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两个小时,结果才搞定十一本,六本等着和大臣们商议,桌上数一数,少说一百多,尼玛,玩命呢?这一刻,她充分能体会到那混蛋的辛劳苦楚,人家每日天不亮还要起来准备上朝,这种日子,给她个玉帝都不稀罕。
傍晚将至,祝思云放下毛笔,心想是时候下班了,一整天,并非真的很无聊,那些奏章特别有趣,五花八门,啥样都有,不会写字靠画表达的,还有相互掐架的,那叫一个热闹,拍拍那本一个士兵举着云蟒大旗站在城楼上,万民朝拜的折子,乐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会写字还入朝为官。
云三齐闻言撇了那幅画一眼:“些许武将凭靠武力和谋略加官晋升也不是没有的。”比如穆禾身边就有三位四品武官大字不识。
“这个还好辨认,罗山郡刚被收入麾下,意思是已经完全被我云蟒掌控,若换成是别的……哎呀,墨千寒行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画复杂点,他也能领会吧?牛逼!
“启禀王后娘娘,十四位大人已在殿外恭候!”
雾雾进屋跪地请示。
刚要责备她怎么又跪下了,想着临来那会儿,漫漫丫头交代过御书房内,一切需得按照规矩来办,万不能马虎,点点头:“快快有请!”正想找他们呢。
程永风为首,率领着同僚们进殿参拜。
“微臣参见帝后娘娘,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应该是千岁吗?哦,这里的人不止活千岁,李裴那个时期不是这样问安的吧?该先进的不先进,不该先进倒是先进得很,深吸口气,挤出个微笑:“众位大人平身,本宫正想传召诸位呢!”
胡斐和身后几个老臣相互一笑,后道:“娘娘批阅一天奏折,可是遇到困难?臣等虽不再早朝,但今后傍晚时分都会前来替娘娘分忧!”
意思是早朝变晚朝了?祝思云摸摸下巴,墨千寒安排得挺到位的嘛,拿过一本奏折问:“确实如此,汤州制造副史弹劾正史苛待民工,诸位大人怎么看?”
程永风皱皱眉,开始同大伙私下讨论,后冲祝思云作揖:“回娘娘话,微臣等确有听闻汤州制造林别安为人奸猾,如他夫人,便是围剿山匪后所得,因此女告发有攻,陛下仁慈,未曾追究,如今既然有人弹劾他苛待民工,微臣觉得,属实!”
“嗯!”胡斐跟着点头,思索道:“那林别安原是世家大族出身,瞧不上平常百姓也不足为奇,想他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却娶一个山中女匪,也不见得多光明磊落,再者那女匪出卖亲友,若无人弹劾,她大义灭亲为朝廷之福,可……呵呵,想必娘娘自有判断。”
没错,祝思云已经知道怎么回批了:“丞相大人传本宫口谕,命汤州知府立即着手此案,若属实,便将汤州制造林别安关押监狱,无期徒刑!”墨千寒向来注重民生,百姓为天,这么处置应该恰到好处。
“无期徒刑是?”老人们伸长脖子洗耳恭听。
这里没有无期徒刑?干咳道:“就是让他把牢底坐穿!”
程永风张口结舌:“人怎能将牢底坐穿?”
“我说丞相你就不会变通吗?”某女也蒙了,完全在鸡同鸭讲嘛,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过久,还有十多本等着讨论呢:“算了算了,我的意思是,让他一辈子都在牢房度过,如果洗心革面,表现得好,可以变为有期徒刑,然后减刑,一切根据他表现来定。”
哦!这个意思啊,一位白发老人摇头:“不妥不妥,此等藐视百姓佞臣,当诛!”
“不是吧?他就苛待了下民工而已,就要杀他?”又没草菅人命,无期徒刑都觉得有点过分了,还诛杀呢,见大伙都不满蹙眉,看来以前都是这么处理的,尼玛,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呢,深吸口气,妥协道:“若属实,斩首示众!”
“微臣领旨!”程永风满意之至的施礼。
祝思云吞吞口水,嗓子发涩,端过茶杯一饮而尽,天,她刚算是背了条人命吗?看来以后有机会出宫了,惹谁也不要惹到老百姓头上去,否则就是菜市口见。
一个小时过去,大臣们纷纷道别,祝思云已汗流浃背,其中有个县官已被证实贪赃枉法,勾结盗匪残杀某商贩并嫁祸其邻居,邻居被他牢中毒害,这种人她觉得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可老头儿们非得要将对方满门抄斩,妻儿老小皆不放过,几乎嘴皮子说破,他们也不肯退步,说这种人不严惩的话,百姓将怎样看待朝廷?
最终回批了诛满门。
不知不觉,大笔一挥,满手鲜血。
今天才知道皇帝才是最大刽子手,谁有他杀的人多?
至于一些拨款赈灾和官职提携的,无一例外,全部允准,都认为是栋梁之材,那肯定提拔,赈灾嘛,水患属实,必须接济,离开御书房后,心情更烦躁了,墨千寒提醒过她,不能完全被大臣们左右,可她今天却是都在按照他们的意思在办,要长此以往,传扬出去,别人可不都要先去找朝臣们?
再由程永风等人决定把折子呈上给她落笔就行,抓抓后脑,该死的,人家都没说错,她能去反驳吗?件件出错都关乎声誉,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哪能希望被天下人唾骂无能昏庸?
不管了,她就觉得这群老头儿人挺好的,何必为了劳什子天威就非得对着干?
