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未免有点夸张吧?就算是,那也是他墨千寒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其不以为意,落玉娇继续劝着:“若再生个太子,总归是你肚子里出来的,自要对你孝义在先。”
这话似乎不假,她将来的儿子敢不听她的,屁股给他打烂,纳闷问道:“阿娇,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我咋感觉你巴不得我跟他好?”穆涟依和雪歌她能肯定,都对墨千寒没那心思,但阿娇嘛,明明也喜欢得紧,哪有人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好的?
落玉娇愣了愣:“你莫不是怕我难过?”所以才一直胡思乱想?
月月是喜欢着帝君的,否则她不可能跟帝君闹别扭,在意了才会难过生气,不该是这样吗?
“你想多了。”快速转回脸,掩饰掉心虚,虽然不是怕好姐妹难过才纠结,但也大差不差。
“其实吧!”欲言又止,无所谓地望向越渐鲜明的祭坛:“我真的不难受,只希望身边人都笑口常开,没那么多烦恼,大家相依为命,好好过完余生便好,只有姐妹几个同心协力,相敬如宾,方可交心,时常畅想着,哪日安排一块也出去远游,开阔眼界,都是好姐妹,帝君也可放心不是?”
这辈子一直墨守成规,不是从乌阳国帝宫到云蟒国帝宫,就是从云蟒国帝宫来这祭坛,别的,哪里都不曾去过,那些书上说的好山好水,她真的好想去见识见识,无数女子艳羡着她的尊贵身份,殊不知,她也在羡慕着她们的自由之身。
而要完成这些夙愿,必定要在墨千寒心情愉悦的前提下,人一高兴,口头自然会松些,他不能相伴,姐妹几个总可以去游游山,玩玩水,看看外面世界。
旅游吗?祝思云抬眉,没有再回话,跟着畅想起来,在现代她就很喜欢旅游,虽然一直没啥时间,总要为梦想和生活奋斗,如今啥也不缺,真可以无忧无虑的去玩玩,原来想飞出去的人不止她一个呢,可要她跟墨千寒如真夫妻那样相许终身,做不到呢,中间鸿沟太大了,忽地眸子一亮,不敢置信的瞅向落玉娇。
难怪刚才一直觉得哪里奇怪,是她的模样,天呐,纳兰流川不会是暗恋着阿娇吧?仔细想想被宝贝一样挂在寝殿的那幅画,对对对,和阿娇绝壁有六分相似,再加上女大十八变,说不定阿娇童年时期,就长那样,不会吧?又斜睨向不远处的纳兰流川,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怎到一千多年后,还能画出人家儿时模样?
记得是有多深刻?
不对不对,究竟哪里不对呢?是画的背景,像极了御花园的明夜湖,只是少了一座明夜亭而已,难道是纳兰流川小时候来过云蟒,又恰好在御花园看到阿娇……那时候还没建盖明夜亭:“阿娇,你小时候来过云蟒国?”
“嗯?”落玉娇不解看去,见其神色认真,便细细回想儿时光景,后摇摇头:“应该没有吧?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记得?不过当初父王母后还在世时,倒是陪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可惜早忘得一干二净,云蟒国……应该没来过。”此话不假,小时候经常和二老出门游玩,至于去过哪里,不记得了,否则也不会总想着出去见见世面。
“你确定?”
