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虚没有立刻动身, 反而先回家换了套男装,洗尽妆容, 又叫人眼前一亮。
悟净感慨:“许久不见, 都看不惯了。”
元虚微微一笑, 没有答话,他凡胎肉身, 上山不便, 悟空便直接将他送到妖怪所在的金兜洞门口,自己躲起来看他有什么手段。
自有守卫的小妖禀告,那妖怪很快出来, 见到单单一个凡人找上门, 不禁起了轻视之心, 但看见那张脸, 眉头却锁越紧,由轻视轻为震惊,凝重,半晌才问:“你难道是, 元虚真君?”
悟空暗忖,果真是天上的怪, 身份还不一般, 不然怎会认得这号人物。
元虚颔首:“我来找你要个人。”
妖怪神情复杂,毫不掩饰地上上打量他:“真君要的, 可是我新娶的娇妻?”
元虚面容一沉:“是我的。”
“真是深藏不露啊, 原来真君历的是这番情劫。”那怪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 狂妄大笑起来,“该啊!该啊!怨不得真君这般身份,也被扒了仙骨,永世堕入地府不得轮回,原来是看上个男人,惹了上怒,真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一边重复,“真该,真该!”
悟空听到这番话亦是震撼不已,望向元虚的眼神都变了,他本以为元虚只是入凡一世当个教训,顶多历几个轮回,不料却是扒了仙骨,不得轮回,就算是普通神仙,这也是极刑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呆愣又不专情的师弟,究竟何德何能。
饶是元虚再沉稳,被揭了伤疤也不由脸色微变:“独角兕,你诞下一子,被师父舍弃,就没想过回去?”这些本该是隐秘之事,偏这怪身份特殊知道内幕,此时没了后路更是肆无忌惮。
独角兕冷笑一声:“真君可醒醒吧,自个儿犯了忌讳都这般下场,我还能回去,就算你是老君弟子又如何?他可曾保过你?”
元虚道:“我能帮你回去。”
他从对方脸上捕捉到转瞬即逝的一丝狂喜,便继续道:“别忘了我是谁,我能帮你就能帮你,跟我自身犯的错无关。”
“你可要保证了。”独角兕声音都带着颤抖,依然威胁道,“我能放,更能抓。”
元虚道:“以我之名保证。”
独角兕刚想嘲讽他几句,又收了回去。
悟空钻进门内寻丢掉的宝贝,金箍棒同他心神相通,在门外就感受到它燥动愤怒的情绪了,一眼便看到它被放在大厅里熠熠生辉,不少小妖带着好奇的心理去摸,都被震开。
悟空收回金箍棒,好生安抚它一番,又瞧见眉清目秀的八戒一脸憋屈地抱着孩子喂他吃果子,好几个小妖在周围伺候着。
悟空笑得几乎要维持不住化形,八戒已发现金箍棒凭空消失了,脸上焕发出希望的光彩,开始嚷嚷:“大师兄!大师兄你在的对吧?!你别不救我啊!”
悟空飞到他耳边,憋着笑道:“我不救你,自有人救你。”
“谁啊?”八戒丢下孩子,往门口蹿,“是找大王的那个?”
“这才多久,大王已经叫上了?”悟空调侃他,“看来也用不着救你出去,守着你的大王孩子挺好的。”
“我这不跟着叫呢。”八戒急道,路上小妖拦不住他,让他一路跑到门口,看见外面妖怪跟一白衣玉立的男子对峙,不由一愣。
那人也望向他,面上没什么变化。
独角兕瞥了八戒一眼:“你的人来了,别忘了答应我的。”
八戒脑子“轰”的一下炸了,糊成一团无法思考,只有依靠本能失声叫道:“翠兰!”
元虚脸上覆了一层寒冰:“郎君还记得自己有个发妻。”
* * *
玄奘茶不思饭不想,焦虑无比,抱着杯热茶小口啜着,肚子渐渐舒服起来,疼痛感几乎消失。
于是他就不断喝热水,不断小解。
直到天色昏暗才盼到悟空他们回来,八戒也顺利一并带回来了,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低着头偎着翠兰解释:“那不是我相好,我求她带我离开而已……也不是存心离开你,你那不是管我管太狠了吗,我受不住啊……”
翠兰冷笑:“还嫌我管你,我管你怎么了?天经地义,不管你天都捅破了,丫鬟都逃不过。再说一遍不是你相好?”
