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指的便是李禊的母妃,听此消息,连带着唐歌都直起身子,抢先问道:“当真?”,
“禀王妃,此乃玉千缘亲口所说”季风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他说,需要王妃亲自去见他,否则绝不告诉任何人”说完后脑袋几乎扎到裤裆,
心里却是把玉千缘给骂了一个遍,看着一副风骚至极的样子,嘴巴却跟鸭子一般硬,地牢中所有刑罚都施了一个遍,却无法撼动那人分毫,到头来还要王妃亲自去见他,也不知道王爷听见这消息会是何反应?
屋内的李禊面上倒是没有太大的恼怒神情,只是淡淡挑眉道:“既然如此,就让他去死好了”,
明目张胆的打到这小狐狸身上了,当自己是死人么?
唐歌嘴角不停抽搐,看着一脸冷漠淡寡却吐话噎死人不偿命的某王爷,无语的道:“……你够了”
李禊扬眉,目光直视唐歌:“若是本王连这点小事都需要靠王妃解决,那本王还算是男人么?”顿了顿后偏过头对季风说道:“告诉他,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今日再不说实话,本王保证他这辈子出不去王府地牢,他们的计划亦别想成功!”
“是!”
……
唐歌随季风走在地牢的青石道路上,按着李禊的吩咐玉千缘被安置在最里边的一间牢房,方才李禊已经将自己的计划解释与她听,
原来玉千缘是自愿被擒到此地的,而李禊亦敢打开牢笼让这只狐狸进入,两人各自有自己的算计,却不知道最终谁会是最大的赢家,
唐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示自己的脑子确实跟不上这些从小浸染在朝堂中的政客们的回环往复的心思,但也不想一点忙都帮不上,于是在李禊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占完便宜后,便吩咐季风带自己到地牢中见玉千缘,
玉千缘依旧支肘斜倚,红衣大敞,眉梢眼角里满是骚动撩人的媚意,唐歌到时,他正在自斟自饮,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见她到来,狐狸眼灿灿一亮,欢快的道:“小可爱,你来啦”
唐歌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见他全身整洁干净,丝毫不像被折磨的样子,心下震惊,眸底闪过一丝异光,
玉千缘似是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扬了扬左手的锁链,说道:“虔王爷惩戒人的招式很多,而刑罚则是他最瞧不上的一种,他最擅长的则是击破人心,让人从内心里恐惧他,服从他”
“被封了全身内力却依旧这么淡然无谓,我确实佩服你的坚韧心智了,”唐歌冷笑道,随即在季风搬来的红椅上坐了下来,
玉千缘执着酒杯的手僵了片刻,而后抬眸看向保持微笑的唐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小可爱,你心疼了?若真的心疼了,那我这身伤受的也值,”
“……想太多,”唐歌翻了一个白眼,直截了当的问:“说吧,李禊的母妃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怎么,你耐不住了,或者说他耐不住了?”玉千缘饮下杯中美酒,又倒了一杯,一举一动间,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但这丝毫不影响玉千缘情绪,仿佛缠绕他的是恋人长长的青丝,
“不,应该是你耐不住了,”唐歌端过桌上茶盏,轻哼一声说道:“两日后便是你们计划宫变的日子,刘中尉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个得力助手‘消失’的,所以他和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汇合”
玉千缘一向带着的笑意瞬间不见,眉宇间一派狰狞的寒笑,“小可爱,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或者说李禊手中掌握的消息不少,
唐歌不欲与他废话,只想着在宫变前夕能够将李禊母妃解救出来,届时李禊便会少一个掣肘,多一分胜算!
因为李禊之前告诉她,这次的宫变不仅是刘季述主导,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才是真正的执棋之人,刘季述要的是无上权利,而他要的则是——天下大乱!
而这个人,李禊告诉她,是最近在朝堂上风生水起的朝堂新贵,太子走膀右臂兼好友——上官云飞!
“多谢夸奖,”唐歌没有笑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话还未说完便被玉千缘打算,只见他勾唇一笑,“否则如何?小可爱,你要杀我么?”
