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

51.第五十一章

    
    此为防盗章  就是、就是挺拘谨的, 牧清上了车后就开始拘谨,他跟任何一个老人一样, 坐着小辈的车子, 双手垂放于大腿上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挺直脊背, 屏息替他留意着路况。
    然后他就说:“前面有人,停车停车。”
    五米远之外有人。
    之后再说:“小心小心,别开到河里去了, 我不会游泳。”
    这条道路三米宽,是正宗大道, 陆玉锵会游泳, 还会给人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只是没有实践过而已, 他这时候挺想把车子开到河里去的, 让他这个小干爹淋淋水,清醒清醒,让他脑袋发会儿芽。
    牧清最后哭丧着脸说:“对不起。”
    陆玉锵起先没说话,最后勉强笑道:“没有关系。”
    这车前半路程开得艰难无比,到后头终于顺畅了不少, 牧清因着刚才脑袋受了伤,到半程时被风吹得迷迷糊糊, 眼睛一闭就睡着了过去。睡得四仰八叉的, 双手半举到脑袋两边, 半开着嘴巴正在小声呼吸,陆玉锵见他睡得香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看到牧清duang地一声,滑下了座位,一屁股坐在地上。
    关键还没醒,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歪着脑袋继续睡。
    陆玉锵一个急刹车,牧清的身体又紧急往前冲,前额正巧撞在挡板上,疼得他哎呦了一声,然后擦眼骂道:“谁啊,没醒没醒吵什么吵。”
    牧清还想再骂几句的时候,声音忽然骤停,他想到现在开车的是他乖儿子,那些话就再说不出口,陆玉锵把他拉起来按到座位上坐好,一面跟他说:“我忘记教你了,记得系安全带。”
    牧清不会系,其实挺简单的,但他就是不会,陆玉锵弯身帮他找洞口,胳膊肘撑着他软软的小肚腩,半俯在他的身上,拉住安全带的一端,用力一扯。
    “痒。”牧清忍不住咯吱笑,“肚子痒。”
    陆玉锵说你忍一会,牧清回答好的,他垂眸看着身上的陆玉锵,近在咫尺,香得就跟炸鸡腿和汉堡似的诱惑着人,牧清在他快要起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陆玉锵僵住没动,牧清又小心摸了几回,觉得触感有些毛毛的,手感极好,他都想抱着陆玉锵的脸亲上几口表达亲热,但一种名为矜持的东西警告这位老父亲不要轻举妄动,牧清摸完之后就收手,陆玉锵也顺势起身。
    他脸有些黑,一言不发地开始开车,牧清觉得气氛不对,小心问他:“锵锵,你怎么了?”
    牧清还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叫做老虎头上撒尿和摸老虎屁股,横竖都是要引得老虎发威的,陆玉锵看了他一眼,抿唇没说话。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向姚打电话过来,牧清接了后把它举到陆玉锵耳边,听他们说话。
    向姚说:“回来了吗?”
    陆玉锵嗯了一声,随后又听向姚道:“金屋藏娇的事情,回来你上微博解释一下,现在网友脑洞太大了,你在上升期,不要出这种绯闻。”
    陆玉锵又说嗯,向姚不习惯他这么突然地惜字如金,谨慎问他:“没有那个娇是吧。”
    “没有,我在开车,快到了。”终于多了一句话。
    向姚正要满意挂断的时候,突然听到表弟那边有个少年音道:“锵锵停一下车,我想去那个地方买点牛奶喝。”
    “家里有牛奶,回去给你。”
    “我想买点中老年高钙牛奶,你肯定没有的。”牧清扭捏道,“我想补点钙,他们说像我这样的就该补钙。”
    向姚:“?”
