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东方凤二话不说,复起一脚再踹他左臂。
平时跟泼皮耍闹都腻了,难得碰上一个真材实料的。你的武功潜力很大,甚至有高等武学的影子……快准狠?有意思!不过洒家更喜欢……一力降十会!
穆洪深吸一气,低声道:“污泥!”
穆洪浑身充气般震动一下,腋下抖动紧缩,将凤少右腿夹住。
东方凤心中一动,倒不是惊讶没拔出右腿。而是他明显感觉到,右脚不是被穆洪外力夹住,而是……像被穆洪的身体黏住!这种感觉就像大雨天走在泥路上,突然一脚陷入泥坑里,湿湿潮潮软软。气力全无。
穆洪挑衅一笑,伸开夹腿的左手。众人看清了,东方凤右脚竟是被穆洪用腋吸住。凤少使劲几次均未拔出,灌入右脚的力气如泥沉大海。他心中一慌,催动真气。但丹田空空,还未恢复。
“准备好没?”穆洪问。
“嗯?”
“这是你那一脚之力,洒家还给你!”
没遮拦抬手,照着凤少退脖子一敲。东方凤面容一僵,咬牙切齿,一声不吭。
“你自己的踢力感觉如何?接下来尝尝洒家的拳头!”
穆洪扬拳二打凤少腿肚,东方凤避挡不成,双手扶腿,五官搅在一起。
“娘希匹,硬骨头啊!扛不住了认输就行,小心第三拳你这腿废了!”
穆洪嘴里调笑,慢慢举拳欲打。凤少心中一急,猛地瞪大双眼,右脚直从鞋里抽出,抱腿而逃。
“嗯?”穆洪把那只运动鞋来回把玩,调戏说:“好漂亮的鞋子,红红黑黑像女人的肚兜!东方,你小脚都被洒家看了,还不快投怀送抱?”
东方凤单腿伫立,闻言强笑:“你这货是多久没洗澡,一身污垢我踢都踢不穿!”
“有力气嘴炮,说明还能打!”没遮拦气势逼人。本就高出一头的躯体仿佛更加巨大,宛如一座小山。
他勾勾手指:“来呀,来呀!”
东方凤不屑一吐唾沫,虽是逆境仍不认输。右腿强行动了动,脱下左脚跑鞋,踏星步迎上。
没有真气支持的烈凤锥,无法聚全身气势,威力大减。没遮拦看得真切他在走类似蛇型交叉的步法,心中冷笑。东方凤挥拳直击,但忌惮那诡异的黏力,一碰即退,这样一来拳力也大减。连打几招,被穆洪肉掌一把罩住。
凤少起脚扫他小腿,谁知如击软棉,又被一股诡异的吸力吸住。
“这次你再把袜子脱了?”穆洪望着红了脸的凤少,话未说尽,东方凤痛“啊”一声。被穆洪的重拳直陷肚腹,似要突破而出。
“凤小哥……”白锦鲤等人大惊失色。
“赢不了了,彼其娘之!”贺新郎将鸭帽塞给白锦鲤,默默活动双臂。
东方凤整个身体挂在穆洪手臂上。没遮拦收回右拳,凤少弓身跪地。穆洪冷笑一声:“快准狠?快准容易,但在明显的力量差距上如何狠得起来?”
“你输了东方凤!拳脚是不错,能逼洒家动‘气’,不过可惜,还是没让洒家尽兴!”
他缓缓抬腿,给予最后一击。
“呀——”凤少忍痛一哼,使劲全身力气就地一滚,躲开了穆洪决胜一踢。
穆洪摇头:“何必呢?再战也只是白挨打而已!”
“可恶!我还是……太小看炼气者了!”东方凤咬着牙,拼命遏制腹部的痛感。卧在地上难受地抽搐,中午那一大碗鱼汤面仿佛从胃里涌到喉头。本就受创的右腿,经刚才剧烈运动,更加痛入骨髓。
“我还没输……还有一道真气可以用!”
