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悟空太爱我怎么办

13.第十三章 五行之法

    
    人参果树主动伸出枝杈,触碰到悟空的肩膀后,树叶闪闪发亮,似乎这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悟空皱着眉,不解其意。
    “它同你一样,都是天地孕育的灵物,你们有相似的气息,故而它愿与你亲近。”镇元子道,“只不过它灵智未开,你已习得大道。”
    所以……他们是兄弟?
    悟空顺手摸了摸他的兄弟,有种奇异的契合感和熟悉感,不知道他刚才算不算吃了一堆侄子。
    镇元子跳跃到另一个话题:“紧箍虽是佛祖之物,也并非无解。”
    “何解?”
    “只要你超越佛祖。”
    悟空微哂:“我虽幼时不知天高地厚,被关了五百年,也是懂了些道理,你这等同于空话。”
    镇元子微微一笑:“你的气性只止于此?”
    悟空道:“有话直说。”
    镇元子道:“天下运转,大抵逃不过‘五行’。不妨试着用五行之法来抗衡佛法。简单来说,金,木,水,火,土,寻齐这五行的代表之物同你融为一体,便可打破紧箍。木已经在眼前了,剩下的你得自己去找。我将它赠予你。”他腾出一只手抬起,巨大的人参果树飞快缩小,最后只剩巴掌大,钻进悟空的身体。
    一瞬间有微微的不适,悟空捂住肝脏所在的位置,尽量适应那里长了一棵树:“另外几个都是什么?”
    “我也不知晓。”镇元子道,“得靠你自己。”
    悟空沉默片刻,对他说了声“多谢”。
    镇元子道:“无需谢我,我亦有自己的打算。”
    悟空瞥了眼他怀里的玄奘。
    “不止是他。”镇元子轻声道,“我猜,我大概同教你法术的人一样,不想被天道困住。”
    这是孙悟空第三次听到这个词了,事情远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而且,地仙之祖也不知道他师父是谁?
    “天道,究竟是什么?有什么目的?”
    “你认为它是什么,就是什么。至于目的,它并没有目的,只是所有一切,都得按照它设计好的走。”
    “是命运?”
    镇元子笑笑,抱着玄奘转身:“夜凉了,我带金蝉去休息。”
    *   *   *
    一夜之间,不但人参果没了,连树都整棵消失。
    “你是说,你把树送给他了?”玄奘抚慰着唯一剩下的小人参果,不可思议地望向镇元子,镇元子两个小徒弟可是把那树描述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珍贵无比,见到树没了哭得死去活来,偏偏是镇元子送出去的。
    镇元子也没瞒着他,将交给悟空的法子都说了。
    玄奘沉默了,那打晕自己的意义何在。
    他垂下眼睑,既然悟空已经另有解紧箍之法,便不再需要陪他取经,那他们的师徒缘份也就此了断了。
    想起这一路,虽然一开始不对付,后来却渐渐和睦,悟空为他操办了所有衣食住行,还买马哄他高兴,不说感情有多深,好歹也是有的,如今却就这么毫无牵挂离开,他心里又酸又涩,难受的紧。
    镇元子送他到门口,才放开他的手:“真不再住几日?我还未曾同你秉烛夜谈。”
    玄奘摇头:“取经大业,不能因我私情耽误。”他朝对方施礼,“等我取经归来再见。”
    镇元子颔首,低声道:“金蝉,你想不想成佛?”
    玄奘愣了一下,眨眨眼,道:“我生于佛门,长于佛门,所学所授皆与佛有关,圣上命我取经造福众生,我同佛早已分不开。”
    成佛,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是他烙印在每一处的本能。
    镇元子道:“问你的心,你自己,江流儿自己,究竟愿不愿意?”
    玄奘反问:“金蝉愿不愿意呢?”
    镇元子道:“金蝉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你的意愿,就是金蝉的意愿。”
    玄奘抿了抿唇:“这不是可以选择的事。”
    “于你,只是一念之间。”
    他也不求玄奘的回答,将白龙马牵来:“此去路途遥远,有白龙为伴,你不用太辛苦。”他望向玄奘怀里那只金灿灿的果子,“这是观音所赠,我却没什么可送你的,只剩这一只人参果,你拿去,尽快吃了。”
    玄奘纠结地望着扒在他手上的人参果:“我可以不吃吗?我养着它。”
    镇元子笑道:“它终究只是果子,你不吃它,它离了树,迟早也会腐烂坏掉,毫无意义。”
    玄奘当它是仙家之物,同有灵识的生物无二,不料竟是这种情况,呆住了,怎么都下不了口。
    人参果蹦蹦哒哒跳到他肩上,蹭蹭他的脸,蹭到他唇边化成一道柔和细小的金光钻了进去。
    玄奘猝不及防,捂住嘴巴,只觉有一道泉水流入,清香甜美,带着奇妙难以言喻的果香,居然还有送上门给人吃的……
    镇元子将他送下了山:“有缘再见。”
    玄奘同他道别,琢磨着他话中是不是有深意。
    他牵着马,带着两个徒弟继续上路。
    悟空平日话并不多,但没有他的队伍,就像缺了核心,怎么都是散的,就连八戒都是沉默寡言,路上寂静得只能听到马蹄“哒哒”的声音。
    玄奘再三纠结,终于问:“八戒,你在想悟空吗?”
