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贫

    
    司马宏毅骑着“川崎”摩托车在非机动车停车道停下摩托，向鲁大叔的店走去。他向鲁大叔招了招手示好，鲁大叔微笑点了点头。
    “鲁大叔啊！下午好啊，黎铭在里面吗？”带着圆形镜片眼镜的司马，右手扶了扶眼镜，向鲁大叔问道。
    “是啊！在店里边呢！你去找他吧！”鲁大叔一边忙活着切瓜，一边回答道。
    “好嘞！那我进去了。”司马往店里走去，走到一半，鲁大叔突然叫住了他。
    “等会等会！司马，你过来一下，有件事要告诉你。”司马诧异，抓了抓头。司马走过去，鲁大叔收起瓜刀。
    “鲁叔，有什么事吗？”司马疑问道，司马和鲁大叔对视了数秒后，鲁大叔贴近他耳旁轻声说道。
    “黎铭最近心情糟糕，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人，你去安慰安慰他或者带他去玩让他开心点。这孩子，今天看到他这样，我真的有点不放心。唉~”说完，鲁大叔长叹，他多希望有个人或者有什么事能让黎铭开心点，作为黎铭的干爹，黎铭遇到不悦之事也不会坐视不管。
    “啊！小铭他怎么了？”司马惊诧地问道。
    鲁大叔低着头，若有所思，这件事关乎黎铭的父亲，还是不告诉司马了。随后，吞吞吐吐地回答司马。
    “没，没，没什么，估计是他心里压力大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着落在你的身上了。”司马右手握腮，认真地地盯着鲁大叔，他心里也是明白，鲁大叔肯定知情只是不愿意说而已，想了想不勉强，随后爽快地答应道。
    “好！交给我了。”说完，司马走去店里，拉开店门进去，鲁大叔转头继续切西瓜待客。
    司马走进店里，目前店里没有客人，黎铭躺在木椅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司马脚步很轻，悄慢关上门。
    黎铭掏出手机，聊天记录里鲁凯给他转了3000块钱，附带一段语音。
    语音内容：“黎铭啊黎铭，你能不能让我叔省省心。为了能把你照顾到位，我叔甚至愿意丢下生意。这3000块钱是我叔让我转给你的，我叔对你的关心像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关怀，你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吗？……”鲁凯的一番教训，黎铭并不想反驳，收了钱后发了一段文字：对不起。
    “咳咳咳！”司马的咳嗽声，把躺在木椅的黎铭从木椅上惊跳起，手机都甩出一米多，反应也忒大了吧！司马忍俊不禁，黎铭的反应把他逗笑了。
    “你个锤子，进来也不敲门，找我来有何贵干？”黎铭从木椅上站起，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所幸黎铭的手机有钢化膜安然无恙。
    “瞧你这怂样，一声咳嗽能把你吓半死，真没出息。”黎铭并没有理会，抽出2张纸巾擦拭摔地的手机。而后又躺回木椅，拿出一根烟点燃，悠然自得闭着眼享受。
    “好了不跟你扯皮了，这下说正事了。肖潇过两天从杭州回来，恰好他回来的那天是他生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后天去机场接肖潇，顺便给咱们的好兄弟准备一个生日惊喜……”黎铭双眼紧闭听得很入迷，放在一旁的香烟一动不动，把他的七分裤的口袋烫了个洞。
    “喂！叼毛（玩笑性地称呼），你的裤裆冒烟了。想什么这么入迷？”听到司马的提醒，黎铭立马反应过来。香烟把口袋烫穿，不一会烫到他的大腿，条件反射性甩掉烟头，从椅子上跃起。
    “喂！小‘弟弟’没事吧？”司马挑逗他，哈哈大笑。
    “笑你MEI！我听到了，后天肖潇从杭州回来，去机场接他顺便给他筹备生日惊喜。我收到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就出门右转，不送。”黎铭很不耐烦地说道，司马这下见识到了黎铭的脾气，生气时兄弟都不会看在眼里。
    “你今儿是怎么了？谁把你气得？平日里见你嬉皮笑脸，嗨起来比谁都嗨，跟哥说说。”司马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拿出一盒烟，市价至少4位数一包的烟，拿出两根，往自己嘴里叼着一根，递给一根给黎铭点燃。两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四目相对，黎铭吐出一口烟后向司马道明，
