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不免无奈地抬头一望天, 痛心疾首道:“哥!”就没见过这么会拆自己台的哥哥。
江谌顿时激灵地一晃脑袋,“妹妹,你跟苏涟在干什么呢?”
席桐:“……”
如果自己现在揍他, 有百分之几的胜率?
苏涟虽说有几分娇羞之色,不过她现在的表情还是很镇定, 弯了弯唇瓣说道:“江大哥, 你是喝醉了,回房间休息吧,绿翠, 过来把江大哥扶回房。”
绿翠从屋里低着头出来,一溜烟地跑到了江谌身边,“少爷。”
江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在是刚刚的场面太有冲击力了,搞得自己没有个缓冲时间。他干脆顺着苏涟给的台阶就下,握拳咳嗽着:“我今儿好像有点醉, 哎呀, 都看不清路了, 绿翠你快点把我送回房去。”
绿翠还是头一次见到少爷这么睁眼说瞎话的时候, 眼角抽了抽, 应道:“那少爷快随奴婢回房吧。”
江谌见此就装模作样了起来,皱眉揉着太阳穴,看起来还真像是那回事。
不过当他走过席桐身旁时, 眼神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席桐撇嘴, 小声嘀咕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现在跑到这装好人了,切。”
苏涟一个劲地低头捣鼓手中的瓷碗,听到了她的说话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安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轻灵。
她嗔了一下席桐,眼眸中带着丝丝撩人心弦的律动。“小心被你哥哥听见。”
席桐才不会真的就此顾忌,看到院子里终于没有打扰自己的人,她一转眼眸,轻咬唇瓣,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口道:“要不…我继续?”
“啊?”苏涟真的没猜到她会这样说话,惊的眨起了眼睛。
席桐言笑晏晏,拉近了与苏涟的距离,她这般亲近好似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的胭脂香,不由纳闷明明自己跟她用的都是同一种胭脂,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个香味呢?不过如今美色当前,她也就抛去了刚刚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微微探身,顾盼生辉的眼睛缓缓阖上,她的唇瓣终是又落在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带着缕缕甜意,与苏涟唇齿相依。
黑暗中,苏涟的心跳如鼓,咚咚地跳动着。眼前划过以往跟她相处时的余光画面,在飞快的流动变化。苏涟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有多么的僵硬,她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温热像是有种令人颤栗的魔力,悄悄地带着一股股酥麻感从唇上、脸上,旋即弥漫到全身。
“不要紧张,有我在。”
席桐感觉到她的僵硬,轻微的笑意从唇齿间散开,随后就睁开一双清亮的眼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苏涟本欲学着她也睁开眼睛,却没想到自己的眼前被她带着微凉的手掌给捂住。
感官被屏蔽住,苏涟愈发的紧张起来。
席桐唇角荡出笑纹,终是舍不得看她这么无措,一手抬起了苏涟的下巴,将自己的全部心意用着亲吻一点一点的告知与她。
唇齿相依,最为致命。
苏涟只觉得自己快要醉倒在她的温柔中,让人舍不得和她再分离。
“咳咳咳咳咳!!!!”
不死心的江谌想着再来看看她们两个的相处,没想到再次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场景。身边的绿翠那是着急的不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急忙拉着江谌的手臂不让他出去破坏气氛,压低着声音说道:“少爷啊,你是真不怕小姐生气啊!”
这话一出,江谌立马停住了脚步,沉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头,“算了算了,就当自己今天瞎了,什么也没看见吧。”
“这就对了嘛,少爷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回房休息散散酒意吧,省的让小姐担心。”绿翠面上一闪而过的担忧,不是为了江谌,而是为了…红樱。
红樱像是感觉到她的意图,苦涩地笑了笑摇头,然后就对着江谌说道:“少爷就让绿翠先扶回去吧,奴婢去做醒酒汤。”
江谌点了点头,其实他真的不醉,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说自己喝醉了呢!