    她准备屏息去听的时候,发觉那边突然挂断了电话,好小子,向姚当场就怒了,难不成当真是有娇了,就知道就知道,还是个男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还是没有看清陆玉锵的性取向,根据蛛丝马迹各种猜测的都有,有人说喜欢男的,毕竟总喜欢买那种以男性作为封面的特刊。有人说小锵其实喜欢女的,还有人笃定道叫是男是女都喜欢,是双性恋,总之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他们又不敢当面去问,生怕一下子刺激了这个孩子敏感的心灵。
    那是青春期时候的事情,等陆玉锵长大了之后,一行人再去问时发现已经撬不开他的嘴,也不见他找对象,说是不急,他不急别人就急坏了,天天为他的终身大事烦忧。
    结果却原来是早就有一个娇了。
    向姚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瞬间的时候想打电话给她的舅舅和舅妈,但最后还是按捺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陆玉锵编辑公关微博。
    背地里是一回事,表面上还是另一回事,得记得安抚粉丝,得深入粉丝内部安定四方,得及时想好公关对策,向姚觉得自己忙得不行,她编辑到一半的时候,手机上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起来,大量的消息涌入她的微信,把她炸得一愣一愣的。
    “向经纪人,请问你们对陆先生玩角色扮演的行为有什么回应?”
    “老向,陆玉锵真的有男朋友了吗,两人还是玩角色扮演的那一种?”
    “阿向,我失恋了,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你说我现在去泰国做变性手术还有用吗?”
    向姚先是生无可恋地回她的闺蜜没有用了,然后继续生无可恋地上微博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玉锵男朋友。
    陆玉锵爸爸。
    这两关键词跟连体婴儿似地靠在一起,向姚拼命想用怨念将他们分开都没有办法,什么玩意儿,她是真得一脸懵逼,点进关键词去看实时微博。
    【陆玉锵跟机场的那个小弟弟在超市买牛奶,两个人看起来特别亲密,我还偷拍了视频,那个小弟弟一直叫他儿子,让陆玉锵叫他爸爸,年轻人真的太会赶时髦了。】
    附带一份360度无死角高清无.码小视频。
    微博,崩溃了。
    向姚,哭了。
    五米远之外有人。
    之后再说:“小心小心,别开到河里去了,我不会游泳。”
    这条道路三米宽,是正宗大道,陆玉锵会游泳,还会给人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只是没有实践过而已,他这时候挺想把车子开到河里去的,让他这个小干爹淋淋水,清醒清醒,让他脑袋发会儿芽。
    牧清最后哭丧着脸说:“对不起。”
    陆玉锵起先没说话,最后勉强笑道:“没有关系。”
    这车前半路程开得艰难无比,到后头终于顺畅了不少,牧清因着刚才脑袋受了伤,到半程时被风吹得迷迷糊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过去。睡得四仰八叉的,双手半举到脑袋两边,半开着嘴巴正在小声呼吸,陆玉锵见他睡得香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看到牧清duang地一声,滑下了座位,一屁股坐在地上。
    关键还没醒,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歪着脑袋继续睡。
    陆玉锵一个急刹车,牧清的身体又紧急往前冲,前额正巧撞在挡板上,疼得他哎呦了一声,然后擦眼骂道:“谁啊,没醒没醒吵什么吵。”
    牧清还想再骂几句的时候,声音忽然骤停,他想到现在开车的是他乖儿子,那些话就再说不出口,陆玉锵把他拉起来按到座位上坐好,一面跟他说:“我忘记教你了,记得系安全带。”
    牧清不会系,其实挺简单的,但他就是不会,陆玉锵弯身帮他找洞口,胳膊肘撑着他软软的小肚腩,半俯在他的身上,拉住安全带的一端,用力一扯。
    “痒。”牧清忍不住咯吱笑,“肚子痒。”
    陆玉锵说你忍一会,牧清回答好的,他垂眸看着身上的陆玉锵,近在咫尺,香得就跟炸鸡腿和汉堡似的诱惑着人,牧清在他快要起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陆玉锵僵住没动,牧清又小心摸了几回,觉得触感有些毛毛的,手感极好,他都想抱着陆玉锵的脸亲上几口表达亲热,但一种名为矜持的东西警告这位老父亲不要轻举妄动,牧清摸完之后就收手,陆玉锵也顺势起身。
    他脸有些黑,一言不发地开始开车,牧清觉得气氛不对,小心问他:“锵锵,你怎么了?”
