些快些,拉我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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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滴雨的廊下聚集,鱼人的几人遇水欢乐得很,已经手舞足蹈张开胸怀得跑了出去,他们仰面朝天,感受了一下雨点,然后回身大声与我们这边说道:“快了快了,这雨快下完了。马上就能启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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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部或许是对水有足够的判断,果然过了没一会,晚上下得正暴虐的大雨已经停了;不光是雨停了太阳也从重重云雾之后照射了出来,暖暖地撒到大地上。岚杉最是兴奋,甩着蛇尾就跑了出来,朗声道:“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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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斗志昂扬,回应道:“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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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山越岭又走了大半天,山路湿滑,一脚一踩一鞋泥巴的过程实在是难过。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山头,上山下山折腾了两趟,岚杉走在最前头,看到了一滩污浊不堪的水池子,兴奋地高举双手:“到了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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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也跟着欢呼起来:“到了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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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群人喜气洋洋跟过年似得阵仗就奇怪得不行,拉着万能的越王爷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有必要这么兴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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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好不容易找到个顶缸的,能不兴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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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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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千百年来非人族都被他们口中眼中看不起的畜人驱赶杀戮,你以为是什么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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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下,中立地回答道:“那肯定是各方面原因都有,自己干不过人族是一个原因,人族也有像您这样的能干的晓勇之帅坐镇也是一个原因。”临了了马屁还稍稍拍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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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好像并没有注意我这信手捏来的小情趣,反倒是冷哼一声,不屑说道:“他们可好,把所有罪过都钉在了一人的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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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而出地问道:“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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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顿了下,“洪荒神话里惊鸿一瞥出现的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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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道:“这是个怎样的故事?爷晓得吗?不知可否不吝赐教地与我说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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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越王爷好像很抗拒似的不肯与我说,只是有点心虚地错开了话题问我道:“我听说你这具身子投过湖,不知道水性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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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前后不搭的话语给逗笑了:“我投过湖,还问我水性怎样?爷,今早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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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一脸八卦模样地凑上来问道:“什么投湖,谁要投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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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地指着越王爷道:“他,他要投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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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疑惑地望向了他启兄弟,越王爷也不反驳也不再说话激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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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杉恍悟道:“哦,原来是小两口吵架啊,哎!其实你们家务事我是真不乐得插手,不过刚刚仙友夫人说的投湖嗯,以往执行问罪仪式确实是得投一次湖,不过这次鱼人部同行,倒是免去这个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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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老人这时候也挤到我们身边:“座上宾客先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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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搁我跟前小心翼翼道:“夫人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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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堵着气,岚杉一眼就瞧明白了,大声呼道:“鱼老人也忒没个眼力见,没瞧着这夫妻两还在生气吗?我给支个招,这样,仙友夫人和我一个水包沉潜下去,启兄弟自己一个水包,这样既不用担心仙友夫人的安危,又不用把这夫妻两搁在一块跟炸药桶似得,鱼老人你看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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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老人捏着胡子赞同:“可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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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越王爷却异口同声:“不行!”我是尖着嗓子下意识地叫出来,越王爷却是沉稳凌厉,带着一点刻意藏起来的愠怒。他这声音不知怎么的,居然在我脑海里跟做梦梦到的两个声音重叠起来,我稍稍惊讶地朝他一望,他却冷着脸揽着我的腰,对鱼老人微微点头:“请老人家带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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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老人慈爱一笑,“好说。”旋即朝着半空打了个喷嚏,喷出硕大的透明水球,那水球稳稳地朝着我俩这边飘来,落地时候,正好把我和越王爷全给圈在了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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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老人中气十足大喝一声:“走你!”便推着那水球下了水。水球并不浮在水面上,不知是不是我俩重量的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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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时候耳朵里忽然一阵轰鸣,铁链碰撞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脑子里乍然而响,带动得五脏六腑都好像震颤了两下,一阵难忍的难过。越王爷还以为我呛水了,连忙把我搂起来哄道:“没事儿的,鱼人部的水包里进不了水,呛不到咱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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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刚刚一阵的打击难受得直不起腰来,只好虚弱地回应他道:“有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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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有点奇怪了:“有什么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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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煞白煞白的脸庞咬牙切齿:“锁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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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声,”我费力地抬手指着自己的脑壳,“锁链声在我脑子里摩擦,特别响,特别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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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暗暗,周围鱼群碰到了新东西,摇头摆尾地上前查探,于此欢欣热闹的场景相对比的却是越王爷惧怕到极点的面色,眼神透露出了死人般颓然的灰白色,原本还有点红润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他也不顾怜惜我现在这幅直不起来的身子,硬是掰正了和他脸对脸,眼对眼,他像是一只被激怒地发了狂的豹子,右手做枷,卡着我的下巴逼问我道:“你什么时候听见的,你从什么时候听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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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怒像火,像是我多说一个字,就能把我燃烧成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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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掐着下巴疼,五脏六腑疼,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我想对着这个王爷拳打脚踢已示内心激昂的愤恨,可临了到嘴巴边了,却只能哼出了两声哼唧:“我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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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的怒火一下子消了大半,钳住我下巴的手也松了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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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接再厉:“我很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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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也不顾发火了,一下子搂着我道:“咱们上去!咱们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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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又是一阵锁链狠命的碰撞,我咬牙切齿却架不住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一抬头,发现水包已经停止了下降,前面是个黝黑的甬道,像是开口的野兽等着猎物自发地入嘴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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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我指着那甬道发抖,“到了,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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