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几百年的猛龙再次浮出水面,首战大捷,这对云蟒国百姓来说,是无上荣誉,举国欢腾,不出半日,整个紫阳城就已经陷入欢沸,无数人大街小巷到处歌颂宣扬着国威,甚至连正在娶妻的新郎官一听官差喊着什么,都赶紧翻身下马跪地大呼万岁。
“太好了,看他玄尚的人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轻视咱们。”
“云蟒终于主动出击了。”
“再不会一味退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有被各自家人自妓院秘密接回家中的妙龄少女们,得知此喜讯,个个掩面痛哭,总算是没有辜负她们的付出。
连在白府内院的人都能听到外面震天响的欢呼声,祝思云带着几个姐妹坐在屋顶远远眺望,入眼街道不多,却处处锣鼓喧天,锁啦齐鸣,更能看到成百上千的巨蟒街边失控穿梭,哪怕会造成通道堵塞,还是不肯恢复人形,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狂喜,这些蛇,变成人了,竟也能拥有人的高端头脑。
爱国之心,值得敬佩。
比想象中要夸张数倍,都疯了一样的尖叫吼闹着,也能理解,云蟒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墨千寒登基时,派白家收服周边各大部落,算千年里,最大战役,后面虽然暗暗同全国人民将经济发展起来,也没向外高调宣布,身为一国之君还不得不以最低调的形式到他国帮忙祈福,被言语羞辱了,也一直忍耐着。
天子都如此,臣民再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最大领导终于不再后退,且第一步就跨得让人大跌眼镜,能不亢奋么?望着一个又一个举着云蟒大旗在街道上策马宣布喜讯的官差,某女哭笑不得,呵呵,墨千寒高调起来也挺带劲儿的,没他吩咐,谁敢擅自做主这么干?
他是在告诉天下人,云蟒再不是从前的云蟒,今天开始,向玄尚和苏紫彻底撕破脸,以及宣战!
“娘娘,娘娘!”雾雾提着裙摆从大门兴冲冲跑入,望着屋顶几人欢声大喊:“你们看到了吗?整个紫阳城所有属于苏紫和玄尚的店铺作坊都贴上封条了,还有不少掌柜领头自拆招牌呢哈哈哈,简直大快人心啊。”
“驻扎在紫阳城的外来人也被关押起来了,咱们老爷太威武了……”
白嵩之事人们已经渐渐放下,天大地大,在国民眼中,也没自己的领土崛地而起大,院中奴仆激动非常,相信除了紫阳城外,云蟒任何一个州郡村镇都是如此吧?
以前仗着云蟒不敢明面招惹玄尚和苏紫,那些驻扎在本土的人个个趾高气昂,稍有不满就会到衙门去控告被不公平对待,碍于墨千寒都没发过话,衙门不得不为敌国人做主,现在朝廷不忍了,老百姓不报仇雪恨才怪。
更有不少云蟒贸易商人被逼得不得不将两国商铺在云蟒各个角落展开,说白了,云蟒国人被压迫太久,一旦翻身,将不死不休。
“幸好当初荣登大宝的是陛下,雪歌,你看到了吗?我们终于崛起了。”穆涟依拳头捏得咔吧作响,闭目抬头面天,难怪半年前,陛下就下旨开始召回驻扎在各国百姓今年必须统统归国在各自属地一同为国祈福,原来早有打算,虽然可能还有不少同胞被堵截在玄苏两国中,但已经把损失降到最低了。
你们放心,大军一到,肯定会先顾着救你们出来的。
程雪歌哽咽着连连点头,如今回想那几日祭祀时受得侮辱,总算得报了,真解气,现在玄尚国估计已经闹翻了吧?短短一个月,友邦就丢了十几个城池,措手不及吧?
“呜呜呜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你们不知道当时平州城和云雨郡被苏紫国霸占时,乌阳有多痛心,等于是硬生生被斩了两条腿,现在终于收回来了。”落玉娇一会哭一会笑的闷声称述,虽然如今它们都属于云蟒国,并非乌阳,但那两地的百姓将得到解脱,再不必为苏紫国当牛做马,备受欺凌。
父王,母后,平州和云雨郡拿回来了,你们看到了吗?
“好了,高兴归高兴,都别再哭了,盯着一双双核桃眼好看是吧?”祝思云一手一个,将姐妹们全部搂进怀里,这些人,难过时哭,高兴时还哭,她怎就哭不出来呢?
帝宫里,也一改往日肃静,各大总管和统领们都表示今天随便大伙怎么折腾,只要不太过分,可任意胡闹,于是就都不干活了,扎堆结伴高歌起舞,唯独数千名神佑军还坚守在岗位,不敢懈怠。
然而喜讯还不止这一个,御书房里,墨千寒带伤高坐龙椅,冲赶来一同贺喜的几位老臣说笑不断,也有大臣提出各自意见。
“陛下,微臣擅作主张,发榜全国,但凡青壮年男儿,名门之后也好,山匪乞儿也罢,但凡愿参军为国效力者,皆录用之,现今已有不少各地官员上表,参与人数相当可观,大略统计,有十五万人,就等您允准,便立刻赶往边关接受训练。”
“微臣赞同文大人此举,毕竟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墨千寒敲敲扶手,问:“壮年都参军了,家中老弱妇孺如何维持生计?”