    牧清还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叫做老虎头上撒尿和摸老虎屁股,横竖都是要引得老虎发威的,陆玉锵看了他一眼,抿唇没说话。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向姚打电话过来,牧清接了后把它举到陆玉锵耳边,听他们说话。
    向姚说:“回来了吗?”
    陆玉锵嗯了一声,随后又听向姚道:“金屋藏娇的事情,回来你上微博解释一下,现在网友脑洞太大了,你在上升期,不要出这种绯闻。”
    陆玉锵又说嗯,向姚不习惯他这么突然地惜字如金,谨慎问他:“没有那个娇是吧。”
    “没有,我在开车,快到了。”终于多了一句话。
    向姚正要满意挂断的时候,突然听到表弟那边有个少年音道:“锵锵停一下车,我想去那个地方买点牛奶喝。”
    “家里有牛奶,回去给你。”
    “我想买点中老年高钙牛奶,你肯定没有的。”牧清扭捏道,“我想补点钙,他们说像我这样的就该补钙。”
    向姚:“?”
    她准备屏息去听的时候,发觉那边突然挂断了电话,好小子,向姚当场就怒了,难不成当真是有娇了,就知道就知道,还是个男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还是没有看清陆玉锵的性取向,根据蛛丝马迹各种猜测的都有,有人说喜欢男的,毕竟总喜欢买那种以男性作为封面的特刊。有人说小锵其实喜欢女的,还有人笃定道叫是男是女都喜欢,是双性恋,总之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他们又不敢当面去问,生怕一下子刺激了这个孩子敏感的心灵。
    那是青春期时候的事情,等陆玉锵长大了之后,一行人再去问时发现已经撬不开他的嘴,也不见他找对象,说是不急,他不急别人就急坏了,天天为他的终身大事烦忧。
    结果却原来是早就有一个娇了。
    向姚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瞬间的时候想打电话给她的舅舅和舅妈,但最后还是按捺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陆玉锵编辑公关微博。
    背地里是一回事,表面上还是另一回事,得记得安抚粉丝,得深入粉丝内部安定四方,得及时想好公关对策,向姚觉得自己忙得不行,她编辑到一半的时候,手机上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起来,大量的消息涌入她的微信,把她炸得一愣一愣的。
    “向经纪人,请问你们对陆先生玩角色扮演的行为有什么回应?”
    “老向,陆玉锵真的有男朋友了吗,两人还是玩角色扮演的那一种?”
    “阿向,我失恋了,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你说我现在去泰国做变性手术还有用吗?”
    向姚先是生无可恋地回她的闺蜜没有用了,然后继续生无可恋地上微博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玉锵男朋友。
    陆玉锵爸爸。
    这两关键词跟连体婴儿似地靠在一起,向姚拼命想用怨念将他们分开都没有办法,什么玩意儿,她是真得一脸懵逼,点进关键词去看实时微博。
    【陆玉锵跟机场的那个小弟弟在超市买牛奶,两个人看起来特别亲密,我还偷拍了视频,那个小弟弟一直叫他儿子,让陆玉锵叫他爸爸,年轻人真的太会赶时髦了。】
    附带一份360度无死角高清无.码小视频。
    微博,崩溃了。
    向姚,哭了。
    陆玉锵走得好好的,正在教育牧清下回别看到他们跳广场舞就往前凑的时候,右手突然遭遇一股蛮横的力道,随后整个人往后倒,竟是要被人拖着走。
    草,他当即就怒了,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抬腿便踢了过去,偷袭者矫健避开后,眼见不行,急忙用了些法力,快速将陆玉锵往后一拉,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后来一群人蜂拥而至,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的时间,等牧清发现他的干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也和刘玄通打了个照面,因为隔得太近,差点撞了个脸贴脸。
    牧清环视了一眼四周,整个人有些懵,问他:“我的锵锵呢?”