绿翠不免叹息,她没有错过红樱眼中水光,事到如今,也希望红樱真的学会放下吧。
江谌发出的咳嗽声很大,苏涟当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红着脸推了推席桐,然后撇开了自己的脸颊。
“西艳…”
席桐无奈只好趴在她的肩膀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苏涟害羞地笑了笑,今天的自己可真是大胆,竟然受了她的蛊惑当着江谌的面做出这么不合规矩的事,真是…羞死了。
“今天你可要赔偿我。”
苏涟瞪大一双潋滟的眉眼,“啊?”
“不管不管,我就要你赔偿我。”
“……”苏涟剜了她一眼,“你还让不让我给你弄凤仙花了?”
席桐讨价还价,“那当然是两个都要啊。”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大人当然是全都要啊!
“????”
席桐没有忽略掉苏涟脸上的错愕,眼底此时此刻盛满了柔软的笑意,抬手摸了一把苏涟的脸颊,说道:“不闹你了。”
徐徐的清风吹来,当她打了个冷颤,又想起之前听到的歌谣,怕是这龙争虎斗就要开始了…
苏涟轻哼了声,撇开自己的肩膀,不让她继续枕着,“不要捣乱我啊,你看瓷碗里的花汁都快干了。”
“恩,我看着你做事。”
苏涟嘴角上的幅度一直都没有落下,柔柔地应了声,“好啊。”
…
…
…
白铭杰沉着脸回到了家,他觉得今日过去找顾凯风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原来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想着要退亲,并且芊芊心里还挂念着外男!白铭杰还记得顾祁渊看向自己那充满鄙夷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他严重的感觉到自惭形愧。
走的时候有多么的气势汹汹,回来的时候就有多么的像个孙子!
白铭杰一脚就踹开了房间门,他迫切的想要把之前在顾凯风那里丢过的脸,发泄在白芊芊的身上,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掐死白芊芊,“你真是白让我养你这么大了,我辛辛苦苦挣钱送你国外留学,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读的书念的字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早知道你会让我这么失望,我当初就应该把白欣带回白宅里!”
白芊芊在白夫人的温柔照顾下算是镇定了下来,这时她白着一张脸,无措地望向自己父亲的突然破口大骂,白芊芊攥紧了身边白夫人的衣袖,带着哭声地喊着:“娘!”
白夫人难以置信地与他对峙,“老爷,你干什么这么骂芊芊!不是让你去找顾祁渊吗!他人呢?”
白铭杰气得在原地打转,抬脚就狠狠地踹了下墙壁,“还他妈提顾祁渊?你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我看她被人强/暴真是活该!”
白夫人红着眼,满脸的狰狞不堪,“老爷,芊芊可是你的女儿,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生女儿的吗!”她心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算芊芊做错了什么事,当父亲的这样责骂女儿又算是什么本事?
“你知道白芊芊背地里干了什么吗?”白铭杰怒极反笑,戴着的眼镜也被他气得摔在了地上。“她竟然敢去找顾祁渊退婚,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去找她那个野男人!要是知道她做了这些事,我他妈的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去找顾凯风,你知道今天我有多丢脸吗?要不是顾凯风还惦记着那财宝,这门亲事早就被推了,就算你女儿被顾祁渊占了身子,也无济于事,你懂吗!”
白夫人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女儿颤颤发抖,沉痛地哀嚎着,“女儿,你真是太傻了啊,你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娘?”
白芊芊流着泪,眼睛哭的红肿,“娘,我不想嫁给顾祁渊,不想嫁!”
白铭杰一脚踩碎了地上的眼镜,好似这样才能让他消气,他恶狠狠地冲着白芊芊说道:“我告诉你,你不嫁也得嫁,你的身子已经给了顾祁渊你还想怎么样?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那是要给我们白家一个警告!所以你最近给我好好在家里待着,下月你就给我嫁出去!到时候你生是死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止你一个女儿!”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了,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就算白铭杰对白芊芊有再多的疼爱,经过刚刚的丢份,已经消耗完了他对白芊芊的疼爱,只剩下满满的嫌弃与憎恶。
白芊芊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她悲痛欲绝,好似天塌了一般。
白夫人也是恨铁不成钢,摸着白芊芊的头发,哄劝着:“芊芊,听娘的话,好好的嫁过去吧。到时候你再跟顾祁渊解释解释,就说之前是你年轻不懂事,小两口的可别结了怨。”白夫人也是敲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芊芊已经被夫家认为不贞,如今只能劝着让芊芊去讨好顾祁渊了,哪怕自己现在有多心疼芊芊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感情,只能硬着心肠。
白夫人自我安慰着顾祁渊可能会看在财宝的份上,原谅白芊芊。可殊不知这场风波已经被刮的满城皆知…
北平的一座茶楼里今天座无虚席,个个都嗑着瓜子喝着茶唠着磕,其中有一桌,有位中年男子,他上挑着一双三白眼,看起来甚是丑陋,“你听了吗,最近那白家的事?”