忽然身子一轻,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温柔拉起。
“阿凤,我说过,对付吴小七那种等级的炼气者,我和你加起来才有一战之力!”贺新郎一手扶起东方凤,一手紧握烧火棍。
“阿贺,你……”
“彼其娘之,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阿贺,这儿不带用武器的。”凤少吐槽。
“我知道,表达意思就行。”东方凤直觉感到扶他的臂膀颤抖得厉害。几丝邪异之色在贺新郎递大小眼中闪烁。
陈晓薇大声嚷嚷:“大小眼你干嘛?无关人士退场!”
贺新郎不理他:“小穆屠,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比斗对我兄弟不公平啊!”
“哦?有何不公平?”
“第一,我兄弟曾经伤病濒死,至今身体还没复原,不信你问你的蔡小弟。”
蔡花蔡虎一愣,见老大望来,下意识点点头。
“第二,我们几个干了一天活,现在还没吃饭呢!白鱼儿是不是啊?”
白锦鲤一愣,活鱼眼一转,捂着肚子叫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其乐无穷这都前肚贴后背了!”
装——说的像我爸虐待雇工不给饭吃一样!江广华心中大骂无耻,面上却不戳穿。
没遮拦再“哦”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洒家还得请你们吃饭啊?”
“那多麻烦啊,我只是想改改规则。”
贺新郎将东方凤的鸭帽甩给白锦鲤,勒紧裤腰带,虎目色冷:“我们两个战你一个!”
“呸!大小眼你要不要脸?驴干的猪油蒙了心……”陈晓薇破口大骂,被阿贺一个凶光扫来,下意识住嘴了。
“一战二?”没遮拦性起,望天一笑:“得加钱!”
贺新郎还没开口,后面的白锦鲤一拍鸭帽爆了粗口:“狗日的,加就加,其乐无穷小爷不过了!”
他扯出还没焐热的白银:“穆洪,睁大你的猪眼瞧清楚了,白爷我再加一两银子!”
“三两白银?”没遮拦双眼发亮,一吹口哨:“成交!”
“好!”贺新郎架势一摆。穆洪瞟他一眼:“大小眼,你练的是跟洒家相似的军中厮扑,洒家跟你打几次了,你没一次出全力!”
“没遮拦,你又何尝全力以赴?”
“洒家怕出人命。”
“我也一样……”
贺新郎瞪着大小眼,竟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你练的军体拳和我练的军中厮扑,你我所学本来……就是厮杀拼命用的!”
贺新郎暴起,一爪朝穆洪心窝袭去。黑虎掏心!一记烂遍大街的招数,此刻阿贺使出,威猛十足,令人无法轻视。但穆洪眼皮不抬,任由他袭胸。贺新郎攥紧一坨肥肉,忽感手掌力度在流失,反而肥肉吸力大开,主动将他掌心黏住。贺新郎收手不及,立马扬起另一拳,剪张两指戳他双眼。
“哼……大小眼你的全力就是这种损人招数吗?”穆洪眼中有了怒意,捏着他左腕加大力度,同时胸口吸力大开,把阿贺右手死沾得发红:“洒家废了你这双阴手!”
“你练军体拳的,怎么不知战场厮杀就是要攻敌最弱?”
贺新郎忍痛说。四目相对,嘴角痞笑:“你虽然练了水气,但境界实在太低,护不住身体的脆弱器官!”
穆洪张口欲说,忽然一股钻心痛意遍满全身。不可置信往下一看,贺新郎那该死的膝盖竟然顺势撞在胯下……
“你……”穆洪全身发软,防御解体。
“一脚踹爆是非蛋啊没遮拦!你这厮劁了那么多猪,这就叫报应!”
贺新郎嘴中说着,手里不含糊。趁穆洪气机瓦解之际,脱出双臂拽他转了几圈。没遮拦仗着胖重,任他拉扯,正忍痛得意,忽然贺新郎大小眼中一丝戏谑。眼如电,脚成钻,腰似盘蛇。右脚蹬他小腿,趁左腿散力时顺势以力缠住压上。穆洪正待发力,早被阿贺右手扳住脖颈,顿时泄力。
“大小眼你也敢摔洒家?”
“三马搏克——乌骓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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