    他的态度好极了,跟之前那个用妖力压制他的暴力分子好似是不同的人,刘玄通又想起之前上级下发的那份文件上写着切莫被此人外貌欺骗,于是定了定神,黑脸道:“桃树妖,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锵锵,你在哪里?”牧清不理会他,大声叫起来。
    陆玉锵被一群人围着,无法出来,但还能出声:“我在这里。”他脾气大,一边说一边骂,“草你们谁啊,踩着我鞋子了。”
    “对不起啊。”有人立即跟他道歉,看着不像是过来绑架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陆玉锵郁闷极了,“怎么回事?”
    “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是个妖怪,身上妖气冲天,你被骗了,他不是人。”刘玄通的大师兄叫宴清,二级捉妖师,捉妖师中的佼佼者,曾经独自抓捕过一只被评为一级危险的大妖,实力不容小觑,他背手道,“我们要把这妖怪捉了,省得他在外头为非作歹。”
    妖气是妖怪们互相辨认同类的标志,如何收敛妖气也是妖怪们在现代社会所必须学习的一项本能,只有那些实力蛮横且不服特殊部门管理的妖怪才会不屑一顾地将妖气外放,当然,也有妖怪因为化形年岁较少,尚不懂得如何控制妖气,但牧清显然属于前者。
    陆玉锵在里面沉默了一阵,说:“你们先让我出去。”
    那些人客气地把他往外送,牧清见状,一颗心全系在了他的上面,见陆玉锵出来,忙着急想要上前,但那些人始终不肯让他靠近,牧清就问宴回:“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抓我?”
    “你为什么不收敛妖气?”有人嚷道,“没有在特殊部门登记过的妖怪不允许下山进城,你叫牧清是吧,我们没有查到你的信息,而且你实力太过蛮横,需要配合我们走一趟,确切无误后才能在现代社会生活。”
    就是黑户,还是那种有一定危险性的黑户。
    “我不会收敛妖气啊。”牧清急了,“没人教过我这个,我刚化形的,才三个月,还没摸索透。”
    刘玄通指着他叫:“又来了又来了,他当时也是这么骗我的,还骗我说陆玉锵是他的干儿子,自己进城是为了找他的,我当时还带他去机场追星了,明明陆玉锵都不认识他,气死个人,陆玉锵是你儿子我就是他妈,你看看我会不会跟你生出个大明星来。”
    宴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放你妈的狗屁。”陆玉锵的心口无端受了一箭,他把口罩摘下来,骂,“你什么意思?”
    刘玄通回头:“呃?”然后他震惊地慢慢道,“陆玉锵?”
    牧清也冷着脸去看刘玄通:“你再说一遍。”
    他起先是不愿意打架的,毕竟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之前锵锵也说过,能讲道理就不动手,这是现在社会的基本礼貌,但显然用在这些人身上并不合适,牧清最不能忍受别人对陆家有一丝不敬。他周身的妖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一个怪圈,普通人看不到妖力,可修行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但陆玉锵也从明面上看到了牧清的不对劲,双目隐隐有变红的趋势,他于是着急喊:“牧清。”
    牧清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始冷静,间隔数人,他对着陆玉锵笑了笑,让他放心,又同他招手道:“锵锵,过来。”
    小卷毛一个人孤零零地和一群人对峙,看着就分外可怜,陆玉锵准备走上前时有人拉住他,说:“别过去,他是妖怪,会害人的那种。”
    牧清瞪他,那人就有些怕了,躲到陆玉锵的身后小声嘀咕:“让宴师兄收了你。”
    “让他收了我啊。”牧清不怕宴回,但就怕陆玉锵害怕自己,于是他小声说,“锵锵,你过来好不好。”
    陆玉锵叹了口气,说:“好。”
    宴回这时候看出些不对劲来,问陆玉锵:“你知道他是妖怪?他真的是你干爹?”