    “还不是今天遇见的顾客，忒蛮横无理，我现在见到她们就作呕，要不然我每天都是‘晴天’。”对于黎铭的抱怨，司马晃了晃脑袋，噗嗤笑出声。
    “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你的心眼，就像这个一样小。”司马躬下腰在地上捡起一粒细沙，在黎铭面前比划。
    “我……”黎铭把没抽完的烟往地上甩，握拳正准备往桌上捶，司马见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立马闭嘴了。
    “行了我不说了，你找个机会让自己反思冷静冷静，我走了，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我给你转了20000块钱，拿去买一个像样的衣服和裤子。”说完，拉开玻璃门离开，出门后和鲁大叔打了声招呼。黎铭走过玻璃门往外看了一眼，这时司马骑上他心爱的“小川崎”溜了。
    黎铭心中很欣慰，作为黎铭的好兄弟，虽然说得话不是那么中听，但作为好兄弟的司马从未亏待过黎铭。黎铭打开微信，犹豫了一刻，20000元这是黎铭几个月的工资啊？有一个土豪好兄弟，算是一种福气。黎铭本着自己的原则，把司马转给他的钱退回去了。发了一段语音。
    语言内容：谢谢了兄弟，心领了。你的好意太重了，我不能收。
    学生上课了，厂里的工人上班了。就算有客人，也就零零散散的过路人。摊子的座位基本空了，只有那路过的人，鲁大叔在太阳伞下的座位下刷着手机。
    国家规定店铺都是门前三包，鲁大叔拿起扫把清扫地上的瓜籽和落叶，将桌上的瓜皮扔大塑料垃圾桶里，把桌上的西瓜水抹了……
    座位已经空席。老鲁躺在，三轮车的座位上继续玩手机，刷微博，看视频。
    “老鲁，不甜不要钱对吗？把这个西瓜给我劈了，不甜的话我要整个卷走。”路过的成叔，是鲁大叔的乡友。骑着共享小单车，拿起一个比鲁大叔的头大两倍多的西瓜，掂在手上，想打鲁大叔的如意算盘。鲁大叔收起手机，从摊子砧板上拿起西瓜刀，紧握刀把。
    “滚！你个老杂毛！爱吃不吃。不吃滚蛋，老子不差你一个客人。”鲁大叔听到老成的无理取闹，顿时大发雷霆，西瓜刀对着他怒喝，老成瞬间吓退半米。虽说不甜不要钱，但老鲁本着良心做生意，受如此刁难绝不会任人宰割。
    老成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曾经两回坑了老鲁两个瓜，以不甜的名义老鲁处于信誉送了瓜给他，这次又来找茬，还有王法吗？鲁大叔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得寸进尺，谁都气不过的。
    鲁大叔的老婆，买完菜回来，适逢其会见到这一幕，立马将手中的菜丢一边。前去制止，劝诫鲁大叔不要冲动。而正在看店的黎铭也看到这一幕，停下手中的活，出店门来了解情况。店里买水果的2个客人，呆滞地望向外面看热闹。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我刚出去没多久买个菜，就搞得满城风雨。”
    “干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鲁大叔恼羞成怒，缓了缓一口气，爆粗口。
    “这~这厮奸猾顽劣，恬不知耻，跟我玩套路，打我瓜的主意。你们俩要是没来，我还真TM剁了他了。”说完，汗流满面。
    “切！你敢砍一个试试，谁稀罕你这个烂瓜?”老成气急败坏地指着鲁大叔说道，随后骑着自行车，颠颠荡荡地离开了，秒㞞。生怕老鲁用西瓜刀宰了他。
    “你个痞孙，算你跑得快！再敢造次，老子弄死你！”鲁大叔收回瓜刀，平复心情，整理台面垃圾，收拾了一阵子。
    “风雨”总算过去了，黎铭回到店里收银桌，给店里买水果的两个客人结算。
    大婶拉开挎包拉链，数着厚重零散的人民币。打开手机，点进支付宝和微信查看余额，脸上充幸福感。
    大婶：“老公，今天收成不错啊！真有你的，喏！你看我今天买了排骨、牛肉还有小龙虾，今天做些好菜犒劳你。”大婶对今日的收成颇为满意，指了指她面前的菜说道。
    鲁大叔微微点了点头答应，可一言不发。从裤子里面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抽上后又叹了一声。
    大婶：“老头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今天的收成比昨天还多，有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鲁大叔长长地吸了一口，呼出。鲁大婶离他很近，呼出的烟把大婶呛得咳嗽不止。随后鲁大婶，进店装了一杯水出来，往鲁大叔脸上泼，满脸的水，把烟给灭了。
