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后,一个活生生的贺利达起死回生来到贺南齐面前。
倘若不是知道这个人会易容术,纪官杰恐怕要真的以为这个就是贺利达本人了。
比起他的惊诧,老板就显得淡定多了。
贺南齐平静的望着面前站定的人,一双犀利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半响后,他笃定的来了一句:“这个人不是凶手。”
崔监狱长脸色陡然一变,赔着笑脸上去解释:“怎么可能呢贺二少,这个人可是我费了千辛万苦才抓来的凶手,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不信你问他……”
崔监狱长的视线睨向凶犯:“你是不是冒充贺利达然后将他杀害的凶手?”
那个人低下头,小声的回了一句:“是的。”
“你看是不是,他对自己的行为已经供认不讳。”
“只怕是屈打成招吧。”
贺南齐意味深长的逼视着崔监狱长,直瞅的他后背直冒冷汗。
“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人忽悠我,这件事就可以结了吗?是你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还是你低估了我的能耐?”s3();
“贺、贺二少,你这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找一个冒牌货来顶替,就是你所谓的给我的交代?”
“冒、冒牌货,怎么可能呢。”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此人从站到我面前,我用目光审视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就一直在轻微颤抖吗?”
“还有,他根本不敢与我对视,说明他心虚。”
崔监狱长没想到贺南齐观察的如此细微,心中顿时叫苦不迭,这哪是什么人,这简直就是个鬼精。
“还要继续蒙骗我吗?崔监狱长。”
崔监狱长抹抹汗,哭丧着脸道歉:“贺总,对不起,这个人……确实是我特意找来的,因为那个凶手实在是不容易找,原以为能蒙混过关,谁知道您火眼金睛,一下就给瞧出了破绽……”
找不到凶手这完全在贺南齐的意料之中。
反而找到了才让他觉得奇怪。
所以在来监狱的路上,他就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崔监狱会使出这么一招。
见了冒牌货以后,他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当时他看过那个监控,真正冒充贺利达的人,作案心理十分强大,与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贺总,我会尽力找,但能不能找到,我真是不敢打保票了……”
“人在你监狱出的事,你找得到也要找,找不到也要找,要不想丢了这铁饭碗,你自己看着办吧。”
贺南齐撂下狠话后,在崔监狱中绝望的眼神中拂袖离去。
****
距离上次见过周易的几位朋友后,韩千喜怎么也没想到,会再一次偶遇他的朋友。
当然,这个人不是贺南齐。
她记得他们喊他老三,但具体名字她忘记了。
显然老三也对她印象深刻,她是去某个会所见客户,见完了客户准备回去时,才跟他偶遇的。
老三笃定的喊她的名字:“千喜小姐?”
她站定,有些慌张,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为好。
“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来替一名客户做理财规划。”
“哦,周易陪你来的吗?”
“没有没有,我们白天都忙,不怎么见面。”
“那你现在是去哪里?我顺路捎你吧。”
韩千喜刚想拒绝,对方绅士一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顺路也可以送你一程。”
就这样,韩千喜坐进了周易朋友的车里。
“你跟周易是怎么认识的?”
车子启动,老三打开话题。
“就稀里糊涂就认识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老三侧头打量她一眼。
“啊,那不会吧……”
“我不是说初次见面那天,应该在别的地方,我也见过你。”
韩千喜心想,那怎么会呢,我们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说我见过你还有可能,说你见过我,着实是抬举我了。s3();
“你是不是f大毕业的?”
“是啊。”
“那你以前是不是校辩论队的?”
“是啊。”
韩千喜来劲了,要说起她和周易的恋情,她一直觉得缺乏自信,认为自己高攀了,可说起辩论赛,那可是她的强项,她在赛场上的风采那简直叫一个绝代。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我也是f大的,应该比你高几届,毕业后便出国了,并且我也曾是校辩论队的哦。”
“啊真的啊,这么有缘。”
韩千喜顿时就觉得跟这个人亲近了。
师哥嘛。
但她想想又不对:“那你既然比我高几届,也早早就出国了,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才对。”
“我见过你。”
老三十分笃定:“我跟周易
虽然都出国了,但我们偶尔也会回来,并且每次回来,不管有多忙,只要是f大的辩论赛,我们必定会到场。”
“为什么呀?”