    “是我干爹。”陆玉锵在牧清面前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有外人在时居然记得要维护他,“他刚化形,不懂事,不是坏人,呸,不是坏妖,是以前我家老宅的桃树成了精,从小陪着我长大。”
    陪着他长大这一点陆玉锵坚信不疑,毕竟在前几天的交谈中,牧清能够清楚说出他们之间大部分的秘密,比如有一回陆玉锵不想做作业,就把作业本埋在了桃树的旁边,然后跟回来的父母说,作业本被狗叼走了,后来就被扒了裤子一顿毒打,当着桃树的面,露着通红的小屁股蛋。
    牧清把他拉过来,紧紧地护在身后,生怕再被人抢走了,他拉着陆玉锵的手,肌肤相亲的感觉十分奇妙,陆玉锵比他高出不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受他保护,后来就蛮横地和他对调了位置,改换成牧清躲在他的身后。
    牧清拉着陆玉锵的衣角,从他的后边探出头来,和前边一伙捉妖师对视,刘玄通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问:“到底怎么回事,真刚化形几个月,还是陆玉锵你骗我们了?”
    陆玉锵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护短,你别欺负他年纪小,有话好好说,还有,我骗你干什么,有钱拿吗?”
    他丝毫不知道那天牧清把刘玄通打了一顿,只不过是隐约听说牧清很厉害,还是牧清亲口跟他说的,不知道当中水分有多少,但即便如此,也不能由着对方人多势众地欺负人。
    牧清也跟着道:“我才几个月,你们抓我干什么呢?”
    放屁,全他妈是在放屁,刘玄通气急败坏地就要跳起来,但奈何受伤的屁股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正要揭穿牧清的阴谋诡计时,见宴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嗯。”
    嗯的意思就是放行了,刘玄通一脸懵逼地看着胜利的两人离开,他不服气,问为什么,这时候走了几步的牧清突然回过头冲他喊:“我还给过你桃果干,忘恩负义的人。”
    “我还给你谢谢。”刘玄通从口袋中掏出那袋子桃果干扔过去,“我躺了几天医院,还没吃过,无福消受,拜你所赐。”
    陆玉锵长手一伸接过那只袋子,又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一行人就跟过家家似的,最后还是陆玉锵这边取得了胜利,刘玄通被砸中了脸,之后又被宴回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玩够了没有?”
    “为什么放他们走?”
    宴回揉眉心:“先回别墅,我慢慢跟你们说,这些事很重要,你们有谁帮我去查下陆玉锵的老宅在哪里,我要具体的地址。”
    “我。”一个师弟举手。
    这件事情闹得好像有些大,宴回之后边走又边给那几个早就退休的老一辈打电话,中间面色凝重,避开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对此毫不知情地牧清正试图牵陆玉锵的手,一边同他说道:“锵锵,你好厉害。”
    她又说了一些当地的话,语速快,噼里啪啦了一段后,陆玉锵和牧清都同时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陆玉锵往后退,退了几步后站定道:“你能说普通话吗?”
    狐狸说:“好的。”然后她就开始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跟陆玉锵介绍自己,“我叫方盈盈,是本地狐,化形二十多年,跟帅哥你应该差不多大,昨天就中意你了,哦对了,我在妖管局有登记过,是正规狐,可以直接结婚不需要背景审核的那一种。”
    “啥中意?”牧清炸呼呼地问。
    “她说她喜欢我。”陆玉锵给他解释,片刻后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不大不小的闹声,是牧清在尖叫,“啊!”