程永风弯腰,哭笑不得的表明:“陛下您有所不知,咱云蟒女子也是有着一份气性的,都劝着自家男人去为国出力,不必挂怀老小,呵呵,而且也不是全数参与,因此您大可放心。”如今想想,陛下登基后一直隐忍不发,也不是没有好处,百姓压抑得久了,难得翻身,岂会不想乘胜追击?
而且一旦云蟒国沦陷,就苏紫国对待平州与云雨郡的态度来看,谁愿意去供人使唤?还要任劳任怨。
“如此甚好,想不到吾云蟒臣民竟如此团结一心,好,派他们立刻赶往边关,白副帅不是身子不便吗?副帅之职依旧,训练新兵总还是可以的,文爱卿此举本君必须重赏!”
老人弯腰:“谢陛下赏!”
墨千寒别有意味看了大伙一眼,后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天大喜事需要告知众位爱卿。”
十来个老人立马竖起耳朵,天大……喜事?
“咳!”男人清清嗓子,面不改色:“王后月前研制出了一套可用做书写的白纸方案,云曳,分发下去。”向旁边老人示意。
云曳闻言,赶紧将桌案上的一叠纸张取走,到下面挨个派发。
程永风第一个接手,还是墨千寒亲自书写过的那张,左右翻看了一遍,转身冲胡斐惊叹:“真的是纸!”
“唰唰唰!”
胡斐抖了两下,也跟着激动起来:“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可是个好东西!”
“原来纸也是可以用来写字的呢,以后就不用再费时费力编竹简了。”
“和羊皮纸相差无几呢。”
一群人议论纷纷,甚至都忘记了天子面前不可大声喧哗之事,越讨论,越嘈杂,不确信世上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最惊讶的莫过于胡斐,他负责全国各大纸行,也总认为草纸可以加以改良,奈何百年钻研,始终无法如愿,想起那日帝后召见他,说有办法做出白纸,他并未当真,原来……抖着老手望向上方:“陛下,这……帝后是如何做到的?”天呐,那丫头太让人震惊了。
一句话,拉回了所有人思绪,这才想起此物乃他们最近非常不满之人所造,帝后吗?怎么可能?咋看都不像是个有此发明的精明高手,也就国宴那日一首曲子打动人心,为国争光外,可谓毫无可取之处,行为莽撞,品德失格,实在不适合母仪天下,近日还命各自门生弹劾过呢。
“本君也是近日才得知,具体工序,吾并不知晓,但她已将秘诀传授于宫女珂珂,胡爱卿,待会你便带珂珂随你去纸坊,按照她说的做,哦,对了,帝后特意嘱咐过,好似某个晾晒过程需要三四个月,将自然白如皓雪,你要切记,这些珂珂会细心交代。”故作镇定的将原委一一道出。
他希望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收到关于王后任何弹劾奏章,这个女人,自从来到蛇界,弹劾接二连三,永无止尽,烦不胜烦。
胡斐掀开袍子跪地大喊:“微臣领旨,王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人吞吞口水,也赶紧跪地同呼。
“身为帝后,为国尽心,做出任何贡献都是她份内职责,无需过分赞誉,不过也算功在社稷,本君会好好赏赐于她,只是今后吾不想再看到谁拿她之事来烦扰本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诸位大臣高瞻远瞩,别总是揪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放。”没好气地冷眼扫视众人,放完话,起身向偏殿而去:“都退下吧!”
“微臣不敢!”
齐齐大喊。
确定天子已离开,程永风最先站起,抚抚胡须,冲其中几位同僚幸灾乐祸的调侃:“当时本相就劝过你们,非不听,现在知道为啥帝君非她不可了吧?不过你们也别担心,王后深明大义,不会与你们计较,以后别再自作聪明就好。”
“是是是,丞相教诲,下官等铭记于心。”四五个老人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拱手,这程永风,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明明是好话,却如此刺耳。
好似看出了他们的不满,程永风也不生气,摆摆手:“都走吧。”
胡斐紧紧抓着一张纸率先越过大伙来到殿外,果真看到珂珂丫头正等在外面呢,上前拱手行了个弯腰礼:“今后就多多劳烦珂珂姑娘了!”
“哎呀胡大人,您可千万别这样,奴婢受不起,而且这也并非是奴婢功劳,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奴婢的好,否则奴婢惶恐。”珂珂吓得没直接跪下去,她知道胡斐等人可能会对她客客气气的,却也没想到这么客气。
闻言,胡斐不再客套,直起身如同一个慈父一样笑出:“本官真没想到娘娘居然有这般大智慧,此乃云蟒之福,姑娘来,快随本官到纸坊好好赐教。”
啧啧啧,雪白的纸,能写能画,看来云蟒时来运转了,喜讯一桩接一桩,嘶,这白家真不简单,个个出类拔萃,想着当初是如何反对白洪毅回朝就羞愧难当,差一点,差一点就误了一个国家,幸好陛下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保住了这家人。
“娘,您上座!”见老人要抗拒,祝思云干脆用力一按,将魏清莲压在主位上:“哎呀,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您就别讲究那么多了,开开心心吃顿饭,好吗?”
“嘿嘿!”
餐桌四周伺候的丫鬟们纷纷掩嘴憋笑,她们并没伺候过以前的白月湘,都是新入府的人,不知从前帝后在白家时是如何与家人相处的,所以觉得有趣儿,以前总听说帝后怎么怎么怯懦,冷血无情,今日看来,全是无稽之谈,明明就很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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