“你是说今天那歌谣指的是白家千金?不是说她跟顾祁渊有亲事吗?”
“我看那顾祁渊本事就算再怎么大,不还是被自己媳妇给带了绿帽子?你看那歌谣上的词儿,啧啧,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啊。”男人八卦地看着好戏。
“你可得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你怕啥,这事全北平都晓得了。”
“不是吧,这么快!”长的略微瘦弱的男人诧异道。
“你以为呢,要不然今天这茶楼会坐的这么满?不都是来这看顾白两家的笑话吗!”
事态发展的很顺利,确实如张嘉月策划的那般稳妥,待她听完青竹的禀报后,笑得开怀,“我这就去约顾夫人看戏去,到时候看白芊芊还怎么跟我争!”
青竹贺喜一声:“祝小姐早日嫁得那如意郎君。”
“不错,这话我喜欢听,月钱给你翻倍!”
青竹欣喜若狂,连忙应道:“奴婢谢谢小姐的赏赐。”
“你去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我哥,别以为那管家做的事我不知道。”张嘉月眯了眯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现在更是细长。
“好嘞,奴婢这就去找少爷。”
“去吧去吧,快点回来,我还要你给我挑衣服呢。”青竹的眼光一向不错,今日自己可是要去做大事,所以一定要选个压得住场的衣服才行。
青竹一行礼,“奴婢晓得了。”
今天估计也就张嘉月一个人心情最乐呵,顾白两家可是正闹得天翻地覆。
顾夫人一大早就知道了白芊芊的事,还要多亏佩琴告知与她,要不然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全北平的人都在瞧顾家的笑话。
顾夫人一直养尊处优的长指甲被硬生生地折断,她咬着牙,嘴边的冷笑彻底绽放开来,“白芊芊这是在侮辱我们顾家啊!”
“夫人,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她嗤笑一声,“查什么查?就算是捕风捉影的事,那也得让人能捉到影子,现如今都这种情况了,白芊芊她敢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佩琴怅然叹气,“本想着白小姐跟少爷的亲事可以顺利下去,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
顾夫人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就她还想嫁进来?做她的白日梦吧!要不是老爷看在他爹的面上,顾家的亲事才不会落到白家的头上。不过出了这种事情也好,我啊,本来就不喜欢那白芊芊,现在也能替我家祁渊好好挑挑媳妇了。”
“那夫人打算怎么办?”
“去给老爷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顾夫人斜睨着佩琴,实则心里难受得很,他昨天没回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去看了那病秧子。自己迟早要为祁渊除了这个隐患!
佩琴点了点头,“好的夫人。”其实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夫人拖着少爷的亲事,那莲香也可以趁此机会尽快怀上少爷的孩子,到时候不论是男是女最起码可以稳住了地位。
现在白家的亲事是一定要退了的,顾家不可能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少夫人。
顾祁渊与顾凯风接了主宅的电话后很快就赶了回来,顾凯风坐在沙发上听完了顾夫人的话,挑着眉一笑反问道:“这点把戏夫人应该看得出来是被人故意为之的吧?”
