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默默抱起景忧缩进车厢里。
景忧眼睛亮亮,小脸红扑扑,好不可爱。
可是公子第一次抱他,好开心!好开心!公子的怀抱好温暖,好香!
紧接着安杰也挤进来,不由分说将景忧抓过去抱在怀里,“别怕,爷会保护你的。”
景忧小小雀跃的心瞬间就冻僵了,难过得想哭。
想公子抱,不要臭臭的陌生人!
夏侯妙妙捏着一把已经碎成粉末的药丸子,目光集中,正挑选最合适的时刻,好一网打尽。
只是还没出手,一股罡风猛然刮起,浪潮一样挤在城门口的众人瞬间如浪花一样向后倒,并且往后拖行了一段距离。
顾垣的身影出现在马车边,痴痴地看着夏侯妙妙:“妙妙…”
夏侯妙妙眨了眨眼,看着明显变得灰白苍老的人,手中药粉一松,往腰间擦了擦,张开双手,眯起眼睛笑道:“啊垣!我好想你啊!”
顾垣小心翼翼偷偷跳动的心脏瞬间注入鲜血,生动起来。
他大步向前,将人抱到怀里,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哽咽又颤抖:“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濡湿,夏侯妙妙想说‘你怎么不去找我’的话直接淋湿了,渗入心门,丝丝缕缕的酸涩酥麻。
风雅默默低下头,不去看当街搂搂抱抱的两个人。
阿桑慢了不止一步,看着两个‘男人’不知廉耻、当街搂搂抱抱、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再看了看蠢蠢欲动想要扑上来的众人,无奈一叹。
他气沉丹田,猛地一声大吼:“三杀宫的追杀令已经撤销,大家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听说之前有人想动风凌公子,后来被杀了,尸体碎成一块块的,拼都拼不起来,可惨了!”
众人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万一真的撤销了追杀令,那抓到风凌也没什么用,可是…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独吞?”人群中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句。
这可是整整十万两黄金,明明就在眼前,却发现只是覆盖了一层金色,里面是一堆稻草,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大家不要听他的,他定然是想要独吞十万两黄金!黄金是大家的!不能让他得逞了!”
“不能让他得逞了!”
人群齐声高呼,声势浩大,震撼人心。
顾垣在夏侯妙妙肩头蹭了下,撇去眼角的湿润,一边强势将人按在怀里,另一边猛然出手,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人被徒然出现的匕首正中心口。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汩汩冒血的心口,突出来的眼瞳始终带着惊色,直到仰面而倒,气绝身亡。
“你们可以去查江湖追杀令,也可以过来找死,我成全你们。”面容冷峻的男人微微抬着下巴,傲世凌人的姿态一下子就出来了,好似天生就该站在最巅峰,俯视卑微缩小的世人。
那么高不可攀。
人潮终于在顾垣的冷硬之下退了去。
景忧探出脑袋,“男人抱着男人?那人是不是风凌的兄长?”
安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景辰良透过车帘缝隙看着那个傲然于世的背影,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水沐浴更衣,热饭菜热汤水入腹,夏侯妙妙就被顾垣带回房间,还锁了门。
“风凌兄长不会揍他吧?”景忧昂着小脸问道。
安杰面色红了青,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孩子操心太多会长不大。”
景忧耸了耸鼻子,转头找自家公子去了。
顾垣扒光了夏侯妙妙的衣裳,随意都弄了两三下就进去了,一只手掐着她的又瘦了的腰部,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颌,深深望进她眼底的痴迷和迷茫,哑声道:“说,永远不会再离开我,永远不会再了无音讯!”
夏侯妙妙似乎痛苦似乎愉悦的拧起了眉头,她什么也听不到,身体传递最原始的冲动和畅快叫她忘乎所以。
迷离恍惚的表情,粉嫩娇美的面容,看得顾垣心口砰砰直跳,低咒了一句‘妖精’!
然后…疯狂的攻城略地。
破碎的呼声被吞没,唇角止不住淌下淫靡银丝来,顾垣还不忘抽空逼问一句:“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夏侯妙妙扭动腰肢,试图躲避愉悦又难忍的快感,奈何对方不放过她,每当她挪出一分,他就逼近三分,强势、霸道、不容置疑。
“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啊垣,慢着点,我…我难受…”
顾垣重重亲了她一口,看她通红发肿的唇瓣如同艳丽无比的玫瑰,心头软了软:“好…”
他果然慢了下来,然而,只是慢了一个呼吸,下一瞬,猛地冲击到最里面,夏侯妙妙昂首一个惊呼,却被顾垣再次吞没了。
床榻咯吱咯吱叫得欢畅,混合偶尔泄露的丝丝缕缕闷哼,奏成一曲叫人热血沸腾的和谐乐章。
……
“风凌不出来吃晚饭么?这可是烧鸡啊,可美味了!”景忧啃着鸡腿,左顾右盼没看到整天和他抢东西吃的风凌,好奇地问道。
安杰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已经吃饱了,哪里还需要烧鸡?
