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月将话本另外七个章回投给机杼书行,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焦急的等待结果。参与者高手如云,她也不知能不能被选上。
谁知刚平静几天的生活,再次掀起滔天波浪来。
她投稿回来,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围在沈玄家门口。
“沈玄!早就听人说要躲你远远的,克父克母的霉头!”林夫人怒气至狂,当着众邻里的面手指沈玄,“竟不知道你这般邪恶,用妖物残害忠良!”
林夫人想起来便气得发抖,昨夜大夫诊看后说林至会阳气殆尽,身体亏损到极致。她正要拿突然出现的小娘子发难,却又不见了人的踪影!
林至会在婆娘的百般质问下,只好和盘托出。林夫人醋意大发,说着就要去烧毁屏风。
“夫人,不要!”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蓦地惊醒,他艰难起身,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跪爬着抱住盛怒的女人,“夫人,求你!千万不要!”
并不是这露水夫妻有多情深,只是林至会舍不得小娘子的美貌,更难忘她在床上的娇媚。
“好啊你!林至会!我倒是没发现你这般出息!被这妖女害成这般还不舍得!”
“不是,不是,”林至会气息微弱,残喘道,“我这是为夫人着想,你也知道她是妖物,若她伺机报复回来可如何是好?”
林夫人怎能不惧?所有的气也只能撒在沈玄身上。
“如今我夫君命悬一线,沈玄!全都是你害的!你还真是天生的害人精!”
江闲月不明所以,凑在沈玄身侧:“怎么回事?”
“呦!我说呢!”林夫人冷眼打量江闲月,“原来家里一窝狐媚子!”
沈玄脸色骤然阴冷,江闲月轻轻握住他手腕,笑道:“多谢林夫人对我容貌的赞赏,您倒是想当狐媚子,可惜……”
“好啊!一会儿到了府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油嘴滑舌!”林夫人说罢命令自家的伙计们,将两人拿下。
“我且问你,”沈玄泰然自若,“那屏风是我主动送予林公子,还是他三番五次求我借他的?”
“这……”
“若真有你说的屏仙儿,为何在我家数年,我毫发无损,偏偏林公子阳气殆尽?”
“物什是你的,你当然不会出事!”
“我再问你,是那屏仙强迫林公子,还是他自愿为之?”
“那妖女会狐媚之术,我夫君是被迷惑了!”
江闲月撇嘴:“得了吧,还不是因为自个好色……”
一旁的邻里们算是听明白了,七嘴八舌像是炸开了锅。
“林夫人,若真有妖怪,你把她主人抓了,她肯定饶不了你!”
“又或许她是突然跑到屏风上面的,你再把屏风还给沈公子不就可验证了!”
“是啊,若真有妖,还是早点摆脱了的好……”
林夫人一听,觉得众人说的有理,赶忙丢下这烫手山芋:“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就把屏风物归原主,各位为我做个见证,沈玄,我到要看看几日之后你可还安在!”
“不送。”
“走着瞧!”林夫人摔袖而去,她自认为是了解男人的,就屏中娘子那般,不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
——
“阿玄,我说当初怎么那般轻易让人借走,原来你没安好心呐。”江闲月将大门关上,“那个林至会,他是怎么得罪你了?”
“与你无关。”
“那这屏风又是怎么回事?”江闲月细细打量插画上的女子,的确是美艳不可方物,“阿玄,你一直拒绝我,不会是因为她吧?”
沈玄将屏风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休得胡说。”
“你既拿它捉弄林至会,定是知道其中的奥秘,”江闲月紧跟后脚,“她引诱过你?那……你可曾和她欢好过?”
沈玄猛然转身,被江闲月撞了个满怀,他别过脸去:“越说越扯!”
“你不喜欢她这般的?那你喜欢哪般的?”江闲月不依不挠。
沈玄坐在厅堂的软榻上,翻出一卷书来:“哪样的都不喜欢。”
“我不信。”江闲月手肘撑在木案上,托着脸蛋儿瞧他:“晚娘娇媚温柔,可是你喜欢的?”
