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爱与正义的飞天小女警! 玄奘便问:“你去做什么?”
悟空瞥了他一眼:“去卖艺杂耍, 给你换马啊。”
玄奘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你算了吧。”悟空道, “没听刚才人家说最近也有几十里, 你想走到明天?我又不能带你。”
说的也是,玄奘失望地坐回去, 不由叮嘱道:“那你早些回来,天黑前买不到就算了, 不要了, 反正一定要快回来。”
他还是没有习惯另外两个徒弟,八戒老调戏他,悟净今早还在偷吃生肉,胡子上的血迹都没擦干净,怪怕的。
此时已经落霞满天, 马又不是小玩意儿,想天黑前就挣到马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悟空想嘲笑他两句, 看到他郑重的模样,随口应了一声“嗯”。
他们四人只有一间房可住, 床给玄奘, 另外三个随处打发,玄奘先是给八戒讲解佛经道理, 再带着他做晚课,悟净没有强求, 但他很自觉地跟着一起学, 若不是他吃肉生熟不拒, 玄奘会认为很有皈依佛门的觉悟。
却说悟空驾云往附近热闹的集市赶去,可惜他来太晚,基本已经散了,他将整个镇子都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卖马的。
但他没有立刻回去,玄奘那种没吃过苦的娇贵身子,就算有禅杖护着也受尽了罪,今天一定要弄到一匹。
他盯上了当地的大户人家,马厩里有几十匹膘肥体壮的俊马,随便挑一匹回去就能撑许久。
不问则取是为贼,玄奘一个道德模范天天在他耳边念叨道理,弄得他都觉得偷匹回去是罪过了。
悟空在屋顶上观察了片刻,发现这户人家吃喝无忧,却愁云惨淡,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他想了想,变成个道士打扮,随意从这户人家门前路过,被门口打哈欠一个小厮叫住,行了礼,对方问:“这位道长面生的很,从哪里来?”
悟空道:“贫道从东土大唐而来,四处游历。”
小厮惊讶,喜道:“大唐离这儿可不近,道长定是有大本事,才能走到这里。实不相瞒,我主家出了一桩糟心事,正在求高人化解,道长若是能指点一二,一定重谢!”
悟空道:“贫道也有些手段,愿意出力。”
小厮喜不自胜,将他迎了进去。
原来这家姓王,家中只有一品学兼优的独子,年方十八岁,本应前途无量,但最近被邪气缠身,身体每况愈下,大夫说再不除掉邪气,怕是命不久矣。家人慌得四处找高人,但请到的道士和尚都是半吊子,没一个看好的,有个道士还被扒光大绑起来扔在院中,可谓颜面耗尽,也警告这家人别再做无用功,猖狂至极。
虽然他们对悟空抱的希望不大,但有总比没有好。
悟空暗喜,不过是捉个鬼怪,这还不简单,正是他的特长。
他探望了王公子,见他黑气遍体,孱弱不堪,意识模糊,的确是被鬼怪长期侵害的结果,便化成一本书藏匿于此,等待对方前来。
窗外绚烂的霞光渐渐褪去,墨色一点点侵蚀上来,那鬼怪却左等右等也不见个踪影。
悟空皱起眉头。
天黑了。
* * *
天黑好一会儿了,悟空还不回来。
经也讲完了,晚课也做了,面对两个徒弟渴求知识的眼神,玄奘说:“先休息吧。”
他脱衣就寝,想着悟空未归,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怕吵到徒弟,只在心里叹气。
八戒和悟净没有顾虑,早已睡熟,玄奘烦躁不安,不忍唤醒让他们去找人,轻手轻脚下床,溜到屋外透气,顺便等悟空。
今晚的月亮也是又大又圆,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将地面覆盖上了一层轻薄的银纱,不少灵物都钻出来吸收月之精华,玄奘眨眨眼,竟然看到几个金黄色的小东西从山林中蹦蹦跳跳跑出来,嬉戏打闹,而且是朝着他的方向。
待走近他才看清,那是几个胖乎乎的小娃娃,然而没有五官,只具备人体形状,更像是梨一类的水果,他虽然惊奇,却也知山中多灵物,不会伤人,并不害怕。
那几个小东西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蹭来蹭去,两个大胆的甚至爬到他的腰上,玄奘怕痒,一手抱起一个,忍不住笑:“别闹,别闹,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小娃娃们没有嘴巴,没有耳朵,不会说话也不会听,只玩闹着,扯着他往山林中去,玄奘没有在意,只顾逗着怀里的两只,它们也有触觉,玄奘用手指摸它们的肚皮,它们便蜷缩起来,用短小肉乎的四肢抱住他的指头不让摸,但是摸头就会很顺从,甚至很享受的样子。