    作为师父,他应该开导一番徒弟们的,可他连自己都开导不了,心里一直堵得慌,总想跟人说话。
    八戒诧异地望向他:“师父,我就是想你也不会想他啊,我跟他清清白白,你可别误会了。”
    玄奘:“……”他真的没有误会。
    八戒叹了口气,沉重道:“实不相瞒,我从前有个拜把子兄弟,交情最深,我被贬多亏他周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昨日借那仙家之地,摸上了天庭,想看望他,岂料遇上太白金星,说他竟然也下凡投胎成人,可把我急坏了。”
    玄奘道:“正好,你可以去找他。”
    八戒道:“我这兄弟并非常人,他同玉帝都有亲戚关系,身份尊贵,绝不会受到这种惩罚,太白金星只说保密,其他半点都不愿透露,他下界投往何方也无从知晓。”
    虽然玄奘不大懂,但能听出是很严峻,便跟他一起叹气。
    悟净瞪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八戒怒道:“你哼什么,我那是过命的把子兄弟,跟翠兰不是一个路子。你防贼呢?你该不会翠兰变的吧?”
    悟净:“呵呵。”
    然后他们又打了起来。
    没人管的住他们,玄奘自觉牵马躲远远的,对白龙马说:“我去前面看看,顺便化缘,你在这里不要动。”
    白龙马嘶鸣一声,蹭蹭他的手。
    玄奘心里感动,总算有个正常的同伴了,如果白龙马能维持人形跟他说说话就好了,可他似乎并不愿意,兢兢业业当一匹马。
    玄奘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他,然而连影子都看不到。
    他身处一片枫树林之中,此时枫叶已是似火一般,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红叶,美丽绚烂至极,镇元子之前说这是他没事在山下种的。
    玄奘驻足,低头踢了脚地上的枫叶,软绵绵的,只有几片摇摇晃晃飞了两步又坠落下去。
    究竟谁会跟踪他呢?难道有妖怪要吃他吗?可镇元子脚下,什么妖怪这么大胆,而且现在他独身一人都不下手。
    镇元子吗?他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呀。
    被跟踪的感觉遍布四周,对方很是小心,但玄奘就是感觉到了,大概是某种联系。
    他突然念起紧箍咒。
    身后尚且繁盛的枫树抖动了两下,随着咒语的加长,一个人被抖了出来,掉在铺满红叶的地上。
    悟空:“……”
    玄奘:“……”
    咒语声停下,悟空就要跑,玄奘连忙又念了起来,一边念一边跑过去,然后扑到他身上,一把抱住他。
    悟空头疼欲裂,躲都躲不开,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躺在枫叶上,玄奘趴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腿也在努力缠着他。
    悟空没法,咬牙切齿道:“你真是……”
    当时死都不念,不在的时候却念这么开心。
    玄奘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你不是走了吗?不是不要我当师父了吗?”
    悟空道:“我有事没完成。”
    玄奘还是闷闷的:“陪我取经吗?”
    悟空伸手摘掉他的佛冠,摸了两下他的小光头,又给他戴回去:“完成了。”
    他只是临时找个借口,脑子一抽就找了这种理由。
    玄奘震惊了,捂着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随后居然哭起来:“呜……你……”
    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呜呜咽咽的收敛,憋屈的很,听着就心疼。
    妖怪都是没有见过光头的吗……
    悟空顿时觉得被抽干了离开的力气,无奈道:“先起来。”
    “不好。”
    “起来。”
    “就不好……”
    还学会耍赖了。
    悟空探了把他的脸,一片濡湿,只好又躺回去。
    阳光并不刺眼,透过枫林反而温和柔软,悟空却用手掌盖住双目。
    就算被嘲讽弼马温,被装进炼丹炉炼丹,被如来耍,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他都没觉得有这么,丢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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