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抽到了一堆刀［综］

    
    雪女这个坎可能过不去了。
    一期一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和审神者相视无言快十分钟了。
    晴明还是那样严肃地注视着他，一期一振不敢乱动，但同样的，他也不擅长骗人，糊弄审神者这样的事，他一向做不来。
    “主人！”鹤丸国永手里拿着小纸人来找晴明，却正见着一人一刀面对面对坐，如临大敌的模样。
    鹤丸国永一向是喜欢搞事的性格，不怕事多就怕事少，永远奋斗在吃瓜的第一线。
    “主人这是在和一期玩什么游戏吗？那我也要加入！”
    一期一振一副得救了的样子，明显松了口气。
    晴明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是在玩游戏，是在问一期比较隐私的问题。”
    鹤丸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可以旁听吗？”
    “这个你得问一期了。”晴明看向一期一振。
    鹤丸国永也跟着看了过去，饶有趣味地说：“一期介意我也听一下吗？”说完，他还对一期一振眨了下右眼。
    一期一振自然不介意，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巴不得有刀来帮他分散火力。
    “就是有关粟田口家妖怪身份的问题。”晴明叹了口气：“我因为一些原因，认为他们应该是雪女，或者说是雪男？但是一期不愿意告诉我是还是不是，结果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了。”
    “是这样啊。”鹤丸国永作出一副了然的模样，他思考片刻道：“大概是一期有什么方便的地方吧。”
    “诶？”晴明瞪大了眼。
    鹤丸国永煞有其事地说：“你想啊，主人。雪女这类妖怪在人类的传说里都是以女性的姿态出现的，但事实上并没有人确切的知道雪女的性别，只能以‘雪女’这个名字概括地称呼，就形成了这样的误解。一期他们想毕也是知道这些的，因此他才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身份，也是怕主人你多想。”
    “是…是这样的，我们是男性，只是妖怪类别是…雪女。”一期一振在鹤丸的示意下接下了台阶，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我们也害怕主人认为我们应该是女性，就一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雪女。”
    “原来如此。”晴明点点头，思虑道：“看来还是我太刻板了，教材上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有些事情没有遇到不应该下定论的。”
    见事情终于糊弄了过去，一期一振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乱藤四郎，她是…？”晴明对于上午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也是男孩子啊。”一期一振道。
    “太好了！”晴明安心地拍手：“不用考虑要不要娶她了！”
    一期一振：？
    “对了！”晴明有转头看向鹤丸国永，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可以吗？”
    “请说，主人。”
    “就是可以问一下，他们都是什么妖怪吗。”晴明眼神扫向了庭院里的其他几把刀：“有一些在意……”
    鹤丸国永僵住了，他算是发现了，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美滋滋地跳了进去。
    “可以是可以。”他点点头，说：“只是也得向他们寻求一下意见。”
    “好！”晴明忙点头道：“没关系的，我这边不急！”
    结果兴致冲冲过来找麻烦审神者给纸人施加灵力，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止忘了原本要做的事，还给自己惹了身麻烦。
    鹤丸国永想了想，觉得即使有下次，还敢这么做。
    没有惊喜的话，未免也太无聊了吧。
    晚上等审神者睡了之后，众刃们又聚在一起开会了。
    和鹤丸国永带来的惊吓一起的是，烛台切光忠从他的前任审神者那里带来的真正惊喜。
    “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倒是大概明白了时之政府是从哪里拐过来的人了。”烛台切光忠拿出了一部手机，指着上面的画面道：“你们看这幅画面熟悉吗？”
    熟悉？当然熟悉！这就是他们本丸里庭院的样子啊！
    万叶樱，石桌，蹲在石桌边万叶樱下的狐狸。他们本丸除了里面的人，几乎都还原了。
    “原来审神者看的是这个吗？”大和守安定低声道。
    “我还说他当时怎么对那个石桌的位置那么执着。”加州清光凑近细看了看：“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了。”
    “狐之助的位置也是。”堀川国广道：“之前你们围着山姥切殿的那次，我抱着衣服路过庭院，听到了审神者跟狐之助说的话。”
    “他只是说‘不要再离开这里了’，狐之助就再也没能从哪里离开过。”
    “那只狐狸确实消停了很多……”歌仙兼定忽然也发现了。
    “这是什么？”三日月宗近问道。
