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这小麻烦饿着真向我俩讨奶喝,越王爷决定立刻出发。临行前我问了他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道:“对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认得去关中圣村城里的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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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摇头道:“我不认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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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给提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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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接着说到:“但红擞认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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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给缓了下去,看着越王爷一脸的正派模样,那一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气就堵在了胸口,闷得难受,卡得死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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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又道:“其实我们如今的目的地也不该是在关中圣城中,而是该去寻觅一番非人族大聚集之处。若是贸贸然地入主府衙,被城中哪个线人瞧见了把这消息散出去,日后若要再打入非人族内部,那却是有点难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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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赞同,又问他:“那非人族的大聚集之地你晓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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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问我道:“你还记得小唐邹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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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我不光记得她我还记得她如今是一个逃犯身份,光顾着搅浑非人族的这趟水好渔翁得利。我眼睛一亮,与他说到:“我晓得了,咱们的队伍里曾传书与我们,说是找寻到了小唐邹氏的藏身之处,小唐邹氏一手摆起了尊盘古典这场大局带这非人族一呼百应,肯定地就跟他们相处在一处,小唐邹氏藏身的地方就该是非人族藏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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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捏了捏我脸颊:“夫人聪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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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立刻又犯了难:“那小唐邹氏是个狠人,我们混入非人族之中,铁定了会被她给认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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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这个好办,先让她没法子把咱们给认出来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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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他又要用杀戮的法子了,可小唐邹氏这种人吧,搅(和谐)弄风云破坏安定,蛇蝎心肠死不足惜,我倒也没什么不认同的说法,只是有点忧心忡忡:“上次我俩一起都没法子把她给擒住,如今她身后又倚靠了一堆的非人族勇士,我们打得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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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算计都算计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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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让越王爷在前,我俩在后,隔岸观火再暗度陈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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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地咀嚼着这句话:“越王爷在前?”越王爷可不就是在我面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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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把握十足地与我说到:“非人族那一头如今还摸不清虚实,不晓得越王爷究竟是坐镇府衙还是仍流落在外,红擞是越王爷的坐骑,只消让它出现在关中圣府衙周围,那隐藏其中的线人必会将这一线索传递出去,非人族本来就爱揣测推断,一匹马足够他们下了定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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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越王爷的肩膀,万分赞扬:”行啊你,不愧是玩心理战术的大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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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夫人夸赞,死而无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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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是不是地调戏倒也有点习惯了,虽然忍不住还是心惊肉跳一阵,但也不若之前那般动不动就脸燥舌干吐不出话来的窘样,我啐了他一口,赶忙别过脸去,“还不赶紧地,现写封信给我那身边伺候的两个傻姑娘,给他们报个平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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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笔一摞纸,捏了捏笔尖,再随手从小水塘里沾了点水润一润笔尖,抵着门板就开始下笔了。只消得一会儿的功夫,一封信便写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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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其实也就十六个字,行踪该曝于府衙,正面对于非人族,祝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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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担心:“需不需要把我们的想法也给他们写出来,就这么掐头去尾的一句话,他们能懂我们需要干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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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他们不需要晓得我们要干什么,他们只需要明白他们应该干什么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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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有理,便不再多说话了。我见着越王爷把那封信给卷成一个拇指粗细的小卷,然后在红擞的左边前蹄上摸来摸去找到个小暗槽,用力一扣,清脆地响了一声咯哒,越王爷把自己手上卷好的书信给塞进了那个暗槽里,再咯哒一声地扣上。红擞仰着脖子朝天嘶鸣一声,又低下脑袋温和地蹭了蹭自己的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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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也摸了摸他的头:“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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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擞绝尘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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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啧啧地赞叹:“红擞若是个开智的,若是晓得你把它一匹堂堂千里马当作信鸽来使,也不知道会不会尥蹶子罢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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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可惜它是个不开智的,世间万般生灵,开智的也不过只有两族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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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口道:“人族与非人族?