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秋冲出门去,一把揪住时亮的脖子。
这个羞赧的汉子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亲密接触,倏地红了脸。
好在他知道时机紧迫,干咳了两声道:“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唐海秋对自己的唐突后知后觉,松开了手,道:“到我房间来说。”
排长时亮的脸更红了,却也不得不跟着唐海秋进了房间。
“说吧,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了?”海秋道。
“阎旅长本身倒没什么,在战场上中了流弹失忆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的。”
“这个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来什么事?”她又沉不住气了,语气里透着急躁。
“因为粮食。”
“粮食?你们部队也缺粮食?”
“这个年头,是个人就缺粮食!部队消耗大,更缺粮。”时亮拿食指敲着桌子说。
“这关你们旅长什么事?你们部队不是有后勤?”
“前勤后勤不得都归旅长管?再说……”
“再说啥?你倒是快说!”海秋急了。
“现在旅长已经不是旅长,而是军长了!”
“升职了是好事啊,你那么丧气是怎么个意思?”
“这个军长升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咋?”
“军长被迫立下军令状,要是筹不到部队的粮食,就得接受军事处罚!最重的那种处罚!”
“死?”
时亮亮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唐海秋,使劲点了点头。
“MD,这是哪个王八蛋给升的职?那个孙子不知道阎老二刚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吗?他们不知道他脑子受了伤,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海秋恨恨骂道。
“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同时他们也知道,即便军长失了忆,排兵布阵打仗一如从前,能力丝毫未减。所以,他们一致认为他同样有能力筹到军粮,而且,别人不能,只有他能!”
“这个傻B阎老二,让他筹粮他就筹粮?那么多人的粮食他哪找去?办不到的活他也敢接?”
“不要埋怨军长,军长肯定是不接的,军长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筹粮这件事,根本不是没把握,而是根本没有可能——军长不可能学陶伯仲,去抢老百姓的存粮!”时亮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要接!”海秋急火火吼道。
“军长明确给上级领导打过报告,说这辈子除了打仗,别的事,他全没有把握,他不能接下这个任务,可是……”
“又卡壳,能不能痛快说话!你想急死我?”
时亮低了低头,后又抬起头,道:“邰参谋,是邰参谋自告奋勇,私自做了军长的主,上交了军令状!”
“什么!”唐海秋尖叫一声道:“那个王八蛋他敢做你们军长的主?他敢明目张胆违背军规?”
“若在平时,他做下这种违背军规的事,势必会遭到处罚。可是今天不同往日,这个非常时期,上级领导巴不得有人出头,只要有人愿意去筹粮,他们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亮解释道:“再说,军长失忆了,除了一脑子战略战术之外,谁他都不认识,当然也不认识邰参谋,现在,军长等同于邰参谋的傀儡——”
“MD!邰振雄,这个王八蛋,看我不灭了他丫的!”海秋愤然骂道。
“谁也没想到邰参谋会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他还是挺正直的一个人。我想,他是为了——哎,算了,不说他——上级只给军长一个月的时间,我替军长着急,想着也许你能帮忙想想办法,帮军长渡过这个难关,我们谁也不想,军长有命从枪林弹雨中活着出来,却在自己人手里……”
时亮不忍心再说下去。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海秋扬了扬手道:“你先回去吧,容我想想办法!我绝计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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