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垠予正在沈槐旁边拧毛巾, 听到这话愣了愣。
“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槐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暴露了他太多的心思,有些尴尬地抓了一把湿发。
“没什么,就像我以前也会性幻想斯嘉丽一样,我就是好奇, 随口一问。”沈槐没有再看任垠予,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往里屋走, 似乎从来没有问过那样一个充满妒意的问题, 只把这当做男人之间会交流的玩笑话一样。
但你刚刚还在射在了我的手里。
任垠予有些不爽地想。
“认识你之前,我的性|幻想对象只有几个面目模糊的女演员……我喜欢袁喊,真的只是一种过分热忱的崇拜而已。”
沈槐步子变慢了, 含糊地嗯了一声, 而后似乎是想了想,才扭回头来,有些好奇任垠予是什么表情似的, 偷看了他一眼。
任垠予穿好自己的衣裤, 捡起沈槐扔在地上的内裤, 自然地打开水龙头帮他洗。
“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任垠予有些艰难地,把话从嗓子眼里抠出来一样地吐字, “我有几次想过,你跟袁喊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沈槐转过身,靠在门边。
“你怎么脑补的?”
任垠予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 但心里已经乱套了, 这半个多月里沈槐从来没有主动跟他交流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他不能眼睁睁放走这个突破口,他必须诚实一些,因为这是沈槐想要看到的。
他飞快消化着身体里跑过的数种情绪,然后又在一瞬间里决定某些情绪是可以保留的,他抬起头来看向沈槐,就是一张略微有些愧色的,但又带着嫉恨的脸。
“会想,袁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在床上的时候。”
沈槐抱臂看着他,良久,牵唇笑了笑。
“什么感觉?”他有些恶意地问。
任垠予搓揉着手上那条白色的平角裤,手指在泡沫和布料间缠绕,沈槐也注意到了,眼神落在上面,而后又像是感到羞耻,移开来,然后沈槐听见任垠予说:“想着那些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嫉妒你,还是嫉妒袁喊。”
任垠予感觉一直如鲠在喉的东西终于落地了。
原来是嫉妒。
原来是嫉妒啊。
他曾经在跟沈槐缠绵的时候想起过袁喊,这件事困扰了他很久,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开始从另外的角度看待他和沈槐的关系。他带着好奇,幻想袁喊和沈槐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光景,但这种幻想让他难受,不仅仅是他有种同时背叛了这两个人的感觉,也因为别的什么,但他当时没有意识到。可眼下,这番被他筛选出来的解释,他认为能够撩拨到沈槐的解释,竟然不是无中生有,竟然也给了他自己解释。
原来我是嫉妒袁喊,他也曾经见过你这样无设防的,最私密的一面。
而沈槐的心乱了,哪怕沈槐知道,任垠予这次来,就是来乱他的心的,他一早提防着,毕竟这个人曾经把他骗的团团转,让他心花怒放又如坠冰窖。
而且这个人最擅长不就是把人弄得心痒难耐吗?
沈槐也不想去辨别任垠予的话有几分真意,他生自己的气,也生过去的气,便想讨要回来。
“那你让我上一次,就知道你到底该嫉妒谁了。”沈槐耸肩,“毕竟袁喊试过的你还没试过,不是么?”
又把问题拐回原点了。
任垠予拧干内裤,没找到衣架,他就拿着沈槐的湿内裤往外走。
“你当我以前是脑残粉,没问题,但现在我又没有在学他,怎么,你只能他喜欢吗?我还不能喜欢了?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任垠予走过沈槐身边,说这话的时候嘴唇还微微撅着:“我带了衣架来,就在我那屋晾,干了我给你拿过来。”
沈槐一时间不知道反驳什么,就被任垠予贴墙边溜了,空调的凉风拂过来,沈槐觉得□□一阵凉,忿忿地伸手捂住。
操。
***
沈槐虽然还瘸着条腿,却是过了个久旱逢甘露的除夕夜,自然食髓知味起来,第二天看任垠予的眼神都带倒刺,任垠予发现后,会甜甜冲他一笑,沈槐就莫名想要伸手捂裆。
沈槐觉得不能这样,才撸了一管就没脾气了,于是好好想了想,给自己开脱,这就是正常的饿久了,想吃顿饱饭而已。但这异地他乡,周围尽是黑皮肤的,他也不好那口,最后只能憋着,抽纸用的速度极快,而且每次都是想着任垠予,最后为了图方便,干脆把任垠予的电影找出来,屏幕上年轻影帝无声落泪,满目凄仓,沈槐却觉得那红眼眶勾人得不行,咬着牙抖手腕。
沈槐从小到大没这么憋屈过,想把任垠予赶走,但无论是冷战还是发怒,这人都摆狗皮膏药的架势,不动分毫,成天在眼前晃,沈槐还要忍住不吃,终于……口腔溃疡了。
这天沈槐捂着嘴,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喂粥,当地人喜食辣,做什么都放辣椒,程佩好不容易买来绿豆给沈槐煮粥,但沈槐又嫌嘴巴淡,只想赶紧结束工作,回国先来顿火锅。
“我煮了罗宋汤,你尝尝这个,不辣,但是开胃。”
一个餐盒放到面前,沈槐抬起头,看见任垠予。任影帝来到这儿发现不用再乔装出门后就完全不顾形象了,此刻他穿着紧身背心和短裤,戴着墨镜,要不是头发不能轻易剪,他还想去剃个圆寸,沈槐最喜欢的白皙肤色已经被晒成了小麦,被贴身衣料勾勒出肌肉线条。
任垠予的身高沈槐本来就不满意,现在晒黑了,也不穿藏肉的衣服,明晃晃地袒露着肌肉和雄性荷尔蒙,沈槐看了就倒胃口。
回国后不仅要先来顿火锅,还得再来个美人才行。
“放那吧。”沈槐冷淡应了,继续喝自己的绿豆汤。
任垠予眼睛多毒,沈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祖宗哪里不满意了,他没打算走,而是自己搬了个凳子在沈槐旁边坐下,热烘烘地朝沈槐靠过去。
“我说我以后不故意讨你喜欢了,所以也没注意打扮,怎么,不喜欢了?”
沈槐看任垠予一眼,稍微有点惊讶。
“干我这行的,外表很重要,就算是男人也要花功夫,但是在这里离工作很远,我就松懈了,前几天跟文娅视频,她气疯了,说我回去之后要拍的那支化妆品广告,得商量违约金的事了。”
任垠予抓了抓脸颊,接着说:“但是我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不用想工作,去街上晃悠也不会被人追堵围观,而且……面对你的时候也不用绷着那根弦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但也敢给你看,反正我回去养一个星期也就白回来了。”
这小子话说的别别扭扭,脸色也分明还是在意。沈槐只好打起精神把任垠予上上下下看了看,咬着塑料勺子说:“其实也还好,现在化妆品广告不都走国际风格吗,太白还不国际了。”
任垠予眼睛亮亮地看过来,深了几号的肤色更显得他眼白清透,有种莫名的纯真。
“那你也没有很不喜欢?”
任垠予边问边靠过来,他刚从外面进屋,体温在近旁那么明显,手臂上饱满的肌肉碰到沈槐的胳膊,沈槐一时间迷糊了,觉得健气逼人的这款,竟然也很可口的样子。
“得了。”
但再怎么诱人,用掉好几包抽纸的沈槐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他没有忘记两人还是分手状态,一胳膊肘把任垠予捅开。
“别得寸进尺。”
任垠予乖乖坐回去,把餐盒打开往沈槐面前推了推:“嗯,既然得了寸了,我还是慢慢等尺吧。”
沈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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