这名儿取得也是有意思,好像一切都是依附着人族来进行的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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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朝我笑了笑:“那可说不准,咱们投身成了人,所以把这两族叫做人族与非人族,若是不幸投胎成了非人族,那我们就该把自己称为圣族人,而把人族称为畜人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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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不在乎地为自己辩解:“那我也只能站在人族的角度上来做考虑呀,谁让我投身是个人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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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跟着我感叹:“是啊,谁让天道如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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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各自感慨了一番,都没有再出声,一瞬间林子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趴我怀里嘟着嘴巴打呼噜豹修娃娃。可就是这个豹修娃娃忽然一下从酣睡美梦中惊醒,睁大了眼眸,呲牙咧嘴狠狠地对着门外嘶吼,我和越王爷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上了几分凝重,全神贯注紧盯着他对准的那块地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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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树叶尖得跟针似得,虽然茂密,但也实在藏不了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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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动了一下,很诡异地大幅度晃动,不像是风吹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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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先手一步,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而后从地上掂量起了一个小石子,方向精准地朝那灌木丛里砸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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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群似得灌木丛里还真是跳出来个大活人,不过怕不是个“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挂在了脑门上,嘴巴里左右一颗尖锐的小虎牙长出了唇外,他看来有一双兽性的眼睛,看向我们这处的时候真是半点不掩饰的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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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伸出舌(和谐)头舔了舔自己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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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非人吧,青年俊朗模样,剑眉薄而细,红唇不抿的时候都能几乎是并成一条线,就是这么个冷酷看上去无情的俊哥儿,脑门上却顶着一对小狗似得耳朵,形容不搭不说,还有点硬是配凑对的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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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着可笑他便是真的可笑,一下没给忍得住,躲在越王爷的身后噗嗤一声给笑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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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我怀里的豹修娃娃也是个不省心的,他才多大,看着我笑也拍着手跟着我笑起来,本来阴冷的对峙气氛一下子就扑了空,被我一个姑娘和一个娃娃的呵呵笑声给打碎得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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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面色一下子黑如锅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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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也觉得有点尴尬,他的本意是想混进非人族里头好伺机行事,所以捡着石头打人时候把力道给控制得好好的,并不想有伤人的动作做出来。本想着要来个温馨美好的开场白呢,被我这个不省心的把对面给狠狠惹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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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声音也是很低沉的:“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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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说着还把越王爷往前头一推,“他爹,来客人了,还不赶紧地招呼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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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说出口我就察觉有些不妥当了,若是越王爷正面对着我,怕是脑门上得落下几道黑线:当这是自己家里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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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眼睛一眯:“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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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硬着头皮去打前锋了:“我们是散修,听闻关中圣村钦定下了尊盘古典,想着也该来助一把力,便冒昧赶来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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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散修?豹修?”他倒是眼睛极尖,瞧见了我躲在越王爷身后抱在怀里的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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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里的豹修娃娃也不安分,呲牙咧嘴挥动着自己的小爪子要下地,看来是想和这狼耳朵的一决死战。我手忙脚乱地躲着他手里头的利器,心里头怒火蹭蹭地涨,狠狠地掂了他一下,语气捎带着威胁道:“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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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修娃娃蔫巴了,又扭身掉了个个,圆润的小屁屁对着黑脸的狼耳小哥,再不理会他挑起来的战局,一闭眼就呼呼大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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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都把眼神忘我这边看,我只好讪讪地笑笑:“孩子不懂事。”看上去好像还真是个为自己的小屁孩善后的老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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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上前一步替我圆了这话题:“我夫妻是被畜人赶出来的散修,听闻关中圣村结天下圣族豪杰举办尊盘古典,为了夺回流落在外多年的二圣珠,便决心出一份力赶来此地。不想今日的早些时候竟然在这边林子里寻到一个豹修的奶娃娃,内子心善,便抱在身边,想着能寻到豹修队伍,也好让他们骨肉相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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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摇头道:“没有豹修队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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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眼神阴沉,嘴上却继续和煦地说道:“左不会这山林里还有豹修夫妻隐居吧。这娃娃被放置在山林里也是可怜,也烦劳仙友引荐一番,让这孩子回到自己的部族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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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耳小哥道:“大集合里,没有豹修队伍。他们还没有赶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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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笑道:“既如此,那仙友可否领路指点我夫妻一番,也好让我们投报有门,为圣族出上一份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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