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府上,张琴和张碧得知郭庆云已经有了太后挑选的美人在府,心里总算安定,再不怕郭庆云会来府上纠缠。
五月初二,萧青玉让康王府的张嬷嬷请官媒陪着自己正式向相府提亲。张巡说已经给云飞夫妻去信,估计过端午节后便会有回音。
萧青玉又分别给李霆和扬州的母亲去信,告知自己目前状况,又让郑云帮自己在康王府选了两个可靠的人,定于五月除八离开京城去扬州接母亲和妹妹。
转眼已经是五月十二日。这日午后,天子李梧听说太子孝祥自王皇后故去后,身子一直不好,于是带了李三信步来到东宫。
此时太子孝祥正在听太傅教导《春秋》,见李梧过来,太傅和孝祥忙给李梧行君臣之礼。孝祥问道:“叔皇,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李梧笑道:“太子,叔皇听说你这些天身子不好,所以过来看看你。”
孝祥听了,忙给李梧跪下道:“叔皇,儿臣想出宫去城南的天齐庙一趟,给我父皇母后祭祀,求叔皇答应!”
李梧听了有些惊讶,亲自扶起太子问道:“孝祥,你怎么突然想去天齐庙祭祀?”
孝祥忙道:“不瞒叔皇,这些天儿臣常梦见我的父皇和母后。我上次武举时曾经听人说,城南的天齐庙最灵验,很多人去那里祭祀先人,祈祷福寿安康,所以儿臣想去!”
李梧听了,犹豫道:“孝祥,你还小,你这样出去叔皇不放心呢。”
孝祥忙道:“叔皇放心,我已经十一岁了,现在已经是初夏,正是农桑忙碌时。昨天从河南回来的表叔说,嵩山的少林寺怪不得现在这么多人去那里学武,说那少林寺实在很有灵气,有些去那里的人本来身子不好,但去了那里住上一段时间,身子自然就好了。还有少林寺的藏经阁,文献书籍很多,所以孝节去那里喜欢得很。叔皇,太傅曾经教导我说‘生,事之以礼;死,丧之以礼,祭之以礼。’作为太子,去外面了解民情,为先人祭拜,都是我该做职分。我知道叔皇关心我,我一定会小心的,只希望叔皇答应我。”
李梧想了想,问太傅道:“太傅,你说呢?朕该不该答应太子?”
太傅忙道:“皇上,太子十一岁,不忘先人,关心民生,乃我天朝之福,百姓之福。依老臣看,皇上还是答应太子吧。”
李梧听了道:“孝祥,那你想哪天去?”
孝祥道:“叔皇,都说初一十五是去庙宇道观祈福的好日子,儿臣想十五就去。”
李梧道:“好,不过那天多带几个人去,路上一定要小心,要不叔皇真不放心!”
孝祥忙谢道:“叔皇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不过我不想兴师动众地,到时叔皇帮我选几个可靠的人,一起陪我去就可以,到时我穿便服骑马去,往返也会很快的!”
李梧点头道:“也好,太子有这样的想法,叔皇很高兴。孝祥你放心,叔皇明天帮你选好六个人陪你去!”
见李梧已经答应,太子孝祥满心喜欢,忙致谢李梧道:“多谢叔皇!”
晚上,太子孝祥将身边的曹闻曹公公叫进自己屋子,悄声问道:“曹公公,你有没有打探好天齐庙有方便脱身的地方?”
曹闻道:“太子,在天齐庙,奴才想了三个法子,也许太子可以脱身。”
太子忙问道:“你说,曹闻,只要可以脱身,什么法子都可以。”
曹闻道:“太子,天齐庙奴才已经去过三次,也替太子想了很久。第一个法子是,到时太子就说想看看这天齐山的景致,然后想法子抛下那些跟随的人,顺我说的小路迅速下山。山下那个屋前有竹子的人家是我的堂姐,他们家现在只有我堂姐带一个孩子在家。我会在那里备好马,你就说是我让你来骑马的,我堂姐自然会帮你。你骑上马顺大道一直往南,到灵口渡那个地方的清风客栈等我。如果我两天没有来,你就自己去扬州找苏嬷嬷和菊儿。”
太子听了,忙问道:“曹闻,那你呢?”
曹闻道:“只要太子你下山了,然后我会大声呼救,说太子不小心掉下下面的山崖了。在大家寻找过程中,我要脱身就不难了。”
太子想了想道:“曹公公,若是在山上我甩不掉跟随我的人呢?”
曹闻道:“那我们就用第二个法子。天齐山的山下,有个小镇,初一十五的时候尤其热闹。到时我们会去一家酒楼吃饭,吃饭时你找个理由说要去茅厕,然后出来找一辆马车往南,不出二里就可以看到大路右边我堂姐家。”
太子又问道:“那还有一个法子呢?”
曹闻道:“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在这皇宫里。但我们先要找到一个和太子一样的大小的死人,运到这屋子里,然后晚上放一把火烧了这里。”
太子道:“曹闻,我是为了避祸才想要离开这个皇宫。要是因为我的离开会牵连无辜的人,那我情愿留在皇宫。这个法子不能用。”
曹闻道:“太子,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法子试试,若前面两个都行不通,那只能用第三个法子。”
太子道:“这第三个法子要先杀死一个人,这我做不到!”
曹闻道:“太子,所以我们要等机会,这事情急也没有用。”
太子点点头道:“我现在不急,但如果这两年不准备好,等我满了十三岁,可能更难脱身了。先前我母后让叔皇收回我太子的封号,可是叔皇就是不愿意。我知道,我父皇虽然是太后抚养长大,可是毕竟不是太后亲生。太后在心里,肯定不希望我做太子,这个我早感觉到了。为了这个,我听说叔皇还和太后几乎要吵起来了。”
曹闻道:“太子,要是皇上知道你出了事情,会不会很难过?”
太子孝祥想了想道:“曹闻,我知道,叔皇是好的。可是,我就是觉得这宫里不安全,尤其我看到那个王总管和李总管,我都有些怕。我母后说那些公公不能得罪,只怕母后也像这样怕他们,只不过她怕我和弟弟害怕,所以不说这些。”
曹闻听了,悄悄对孝祥道:“太子,我也和你一样。我虽然也是净身的人,可是太子对奴才好,奴才记在心里,王公公和李公公看人的眼神,实在有些让人害怕。所以我愿意跟着太子,是因为我确实也不想在皇宫呆了。太子也许不知道,和我一起进宫的小云子,阿榷,小郭子,他们都死了。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情,可是听说小郭子是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死的,有人还说他是淹死的,可我不相信,因为我和小郭子同村,他从小最会游水,怎么会淹死呢,而且还是热天。”
孝祥道:“我上次去了康王叔那里才知道,现在这个大明宫,还不知道有多少像你说的这样无缘无故死了的人呢。就说我父皇,明明是一朝天子,才二十出头,也不是暴君无能的天子,怎么在皇宫还被人刺杀呢?我洛王叔和康王叔若不是懂武艺,只怕也已经被杀了。”
曹闻点头道:“太子,我也觉得当年刺杀先皇的人,肯定不只有那两个乔装太监的人,肯定另有其人。这个人可能在皇宫,也许不在,但是我想他们一低昂在皇宫有很熟悉的人,知道先皇的行踪。要不当初那两个刺客是怎么进皇宫的呢?”
要知道太子孝祥听了会怎么说,且看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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