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抽到了一堆刀［综］

    
    “相信也许很难，但是如果不去尝试的话，也许永远都难以再相信某个人了。”
    三日月宗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另一把刀。
    那是一把短刀，今剑。
    与三日月宗近近乎破碎的刀身形成对比的，是今剑锋利而完好的刀面。
    如果不是三日月宗近说过，他们三条家的是一同过来的，几乎没有刃愿意相信，今剑也曾像三日月这样。
    “今剑是短刀，也是受伤最严重的，他在回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参与弑主的没有他。”
    “到现在他也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不过这样就好了。”岩融低声道：“只是被抛弃，要更轻松一些。”
    “如果那个审神者愿意承认我们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的被修复了？”堀川国广抬眼看向三日月宗近，他的眸色一如既往地澄澈，愣谁都看不出他也曾是暗堕过的刀。
    三日月微微点头。
    尽管抱有目的去接近某一个人，是很难获得对方真心相待的。不过也许堀川国广并不在意这些呢？从始至终，三日月从未在他眼里看见第二个人的影子。
    大家所渴求的东西不同，那么不是同一条路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种事，是无法说服彼此的。
    正是了解这一点，三日月宗近才不愿意开口去提醒，因为没有用。
    加州清光也想说什么，大和守安定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暗暗将他按了下来。这件事即使是他们，也没有资格。
    一旁一直在旁听的山姥切国广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所以你们要去假冒妖怪吗？”
    “说假冒也不对吧，只是让审神者认为我们是某一个妖怪而已。”一期一振倒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比如认为我们粟田口的是雪女，认为今剑是小天狗一样。”
    “这么做你们也成不了妖怪的，你们只会成为一个仿冒品，一直、一直都是仿冒品！”山姥切国广抑制不住地愤怒了。
    他猛地站起来：“我永远不会做这种事，我是刀，我就永远是刀，哪怕我只是仿作！”
    说完，他摔门而去，剩下的刀剑们面面相觑。
    “我也不想玩这种幼稚的游戏。”鹤丸国永也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三日月：“我不想再被骗了。”
    他也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说：“还有刀要离开吗？”
    和泉守兼定也想起身，却被堀川国广按住了。
    “兼桑，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堀川国广水色的眼眸一如即往地平和而温柔：“是不是仿冒了谁这种事，没有兼桑你重要的。”
    和泉守兼定不敢动了。
    和三条家的一样，他们壬生狼也是一同前来的暗堕刀。比起他和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和堀川国广两刃的暗堕程度要深的多。
    特别是堀川国广，一旦涉及到和泉守的问题，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去违背。
    因为堀川他，不管看上去有多完好有多正常，也不能改变他已经从内心崩坏掉的事实。
    如果说三条家的暗堕，是由外在刀身破坏延至成的话，那么壬生狼的暗堕，则是由内心的损坏延至的本体。
    这样的暗堕，如何才能净化的了呢？
    和泉守兼定无声地叹息着，但愿这位新的审神者能够听到他们深处所嚎哭的灵魂吧。
    “如何没有人再要离开的话，我们就来商量一下自己要假扮什么妖怪吧。”三日月宗近道。
    “烛台切殿，还要劳烦你讲解一下了。”
    第二天再见到众刃的时候，晴明感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很难用言语去说明，但很明显的是，他和刀之间的隔阂要浅了许多。
    “寮办那边更新了一下有关出阵的事。”
    吃饭的时候，歌仙兼定在晴明旁边说着他们昨天晚上最后定下来的台词，用来方便审神者理解某些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他。
    “因为阴阳师不足的原因，刀…式神们出阵的时候可以不用阴阳师跟随了。”
    “也就是说我不用亲自出阵了吗？”晴明皱起眉头。歌仙兼定看他的神情以为是审神者对这个安排有什么不满，正打算松口让审神者跟出去了，就听见他说：
    “那这样你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如果打不赢敌军呢？你们怎么回来呢？”
    “虽然说这样我会轻松一点，但这样我也很容易担心啊。”
    真的是，歌仙兼定叹息着垂下眼眸。
    太过于温柔的人，容易死掉啊。
    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三日月宗近说过的话。血月之中倒映着的被鲜血染红的木质地板，还有如同细嫩白净的手指缠着黑色的头发，了无声息地搭在上面。
