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诏曰:帝君你已失宠

第一百六十章 白嵩断臂

    
    好吧,她做不到,双手相互蹂躏着,闷声问着:“花无叶,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何受伤,又选择躲在此地,我也不想过问,我就只想你告诉我,你是个好人,你是吗?”
    沉默许久,模棱两可地回道:“我说过,不会伤你。”
    “你是好人吗?”祝思云坚持的问。
    不会伤她并不代表什么,刚来一月多,在乎的人也越来越广泛,而她在乎的那些人,心系云蟒和乌阳百姓,爱屋及乌嘛,真的不想哪天看到姐妹们终日闷闷不乐。
    “那要看你所谓的好坏之分,如何定义,墨千寒已经派你爹秘密前往边关,很快由他挑起的战争将会覆盖整个天苍大路,百姓流离失所,惶惶度日,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某女发现自己竟无言反驳,是啊,父亲说过,她的位分还可晋升,从四国其中一位帝后到天下独有,他坚信墨千寒可以一统整片大陆,若非墨千寒跟他通过气,父亲哪来这么大信念?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四虎,试问哪国天子不想成为绝无仅有那一个?谁不想一党制?
    果然要开战了。
    “他是什么人从来就与我无关,我只想问你。”
    黑暗中,花无叶脸色煞白,额前冷汗密集,一腿悬在横梁下,一腿笔直搁置梁中,后背无力靠着木柱,凤眼要开不开,右手紧紧按压着左肩,内力近乎耗尽,也没将里面三根毒针逼出,已到绝境边缘,可听到女人类似在跟墨千寒划清界限的话后,虚弱偏头,俯视过去:“你不是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吗?”
    某女苦笑:“充其量有点喜欢,神魂颠倒,呵呵,夸张了,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使我到那个地步。”或许以后真的会出现这么一个男人,也可能就是墨千寒,但现在没有。
    哪日离开了,这份刚刚萌芽又求而不得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消散,现代多少情侣分手时要死要活,没几年,就各自走进新恋情?
    所以说,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人类的想法都这么复杂吗?”
    “这不叫复杂,而是看得开,我不太喜欢钻死胡同。”
    花无叶发现身上都没那么疼了,溃散视线逐渐清明,一直不曾离开过纱帐内那张朦胧小脸:“那你还曾三番五次自裁?”
    “都说当时神志不清,那不算。”
    “呵呵,好吧,你这女人,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祝思云翻白眼:“美好的生活谁不向往?问题是命运多舛,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生风平浪静,就这么和那几个女人无忧无虑过一辈子,能吗?自从听说快打仗了,我每天寝食难安,害怕父亲和哥哥再也回不来,对哦,明天我得向墨千寒申请一下,回去看看我这个世界的妈妈,扯远了,问你呢,你是好人吗?”
    花无叶想了想,点点头:“对于我想守护的人来说,是吧!”
    “希望如你所言,不要让我后悔救了你,还能撑下去不?”透过纱帐,依旧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可心已经安定,想守护的人,整个大陆的百姓个个对他厚待有加,只要有心,都会给予同等回报。
    “无碍!”
    在某女觉得过了快一个世纪时,男人留下句话,便逃向了白园,那个她已经连续去了十多天的地方。
    “后会有期!”
    呵呵,好,后会有期。
    闭上眼,骑了一天马,是有点累了。
    次日早上,祝思云照常坚持晨练,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体质和其他人比起来简直弱爆了,越来越倾向人族,因为每日坚持锻炼,个人感觉已经比在现代时好了不知一倍,哎。
    她不会因为饮食问题正在向人类进化吧?这太扯了,没有大姨妈,每月必须泡天灵草浴,只要想变成蛇,动动意念就能做到。
    她还是一条蛇。
    看吧,时间不但能治愈伤口,还能逐渐打消她对蛇的恐惧感,只要不是毫无准备前提下,看到蛇,已经不再一惊一乍了。
    ‘刺啦啦……’
    把菜下锅,熟练翻炒,案板上调料越来越多,食材也愈加丰富,只要她描述得够精细,三齐都能给找来,每次也不是很劳累,纳兰司许几乎把每一道工序都有准备完善,比如将菜洗好切好,调料分类放到小碗里,柴火塞进灶孔,她每次只要花费个点火添柴炒菜煮饭的功夫就行。
    吃饱了厨房有人给收拾干净。
    两菜一汤,吃得很是满足,三齐说,墨千寒已经在后山开出片土地,有宫人专门种植瓜果蔬菜供她一人享用,五亩地,以后都属于她,所以偶尔也是要去现场勘察勘察,其实在这里也挺容易生存的。
    放下筷子,拍拍肚皮,竟然觉得这一刻还挺幸福,望了眼后山,她的地和白园只有一里的距离,可是那家伙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吧?昨晚听他说话的声音极其虚弱,思虑再三,起身道:“帝宫这么大,我还没好好参观参观,你们不必跟来,我自己到处走走。”
    “记得早点回来。”对此习以为常的珂珂看都没看,随口嘱咐。