阿桑笑道:“小公子不必担心,风凌公子已经用过了,周徒劳累,已经歇下了。”
景忧点点头:“这样。”
扭头,扯下另一只鸡腿,递给景辰良:“公子,这烧鸡可好吃,比我们南阳的烧鸡还好吃,你快吃鸡腿!”
景辰良笑着接过去。
顾垣一扫几日前的颓废,光彩照人地走出来,听说妙妙这次带了两个男人回来,其中有一个长得格外好看。
作为枕边人,自然知道妙妙喜欢美人的癖好,如同他喜欢粉色,喜欢将妙妙从头到脚装扮得粉嫩嫩,甜蜜可人。
可妙妙这个癖好不太好。
“两位,风凌身体不好,一路颠簸,如今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看到景辰良那张脸,顾垣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明明是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娇嫩是几个意思?偏偏温润如玉,让人无法抗拒,简直…气死了!
又招惹妖精回来!
景辰良拱手一礼:“顾公子客气,当是我等打扰了才是。”
顾垣摆摆手,低头去看景忧,愣了下,旋即开口道:“顾景忧!你怎会在此地?”
景忧晃了晃身躯,怕怕的靠近自家公子:“九哥~”
顾垣头疼,揉着眉心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顾?”安杰惊讶道:“姓顾的,然后叫顾垣九哥,难不成景忧你也是南阳皇子?”
顾景忧摇头又掉头,纠结得不行。
“景忧是南阳女王妹妹的儿子,年幼时曾经丢失,一直在我第一山庄里过活,后来被找回去认祖归宗。景忧母亲已经过世,女王便将他收在膝下,赐予顾姓。”景辰良说着看了顾垣一眼,早听景忧经常念叨九哥九哥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景忧的九哥:“顾…康王离开南阳之后,景忧就偷跑回了第一山庄,这一次南丰城拍卖会热闹,也跟着跑了来。”
顾景忧咬着牙:“九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闭嘴!”顾垣瞪了他一眼,堂堂皇子,给一个长得不伦不类的野男人当书童,很光荣、很得意么?
羞耻呢?孩子!
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顾景忧委屈巴巴的缩着小身躯。
顾垣深吸一口气,“景少主,舍弟年幼不懂事,叫景少主费心了,日后但凡有需要顾某之处,尽管开口,舍弟长途跋涉,本王甚是忧心,便留他在身边看顾着。”
顾景忧一脸欲言又止,他不想离开公子,不想不想,九哥坏坏!
不过看到顾垣满是警告的眼神,顾景忧怂了,低下头,绞着手指,忧伤极了。
认回了小弟,又明里暗里将长得好看的景辰良赶走顾垣圆满了,警告了顾景忧两句,便匆匆回了房。
夏侯妙妙浓睡不知世事,脸上的红霞还没有退干净,发肿的唇瓣微开,粉嫩小舌若隐若现。
顾垣钻进被窝,抱着人深深吸一口气,蹦了两下,脸贴脸,呼吸交错,紧绷了三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一下子就睡着了。
夏侯妙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中空,正好听到阿桑的话:“…戴氏大公子问姑娘什么时候醒来…”
顾垣:“赶走!”
阿桑:“打不得骂不得,属下很为难。”
顾垣:“……真是没用!”
阿桑咧了咧嘴,鲜活有力的主子回来了,果然姑娘才是主子的心头好!
不过想到温大小姐,阿桑又抑郁了。
真是操碎了心。
“啊垣!”
顾垣瞬间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往内室去:“吵醒你了?洗漱了起来吃饭,正好从京城送来两位红鲤,一尾红烧,一尾炖成汤。”
夏侯妙妙拧着眉,全身酸疼得叫人不想移动,忍不住瞪了顾垣一眼:“个精虫上脑的禽兽!”
顾垣低笑,将之当成了夸奖,凑过去亲了一口:“我抱你去如何?”
