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桃花[快穿]

26.026

    
    从春意盎然到千里冰封,从百花齐放到白雪皑皑,度过了荷花绽放和枫叶红遍漫山遍野的季节,几个月的时间如弹指一挥间,悄然而过。
    冷冽的空气中飘落着鹅毛般的雪花,入眼之处天寒地冻、银装素裹,身着银白色带狐裘大氅的男子从漫天飞雪中走出,步伐稳健,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和墨发,好似要与苍茫的天色融为一体。
    “公子……”站于朱红色漆门前的管家躬身接下男子身上落满雪花的大氅,一个小厮手脚麻利地拂去他身上的雪花,“公子快进暖阁歇着。”
    “怎么不为公子撑伞”管家严厉地看了一眼跟在男子身后的小厮。
    已经进到暖阁的男子回眸缓缓一笑,眸中波光流转,竟比雪色更动人,“林伯,是我不想撑伞。”
    说话间,眉宇间雪色融化,鸦羽似的睫毛也带着几分湿意,容颜更显清隽温柔。
    林伯的脸色柔和了几分,却还是带着几分不赞同,“公子,天寒地冻,莫要任性。”
    男子点点头,唇角漾起的浅笑为他增添了几分乖巧。
    暖阁内暖洋洋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春暖花开、繁花似锦,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彷若两个世界。
    男子雪白透粉的纤长手指摩挲着升腾着袅袅热气的白瓷茶杯,轻啜一口,残留在身上的最后一丝冷意仿若化为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伯,今日有收到信吗”男子倏忽开口,微敛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期待。
    林伯一怔,旋即回道,“没有。”
    男子小幅度地点点头,“您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林伯朝呆愣的小厮使个眼色,恭敬地退出了暖阁,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露一点风。
    男子从软塌上取出一个上了锁的精致木盒,啪嗒一声,锁开了。
    明黄色的缎子在明亮的雪光中闪烁着耀人的光彩,显得流光溢彩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如此精致华丽的缎子上却放着几页书信,折叠的印记虽清晰可见,但是一看就被人好好地收藏着,被压得十分平整。
    男人黑眸中沁着柔色,拿起盒中的书信,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虽然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信有多有少,有长有短,却都情真意切。
    有时能絮絮叨叨写两页匆匆收尾,一看便知是忽有急事,速速结束,将信寄出。
    有时就只有一个字安,字迹潦草,狂放不羁,绝对想不到写信的是一个沉默冷清的少年。
    然而,这个月的信呢
    男子心中升起了几分担忧,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信,发觉的时候,纸张都被揉皱了,他手忙脚乱地将它展开铺平。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男子迅速将所有书信放于盒中,才开口,“进来吧。”
    “公子,您的信到了。”小厮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冷风中归来的脸颊上竟带着些许红晕,一张口,白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即便这样,也遮不住闪闪发光的双眸。
    男子的眸刷地一下就亮了,“快拿来,快拿来。”动作和语气都有几分孩子气。
    “喏。”小厮恭恭敬敬地将书信递给男子,退出了暖阁。
    薄薄的书信似是还带着西北边疆的气息,牵动着男子的心弦。
    只有一个字,安。
    字迹初看与以往无异,细看像是强撑着写下来的。
    景阳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划过。
    西北边疆锦城
    虽叫锦城,却与繁花似锦无半点干系,此刻更是寸草不生,寒风凛冽。
    城主府内某房间人来人往,在这样的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差一点就要射到心脏了。”明明是寒冬腊月,他额头上的汗珠却如夏日的暴雨,源源不断地滑落,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这位公子真乃神人!”麻药剂量不够,这痛处非常人所能忍受,而他,从头到尾,却是一声没吭。
    少年劲瘦的背部还在渗着血,脸颊是雪一样的苍白,却始终紧咬牙关,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小厮侍女端着满盆的血水穿梭在房间内外,他们步履很快,神情紧张,不敢耽搁一分一毫的时间。
    锋利的箭已从少年胸口拔出,孤零零地躺在托盘上,闪耀着冷光的箭头被血色所覆盖,依稀可以想象中当时情况的凶险。
    少年紧紧咬着牙关,他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浑身上下都疼,然而他的意识是如此的清晰。
    箭头出胸口的感觉,上药的感觉,针线在肉里穿梭的感觉,纱布包裹的感觉……
    每一个动作都如此地清晰,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医者的一举一动。
    全身上下都像是经历酷刑一般,疼到了肉里,痛到了骨头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唇缓缓张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像来自虚空之音,很是飘渺。