八戒被他的气势压了一个头,底气不足道:“那是以前,我以前相好多了去了,玩耍关系,你在意这么多干什么,我娶了你后跟谁好过?”
他见越说翠兰脸色脸色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不敢再解释,怕越解释越黑,只小声道:“我也想回去找你,可拉不开面子,又要等取经人……”
说起来,翠兰男装的模样他还没见过,竟觉别有一番风味。
玄奘对于翠兰出现之事惊奇不已,一直偷偷打量他们,婆婆对于小哑女变男人也只是惊叹一番,道:“怪不得你不说话,原来是怕声音暴露。”
并无追究他男扮女之意,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悟空解决一事,挂念着玄奘的肚子,手按在上面,没感觉到多大变化:“还疼吗?”
玄奘摇摇头,抱着他不松手。
悟空道:“我去给你找打胎水。”
怀孕的人比较敏感脆弱,玄奘一听他又要走眼泪直接掉个不停,埋进他胸前哭唧唧:“明天再去嘛,一晚上又生不下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国王陛下……”
“你现在没有度牒,如何见国王?”悟空摸摸他的小光头,“等我去给你弄碗水,解了身孕再找行李不迟。”
玄奘含泪道:“可以见的,婆婆说的……”
不用说,一定又是刷脸论。
他黏的紧,悟空根本松不开手,只得由着他。
晚上都在翠兰的院中住下,小白龙作为孕夫,也得到房间,跟悟净住一起。
明明翠兰才是被娶的那个,八戒却成了小媳妇,一刻不停缠着翠兰,念念叨叨过去的事,就没有分开过,玄奘睁大眼睛瞧着跟平日不同的八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悟空叫他都没听见。
悟空收拾好屋子喊他睡觉,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见玄奘呆愣愣的模样,极为有趣,便凑进他耳边低声告诉他:“还看,你平时不就这么缠我的。”
玄奘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抓包,耳根红了起来,浑然不觉:“有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
玄奘扑进他怀里耍赖:“你记错了,为师平日很端正的。”
悟空没反驳他,将他横抱进来回他们的屋子,把人放在床上。
玄奘有些遗憾:“今天不能带他们做晚课了。”
悟空揽过他的腰,又去摸他肚子:“带我做啊。”
玄奘哀怨道:“你又不做,你说了讨厌的……”
“我现在想做。”悟空道,“师父,念点静心咒之类。”
玄奘喜滋滋履行了当师父的义务。
白天热水喝多的劲还没过去,玄奘没有一觉睡到底,半夜就迷迷糊糊醒来,悟空将他整个人都圈起来,弄得他燥热得紧,特别想喝水,特别想上厕所。
他费力挣开悟空,下了床给自己倒一杯水,水已经凉透了,他还是灌了个爽快,便出去找五谷轮回之地。
一顿解决,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不少,玄奘这才发现八戒和翠兰的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夫妻久别,应该还没睡。
不但没睡,还传来奇怪的声音,虽然很小耳且在尽力压抑,但四下寂静一片,玄奘还是听到了。
那是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似是呻0吟但并不痛苦,甚至是欢愉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十分勾人,能听出是八戒的,另一个喘0息声,大概是翠兰的。
“小声点,你师门可听着呢。”翠兰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异常性0感,“你说你师父师兄师弟会不会在听墙角?嗯?他们知道我这么【哔】你吗?”
他们的声音让玄奘心慌意乱起来,似乎产生了陌生的变化,从耳根到脑颊,都红得几欲滴血,身体发软,不知所措。
他不由走近他们的屋子,透过纸糊的窗能看到白色的窗上两个黑色身影上下纠缠,分辨不清,却让玄奘想看得更清楚,想捅破窗户纸,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呀。
正看得出神,眼睛却被一只手捂住,悟空的身躯贴上他,不由分说将他抱了回去,待到了他们的床上才悠悠问:“师父刚才在看什么?”
玄奘被他一抱,全身都软了,站都站不稳,只有任他摆布,闻言突然羞耻起来,结结巴巴道:“我,八戒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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