    “是一部游戏。”烛台切光忠说：“从前任审神者那里得知的，这是一部叫做‘阴阳师’的游戏，和时之政府对外发布的‘刀剑乱舞’游戏一样。”说着他将手机的面向转到自己这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再一次递到众刃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穿着蓝白狩衣的白发少年，背对着他们用扇子微微遮住嘴唇。在他转身放下扇子的一瞬间，整个茶室一片死寂。
    “他是……？”陆奥守吉行难以置信地看向烛台切光忠：“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样了。”一期一振叹了口气，注意到少年旁边竖排下来的名字：“晴明……原来是晴明公吗？”
    “怪不得他对妖怪这样执着。”
    鹤丸国永从烛台切光忠手里抢过手机，熟练地在界面上点了点，看着少年变成成人的样子，又变回少年。
    “我说，我们不会被这个审神者玩了吧？”
    他看着上面成人模样十分俊逸的晴明，说：“他该不会已经是个大人，假扮成少年的样子骗我们吧？”
    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前任审神者也有告诉我一件事。”
    “和时之政府一样，‘阴阳师’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游戏，他们有一个叫‘阴阳寮’的存在，有人也在借用这个收集信仰。而且他们也有招聘，聘任拥有灵力的普通人去任职。”
    “他们的招聘单是和时之政府这边摆在一起的，而且，待遇比时之政府要好上很多。只是门槛相对而言也要高上不少，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那是说，这个审神者是时之政府从阴阳寮那边坑过来的咯？”和泉守兼定抱手问道。
    “很有可能。”烛台切光忠点点头。
    “那为什么他和这个游戏里长的一样？”鹤丸国永问道。
    “鹤丸殿。”三日月宗近出声了：“这件事情不要在纠结了，旁边还有三个人物呢，长得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我……”
    “好了。”
    “我知道了。”鹤丸国永吁出一口长气，道：“是我偏执了。”
    烛台切光忠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鹤丸国永，继续说道：“由于灵力强大也一向是时之政府挑选审神者的条件，加上审神者本身对于我们的定位错误和狐之助说过的那些话。”
    “所以我认为，审神者应当是灵力强大，原本是去阴阳寮那边却被时之政府拐了过来的。”
    “是这样吗？”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道：“是我们失礼了。”
    歌仙兼定靠在门边没有说话。
    茶室里又陷入了安静。
    烛台切光忠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主人发现了。”压切长谷部道。
    “什，什么意思？”烛台切光忠问道。
    “那个孩子，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是在不安的吧。”歌仙兼定突然道。
    “即使发现了不对，也执意称呼我们为妖怪。知道这边的事情他并不懂，就将一切安排给我来处理。发现了狐之助的不对劲，便先于我们解决问题。”
    “他在不安，但是也在想办法保护我们。”
    “而且，他也是在通过把我们与他了解到的那些妖怪一一对应起来，来尝试着接纳我们吧。”三日月宗近苦笑着从身侧抽出了本体，平放在桌面上。
    残破不堪的刀身无时无刻地在向众刃传达着，这一位三日月宗近遭遇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我们三条家的，是一起来的。”
    他轻轻抚摸过刀面，神色十分宁静，仿佛当年的事他并不留在心里。
    “之前时之政府招募到的审神者相比于现在而言，要少很多。我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分灵。”
    “我们的审神者对我们很好，那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性，只是她太温柔了。因此，被同为人类的妹妹所杀害了。”
    “双胞胎的姐妹，一个灵力强大，一个弱小地出奇。尽管弱小，却有着完全一样的灵力气息。妹妹将姐姐杀害在天守阁之中，借着一样的灵力下达指令，让当时的本丸五十一振刀剑全部碎刀。”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也十分平缓，只是在场所有的刀都听着十分难受。
    “只是她没有成功，回来的刀不多，只有三条家的五振和五条家的一振。”
    “我们攻破了天守阁，亲手手刃了她，也因此陷入了暗堕，直到被时之政府净化。”
    “但是本体神降下来的分灵越来越多，我们这些的，其实碎掉也无所谓。时之政府大概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所谓的净化，也不过是草草的手入而已。”
    三日月宗近抬头看向诸位刀剑，他眼中的新月已经完全成了如同血月一样的存在。
    “对于刀剑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是锋利吗？”
    “不。”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轻声道：“是忠诚。”
    “对于主人的忠诚，即使刀尖指向的是主人。”
    “诸位有这样一份忠诚吗？”
    “如果有的话，也请尝试着，去接纳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