顾夫人抿了口红茶轻点着头,“可就算如此,我们顾家也不能要这个媳妇。更何况…”她看了眼顾凯风的神情,便优雅地擦了擦唇接着道:“更何况我听说昨日白芊芊回家的时候可是衣衫凌乱的,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祁渊怎么可能娶她?所以我看就退了吧。”
这门亲事是顾凯风亲自定下来的,听到顾夫人一个劲的抗拒,他心生不满,抬了抬冷厉的眉,说道:“祁渊,你来跟你娘解释吧。”
顾祁渊躺在沙发上,晃着两条长腿,斜斜嘴巴更是不屑地嗤了声:“爹,虽然白芊芊是被我强迫的,可那也是因为我事出有因,所以就给了她这个教训。不过事到如今不知道怎么就被人误传成了另一个版本,那不如干脆就这样顺水推舟吧。反正我是不想跟她结婚了,大不了让她做我的姨娘得了。”
之前娶她是为了白家的财宝,现在自己有了钥匙,还愁找不到藏宝的地方?更何况还被自己给摸到了一条大鱼,怎么说也得先钓上来再说。
顾凯风一板眼,沉声训斥道:“胡闹!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那你既然这么喜欢白芊芊,你娶她得了,反正你只要不介意是你儿子用过的东西就好。”顾祁渊更是跟他唱着反调。
顾凯风这气的紧皱,毫不留情地劈头盖脸骂起了他。“我告诉你,做个男人要有负责任的心!白芊芊你必须得给我娶回来,我不能失信给白铭杰,所以你再让我发现你闹什么幺蛾子,我直接拿枪打折你的腿!”
顾夫人淡下了笑容,顾祁渊就是她的命根子,就算是顾凯风也不能这样不给面子的训斥他。顾夫人当起了和事佬,“行了祁渊,别惹你爹了,听话!”
顾家后宅里的女人死了不少,所以也不差白芊芊这一个。
顾夫人给他使了个眼色,暂时劝住了顾祁渊。
顾凯风这才缓了神色,吩咐顾长君,道:“你去整治一下,看谁还敢风言风语!最好查出来是谁做的,竟然敢对顾家泼脏水。”
这时,佩琴接了个电话,她小跑着过来,对着他们行礼后便说道:“夫人,张嘉月张小姐约您去看戏。”
顾夫人正在气头上,所以没给好脸色看,“就说我这几天没空,真是的,一个个的跑过来烦我!”
“是,夫人。”
顾凯风起了身,撇头唤了声顾祁渊的名字,说道:“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顾祁渊笑了笑,“知道了爹。”
顾夫人看着他慢慢离开,连忙拉住了顾祁渊的手,问道:“那事真是你做的?”
“是啊,我看她不听话,就直接办了她。”
“啧,我还想着靠着这机会给白家退亲呢。”
顾祁渊眯了眯狭长的眼,“娘,白芊芊进门不也得被你给搓磨吗,退跟不退没什么差别。我去找爹了,待会再跟娘说。”
“行吧行吧,一两个都不是省心的。”顾夫人叹气。
两个人来到了书房,顾凯风背对着顾祁渊,他冷声询问着,“你昨天说关于秦淮的事,今天查的怎么样了。”
“秦淮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但重点是他爹的身份蹊跷。他爹可是未曾有过妻妾的,那秦淮是怎么来的?我查过他们府上人,嘴巴都很严,这说明秦淮平时对他们吩咐过要嘴巴谨慎。后来我看到他爹并非是北平人,所以就让人去他老家查了查,还好他老家是北平的临镇,离得不远所以信息也很好查。这一查就查出了蹊跷,他爹叫秦观复,有个妹妹叫秦观岚,家里因为祖上原因,所以比较殷实。后来在镇上一打听,原来他家里以前的老人是个能人巧匠,听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可是秦观复兄妹俩并没有传承这些手艺,做起了生意。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波折,生意赔了,家也没了,他的妹妹好像被追债的人夺走了。只剩下秦观复一人。”
顾凯风沉下脸,不免猜测道:“秦淮的祖上就是那个做钥匙的人?”
“对。”
“那你怎么不去把他抓来?”
