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邹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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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混沌糊涂的大脑中总算把这个人的记忆给揪了出来,顺便带起来的还有相关于她的点点恶劣事迹以及我俩之间你来我往造出来的滔天仇恨,我一下就拍着大腿要骂她:“这个狼子野心的女人,死了丈夫都不肯安宁的寡妇,如今逃了死路就该安安分分地找个地方藏匿起来,搅东搅西摆弄什么风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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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这次尊盘古典就是小唐邹氏放出的消息,拢汇非人族各部,她要报家仇报世仇,非人族要拿回他们心心念念的圣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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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笑了两声:“这下可好,又凑上对儿了,他们两方目的所指,不就是要了我俩的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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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言之凿凿地许诺:“我会护好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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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信,但是我们也许得以防万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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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高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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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手指,谦虚道:“高招算不得,但是损招阴招还是可以玩玩的话说回来,我真的前世也是神的的座下使女吗?我怎么觉得我这一肚子的坏水更像是地狱阴暗深处应运而生的鬼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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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可不得这般胡言乱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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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真觉得自己肮脏龌龊,吐了吐舌头:“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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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戳了我脑门一下,两人都乐呵呵的,红擞一匹单身马形单影只,撇过大马脸到了一边,哼哧出两道白气,形单影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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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法子其实很简单,既然连非人族都辨认不出我们的身份,那不如深入敌后,就以非人族的身份去参加了他们的尊盘古典,摸清楚他们的心思想法,然后里应外合,一网打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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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骄傲地把这法子与越王爷说了,越王爷想也不想就表示认可:“非人族共有八大部,除去了鱼人部在南海范围内活动,剩下的七部都已经被我赶去了西南边陲地带,哪怕是奉命回京,也是派了大量人手在那边把持警戒,他们送出来参加尊盘古典的非人该都是各个部中难得的勇士,若是能将这群人一网打尽,那全歼非人族便简单许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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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歼灭非人族一事已经被我也放进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之中,并且坚定地贯彻落实于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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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收拾了一番,在破庙里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一亮准备好了起身,预备开始自己的伟大事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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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入秋,早上天色亮的是越来越晚,我眯着眼估摸时辰,越王爷在旁边遛马喂草,哪知道红擞吃着吃着忽然仰天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就往外头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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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难得地大吃了一惊,我亦然,“怎么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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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红擞怕是发现了什么,跟上去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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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擞虽然是匹日行千里的骏马,但好歹这次跑得不快也不远,我们在外头才走了几步路,它就撒蹄子自己跑了回来,硕大的马嘴上叼了个襁褓里的小婴儿,正挥舞着手脚哇哇大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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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越王爷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接手这个海绵似的小娃娃。可红擞也不能一直叼着这东西,它万分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把小娃娃小心翼翼地给放在了地上,用马脸扶着小家伙起了身,小娃娃忽然一下就开心起来,挥舞着爪子要去抱红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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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我再认真地看了一眼,没错,爪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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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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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解释道:“豹修生性豪放从不压抑性(和谐和谐)欲,估计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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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他们怕是自己还能回来,所以把自己的孩子给藏匿到这里头。不想这小家伙还挺命苦,不过几天时间,爹娘就一起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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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用不着这般快地下了结论,万一是哪个逃匿出来的豹修混在人群中修炼,害怕这孩子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而丢弃在荒野里头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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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思忖片刻:“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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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似乎知道自己被辱骂了,小爪子放开了红擞的大马头,圆溜溜的眼睛直看像我俩,嘴巴一扁酝酿力道,很快眼里头就包了一泡泪,掐好了个临界点,直接哇哇大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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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哭我立刻就手忙脚乱了,脑门上立刻急出了汗来,拉着越王爷袖子直讨办法,越王爷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亮出骇人吓人的寒光,这寒光照进我的眼睛里,别说是小娃娃被吓得停止了哭闹,就是我都被吓得煞白了脸色,抖了三抖才敢张口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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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手,直接帮着越王爷把手里的匕首给合上了:“你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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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弃也好掩藏也好,这个娃娃总归是豹修的子嗣,若是留着它活到日后,必会成长出一个大祸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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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那娃娃一眼,懵懂无知的清澈双眸,跟好人家里刚生养的娃娃没有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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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擞似乎看出了我们这边的对峙,又低下了硕大的马头把这娃娃推着挪了点位置,有些警惕地看着这边,连匹马都有舐犊之情,对着这个半大的小娃娃,我还真狠不下心肠去夺了它的姓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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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把我的犹豫看在了眼里,伸手轻轻弗去了我压在他匕首上的力道:“晓得你心善,杀伐决断的事儿还是由我来吧。”