韩千喜不解:“你是辩论队的前辈,但周易不是吧?”
“我们都是各为所爱。”
各为所爱四个字给了韩千喜无限的想象。
这位师哥或许是出于对辩论赛本身的热爱,那周易又是出于什么?
女性的直觉,令她脱口而出:“莫非他是为了哪个女人?”
老三笑而不语。
这几乎就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而韩千喜也本能的就想到了一个人,辩论赛的当家主持人,播音系的学霸,f大的校花,沈佳凝。
对没错,就是沈佳凝,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只是自己当时陷在替身的彷徨中,未将这个细节记牢罢了。
此刻被他这么一提醒,她终于深刻的想到了。
“他们是分手了吗?”
“傻瓜,不分手的话周易如今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要脚踩两只船,不用别人,咱们老大一个就把他踹死了。”
韩千喜的心从那一刻就又陷入了无法言说的状态。
一直到老三将她送到单位,她都未能将状态调整过来。
她不清楚周易为什么和沈佳凝分手。
但她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她想到了两人初见的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拽着她一直不停的反复追问,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要离开他……
由此可见,周易是很爱那位f大的女神的。
真是烦躁啊,她决定不想了,反正最初她的动机也没想过和他怎么样,一切随缘吧。
晚上,她在单位里加班,接到了周易的电话。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她假装没看到,电话打了三遍,她只好接起。
“宝贝,干什么呢?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都没人接……”
一听他的声音就是喝大了,韩千喜几乎是对号入座就想,一定又是因为他的那位校花前女友。
女人就是如此敏感,没办法。
“我在加班。”
她没什么感情的回答。
“我想要你…来陪我。”
“抱歉不行,我有几张报表今晚必须要赶出来,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拒绝他同居的请求了吧。s3();
因为她很清楚,她一旦去了他那里,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自从顾槿妍决定暂留在基地后,基地也就基本上成了贺南齐的第二个家。
他只有偶尔应酬的很晚,怕影响她休息才会回临水佳苑,其它时间,都是回到有她的地方。
虽然那个基地与他的身份完全不符。
贺南齐将顾槿妍一间杂物房清理出来,改装成了他的书房,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后,他就进到了书房里工作。
工作了一会,他就有些头疼。
也许是因为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家庭。
中午贺南佑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将父亲送到疗养院去了,妻子的背叛,兄弟的反目终是击垮了这个年逾半百的中年人,从妻子入狱后,他便一病不起,考虑到疗养院对他的身体恢复更好,贺南佑做为家里的长子独自做了这个决定。
当然,贺南齐也没有异议。
待在一个已经萧条冷清的家里,更多的只会触景生情。
他打开书桌右边的一只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本书,翻到第299页,抽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他很久以前从爷爷的书房的烟斗盒里找到的,他盯着那张照片,一直想不通,到底那个被烧掉一张脸的人会是谁。
如果爷爷在的话,这个家里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吧。
阖上双眼,他手指抵上额头,闭目养神。
顾槿妍端着一碗银耳羹悄悄走进来,脚步尽量放轻,她知道他很累,所以不想打扰他。
但是托盘放到桌上的动静还是将男人惊醒了。
“这什么?”
“我刚刚煮的,你趁热把它吃了。”
晚饭吃的很饱,他没什么胃口,但想到是她的心意,他还是听话的拿起了调羹。
顾槿妍立在一旁,温柔的注视着他。
“咦,这谁的照片?”
她看到他压在胳膊下的陈旧照片,伸手抽过来。
“我爷爷?”
她吃了一惊。
照片中间的那个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的爷爷了。
“恩。”
“咦,还有这个人……”
“我爷爷。”
贺南齐低声回答。
“不,这个人我也见过呢。”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后背立时一僵。
哇,爷爷的线索终于来了~~~
大家知道妍妍要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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