“不是。”
“萧柳以的妹妹萧柳心灵动可人,可是你喜欢的?”
“不是。”
“江闲月爱吃鸡蛋,喜欢惹你生气还经常捉弄你,可是你喜欢的?”
“不、不是。”
“撒谎,哪有人没有七情六欲的。”江闲月想不明白,沈玄到底是虚伪,还是一直在克制自己,“是真是假,到了夜里就全知道了!”
——
沈玄不觉夜读到戌时,等到烛火燃尽,才想起回榻上休息。
青灰色流云暗纹长衫褪下,躺在塌上,正要将近日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恰好瞥见床头的多了一条枕巾。自从江闲月来了之后,富贵跟着她胡闹,真的是越来越懒散没样子了!
他瞧着不舒服,伸手叠好放在床下头,眼不见心不烦。他目力敏锐,恰好不经意一瞥,却瞧见床底下躺着一个人!
沈玄眸子骤然紧缩,没有错儿,的确是一个人,趴在他床榻下面,好似很痛苦的样子。他恍然大悟,笑道:“可是好久没有在床上练功了。”
练功?靠!江闲月在床榻下头缩了缩脑袋,心想自己还没捉到奸呢,就先被沈玄给折磨死了吗?!
“记得这穿墙功能穿透各样实物,将墙壁劈开也不在话下,今日刚好试上一试,不知这床榻可结实。”
日,要了她的命吧!
江闲月自诩也是爱面子的人,没捉到奸,反而被沈玄抓到岂不是很没脸?她捏着嗓子,细声道:“沈公子,不用试了,这床可不结实,您该不是等着它坏了,去找江小姐吧?”
沈玄强忍着笑意:“你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屏风里的娘子啊。”江闲月灵机一动,是个套话的好机会,“从前,我们就是在这张床上……你懂的,公子都忘了吗?”
“本来是忘了,被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确有此事。”
妈的沈玄!江闲月差点咬掉自个儿的舌头,露馅了吧,平时装清冷装你阿旋呢!
沈玄催促:“为何不说话了呢?”
“我在回忆和公子的恩爱前事呢!”江闲月一字一顿说道,两手都快被拧成麻花了。
“不用回忆,”沈玄从榻上下来,“重温一遍岂不是更好?”说罢猛然一抓,将江闲月从床底捞了出来。
江闲月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沈玄扔进软被里。日,他哪来这般大力的?
沈玄的身子紧接而下,他伏在她身上,手撑在她的头两侧,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缠在了一处,分不清你的、我的。
江闲月只觉得一阵燥热,脸上烫的厉害,她不敢去却又忍不住凝着男人眸子里的光,颤声问:“你,你想干嘛?”
“我说了,和你重温往日的恩爱。”
沈玄的脸倏忽凑了过来。
江闲月慌忙紧闭双眼,两手攥着胸前的衣物,感受心如擂鼓。
想象中的亲嘴并没有落下,待她睁开眼,身上空空如也,那人走开了。
黑暗中,辨不清沈玄是何神色,他开口:“江闲月,你好像很期待?”
“期待你个鬼……”
江闲月话还未说完,陡然被黑暗中的男人攥住腰,一把裹近他的怀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沈玄这个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你还说我,你看你……”
“嘘!”
沈玄一个翻身,就这般怀抱着江闲月滚进床底。
原来他不喜欢在上面,喜欢在下面啊,刺激。
床底黑灯瞎火,江闲月的触觉和听觉不断放大,耳边传来沈玄温热的嗓音,痒痒的:“有人来了。”
什么?
床底漆黑一片,其他地方却还有微弱的月光,江闲月蜷缩在沈玄怀中,果然看到一人捏脚走到床边,将手中刀子狠狠插入棉被之中。
一下、两下……
江闲月突然眼前一片黢黑。
沈玄捂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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