    雾雾和漫漫已经开始着手厨房的清理,纳兰司许在后院埋头清洗牲畜石槽,其实以帝后目前的势力,根本不必再自行养畜,这不是无事可做吗?牧园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那几头鹿和白牛很得白月湘欢心,养着当宠物观赏也不错。
    越过明夜湖时,某女刚大步走出灌木丛就迅速倒退,后探头惊愕偷觑,我去,那正爽朗大笑的人真的是墨千寒?还有纳兰流川,同样和颜悦色,尼玛,墨千寒她还能理解,是故意要拖住人家,可纳兰流川……你这春风满面是认真的吗?啧啧啧,他是一点防备都没呢,墨千寒突然对他示好,别说一个君主,就是她这个普通人都难免会想到非奸即盗神马的。
    诡异,太诡异了,传闻这俩人就没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候,还是说英雄惜英雄,纳兰流川其实根本就不讨厌墨千寒?一直想寻个机会深交?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那家伙对墨千寒丝毫不疑心的原因,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两个感情深厚的好哥们在诗情画意中笑谈古今,皆有得天独厚的完美面孔,绝佳身段,优雅举止,算是最心旷神怡的绝美画面。
    若非白园可能还躺着个伤患,都不想走了,一直都知道墨千寒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果真迷死人不偿命。
    哎,小人啊小人,比演技,她自认不如人,比心计,她也折服,不知道纳兰流川知道现在老爹正带兵疯狂收割着苏紫国疆土会如何?一定恨不得自戳双眼,居然会相信他墨千寒这个奸诈之徒。
    天越城,位居云蟒靠近玄尚边界富饶大城,正在大幅度的将百姓送往后面其他城镇暂时安家,不到两天,已经空了大半,仅有一些商户还滞留城内,街道被官兵占据,十里外的军营中,连续十多日的征战,将士们早疲惫不堪,露天长河里,许多老百姓正将一筐筐天灵草疯狂往河中铺洒。
    骄阳似火,河中情景一览无余,只见原本清澈的河水早浑浊不堪,数之不尽的各色巨蟒水中安睡,为防止因溺水睡不尽兴,耽误作战,水面三丈一排的竹筏上,整整齐齐排列着蛇头,重兵岸边把守,鸟过都必须射杀,深怕扰人清梦。
    “快点快点,这边都是伤兵,军医说多撒点药材进去……”
    “白元帅不愧是咱们云蟒国最勇猛的战神,十七天,居然就把苏紫国十数州郡收进咱们云蟒了,到处都插满了云蟒的旗帜。”
    “也别高兴得太早,里面有一个州本就是乌阳国的土地,以前云蟒通往乌阳国的线路而已,若能把旗子插在苏紫国帝都才好呢。”
    “虽说这条线路很好打下,可换个人,不见得十七天能做到,比如穆元帅,少说也要三个月。”
    “穆元帅那是有点妇人之仁,都是咱们云蟒的好元帅。”
    “听那些将士说,当时在罗山郡时可凶险了,差一点白元帅就被刺中,好在白副帅赶得及时。”
    “白副帅也是好样的,可惜了,哎!”
    老百姓们一起看向副帅营,无不痛心。
    一个又一个士兵端着木盆在营帐中来回穿梭,一盆盆血水触目惊心,床榻上,为方便军医救治,白洪毅寒着张脸不住地向伤着灌输真气,阻止他幻化原形。
    四名军医早汗流浃背,格外认真地对着伤出小心清洗。
    而白嵩,早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双目紧闭,因剧烈疼痛眉头难以舒展,俊脸苍白如雪,嘴唇青紫,正不安的摇晃着脑袋,能把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折磨成这样,伤自是严重非常。
    全身上下穿着整齐,铠甲都还未来得及褪,唯独右侧肩膀血肉模糊,那里本该长有一条手臂,今却不见踪影,连根切除一样,白骨森森,周遭黑血喷薄,肉更是黝黑肿胀,中毒现象,军医已经在这里连续解毒五个时辰,解药早就配置出,但因耽误过久,失血太多不说,还差点毒气攻心。
    “都小心着点,最后一遍清洗,必须把毒彻底消除才可保命。”
    “快点,水!”
    “银针,封穴!”
    军医们相互帮衬着忙得不可开交,帐中十多名大将气喘吁吁地仰头看向那个老人,膝下唯一儿子断臂,他却比任何人都来得冷静,却非无情,因为五个时辰,老人家灌输真气从不间断,一旦副帅撑不住忽然变成蛇身,那么毒就会急速蔓延,再也无力回天,当时就跟他说先休息一日再打罗山郡,他非不听。
    说怕纳兰流川正在赶来路上,也劝他,为防止两国君主提前知情,大伙早在路上设下埋伏,任何试图去通风报信的人都会被阻拦,他不听啊,非得在大军快体力不支时出兵,一个不慎,他自己都差点丧命,好在副帅用手臂挡住那一刀,否则……后果是大伙想都不敢去想的。
    纳兰流川会赶来引发大战,是迟早的事,若那时军中没有白元帅,很难控制,多少将士只听他号令?
    真正的战役还没来呢。
    如今看看,罗山郡拿下了,纳兰流川不是还没来么?这老元帅,太刚愎自用了,想着想着,又都赶紧过去帮忙灌输真气。
    最终白嵩的命还是被大伙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只是一条右臂难以挽救,若不是刀上带毒,及时衔接还是有希望保住的,可惜桌上一条手臂早紫黑坏死,随着白洪毅一声轻咳,军医吩咐道:“好了,让他恢复原身。”
    齐齐收回真气,床上昏厥的男人无需意念,伤势太重,自行开始幻化成一条暗灰巨蛇,上半截身子某处有着一个碗口大的缺口,再无复原可能。
    ------题外话------
    我可怜的白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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