    拿着茶杯给他润唇的小厮轻声说了几个字。
    少年的眉宇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给我纸笔……”
    “殿……公子,您有什么需要的,属下可以代笔。”说话的是秦厉的心腹,即便是已经在这里几个月了,他一着急还会喊错。
    少年眸色沉了一下,淡淡的郁气弥散开来。
    “公子,您这次真的伤得很重……”第一次违抗秦厉的命令,即使是被惩罚。
    “拿来。”秦厉说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尽显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
    心腹有些无奈,却又怕殿下自己去拿纸笔,只得道,“属下这就去给殿下拿。”
    从胸口处传来的牵引痛猛烈地刺激着秦厉的神经,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忽然吸一口气,提笔一气呵成。
    手中的笔倏忽落地,发出“咚”的一声,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些诡异。
    “寄走。”他有些奋力地掀了掀眼皮,虚弱道。
    “属下明白,公子放心歇息。”历来见惯生死离别的心腹蓦然觉得眼眶热热的。
    殿下他冷心冷清十几年,唯一的一点柔情全都给了那个人,只愿那人不负殿下。
    西北边疆雪花纷飞、天寒地冻,腹地京都同样的大雪飘飘,贵人们却身着华贵的大氅,带着暖洋洋的手抄,画着精致的妆容,你来我往,勾心斗角,含笑赏雪景。
    却丝毫没有想过这些都是怎么来的?所有的平和是以将士们的鲜血为代价的,用他们的尸骨铸造起来的。
    景阳看着桌上各家送来的雪景宴会目露讽刺,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句诗词说得再贴切不过了。
    若不是002告诉自己秦厉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怕是会直接赶往西北。
    朝中二皇子派和六皇子派斗争地愈发激烈了,皇帝,或许真的老了,整日痴迷于仙丹,朝中的矛盾,西北的战事,没有一件可以入他的眼,他眼中只有长生不老。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暖洋洋的,好似春日,到处摆放着精巧别致的摆件。
    男人穿着雪白的薄袍,衣摆间绣着精致的金丝线,低调奢华。
    他的身形已由原先的身长玉立变得臃肿起来,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英俊面容的脸颊上泛着油腻的光芒。
    “小美人,都在哪呢”
    话音刚落,原先静悄悄的宫殿内响起了一串串娇俏如银铃般的笑声。
    “陛下,我在这呢~”
    “陛下,陛下~我在这~”
    站在朱红色柱子后的女子伸出脑袋,娇俏的小脸上带着红晕,黑亮的双眸一闪而过的狡黠。
    细细一看,殿内女子皆身着薄纱,朱红色的、桃粉色的、嫩柳色的、水蓝色的……薄的可见雪肤,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朕听到了啊!”被蒙着双眼的男人唇角挂着笑,朝声音的来源处扑去。
    少女身姿如燕般灵敏,一个转身就躲开了男人的动作,“陛下没抓住呢~”
    饱满性感的朱唇擦过耳尖,馨香在鼻翼间一闪而过,更是惹得男人心痒痒的,长臂一抓,一手一揽,纤细的腰身尽在掌握。
    大手取下眼前的遮挡物,他的眼睛里溢出满满的兴奋,“朕抓到你了!”
    “那我今夜就是陛下的了。”少女羞涩一笑,柔弱无骨地倒在了男人宽阔的怀里。
    男人的大手在少女身上揉捏着,掌下的柔软滑腻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陛下,您真坏~”少女娇吟一声,化成了一滩水倒在男人怀里。
    妖精,真真的妖精!男人呼吸粗重,轻易地将少女抱起朝大床上走去,怀中的少女娇羞地送上了红唇,欲拒还迎的模样惹得男子心思大动。
    啧啧的水渍声在殿内响起,暧昧的声音让人有些脸红心跳。
    “陛下,您怎么能独宠妹妹呢”
    几个同样姿容艳丽的少女赤着玲珑小脚朝男人跑过来,红唇嘟起,饱满地恨不得让人咬上几口。
    “都来,都来!”
    男人说着,少女们娇笑着靠在了对方宽阔的胸膛上,小手在胸前画着圈。
    男人低吼一声,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下,“妖精!”
    各色薄纱散落了一地,女子的娇吟低语声不断,不时夹杂着淫词浪语。
    “陛下可在”一袭米白宫装,愈发显得人淡如菊的女子提着食盒轻声问道。
    “给庆妃娘娘请安。”到底是皇帝身侧的贴身大太监,虽然知道女子近来被陛下所厌恶,但还是恭敬行了礼。
    “陛下不在。”宫殿内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大太监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即便如此,女人只得相信。
    “那请将这些吃食交给陛下。”女子亲手将食盒交到太监手上。
    太监似是叹了一口气,“庆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庆妃是跟着陛下的老人来的,向来与人和善,不争不抢的性子,若不是好运生了四皇子,怕是在宫中也不好过。
    回应他的是女子渐渐走远的身形,本就消瘦的身形愈发地清瘦了。
    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转眼间又被风雪所覆盖,若不是手中的食盒,刚刚的一幕就像是错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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