一身粉嫩轻纱长裙的夏侯妙妙端坐在饭桌前,看着灵气满满的红鲤,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意外啃了几株珍贵雪兰、雪莲,其实现在的她不再急切需要灵气。
不过灵气这东西夏侯妙妙想来不嫌少,只是感动于顾垣从不停歇的运送,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为了叫她吃一口喜欢的红鲤,风雨无阻。
满足的吃了饭,夏侯妙妙见到了戴长松。
已经是知根知底的人,夏侯妙妙便没有作男装打扮,穿着顾垣给她准备的粉红色拖地仙女长裙,绣花鞋是栩栩如生的粉蝶,面容娇美,眸光水润,俨然初承恩露的娇花,美不胜收。
“妙妙…”戴长松顿住,遥记得当年姑姑出嫁十里红妆,也是这副娇美动人心魄的模样,不,妙妙身上多了一股韵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安然自若的气息。
“我知道大公子担忧什么,还是那句话,你们想保护戴王妃是你们的事,休想拉着我一起,别说什么给了我一条命,这条命,早在淮西府就已经偿还,我不欠她的。大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便请回吧,今日我师兄几个会过来一叙,难免会怠慢了大公子。”夏侯妙妙笑着说道。
戴长松回神:“我不是劝说你护着姑姑,妙妙,你身上流着的始终是王府的血脉,是正经嫡女,自然应该享受该有的一切尊容,难道你不想要这一切?”
夏侯妙妙笑了笑,反问道:“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夏侯云滟?好歹是疼了十五年的女儿?妹妹?侄女?嗯?打算怎么处理她?”
戴长松沉默了片刻,“她是无辜的。”
“所以?”夏侯妙妙挑眉,果然,人都是贪心的,什么都要想,却不考虑会不会什么都抓不住!
戴长松:“父亲会和王爷商量一个策略,叫你成为云滟养在外面的亲姐姐,说是三胞胎,身体不好养在外面,避讳某些事,不得不隐姓埋名,如此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后果。”
夏侯妙妙愣了下,旋即笑出声:“你可能不知道吧?云滟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出偷梁换柱,她可以安然自若的享受戴王妃给予的一切关怀,可以在明知道我的身份的情况下,多次下软刀子,这样的妹妹我可不敢要!”
戴长松皱眉,这些他还真不知道,若是如此,云滟也太可怕了。
夏侯妙妙继续道:“郑重声明,戴氏一族荣誉天下,我一点也不想招惹,所以,大公子,就这样其实挺好的,互不干涉,也不会互相牵连。我无法叫一个曾经差点害死我的人母亲,我也没办法接受指着我骂‘妖女’的祖母,更不想有明知道一切真相偏装作不知道、一味动些没有必要的愧疚之心的父亲。所以,就这样吧,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不过。”
戴长松失魂落魄的走了,从来觉得戴氏无所不得的他,第一次觉得什么是自负——妙妙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
顾景忧从门后走进来,盯着夏侯妙妙看了半天,才幽幽开口:“原来风凌是姑娘啊,长得真好看,嗯,就像话本里说的——人比花娇?你是我的九嫂子么?”
夏侯妙妙笑了:“如果顾垣是你的九哥,那么我就是你的九嫂子。”
顾景忧重重点头:“顾垣是我九哥。”
夏侯妙妙微愣,显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竟然会是真的,景忧竟然是个皇子?她的表情变得诡异极了。
顾景忧昂着头道:“九嫂子你别伤心了,那么狠毒的娘亲,可恶的祖母,搅屎棍的父亲不如都扔了吧,我九哥会疼你的,只疼你一个…”
说到这里,顾景忧顿住,乍然之间想到九哥在南阳好像有一个相好的。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才说九哥只会疼九嫂子一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坏了承诺,都是九哥害的!
看到走进来的顾垣,顾景忧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郑重道:“九哥,我九嫂子没有爹娘,没有祖母了,你要不是对不起,我就…我就让我娘夜里进你的梦里打死你!”
顾垣微微挑眉,这小子接受能力真是强悍,竟然没逮着妙妙追问女扮男装的事,简直奇迹啊!
“他真是你弟弟啊?南阳皇子?顾景忧?”夏侯妙妙还震惊于随便两个人就是皇子的事实,然后又想到景辰良:“那个景辰良又是怎么回事?”
一国皇子怎么会认别人作主子?
顾垣耐着性子,将顾景忧的身世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第一山庄是国师创立的,景辰良是国师唯一的弟子。”
夏侯妙妙皱了皱眉,那什么国师是个大麻烦,那么国师的徒弟想来也是个大麻烦,惹不起啊惹不起!
顾垣看她的表情,微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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