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朝门面砸落的画, 温赳愣住, 只梦见一次黑灰色,境况就要如此糟糕索命一样?以前不这样的啊。
她哪里知道,原主本就气运耗尽, 如今再加上她的黑灰色衰倒体质,效果无形之中会翻倍。
羌近酒疾速跑了过去, 在画即将砸上温赳的那一瞬间,双臂抱着她的头。
“哐当”一声, 画框砸在羌近酒胳膊上, 又被他往外一挥,撞到墙壁后掉落在地。
“你是傻子吗!看到有危险还愣神。”
羌近酒气急败坏, 自己要是不在怎么办,就温赳这反应速度, 肯定逃不过。
被他好生保护又被他凶,温赳内心感动,猫一样蹭了蹭对方胸膛, 才笑嘻嘻地道:“有你在啊, 我能有什么危险?”
话落, 温赳转身小心翼翼地抬起羌近酒胳膊,想查看伤势, 可惜被袖子挡住, 她着急起来:“疼不疼?我去叫方医生。”
羌近酒本是关心则乱气汹汹, 温赳一开口, 他就没了脾气。老婆如此依赖、信任自己, 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拉住她:“疼,但用不上方医生。”
“那回房,脱掉衣服检查一下。”温赳推着人往后退。
羌近酒左手揽住她继续往前走,嘴角含笑:“也就青紫一片,没什么好检查的,这几天右手不便,麻烦赳赳照顾了。”
温赳偏头看他:“怎么感觉你是故意要赖上我?”
腰伤的事情昨天才过去,今天又整一出,羌近酒就那么喜欢被自己照顾,管着?
“是啊,就赖你。”羌近酒说这话时,眼神瞟向落在地上的画。
温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感叹这男人太会说话,一句“就赖你”都有双重意思,一层意思是,没错,我就是要故意赖上你;另一层意思是,这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
她认下,嘴上却还是要嗔怪一句:“油嘴滑舌。”
羌近酒俯身,含着她耳垂轻笑:“赳赳总结得很到位。”
嘴巴尝过,舌头还舔了舔。
温赳缩了缩脖子,随后伸手推搡近在咫尺的脸:“少没正经。”
“正经,我们下楼吃饭。”
羌近酒见好就收,搂着人往楼下走时,眼神再次扫过落在地面的画,心里有些奇怪,那画无缘无故掉下来,就像奔着温赳去的一样。昨晚,她坐在走廊上,画也在地上。
“赳赳,昨天晚上,那副画是不是已经掉落过一次?”
被问及,温赳回想,当时自己做了噩梦,心里害怕,跑出卧室没多远就摔了一跤,而那画突然掉下堪堪砸在脚边。
今天,其实是第二次掉落,对着她的头。
别人或许会当做是意外,但温赳不会,她自知体质特殊,想到此心里忽然一紧,莫名感到失态的严重性,而这画像是给自己提醒似的,第一次算是预警,第二次就要来真的。
“是落在脚边,但没伤到我。”温赳想,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当更谨慎。
羌近酒蹙眉,有些事解释不清其中道理,但就是诡异得很,怕吓到温赳,他没有明说,只是笑道:“或许是最近运气差了些,没事,我罩着你。”
温赳白他一眼,只是转瞬又紧紧抱住对方腰身,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脚软。
看着向下延伸楼梯与忽然腿软的人,羌近酒这次没有想什么诡异的事情,他声音很低:“那里是不是还疼,我抱你下去。”
什么什么?等温赳反应过来脸色变红的时候,已经被羌近酒抱着走出好几个阶梯。
脸埋在他胸膛,温赳想,妈伤势未好,应该不在大厅,不然她就尴尬了。
可惜,秦琉虽然要躺着,她也不喜欢躺在卧室里,难得儿子与赳赳都在,她哪儿也没去,就在楼下,斜靠贵妃椅守株待兔。
秦琉想,赳赳睡到这时候可以理解,没课的时候,她爱睡懒觉,这几天又忙前忙后,松懈下来难免多睡一会,以至于温赳睡过早饭时间,她都没让人上去打扰。
比较难理解的是阿酒也在,今天可是周五,工作狂竟然留在家里。先前问及,儿子也是含糊应答,不愿多说。
直觉他们俩有事,装伤的事情,昨天在医院阿酒已经露馅,也不知道后续如何。
她正想着,听闻脚步声,一抬头,只见儿子抱着赳赳下来了。
秦琉眼神灼灼,饶是戏精外加厚脸皮羌近酒,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关起门来跟赳赳恩爱打闹是一回事,有人在场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轻咳两声,解释道:“妈,别担心,赳赳只是脚疼。”
窝在他怀里的温赳越发感觉自己没脸见人,可对面是秦琉,逃不过的。
她扭头:“妈,没事,真没事,有事也是我饿了。”
羌近酒将她放入沙发里,转而笑着往厨房走去。秦琉没说话,眼神在两人面上来回转,有事,绝对有事。
“赳赳啊,身上有痛处别忍着,该看医生的看医生,该撒娇就撒娇。”
秦琉纳闷,难道昨天在医院,赳赳真的只是脚疼,不是试探阿酒?
