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是个老狼狗

39.逃生

    
    “无耻小儿,竟诓骗本道!”
    此话一出, 大厅内瞬间熄声, 静默之下王大人摸剑的声音格外响亮。
    毕竟是战场上的老油条了,王大人一看便知, 冷笑道:“怎么,难道是假的不成?”
    将士们见王大人拔剑,纷纷抽出长刀来, 将江闲月等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厅内剑拔弩张。
    江闲月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若是假扮道士的事情被戳穿了, 铁定被这些将士乱刀砍死!
    她强颜一笑,颤抖着朝清虚道长走去:“哎,师父,您来了!”
    清虚道长拧眉,一怔。
    “师父您过来,我有话对您说!”江闲月不管不顾,硬着头皮将清虚道长拽拉到一旁, 沉声道, “道长,救命!”
    当你在不知道该如何巧言令色的时候, 那就实话实说。
    “……是, 晚生不对, 不应该瞒天过海诓骗你, 事后无论道长怎么处置我都认了, 求求您,救救牢里的女子!”江闲月很是没底气,本来就压着嗓音,说到最后都快没音了。
    清虚道长依旧冷着一张脸,突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闲月眸子骤然紧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司命仙君还未来取她的命,将士们的大刀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竟然敢冒充我来捉鬼!”清虚道长中气十足,怒上更威,转脸对王大人说,“这孽徒,瞒过我,自行来捉鬼,待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江闲月一个机灵,长舒一口气,道长,我们不带这么刺激的好不好!
    王大人干笑两声,把手从剑柄收回:“原来是道长的高徒,顽皮,甚是顽皮!道长,我也不与您客套了,您赶紧做法吧!”
    清虚道长颔首,演的那叫一本正经:“孽障,我来施法,你和两个师兄随去把牢里的人放了。”
    “是!”江闲月几乎是喜极而泣,“王大人,我好似感觉到,还有一女子被张大人带走了,您可不要忘记将她也放了呀!”
    “忘不了!”王大人摆摆手,只想早些解决乱摊子,“来人,传我的话,将张大人房里的那位也去放了!”
    三人走出大厅,皆是喜笑颜开,紧跟着前去放人的将士来到地牢。
    “哥!”萧柳心一路小跑,劫后重生的感觉太好,趴在兄长肩上便是一阵长泣。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哭了!”
    萧柳心抬起头,赶忙擦了两把眼泪,垂头笑道:“沈公子,让您看笑话了。”
    江闲月思及在石牢时萧柳心不搭理自己的事情,她很生气,不想搭理这小女子,只冷冷点头:“嗯。”随即便转过身去了。
    “沈兄,我们走吧?”夜来风大,张颂文冷得直跺脚。
    江闲月左顾右盼:“你们先回吧,我要等等我的月儿。”
    张颂文一噎,心想沈兄何时变得这般生趣热情了?
    “对!我怎么把江小娘子给忘了!”萧柳以将妹妹托付给张颂文,“你们先回去,我同沈兄一道去大门口等江娘子!”
    四人兵分两路。暗夜无声,其他几个被救出的女子亦是回各自家了,江闲月抬头凝望当空皓月,一时百感千结,也不知沈玄到底如何了。
    萧柳以外表爽朗内心细腻,瞅着身旁昔日总是清冷寡淡的兄弟,今夜格外度愁善感,问道:“沈老弟有心事?”
    江闲月脱口而出:“我有些担心他。”
    萧柳以一怔,旋即笑道:“你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你没有七情六欲呢!”
    江闲月狡黠的勾了勾嘴角,索性继续让他误会下去:“哎,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如何会没有七情六欲呢!”
    “你放心!”萧柳以郑重道,“你和江小娘子想方设法救出心儿,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撮合你们!”
    “就是不知道月儿是怎么想的了……”江闲月作忧愁状。
    “兄弟你就放心吧,我萧柳以难得当媒人,今年无论如何也能让你们高高兴兴1成亲!到时一年抱俩,两年抱仨!”