女孩想了半天,依旧摇头。
难道还有哪里是跟御花园一个模子的?也或许那女孩儿并非阿娇,世上撞脸的人多着呢,兴许就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的确无邪可爱,她瞧见也会忍不住照下来留作纪念的。
好不容易攀登到祭台时,某女早气喘吁吁,还得忍着刻意放缓呼吸,小脸憋得通红,再看其余人,个个平静如斯,或许她不光和他们吃的不一样,体质也是最接近人类的一个,好想直接平躺着歇息片刻,让仪态见鬼去。
提前早到的花无叶亲自将一炷炷香分发给云曳,云曳再挨个分配到各国天子手中。
累归累,祝思云发现从进了这天坛后,竟无一人来看她,这也大大减轻了负担,若中途苏紫国主再对她冷嘲热讽,保不齐就忍不住呛几句回去,纳兰流川也变得形同陌路,好像他们从未见过一般,无人注意,自然松快,接过香学着墨千寒那样高高举起,跪地参拜。
一段奉承上苍的话自墨千寒口中源源道出。
“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万世开太平,吾云蟒亦兴百神之祀,生生无息……”
浑厚悦耳之声直击祝思云心房,以伏地姿态略微斜视,此刻认真凌锐的墨千寒令她颇为陌生,公事上一直都这般一丝不苟么?眼里心里,都只有万里江山吧?他自己可能还没察觉到,此时眼中除了对上苍的敬重外,那些被平日掩藏得很好的野心正一点点浮出水面,那般迫切。
想想也是,在座诸位,哪怕一个部落首领,谁没统占天下之雄心?
人的欲望,永无止尽,得到这个想要那个,特别是帝王,即便天下归一,还想着人人歌颂,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殊不知,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
果然,暴风雨前夕,海面总是格外平静,就不知狂风骤雨到来那天,会不会影响到她们这帮子只想安逸度日的姐妹。
最终目光又难以控制的移向正前方那个白衣男子,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如神祗空灵圣洁,特别是笑起来时,温柔得就像一束冬日暖阳打在身上,话不多,安安静静,自彼岸居一别,再见时,眼里再没对她的无礼,看了很是舒服,但祝思云清楚,这个人很有可能才是真正掀起最大风暴的主导者。
感受到那道灼热目光,花无叶举剑做法之前,停顿了下,没有去探究,继续运作。
倒是旁边的墨千寒别有深意斜睨了眼还直勾勾盯着花无叶瞧的女人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弯腰祭拜。
纳兰流川亦没有错过这些小猫腻,更没错过墨千寒方才紧了片刻的指节,不动声色挑挑眉,仿佛在说‘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白月湘,也不是视美色如无物嘛,花无叶的确地位崇高,天下敬仰,哪个女子不动心?水性杨花!
最底下排列有序的数千人随着上方领导者们纷纷俯身,同样白衣胜雪的元风华早早混入其中,一脸不耐,对于这些倚仗鬼神之说,最是不屑,哼,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就等赶紧祭祀结束回教安排迎娶教主夫人一事,再不娶亲,世人该真以为他放不下白月湘,纳兰流川到现在还记得这事,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娶亲了,方能堵住悠悠众口,倒不是反感别人说三道四,主要不想世人总将他和白月湘连在一起,这才是最大侮辱,紫宸宫几日下来,甚是庆幸当初被强行退婚,别说帝后,教主夫人了,就是平常百姓家的男子,也会万般嫌弃吧?
小时候不说知书达理,好歹温顺恭谦,见到他,都会笑容可掬,举止不失大家风范,再看看现在,怎么越大越出格?不论言行,皆让人嗤之以鼻,哪有女子动不动跷二郎腿?人前体态端庄,人后……不忍直视!
最是不喜这类做作的女子。
朗月星稀,天空似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幕,将烈阳尽数掩盖,大地一片沉寂。
历来迎接外来贵族宾客的庆诚殿,一改往日风采,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灯火辉煌,华丽璀璨,人流众多,祝思云特意将宴席全数安排在了殿外广场上,原先决定天之骄子们都在殿内入席,都给她擅自回绝了,她觉得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民同乐,没什么不好。
整体布置充满了现代风格,一张张大型圆桌上,早早摆上调料腌制上的各色肉食,很少,就当是开胃小菜了,每个座位前也摆放着一个雕工精美的竹筒,里面是清水,当初跟阿娇形容现代领导们聚餐时,都有一杯清水,杯子很是讲究,谁知道那家伙连夜让人赶制雕刻竹筒。
饮食,讲究花样,更讲究洁净,国宴更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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