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月少阳头痛欲裂,像似被重物砸了一般昏沉,脸煞白如纸的看不出一丝生气。
整个身体都在轻颤着,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抚在额头前,将面容与视线挡了大半,看不清身前事物。
“这这族长是我要当的吗?”嗓音低哑的月少阳辩驳道,说话时明显能察觉到很吃力。
如他所言,这族长之位本不是他要当的,而是被强推上来的罢了,若真人想当,拿去便是,这样到给了他份自由与洒脱。
只见强撑着的月少阳身体开始摇晃着,突然间,眼前一黑,支在桌上的手打滑,身体失去支撑的沿着桌边重重的倒在地上。
而方才背过身的封千殇注视不到倒下去的月少阳,正要出言斥责的却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了。
因听见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让封千殇立马回头查看,视线落在地上惊愕的不敢相信。
“奕儿!”见状,封千殇瞬间惊唤道,原本布满怒火的脸庞,在下一刻散去的被恐慌所占据。
慌忙的顾不得手中拐杖,竟直接将其扔在一旁后,仓促的快速上前查看地上的月少阳,随后大声唤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命其火速去找医师前来。
知封千殇要训月少阳的封以琴,在外偷听多时,听见惊呼声的便随着侍卫一同进去,抬眼就见昏倒的月少阳时,心咯噔一下,冲上前的跪在地上。
一把将月少阳的头发在双膝上,惶恐不安的迫切问着身侧的封千殇道:“父亲,玄奕哥哥这是怎么了?”
言语间,封以琴的泪水就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似瀑布般倾泻而下,顷刻,就已成了泪人,身体直打着哆嗦,担忧的目光落在月少阳那因难受而痛苦的脸。
还未等封千殇说话的,便从外快速跑来好几名侍卫,见人的封千殇只好先顾及月少阳,出声下令。
须臾,侍卫就将月少阳抬起回到寝室,而身后的封以琴则是搀扶着封千殇,一同随了过去。
一时间,月少阳昏倒的消息传遍整个白凤族人的耳里,有着身份的长老们,纷纷赶来涌入月少阳的寝室中,想探个明白的将路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医师赶来时,都极为识相的避出一条道来,本想着先行礼的医师,在封千殇的焦急下直接挥手免去。
此刻房中众人皆紧盯着医师,随后看向昏迷的月少阳,片刻,搭了许久脉的医师收手。
此举顿时让一旁的封以琴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竟抢在封千殇前头出言问道:“怎么样?”
闻言,捋了捋下巴上长胡的医师一脸严肃,让还未听到答案的众人心悬着,屏气凝神。
可下一秒,医师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垮掉,竟换上一抹笑意的回道:“白溯君身体并无大碍”
说道一半的医师突然停下,笑意的脸露出一抹难言之隐的模样,惹得身旁的封以琴更加焦虑担心。
同时为欲言又止的医师恼火,若非众多长老在旁的,定将这半遮半掩的医师训责一顿,才解了心中怒意。
“医师有何话不妨讲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在旁的封千殇看出医师难处,这才出言解了窘况,放于拐杖上的手不安的紧握着。
而得令的医师这才敢放开的说,脸逐渐凝重起来,片刻,缓缓开口道:“虽白溯君的身体无恙,但心底似有相当严重的心病,从而在心口形成一股郁结之气,无法散去的伤到了身体的根本。”
“若若是白溯君心病不解,持续下去的话,这郁结之气在体内便会越发的壮大,起初是先慢慢毁坏身体的根本,最后就是心脏。”
“如此下去,白溯君就会就会丧命。”咽了咽唾沫的医师斜视一眼封千殇后,畏畏缩缩的落下话尾。
然此话皆让众人面面相窥,神情惊愕,似是不相信医师所说之话,连一旁的封千殇与封以琴都不相信。
“怎么会!你在仔细看看,可是有搭错的地方?”恍惚的封以琴红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月少阳,随后质问着医师道。
“是啊,还劳烦医师你在为小儿看看。”话音刚落,封以琴也出声道,脸阴沉到极致,手指不安的敲打着另一只手背。
闻言,苦叹一声气的医师,只好再为月少阳搭上一脉,又出现坐了回去,半晌,为确认无误的医师搭了不止二次的脉。
随着时间流逝,医师缓缓收回手,面若寒霜的拱手道:“在下依旧是先前的那番话,若白潋君不信的话大可去找狐族的游子圣医来看。”
医者间最为忌讳的就是被人质疑医术,自然对搭了数脉,答案仍是一样的医师来说,心中怒气一下就升起了,若是不信他大可不必来找。
此话让房中的长老们不悦起来,认为医师太过把自身当回事,竟敢如此大胆的与封千殇说话。
但明白其中原因的封千殇并未太过生气,可身侧的封以琴却不这么想,怒气弥漫在脸上,似是下一秒就会发作的将医师严惩一顿。
“如此,那便请医师给小儿开药吧。”起身的封千殇从恐慌中缓过神了,淡淡的吩咐道,虽月少阳得的是心病,但只要解开了便无危险。
“是。”得令的医师应声道,显然也不愿在此处多留,收拾好医具的行上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在走过人群时明显能感到浓浓的怒意,即使心底慌张任要装出无事的模样。
“你们先下去吧,挤在这里成何体统。”见人走的封千殇将视线落在了长老们的身上,出言驱赶。
顿时让长老们暗下脸来,但还是无怨言的出了房间,片刻,拥挤的房间就变得十分的宽敞。
“父亲,你说玄奕哥哥会有何心病啊”伸手拭去眼角泪痕的封以琴弱弱的问道。
人则是走到床沿边,将月少阳露在外面的手,送回了被里,心中却是疑惑不解,到底是何心病让月少阳这般病危。
此时一抹不敢想的记忆正拼命的钻进封以琴的脑袋,那便是被她拾到的水晶桃花有关,莫非月少阳就是为此物而得了心病?
想着,封以琴起得牙痒痒,不愿接受的在心底不断默念着“不可能”,试图扼杀掉前头的想法。
“此事等人醒了,在好好问问吧!”站在一旁直视月少阳脸庞的封千殇,愣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回答封以琴的问题。
眼底却在此时闪过一抹自责,来得快,去得也快,让封以琴毫无察觉,而封千殇听完医师的话后,才有所明白。
将月少阳得心病之事归咎到自身,兴许是他对月少阳管得太多,要求的太多,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以琴,这里就交给你了,若奕儿醒了,派人通知我。”回神的封千沧桑的说道,神情任然恍惚的视线不离月少阳半寸。
见状,点了点头的封以琴应声道:“好的,父亲,若玄奕哥哥醒来时,定立刻派人告知你。”
如此,封千殇便转身离开,留下那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
此刻房中就只剩下二人,只见封以琴将手探入被中,寻到月少阳手的十指紧扣在一起。
眼中都是爱意的封以琴脸上泛起一抹微笑,但随即变得失落起来,兴许只有此刻月少阳才会这般安静的待在她身边,不说那些伤她心的话。
“玄奕哥哥,你的心病到底是为何事?”往月少阳身体方向靠去的封以琴轻声问道,言语间留有无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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