    “让你抽，一天天的不抽烟你会死啊？”原本心情还算蛮好的鲁大婶，因为这件小事弄得不悦，鲁大叔把湿了的烟扔进垃圾桶。
    “得了！我不抽了，老婆子啊！黎铭这孩子，这几天有些不对劲。我是在想，这两天让他去玩，好好休整一下。这两天你就看看店呗！”鲁大叔请求道，他非常理解，大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你为什么不招一个日结临时工帮你看店？”大婶拒绝道，她可嫌看店了。鲁大叔焦头烂额，兜兜转转，感觉没辙。
    “临时工哪有你这么能干呐？要不这样，你这两天看店，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脚。”鲁大叔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搂着大婶。鲁大婶点了点头答应，而后转过头盯着鲁大叔。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把菜拿进去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鲁大叔拿上菜，走进店里，上楼放进厨房。过了一会，鲁大叔出店，向鲁大婶交待。
    “老婆子，今天让黎铭这孩子休息吧！店你来看着。”说完，大婶什么话都没说，缓步地走进店里。
    “小铭啊！你辛苦了去休息吧！这两天你去调整一下，我来看店。”黎铭从椅子上起来，心中甚是喜悦。终于可以去玩了，真是幸运。
    “谢谢干娘！”黎铭拉开玻璃门出店，鲁大叔正在切了一两片西瓜自己吃着。
    鲁大叔坐在门前三轮车上，吃着瓜，鲁大叔见黎铭出来立马叫住了他。从包里拿出1000块钱的现金递给黎铭，钱上还沾了些许的西瓜水。黎铭想推回拒收，但鲁大叔执意要给他，担心这孩子不够钱用。
    “孩子，要是没钱了告诉你干爹我，我叫小凯给你转。”
    “孩子，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发个微信什么的。还有，有空去看看你爸。”鲁大叔唠叨提到黎铭他爸的时候，黎铭有些心不在焉。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的鲁大叔竞提起了父亲，黎铭和父亲简直像仇家一样。这也是鲁大叔最不喜欢看到的，一个是自己的战友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干儿子。黎铭敷衍地点了点头。
    “好！谢谢干爹，我去了，您二老注意身体，过两天我再来看您们。”鲁大叔点了点头，黎铭缓缓地路过那马路，走上人行道，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黎铭要坐L号公交车去终点站购物广场，黎铭坐在公交亭的铁座上候车。下午太阳正对着他，他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全是汗水的的小寸头，衣服也湿了，洗了一个汗水“澡”。黎铭左顾右盼，很急躁，公交车还没来。
    黎铭手机响了，司马宏毅给他打的微信电话。黎铭接通……
    “你在店里吗？我来接你。”
    “去干吗？”黎铭猛劲地抓头，语气略带暴躁。
    “我的音乐秀！在东华广场，作为兄弟该不该支持我？”
    黎铭放下下手机，拿出纸巾把脸上的汗擦干，再提起手机说道。
    “我没时间，下次！下次一定捧场，今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怎么？难不成你有约会？”
    黎铭若有所思，这是个好理由。
    “对啊！我今天有约会。”
    “醒醒！你没女朋友。”
    “我，我，我有啊！谁说我没有的？”黎铭吞吞吐吐，心虚地继续这个谎言。
    司马宏毅：“好吧不勉强，明天让我见见你女朋友。”
    “喂！”黎铭还没把话说完，司马宏毅已经挂断电话，该怎么圆这个谎？黎铭又挠头深思。
    两分钟后，公交车进入公交站，黎铭进车后，凉意上头。
    “啊~”舒服享受，怎一个爽字了得。
    公交车司机：“小伙子，投币刷卡找个位置坐下慢慢凉快，别杵在这。”黎铭拿出两个硬币投币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歌，闭眼享受车内的空调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