“秦淮一定是查到了方家,要不然他不会跟江淮等人做朋友。如今他也是知道我们跟白家有了合作,所以他明白以他一人之力是对付不了我们的。我猜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们谈判了,毕竟唯一的钥匙在他手上,他也一定想要分一杯羹的。”顾祁渊信心十足的猜测着秦淮要走的下一步。
不过他很可惜没有挖掘到秦淮真正的秘密,要不然现在就不会是这般镇定。
“恩,很不错。”顾凯风少见的夸赞了他,对于自己这个放荡不羁的儿子,他是又恨又爱。
顾祁渊低笑不已,“爹,我这次没有让你失望吧。”
“是啊,以后顾家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像是承诺般的说出了这些话,顾凯风转过身来,双眼欣慰地望着他。
顾祁渊眸色一深,他听出了话外之音。
父子俩嘴角都挂着相似的笑容,眼神都具备着让人胆怯的野心勃勃。
“等过几日风头淡了,你就领着白芊芊拍婚纱照吧,别再胡闹了,白铭杰可还有用呢。你真想让北平的所有经济都握在张家手里?”
顾祁渊动了动眸,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了爹。”
“恩,去陪陪你娘吧。”
…
…
…
日子过得很快,原本茶余饭后的消遣,也被新的八卦事闻给替代。
北平的天气变得越来越闷热,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不免烦躁许多。
今日是白芊芊经过那件事后的第一次外出,原本脸上的娇纵之色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深藏在眼底的阴暗。她崩溃的情绪恢复的异常的快,白家人以为她是学会了乖,变得懂事文静了起来。
在知道顾家并没有退亲后,白家人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相约去拍婚纱照的日子,白芊芊的状态看似还不错。
白色的长裙让她穿出了几分雅致,长卷发柔贴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再配上一顶小洋帽,看起来跟以往真的有了很大的差别。
顾祁渊下了车后,不由得讶异地挑眉,就算做出了强迫人的事,他并没有什么不自然。
“芊芊。”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敷衍。
白芊芊像是很委屈似的垂下了眸,一片水色。
顾祁渊咳嗽了下,“上车吧,以后只要你不再闹事,我会好好对你的。”
是真心还是假意,怕只有顾祁渊知道。
白芊芊怯懦地点了点头,然后主动伸出了手,拉住了顾祁渊的手腕。
顾祁渊看了看后,没有什么异议。
白芊芊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来。
顾祁渊若有所思,早知道她可以这么温顺,自己之前还费那么大劲给她讲什么道理呢。
车开的平稳缓慢,一路朝北开到了北平最大的照相馆。
两个人相拉着手下了车,一前一后进了这预约过的照相馆。
因为他们的身份不简单,照相馆里的人服务的很好。
白芊芊在挑选到自己喜欢的婚纱后,抱在了怀中。她眉眼上流动着异彩,晃了晃顾祁渊的手臂,心真意切地说道:“你来陪我一起换衣服好吗,我想把我最美的一面让你第一个看见。”
大概是她今天的过分乖巧,让顾祁渊有心补偿。
他长眉一扬,笑道:“好。”
如果不曾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或许真的会被这一瞬间的郎情妾意给蒙骗住。
白芊芊笑得迷人,“那我们进去换衣服吧。”
他自是没有任何异议,抬手就拉上了宽阔的试衣间外的帘子,而一旁的人见此很有默契地远离了试衣间。
但,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发生了!
只听见一声怪异的声响,好似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插/进又拔/出,而同时试衣间外的帘子上突然被横向溅上了一道血迹。
试衣间内发出了混乱的动静,旁边的人惊慌地相互对视,还是有一个人胆子大的去掀开了布满血迹的帘子。
可是打开帘子后的这一切,让众人惊叫出声。
刚刚还英俊潇洒的顾祁渊现在浑身是血的趴在了地上,他的后背上插/了一把利刃,而身着白衣的白芊芊正蹲在他的脖子旁,狠狠地用自己手里的发簪戳着顾祁渊的脖颈,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死的面目狰狞,还能够看出那一丝丝的难以置信。
白芊芊的衣服几乎成了红色,她趁着顾祁渊没有防备的时候,咬着牙快准狠地毒害了他,然后又从自己的发上拔/出一支藏好的金簪,再次狠厉地刺进他的脖子,动脉被割开后,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但是白芊芊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反而动作愈发的镇定。
她的表情充满诡异,手上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身边的人还能听到她的冷笑,“你该死,你该死!”
这下子,照相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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