    陆玉锵以前刷微博的时候看到过一个视频,是一只土拨鼠站在高山上仰起头,叫的跟牧清有异曲同工之处,十分喜人,一波三折,他叫完后警惕地跟陆玉锵说:“你不要乱来,你年纪还小。”
    陆玉锵还没说话,方盈盈就笑了:“哪里小了,这里村民十多岁当爸当妈的都有不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我看上的男人,难不成你还要来抢,你也是男孩子吧,那你输了。”
    牧清被这么一通怼,气得就想扔她桃子,怜香惜玉这类话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约束力,甚至秃头这种诅咒对他都没多大用处,牧清扔得这只蠢狐狸四处逃窜,他的枝叶就好比人类的手臂,能够四处灵活移动,于是桃子发射的位置和力道也精准无比,像极了几颗小钢炮。
    陆玉锵退到旁边看着牧清发疯,他后来就扔出滋味来了,越扔越起劲,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开始玩闹,陆玉锵看得嘴角直抽,自从知道桃子树丫都是用牧清的头发幻化出来以后,他就时刻担心牧清有朝一日一定会秃头,年少不知发宝贵,老来望头空憔悴,大概是这样的。
    他过去按住牧清,才引得这棵树冷静下来,后来那方盈盈就骂:“你们别不知好歹,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昨天是你命大才逃过一劫,以后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把狠话撂在两人面前,现出狐狸原型后,背对着他们撅起屁股,侮辱性地拍了拍,趁着牧清还不能化形,施施然地踩着浪荡的步子走了。
    牧清:“别拦我我要砸死她!”
    砸是砸不死的,他的妖力被禁锢在树中,发射桃子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一定的物理攻击,被陆玉锵劝住之后牧清就垂头丧气道:“是我没有用。”
    “你怎么又变回去了?”陆玉锵把衣服仔细地挂在牧清的树上,先是外套、内衫,然后是裤子,再然后抖出一条白色的小内内,陆玉锵面部红心不跳地抖开,把它叠在衣服最上方。
    牧清苦恼道:“可能是太累了,我的状态一直不固定,时好时坏,还没有完全化形成功。”
    陆玉锵很快抓住了重点:“你当时是强行化形的?”
    “还没到日子,提早出来了。”牧清要是现在是人形,大概低着头并着腿,无辜地对着手指,或者又用那种湿汪汪的眼神去看陆玉锵,陆玉锵根本就受不住,“我当时太想你了,觉得没有事情就强行变人了,所以还没完全休息好。”
    陆玉锵拿他根本没辙,坐在旁边玩了会手机,他的手还疼着,玩了一阵又放下来休息,过了几个钟头后,牧清终于光溜溜地重新现了形,背对着陆玉锵把衣服穿上,然后跟他说:“走吧。”
    陆玉锵任由他拉着衣角,两人并排下了山,白天的路总算好辨一些,下山后就见有一帮人在路边警戒森严,向姚也在里边跺脚,陆玉锵带着牧清走过去,把对方吓了一大跳。
    “回来了就好。”向姚心有余悸,“我差点就要找舅妈了,对了,先前来了一拨道士,说是这山上有妖怪,我是不太信,但是估计他们要找你问山上的情况,没事吧?”
    她说到一半:“咦,你男朋友?”