    江闲月窃喜:“那就拜托萧兄了。”
    临安城内表面风平浪静,可在王大人将石牢门打开的一瞬,几乎全城都知道了。江闲月和萧柳以站在太守府衙门口许久,迟迟不见江闲月模样的沈玄出来,却是看到了婶娘用板车推着沈明迎面而来。
    江闲月害怕假扮道士的事情败露,赶忙抓起萧柳以躲藏在石狮后头。
    婶娘苦苦哀求:“兵爷,麻烦您到里头去通报一声,我要找张大人。”
    守门的将士一脸不耐烦:“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张大人了!赶紧滚一边去!”说罢举起长刀就将婶娘往外驱赶。
    “娘!”沈明刚接上断腿,还不可走路,只能坐在板车上干着急。
    “兵爷息怒!”婶娘将口袋里的银两尽数塞给守门将士,笑道,“麻烦您帮忙传个话也行!听说军营在闹鬼,您是不知道啊,沈玄家里有个能走出妖怪的屏风,说不定这邪门的事就是那女妖干的!”
    江闲月心猛地咯噔一下,画屏!他们肯定要对画屏不利,而且同是沈玄家里的‘江闲月’,恐怕也是出不来了。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沈玄会法术,应当尚能自保,但是家里的屏风若是被张宽仁得到,恐怕画屏会遭第二次罪!
    “萧兄!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
    萧柳以走后,江闲月孤身一人藏匿在夜色之中,凉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婶娘正得意洋洋的推着儿子回去。
    “娘,我们费那么大力气,到底有没有用啊?”
    “当然有用了,傻儿子,你也不想想,要是沈玄死了,他的家宅财产可不都是我们的了?!包括那个小贱人,你想娶便娶呗!”
    “娘,说起那个小贱人,我仍是想不通。那日,我担心鸡汤里的药效不够,还跑到她房里,偷偷在茶壶里投了一整剂。再后来去她房里时,发现茶壶的水明明被人喝干净了啊!她怎么可能会没事儿呢,那日同我快活的一定是她!”
    “好好好,你说是她便是她……”
    两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江闲月的身子却是愈加发冷。这可是看着沈玄长大的婶娘,和从小一起玩耍的亲堂弟,两人却是想方设法的残害于他。怪不得那晚他会失控,原来是喝了沈明下在她茶壶里的媚药。阴差阳错,她跟随去了沈玄房里,而搬到她房里的画屏同沈明□□愉……
    终于把之前的事情理清,江闲月祈祷着,萧柳以一定要赶在张大人的人之前赶往沈玄家,把屏风藏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江闲月又饿又冷又怕,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哎,你听说了吗,张大人搜罗来的美女全都被放回去了!”有换班的将士闲聊道。
    “是啊,不过有一个被留下了,据说那女子家里有一个能走出妖姬的屏风,现在那女子和屏风全都被张大人关押进石牢里了!”
    什么?!果然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
    江闲月没工夫长吁短叹,猫下腰儿沿着墙壁,蹑手蹑脚走去石牢。
    ——
    沈玄是正要被王大人放走时,又被张宽仁的人给抓了起来。潮湿阴暗的石牢,江闲月被关在此处一天,他没想到自己也被关进来了——是想逃跑来者,可是他挥了好几下衣袖仍是没任何反应,仙术不稳定可真要命!
    “张大人,请!”小卒恭敬打开石牢门,很是狗腿的在前方引路,“大人,我为您挑灯吧。”
    “不用!”张宽仁一把将灯盏夺过来。
    企图表现的小卒仍是不死心:“大人,还是我陪你去吧,那屏风里的可是妖女!”
    “哈哈哈!”张宽仁仰天大笑,“我从不信劳什子鬼神!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张宽仁越过关押在第一个铁门里沈玄,径直朝最里头去了。手中灯盏摇摇晃晃,远远瞧见一牒不及人高的屏风静立于幽暗之中。
    “不就是一破屏风,有何稀奇!”张宽仁仍是不以为意,直到他将灯盏凑近屏风,看清插画所绘女子之样貌时,终于赫然变色。
    “这这这……”
    “怎么?”屏风插画上的女子渐渐隐去,女子娇媚的嗓音回荡在幽深恐怖的牢房里,“多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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