说罢嗜血的眸子又盯向了那便被红擞半掩着的娃娃身上,他这幅模样,看起来是打定了注意要取他性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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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身一步,挡在越王爷和娃娃中间,言辞恳切地说到:“王爷,这娃娃你杀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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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我杀不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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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我听说,天不降罪于垂髫小儿,小孩子晓得什么呢?人云亦云,只会模仿的心智未开的小生灵罢了。王爷犯不着为了一个未知数的未来,去做下这等大禁忌的事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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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你讲道法,我却要跟你说人心兵术,我们带兵打仗的,要杀就杀个片甲不留,就怕残留了一丝血脉日后养成个大祸患。战场如此,权谋亦是如此,我与你,越王府与大齐国,均是站在了非人族的对立面上,这孩子就算是在我手下活过了七岁,安安稳稳,装傻痴愣,但只要有心人把身世的一点线索告知了他,他便是咱们的家贼!俗话说外贼易躲家贼难防,到时候再出手,便是两败俱伤的悲惨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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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总是想得长远,想得悲观,是以他的抉择果断,手段也狠辣。他的想法不无道理,可我总觉得自己心底里藏着个优柔寡断的魂,小聪明耍耍还使当,若是真让我夺人性命,这我是万万做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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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保住这个娃娃的姓名,哪怕只是暂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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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你若见不得血腥,那就先进屋去,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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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不忌讳这些的,也愿意护着我不让我触碰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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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子跟扎根了似得呆在原地不作动弹,就是摇了摇头与他说到:“不行,王爷,这个娃娃咱们留着或许还有点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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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非人族都要被灭族了,留着他还又什么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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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虽然天道所指,非人族必得担下灭族之祸。可如今不是还没有灭吗?我们只不过是踏出了部署格局的第一步,可这第一步咱们就得要混进非人族的部族群之中,这个娃娃正好是一块敲门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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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身后睁着大眼睛懵懂无知的豹修小娃娃,“敲门砖?你是说,拿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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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的坚定防线已经有了些许的溃败痕迹,我晓之以理再接再厉:“咱们是假扮下的非人族,样貌不符终究是会被排斥于外,不如就说收养了这个小东西,豹修部已经提前出局,谁也不会来揭穿我们这个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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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倒是个好主意,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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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不过的,就这般定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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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还是不太放心:“你的小心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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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豹修娃娃长得很是可爱,一张小脸又胖又嫩,一双眸子又圆又亮,我隔着一张暖和的襁褓捏了捏他的小身子,真软和,好像都捏不着骨头似得。心满意足地把它给抱起来,这身上奶香奶香的,忍不住地凑上去亲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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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也很高兴,挥着爪子给我招呼了一下,的亏隔了层衣裳,不然我胸口就要多出三道红杠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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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无语:“你真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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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摇头道:“不听话,这就让你吃亏了吧!你以为我是让你小心点它的心眼吗?一个心智未开不知记忆的奶娃娃能有什么坏心思。我是让你小心点他的爪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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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动他的肉胳膊,那爪子上尖锐的爪尖已经成型了,看着比刚刚越王爷拿出的匕首寒光还要冷冽些,这家伙,随身携带武器,还真是个小危险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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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这爪子给收回去吗?”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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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道:“他现在还小,控制不住,只有大些时候才能控制。”他伸出手来,面无表情地张开怀抱,“给我抱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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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那一身铁甲配上面上的铁面具,的确能让这个小危险分子束手无策,不过我想了想,摇头道:“还是我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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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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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半路上他趴你身上要奶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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