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城看着手中玉佩,叹息道,“自打假玉佩被偷后,我就在查这块玉佩的来历,饶是沈家消息之灵通,也查不到半分。”
沈家查不到消息,就把这块玉佩给了卫明城,刺客百般算计拿玉佩,足见这块玉佩很重要,卫明城就随身携带了。
昨儿夜里来找明妧的时候,这块玉佩就在他怀里,暗卫踢过来的时候,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这块玉佩就要在暗卫的脚下碎了。
他不敢再随身携带了,这块玉佩是云嬷嬷交给明妧的,虽然没说用途,但云嬷嬷没了命也不肯说,这么久也没有人再来找这块玉佩,说明假的糊弄过去了,玉佩放在明妧这里是安全的。
卫明城放心,明妧自然没有理由不收着,她道,“这里是北越,大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卫明城抬起手,本来打算敲下明妧的额头,最终还是停下了道,“大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只管放心。”
明妧怎么能放心啊,他可是定北侯的独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要是因为她有了什么万一,她怎么面对定北侯府啊。
不过有楚墨尘和他一起,明妧多少放心一点儿。
只是楚墨尘一直不说话,明妧拿小眼神觑他,“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楚墨尘在恼怒呢,为想接明妧走又要顾全大局不得不忍着,结果明妧一开口,就气他个不轻,她可知道他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找到她,还有分隔两地。
容王世子见不得他们眉来眼去,心底堵的慌,道,“先走吧。”
明妧送他们出府,直到他们骑马走远。
楚墨尘是一步三回头,容王府丫鬟小厮都觉得古怪,怎么觉得卫姑娘和镇南王世子有奸情,尤其是镇南王世子含情脉脉的眼神,莫非卫姑娘给他们家世子爷戴绿帽子了?
容王世子到城门口就停下了,楚墨尘和卫明城往前走了几里地,楚墨枫也在,知道明妧很有可能被容王世子挟持了,他来助楚墨尘一臂之力,只是晋王一谋反,王爷已经飞鸽传书,让他尽快回京了。
他最多只能在北越待三天,便要启程。
一路上,楚墨枫和楚墨尘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从小关系就不错,只是因为长房才生疏了,如今楚墨枫归于王爷膝下,是楚墨尘嫡亲的兄长,如果说两兄弟有什么隔阂的话,就只有明妧。
楚墨枫倾慕明妧,但那点倾慕之意在知道楚墨尘是他嫡亲的弟弟之后就放下了,他怎么样也做不到抢弟弟的女人,哪怕明妧不爱楚墨尘,以镇南王府郡主的身份再嫁,他也不能娶她。
他与她相识太晚,如果他早认识她……
想着,楚墨枫笑了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晚了就是晚了。
他拍了拍楚墨尘的肩膀道,“我只能在北越待三天,便要回去了,留你们在北越,要多加小心,务必把弟妹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弟妹……
以前楚墨枫都是喊明妧叫卫姑娘的。
楚墨尘笑道,“完成父王交代的任务,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三人骑马走在前面,北越使臣坐在马车里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世子爷做的太过分,把人家世子妃挟持了,北越理亏啊。
到了城门口,容王世子迎接楚墨枫他们,寒暄了两句话,护送他们去行宫落脚。
明日宫里设宴,替他们接风洗尘。
楚墨尘一进行宫,就“病倒了”。
他是镇南王世子,又是护送容王世子来的北越,就这么病了,肯定不行啊。
北越派了一拨接一拨的太医来,脉象没问题,但人家镇南王世子就说自己病了,浑身不舒服,几个太医是恨不得扎他百十来根针出气才好。
听说给容王世子治病的大夫医术高超,卫明城请容王世子带大夫来给楚墨尘治病。
容王世子忍着一肚子火气,带明妧去了行宫。
这一住,就是两天。
楚墨尘病了,北越迁就他,把接风宴往后挪,挪到他病愈为止。
明妧就陪在屋子里,卫明城陪容王世子下棋,顺带聊聊北越和东陵联姻之事。
卫明城虽然做回了定北侯世子,但他毕竟做了十几年的沈家大少爷,和容王世子是敌人,也是盟友。
卫明城将棋子落下道,“容王世子知道我原本是沈家大少爷,习惯了与人讨价还价,容王世子要我们帮你夺储君之位,才肯帮明妧解蛊毒。”
容王世子没有说话,他知道卫明城和楚墨尘没那么好说话。
他道,“为了明妧,也为了大景朝的百姓,我们可以帮你,但我们有两个条件。”
“哪两个条件?”容王世子道。
“第一,你要亲自护送明妧回大景朝,并为挟持明妧来北越给容王治病赔礼道歉,”卫明城道。
容王世子眸光一缩。
卫明城脸色不变,这是个没有商量余地的条件。
被挟持来北越,明妧清誉受损,只有容王世子亲自护送,才能避免飞短流长。
“另外一个条件是什么?”容王世子问道。
“十年之内,不得对我大景朝兴兵,”卫明城道。
他没有说有生之年。
因为做皇帝的寿命长的真不多,有时候一个帝王也阻拦不了战争。
只是不要点筹码就随便帮忙了,还是在想活剐了容王世子的情况下,怎么都不会甘心。
容王世子志在储君之位,这两个条件他都答应了。
卫明城让人端来笔墨纸砚,容王世子皱眉,“你不信任我?”
卫明城淡淡一笑,“对相交不深的人,我更信任白纸黑字。”
“你们真是亲兄妹,”容王世子咬牙。
他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来。
另外一边,楚墨尘在研墨,明妧在写字。
楚墨尘眉头拧的紧紧的,“好不容易才见着,你都没话和我说?”
明妧头也未抬道,“我被挟持来北越,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不能让自己白跑一趟。”
天冷,墨迹干的慢,写好一张后,明妧轻轻放暖炉边烤了烤。
待她放下,楚墨尘拿起来,就知道是药方了。
“你要在北越开分铺子?”楚墨尘道。
明妧摇头,“不是分铺,是独立的铺子,两边药铺卖的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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