    向姚登时就感动了,一天一夜下来连轴的焦虑让她几乎想要背过身去抹眼泪,对牧清的好感大升,觉得这人真是重情又重意,亲自上山来找陆玉锵,实在难得,也就忘了牧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她拍了拍牧清的手,备感欣慰地冲他微笑。
    早饭后,得知消息的刘玄通他们立即过来找陆玉锵询问情况,之前他给宴回留的消息也终于有了回音,会幻术的妖怪其实不多,深山老林多狐狸,或者可以从这里找到切入点,
    但与此同时宴回也说,会幻术的妖怪定是有了不少修为,寻常小妖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是以他让刘玄通小心行事,他在那边被一个棘手任务绊了腿,等完成后再赶过来帮忙。
    牧清也把在山上遇到狐狸精的事情同他一说,几人拍腿定了下来,就是狐狸在作祟,但牧清皱眉,说那只狐狸修为并不高,也就化形了二十多年,甚至挡不住他桃子的物理攻击。
    事情又陷入僵局,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亲自山上走一趟,有牧清在,至少危险性降低了不少,牧清说好,这时候又有人说:“陆玉锵,你跟我们一起上去吧,到时候好方便照顾。”
    是道雌雄难辨的声音,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有些许古怪之处,比如这声音含混不清,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但在当时的气氛之下,所有的人都以为是身边的小伙伴随口一说。
    陆玉锵觉得奇怪,但依旧说:“可以。”
    几人商量着中午的时候上山,中午烈日当空阳气重,能够相对降低危险,他们又着手去做其余准备,比如准备纯玉和艾叶,桃木剑也是必须的,刘玄通身上还有不少看家法宝,都得一一带上。
    难得空闲下来,牧清躺着又睡了一会,醒来时不过早上九十点,陆玉锵精力旺盛,他长得好看是真的,努力和敬业也是真的,带着手臂上的伤还在研究剧本,拿着笔涂涂画画,嘴里振振有词,双腿微屈,那腿又长又直。
    日光从左侧窗户倾入室内,照在陆玉锵身上像是给他带了一层圣洁的光,牧清翻身,趴着静了一会儿,整个人看起来焦躁不安,一直从床头蠕至床尾,最后在身上卷了一层被子,禁锢住了他的双手,像虫子一样蹭到陆玉锵的腿边。
    坐在床沿的陆玉锵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说:“走开,睡觉去。”
    牧清动啊动,终于艰难地不靠双手而只靠腰部的力量,将脑袋成功搁在了陆玉锵的大腿上,抬头冲他笑,说:“我无聊,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陆玉锵合上剧本,伸手想去把他的脑袋推开,可惜牧清就跟他的腿倔上了,越推越得劲,后来身子往前拱,一用力,就冲到了陆玉锵的□□,顶了他几下后陆玉锵实在忍无可忍,迅速站起来,把他悬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推进床内侧。
    牧清咕噜噜地翻了几个身,身上裹着陆玉锵的黑色被子,整个人就是只黑胖黑胖的虫子,床有一米八,他翻的时候没注意,陆玉锵也没注意,滚了几秒后牧清噗通一声,径直摔在了地上,陆玉锵感觉他的脑袋好似也撞到了,就那一声倍儿响,他急忙跑到另一边,见牧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曾相识的场景。
    陆玉锵蹲下去把他捞起来,捞起来时牧清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闭着眼睛像是只破布娃娃,陆玉锵于是拍他的脸,牧清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但也不见这人像上次一样变得透明然后消失。
    就在陆玉锵束手无策时,牧清突然睁眼,从他怀中翻下身,大笑:“吓你的,我好无聊,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好。”陆玉锵忍着跳动的眉心,看着自己的被子在地上被拖出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弧度,他按住牧清问,“聊什么,我陪你。”
    “我就是挺想知道的,要是你真的跟那个狐狸精好了,我是假设,其实是没有可能的,然后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其实吧,对这个挺好奇的。”牧清越说越不好意思,“你上次刚讲到一半就不讲了,能不能再跟我说说。”
    那一刻,陆玉锵又回到了之前被牧清那句又大又热给支配的恐慌当中不可自拔。
    牧清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车子开得远了,后视镜里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小点,站着没有离开过,陆玉锵看了一会儿,戴上眼罩仰头,闭目休息。
    旁边向姚拿胳膊肘捅他:“别睡了,你那个小男友还站着没进去,你有心情睡觉吗,你良心呢?”
    “我怎么就没有了?”陆玉锵打了个哈欠,补充道,“我真跟你说啊,他就是我一朋友,朋友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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