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寒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染主动投怀送抱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他更是未曾料过有一天,那个一直在她身边默默无闻的男人会在苏染的心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还能轻易地惹来她的泪水。
他心中有怨念有愤恨,恨不得上前手撕了始作俑者丰明礼,可理智告诉他,现在并不是个时候。
沉了沉眼,他伸手抚了抚苏染的后背,未曾说话,只是强逼着心内的动荡的一切能稍稍平缓。苏染是一个敏感的人,如果他这般不淡定,想必会被她嘲笑。
“我送你回去吧。”秦漠寒说,晃了晃她的身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身体一僵,下意识俯身望去,当下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
这个女人,竟然睡着了。
从小被抓去作为苏家未来继承人培训,锻炼过的酒量无数,又岂会被这小小的啤酒给醉倒了。
女人的小心思,秦漠寒明白,可一时之间却并不想戳破。
大概就是觉得这样主动投怀送抱有损她苏家大小姐的威名吧。
秦漠寒想。
索性把人抱起,转身便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秦漠寒中途让凌威先把自己停在马路边的车开走,自己则抱着苏染一路走在夜色之下。凌威不放心,开着车在他身后缓缓跟随,生怕自家少爷一个不小心累着了,还
能及时上车。
可他跟了整整两个小时,硬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从海边抱着苏染走回家。
“少爷,到家了,就让保姆们扶苏小姐去休息吧。”凌威担心秦漠寒累着,上前想要把人接过来,却被秦漠寒一记狠瞪,而后收手了。
男人也没说话,只是抱着苏染往楼上走。 “漠寒,为什么把她带回来?”身后,柳致远坐着轮椅从走廊里缓缓进来,看着秦漠寒抱着苏染的那一副温柔背影,他实在无法理解,“你要知道,那个人还在你家里,
还没有被送走,你就不当心等会儿她发起狂来把你他给杀了吗?”
话音落,却见秦漠寒挺下了动作。
未曾回身,只是眼角的余光幽幽地瞥向轮椅上的他,眼里的那一副情绪,就好像在说,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
这样的眼神,柳致远太过熟悉了。
他和他共事十余载,这个男人每一个眼神想要传达出什么样的讯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下意识地抓紧轮椅上的把手,他没再说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秦漠寒带着苏染进了卧室。
心里的火在顷刻间放大,可碍于凌威在场,他不好发作。 凌威为了不使的他太过嘎嘎,垂首,说道:“柳先生,少爷做事,从来不是我们外人可以捕捉到的。您和他一起这么久,想必比我还熟悉。他能带苏小姐回来,肯定已
经十分确定苏小姐不会怎么样。您放心吧。” 柳致远点头,苦笑,“我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对我一直有芥蒂,也不是从前那般相信我。可他该明白,无论我从前怎么对他,我都是为了他好。现在好不容易大仇得
报,难道当真要被苏染迷的团团转,再一次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吗?” 凌威垂首,依旧不卑不亢,“我想,少爷有他的打算。在他说出下一步想要如何做之前,我们再怎么猜测下去,都没有用。柳先生,不如先去休息吧,明天等少爷起来
我再跟他说,让您和他聊聊。”
柳致远眼神一沉,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凌威又回身看了眼楼上,心内幽叹一声,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柳致远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立刻给蓝伊人打了一个电话。
待蓝伊人唯唯诺诺应下之后,他这才穿好衣服,又回到了陆家客厅。
彼时,秦漠寒已经穿好了衣服往下敢。
“你们在这做什么?怎么急匆匆的,不是才刚回来吗?”他惊愕地问,男人看了他一眼,说道:“伊人在闹自杀,已经惊动了媒体,我必须过去一趟。”
“她经常这样,何必理会?”柳致远无奈了,“难不成每次闹自杀你都要跟着吗?这个女人是何等愚蠢,如果真死了,就死了,你好歹省事。”
“柳先生,媒体都在报道呢,伊人小姐口口声声喊着少爷的名字,如果不去,会对少爷的名声造成影响。”陆桥解释,也没敢耽搁,当下赶紧跟着自家少爷追出去了。
待人走后,客厅的一拨人也缓缓离开,柳致远望着一楼的洗浴室,眼神一闪,缓缓划着轮椅走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却哪还有轮椅的身影,虽一瘸一拐,可走路稳健得很,根本没有之前那般虚弱不能行。
柳致远把洗浴室的门反锁住,而后上了二楼,直直打开了书房的门。
在那里,还未被送走的始作俑者正备捂着嘴在那边虚弱无力地叫唤着。
见柳致远进来,他眼前一亮,咋呼的更加大力,可柳致远根本未曾理会。只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和沾湿的毛巾。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今天这幅下场吗?”柳致远问,冰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绝情冷漠。
枪口抵在他的下颚上,直至把人的下巴给托起来。
柳致远笑了。 “看你如今这一副被毒品蚕食的可恶模样,我真的很难想想你就是秦漠寒的亲生父亲,他那么完美,那么的高贵,甚至于那么的高高在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让他丢脸
丢到家的父亲?”
“呜呜呜……”
被人用胶布封住嘴的男人害怕的已经脸色惨白,只能一味地呜咽着乞求原谅。
可柳致远是谁?
他又岂会因此善罢甘休?
将用湿毛巾把手枪的口包住,再度对准了这个男人。 深深地迎上这个男人恐惧的眼神,柳致远冷笑,“知道等陆北霆回来之后,事情会怎么发展吗?他会和苏染反目成仇,会彻底毁了苏家,更会发狂。而你,永远也看不
到了。”
话说完后,他扣下扳机,无声无息地咔嚓一声,子弹从男人的下颚穿过,从头顶上飞了出来。 伴随着柳致远没有温度的笑容,颅内的血水如喷泉一般,喷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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