跟摸梨子似的,不知是什么果子成了精。
腿上几个见了也爬上来,想让他抱抱摸摸,玄奘一个个哄,有些手忙脚乱。
等悟空的时候,有这些小东西陪真好。
玩了一会儿,玄奘才哄道:“快回去吧,悟空回来会打人的。”
“它们已经回来了。”一个笑吟吟的青年声音传到他耳边。
玄奘忙抬起头,震惊的发现他早已离开了山林和人家,出现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道观前,一时间竟然晃了神。
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正站在门中望着他,那道士风采卓然,俊美之极,如最高山峰上的冰雪,巍巍悬崖边的青松,可谓仙人之姿,在玄奘的阅历中,还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八戒的正常形态见了都要黯然失色,光芒差距仿佛星星撞到了月亮。
悟空,悟空那不是一个风格。
他走到玄奘身边,伸手逗弄他怀里的果娃娃,小娃娃们立刻跳到地上,跑开不见了。
玄奘缓过神来,依旧不觉得害怕,只有好奇和不舍:“是你让它们来的吗?”
“我让它们接你。”道士微笑,“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些。”
“你怎么会知道……”玄奘赧颜,他是很喜欢可爱的小玩意儿,但一直克制着不接触,“你认识我吗?”他望着道士,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自己结识过如此风采的人。
“认识。”道士也在看着他,眼角微弯,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欢愉。
玄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是吗?对不起,我好像……”
“五百年前。”
玄奘被打断,怔怔的:“嗯?”
道士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执起他的手,引着他往道观中走:“五百年前,我们是好友,金蝉。”
金蝉……
玄奘上回,在八戒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据说是他的转世。
“五百年前,我还没有出生……”玄奘喃喃道,“认识你的是金蝉,不是我……那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镇元子。”道士脚步微微一顿,“无论是金蝉还是玄奘,我认识的都是你。金蝉,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悟空道:“你不是不需要了。”
玄奘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悟空无言,强行拽着他起身,玄奘慌忙抱紧他威胁:“你要是走,我就继续念。”
悟空抓住他的手,抬抬下巴示意前方,果然看见龙马望着他们,眼睛亮得放光,却被他们的姿势吓到了,踌躇不前。
玄奘惊讶地拉着他过去:“我怎么没有听见?”
“因为是龙马。”悟空道,“那两个又不管你?”
玄奘一手牵马,一手被他牵着,将早上八戒的事说一遍,最后总结:“他们就突然打起来了。”
白龙马低下头蹭悟空的手,耐心等他说完,终于忍不住口吐人声,显然十分激动:“大圣,终于见到你了。”
悟空打量他:“你认识我?”
“天下无人不识。”白龙激动道,“我一直仰慕大圣之名,没想到竟然能一同取经,这大概就是缘份!说起来,还得谢谢大圣。”
悟空:“?”原来他以前还干过好事。
白龙道:“实不相瞒,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早年大圣游历四海,龙王任凭差遣,便时常听家父提起。得知大圣让家父麻烦不断,我对大圣愈发感激。”
悟空和玄奘:“???”父子矛盾很深啊。
“家父自小就不待见我。”白龙沉痛道,“在外人面前一切如常,但背后他恨我至极,常以酷刑相待,言语□□。”
听上去就很悲惨,玄奘揪心道:“他为什么这么待你啊?你……你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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