    闭上眼后再次睁眼时，歌仙兼定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出阵会给主人带来负面影响，那么他不会在让主人踏向那边一步。
    “您有御守吗？”歌仙兼定突然问。
    “有是有。”晴明愣了一下，没明白歌仙怎么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那么，请给予我们一份御守吧，御守会代替您陪着我们的。”
    话虽这么说，但歌仙兼定只是为了让晴明获得一些安全感而已，他对于这位大人拿出来的御守并没有多大期待。
    当他跟随晴明去天守阁拿御守的时候，被审神者从房间里拖出来的一箱御守惊呆了。
    “你也不早点告诉我御守还有这个作用啊。”晴明拖着那箱御守，叹了口气道：“前两天就想着要给院子里的樱花树上挂上御守，就做了一点，要是早点知道的话，我就多做一些了。”
    “不，已经很多了，主人。”歌仙兼定额角流下一滴汗。
    晴明看着他，颇有一种宠溺地感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俯身在箱子里翻了一下，找出和歌仙身上披风内里花色相近的那枚御守。
    和时之政府在万屋出售的御守不同，晴明做的御守有他们本丸里各个刀的特点，像是在根据他们的印象所做的。
    但各个不同的御守又都有些同样的地方，那就是中间的‘平安’两个字。
    歌仙兼定接过晴明递过来的御守，指腹轻轻摩挲过御守表面的‘平安’二字。比起里面所蕴含的强大灵力气息，‘平安’两个字更让他触动。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开始，作为分灵，降于人世。
    “斩杀什么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啊。”浅亚麻发色的少女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现在的你，我只希望你们都平安快乐哦。”
    “谢谢主人。”歌仙兼定将御守贴在胸口，轻声道：“我们一定会平安的。”
    晴明微笑着，说：“麻烦歌仙帮我把这些御守分发下去了。啊，对了，日课的事也请帮我安排一下啊，我要在天守阁这边温习一下功课。”
    他用一种抱怨地口气说道：“前两天出阵的时候我符咒都用不太熟了，还是练习太少了吧。”
    “是。”歌仙兼定抱起箱子，面对着晴明退了出去。
    晴明目送他离开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脸上的笑容随着门的关闭消失了，晴明面无表情地跪坐在门边，看向窗外。
    “你们想要什么呢？”
    我又有什么，是你们可图的呢？
    灵力吗？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某种玉石雕刻出的艺术品一样，美好而又脆弱，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双手里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快一点吧，不管你是谁，快一点找到我吧。
    来到我的面前。
    告诉我。
    我是谁。
    晴明的眉心，倏然多出一条血痕。那条血痕在他眉间延伸着，在快要形成某种符文时，又忽然消失了。
    似乎一切都只是错觉。
    歌仙兼定抱着一箱御守到了庭院里。
    在大家知道审神者对于这个庭院有着某样特殊的情感之后，所有刃都不约而同地喜欢呆在这里。
    分发御守选在着也比其他地方要方便一些。
    小短刀们一窝蜂地涌过来拿属于自己的御守。药研藤四郎给一期一振和鸣狐带上了他们的，小夜左文字也帮自己的哥哥宗三左文字拿了一个。
    今剑一个刃拿了好几个御守歪回了三条家常带的走廊，给三条家的几个刃发完之后，他握着手里的雪色御守问：“鹤丸呢？”
    石切丸摸摸他的脑袋：“他在休息。”
    今剑扬起手里的御守，高兴地说：“那我给他拿过去！”
    一只手勾走了今剑手里的御守，今剑茫然地回过头，发现那个刃正是鹤丸国永。
    他一根手指头挑着绳子，看着御守上的‘平安’二字，将它攥入手心。
    “今天的出阵我要去。”鹤丸国永冲歌仙兼定喊道。
    歌仙兼定看了他一眼，说：“鹤丸殿想好了吗？”
    鹤丸国永勾起嘴角，没说话，离开了。
    今剑捡起走廊里鹤丸离开时落下的那个小纸人的纸片，看向那个雪白的背影。
    “鹤丸他是不要了吗？”他问。
    三日月宗近接过今剑手里的小纸人，低声道：“鹤丸不小心落下了，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找回来了。”
    “今剑。”
    “嗯？”
    “今天可以劳烦你出阵一下吗？”
    今剑看着三日月，问：“三日月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今剑能帮一帮主人。”三日月回答道：“主人他想看到大家都平安无事的。”
    “我知道了！”今剑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他拍了拍胸口说：“我可是小天狗啊，一定能保护好大家的。”
    “谢谢你，今剑。”
    三日月宗近垂眼看向手里的小纸人，樱色的墨水在纸人的背面勾勒出了一个包袱般的形状。
    沉溺于过去，是看不到未来的，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