温赳早就忘了昨天装疼的事,楼梯口又被羌近酒带了节奏,此刻听秦琉如此说,心里越发难为情,那种事怎么看医生,过会自然就好了,其实现在顶多算是不适,不怎么疼。
她垂着小脑袋,支支吾吾:“我知道的,妈。”
面上难堪,以至于羌近酒过来抱她去餐厅吃饭时,温赳还瞪了他一眼,心道:都怪你。
似乎是接收到她的意思,被瞪,羌近酒也极为受用,他嘴角微勾,伸手揉她的小脑袋,动作亲昵。
秦琉心明眼亮,早就察觉到温赳的不好意思,此刻见她瞪儿子,那一眼,娇嗔中自带风情,而儿子活脱脱一只被顺了毛任劳任怨的大狗。
想到此,心里瞬间有了底,秦琉笑眯眯地:好事将近,宝贝孙子快来了。
在医院时,她嘴上说温赳如果要离婚,她会支持,但还是更希望温赳做她的儿媳妇。
因为要准备酿酒专业的考试,温赳吃过饭后,陪着秦琉聊了会天,紧接着回学校,一路上,羌近酒沉默不语,抵达女生宿舍楼,才开口询问。
“你今晚不回家?”声音淡淡,不辨喜怒。
温赳点头:“是啊,得去图书馆复习,准备考试。”
“周末也不回?”语气明显不高兴。
温赳偏头看他,“马上就五一了,到时候天天在家。”
因为秦琉受伤,他们商量之后,已经决定五一期间不外出旅行,而是待在家陪秦琉。
羌近酒嗯了一声,伸手摸她的头:“在学校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温赳想,这会的羌近酒像一个暖男,让人心里熨帖,倍感舒服。手摸到把手推开车门之前,她忽然快速侧身,亲吻男人脸颊。
偷袭成功就想跑,可惜被手长的男人捉住。
羌近酒箍着她腰身将人往回带。
“放手,你放手,别人看得见。”虽然在车里,但光天化日,还是很容易被来往的同学看到的好吧。
“不放,好歹再偷亲一下。”羌近酒把自己的左脸侧了过来,意思明显:你只偷亲了右脸,左脸它不高兴。
温赳笑了起来,回身快速亲他左脸,连带饱满的额头也被照顾,“满意了吧?松手。”
羌近酒这才将人放开,坐在车里看着温赳慢慢走远,他若有所思,随后拿起手机。
“赳赳,你小别墅的密码是多少?”学校宿舍他不能进入,但是小别墅可以的,距离学校又近。
温赳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注意力被分散,她没有多问,告诉羌近酒密码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宿舍大楼门口等人靠近,视线里,一个姑娘正对着一辆白色保时捷挥手,只是背影,但温赳觉得对方的脸上一定挂着笑。
车里的人,或许是男朋友吧。
温赳看着唐心妍转身,一步步走过来,果然,正如自己预感的那样,她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温赳?”看见她,唐心妍愣了会,随后下意识往身后看去,见保时捷已经开走,她才几不可察松了口气。
“对啊,是我,没想到吧。”
温赳笑得暧昧,以前老是唐心妍打趣自己,这回终于可以打趣她了。
她轻努下巴,“男朋友?”
唐心妍不知道温赳看得到了多少,她面露娇羞:“别乱讲,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万一你并不按照书写顺序,先写的一捺呢?”温赳晃着脑袋,言笑晏晏。
见她如此,唐心妍惊讶道:“嘿,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挺会说的。”
话落,不等对方回话,又推着她往宿舍走,“温赳,作为局外人,你觉得他好看吗?”
温赳斜睨唐心妍,“刚还说不是男朋友,这会又急不可耐地让我帮着相看了?”
“哎呀,我正经问你话呢?”唐心妍有些着急,她担心温赳看到了陆炎。
“我也想正经回答你,可是我只看到他一个侧面,还是匆匆一瞥,你要我怎么说?”温赳好笑道:“不过,他的车还是不错的,很豪。”
“你没看清啊?”唐心妍确认道。
“是啊,要不你让他请我们宿舍吃饭,大家一起帮把关,如何?”温赳提议。
唐心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声道:“我得先问问他的意思。”
见平时谈及情爱头头是道,言词大胆的唐心妍忽然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温赳心里了然,她轻拍对方肩膀:“加油哦,我等着喝喜酒。”
听闻此话,唐心妍脸上的笑忽然淡了几分。
她想,明明自己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就是莫名不安,甚至觉得,以后无论自己有何种喜事,温赳都不会来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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