唐歌放下手中的鎏金茶杯,明丽的大眼里满是寒意,似笑非笑道:“你说呢,若真的放你出去,绝对是我们的一大威胁,你觉得我跟阿禊有那么傻么?”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则保命,不说,那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唐歌起身,走到牢房前,冷冷的看着玉千缘,明丽大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玉千缘一双狐狸眼静静的盯着唐歌片刻,在看到她眼底一片凛冽的杀意后,用手肘压住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己眼底那抹黯然和狰狞,靡艳魔魅的声线传来——
“好,我说——”
——老子是这段不好码导致懒惰逃避以至于现在越码越不顺的分割线——
唐歌出了地牢后,便直奔李禊的书房而去,刚一进门便大声喊道,
“阿禊!我知道你母妃下落了,快,快去救她”
李禊在书案前抬起头,张扬俊朗的面容上一双冰澈琉璃般的眸子熠熠升彩,如瀑墨发用一紫金冠扣在头顶,一身玄紫色?衫飘逸潇洒,执笔伏案的认真姿态叫唐歌失神一秒,
他轻轻偏过头,望向唐歌,执笔的手轻轻放下,发出‘嗯?’的一声,
正是这一声叫唐歌回过神来,连忙跑到他身侧,抓住他的臂膀,激动的说道:“阿禊,我知道你母妃在哪里了,就在皇宫刘季述的宫殿不远处,快,我们一起去救她!”
然而,李禊并没有听见这个消息的激动,他一手揽过怀中小女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小脑袋,淡淡说道:“玉千缘告诉你的?”
唐歌虽然不明白之前一心想救出自己母妃的李禊为何此刻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但由于对李禊为人的信任,还是下意识点点头,说道:“没错,方才玉千缘坦白是他们将你母妃囚禁起来,就是想在两日后的宫变里钳制你,所以我们一定要快!”
“王妃,你果真很是天真,”李禊挑起唐歌颊边一缕青丝,叹息道,
“嗯?”
“刘季述是何种人,心思狠辣,为人多疑,手段阴戾,无所不用及其,母妃若真的在他手里,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会直接找本王谈判,况且,据本王所知,玉千缘只是他的一个禁脔,根本不是他信任之人,”
“你是说,这是刘季述借由玉千缘之口将这消息传递与你?”
“不错,”
“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你母妃的下落呢?”
李禊沉默了下来,抚着唐歌长发的手动作亦慢了下来,良久之后他才道:“我想,知道母妃下落的除了刘季述外,还有一人”
“谁?”
唐歌虽李禊的目光落在了案桌上的一副画上,画中是一副夏日乘凉图,图中红纱薄衣美人轻旋舞,曼转身,回眸一笑百媚生,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如痴如醉,
唐歌深吸一口凉气,木然道:“是……她?”
李禊点了点头道:“经过本王再宫中内线多次求证,关押母妃的地方应该在李昭仪,或者说焰姬的溶月殿内,”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李禊摇了摇头,面色较为沉重,声线也多了一丝寒意:“本王不知,这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或许只有将母妃救出来才知道原因罢,只是还需要委屈母妃两天,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唐歌见李禊一向淡漠清寡的眉宇微微蹙在一起,便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并不像他面上表现的那般,她安慰似的将手搭在李禊肩膀上,劝慰道:“好在知道你母妃下落,这是个好消息,不急这两天了,你要做的是做好一切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这‘变故’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李禊将头枕在唐歌肩窝,低沉悦耳又略带一丝磁性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迷茫,
他道:“歌儿,本王不想造反,奈何……时人逼我”
“……”
翌日,一骑快马从洛阳城方向奔来,同时带来一个令人震惊恐惧的消息,梁王反了!
同时,梁王造反的消息便如一股突然袭来的飓风疯狂的席卷了长安城各个角落,对于好不容易平稳安定下来的百姓来说,自然是一个打击巨大的消息,仅仅一日间,繁华的朱雀大街便萧瑟寒凉,不见人烟,
昭宗听此更是震怒不已,在朝堂上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还是老太监使劲掐着人中才缓过来,昏倒前一双浑浊的目光狠狠的瞪着下首,右手指了指虔王李禊的方向,最后定在垂眉敛目的刘中尉那里,
当晚,昭宗急召太子李裕进宫,清思殿内烛火高燃,父子二人不知商谈些什么,只听到殿内不时传来昭宗的怒骂声和杯盏打翻,直到凌晨时分,残烛已灭,太子李裕才披着一身露霜回到东宫,
东宫内,亦是一夜灯火未熄,
李裕回宫后,便将披风递给宫婢,自己款步进殿,
殿内灯火一灭,清晨时分,光线虽弱却足以照明,矮榻上有一人独坐,榻上置一壶酒,两只小杯,那人慢饮独酌,不急不忙,
李裕走到榻旁,端起酒杯即饮,烈酒入喉,刺激他微微呛咳起来,待缓过后,才对着那人说道:“上官,你赢了,”语气里却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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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我是xxx的小冤家,——好吧,忘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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