嗯,如此一想,心里大石落地,自负自大疑神疑鬼不是她的做派,如果这群大臣都不能信任,她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娘娘您回来啦,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奴婢已经给您备好花瓣浴了,是大熊亲自到温泉取的水来,一会奴婢给您好好松松筋骨!”
站在门口不住张望的漫漫一看主子和雾雾归来,立马小跑过去贴心慰问。
祝思云笑着捏捏小丫头的俏脸,这感觉,就像丈夫忙碌一天归家,妻子已经准备好一切来迎接她一样,家中有人翘首以盼的感觉真棒:“不累,一切都好,告诉大熊,有空到御书房偏殿搭建个灶台,不能总是来回跑,耽误功夫。”哼,说什么每日批阅的奏折不会很多,骗子。
中午回来过,还顺带弄了个便当过去,好似姥姥家那些学生一样,到点去上课,中午回家吃饭,完事继续到学堂,不知一个月后自己会不会发疯。
“那奴婢去找他!”雾雾白了马屁精漫漫一眼,才掉头向后殿。
氤氲中,祝思云闭目撑在木桶边沿享受着漫漫的服务,问:“涟依她们没过来打牌?”
“麻将被拿走了,估计是在程帝妃宫里玩呢,帝妃娘娘传过话,后宫事务您以后都不必操心,她会帮着您处理,安心国事便可。”
“这样也好,我就怕她们日子太无聊,这边捏捏,嗯,舒服!”
虽然御书房里公务繁忙,但在紫宸宫的日子却是相当享受,三个丫头轮流伺候,除了做饭外,其余啥也不用干,无需担心生计问题,衣食无忧,真爽。
转眼间,十天过去,祝思云也渐渐熟悉了云蟒大体形式,各种官衔制度熟记于心,曾经学的就是管理,因此上手也快,搞明白后,觉得也不是那么困难,小事上,都能做得面面俱到,并没多少功夫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特别是墨千寒,她已经很少去挂念了,满脑子都是记录各种地名和官员之间的关系。
后宫众人成日聚集月盈殿陪落玉娇打牌唠嗑儿,整个帝宫与墨千寒离去前,似乎没太大差别。
十数位朝臣每日傍晚御书房报道,帮着解决疑难。
习惯成自然,祝思云不再觉得烦躁或者压抑,天天正常打卡上班,朝九晚五,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现代,那么的顺其自然。
与此同时,已经连续赶路十余天的墨千寒这里却并不顺心。
烈阳透过茂密丛林洒下条条金光,古木参天,风景如画,高空俯瞰,无数渺小人群正在下方相互缠斗,上窜下跳,不死不休。
‘锵锵锵!’
通体血红,火龙盘绕,剑身宽厚,每当同任意兵器碰撞时都会散发出嗡嗡摄魂龙吟之声,世人只知烈焰剑乃上古遗留神兵,神铁锻造,削铁如泥,却不知烈焰出鞘,非饮血不得回转,凶邪至极,但凡持剑者若非有着超强自制力,轻易便可被邪气入体,千年前,第一大邪教教主就是因此败落。
可谓群起而攻之,嗜血狂魔,对宝剑也是群雄逐鹿,争相抢夺,传闻只要定力超凡,得烈焰者得武林。
谁也没想到最终会被一个一千二百多岁的小少年所获,并以自身之血强行喂养,终人剑合一,历代拥有者谁能知道还可以这样将宝物据为己有?如此这般,烈焰此生非这少年亲传不可出鞘,正是墨千寒。
因此哪怕知道烈焰为神器之首,也再没人打过主意,冒死抢来,拔不出剑,又有何用?
墨千寒用了数百年也没能将里面的魔煞抹去,一旦拔出,必须大量鲜血供之,否则魔气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就是他都难以近身。
万不得已,鲜少动用。
而此刻,烈焰出鞘,在主人掌控下,金光漫天,一条条人命接连远离尘世,纵然百名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但凡碰触到烈焰,也是无力回天,加上墨千寒本人在功力上也是一代天骄,与宝剑相互配合,真真叫人胆寒。
“嘶,我无碍,快去保护陛下。”紫阳总兵顾成蹲坐树下紧紧按压着鲜血喷涌的肩头冲旁边云伊生喊道。
云伊生一柄长剑挥舞得天花乱坠,十数人齐齐围攻他,没有听顾成的话,坚定守护在其身边阻止刺客靠近,打得非常吃力,这百位蒙面人远胜他的神佑军,且训练有素,相互间配合十分到位,仿若一人分身而出一样,这种默契度,着实不简单,又不像江湖中的职业杀手,能想到的就是苏紫国和玄尚国,全在不要命的攻击他们,且越挫越勇。
短短一炷香,随行大军死伤大半,余下的还在苦苦支撑,再看敌人,还剩下六七十人,不可思议!
至于陛下,他相信这群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得手,他必须先保住顾成,否则后面十来天路程谁来张罗?
墨千寒鬼魅般挥剑黑衣人群中,目光阴沉冰寒,有想过半路可能会被宵小侵扰,却没想到会是这等角色,脚尖一点,飞身灭掉三人后站立到正中巨石上眯眼冷喝:“尔等狂徒休得再放肆,若属吾云蟒人士,立即放下武器,本君饶你们不死。”若非看都身着云蟒头饰,自不会多此一问。
想着若真是他的子民,无论有着怎样冤屈,他定帮其做主,后纳为己用。
为首的虬髯大汉闻言鄙夷冷哼:“杀墨千寒者,赏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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