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芫宫见到达部干夫人的那一刻,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就端庄地坐正厅里,顾平生走过去跪在她的膝下,抬头看着达部干夫人那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睛,过往匆匆近十年的岁月都一晃而过,曾经那个惊艳后宫的柔然公主,如今也平添了一丝沧桑,曾经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如今也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几条皱纹,一绾青丝里隐约藏着几根白发。
“母妃,我回来了。”
顾平生这话一出口,达部干夫人的两行泪水便已经簌簌而下。她伸出手抚摸着平生的脸庞,言语间透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儿子,我的儿子,让母妃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母妃,是儿子不孝,这么多年不在您的身边,让您受苦了。”
达部干夫人抱着儿子泪如雨下,在这里没有什么王宫规矩,母严子敬,有的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盼望与儿子重逢已久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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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您所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就在前几日,大将军宇文护派亲信在夜里快马赶到漠北之地,似乎与漠北王向天呈有所密谋。”
“此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漠北之事,殿下不如找个理由推辞一下。”
推辞?父王病重,大权旁落,宇文护年纪为长,手中权利最多,跟父王也最为亲近,如今他突然让自己前去平定漠北之乱,说不定这其中也得到了父王的授意,但漠北的乱事岂是轻易就能平定的,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吃力不但不讨好,还有可能会送命的苦差事,可若是推辞,就会在宇文护甚至是父王那,都烙下个贪生怕死、不顾国家安危的形象。
不能推辞?说不定宇文护早已与向天呈谋划好,与漠北各部联手除掉自己,然后再扶三王兄上位,这样,宇文护独揽大权的野心,就再也不用受制于自己的太子身份了。
想到这,宇文扶越双手握紧拳头,自己与母后拼尽全力走到今天,决不能在此事上功亏一篑。
“阿禄,此事,再容本王想想,你先下去吧。”
“是。”
阿禄走后,宇文扶越再次陷入了沉思。
直到有奴才来报,说宫中传来消息,宣皇后病倒了,急召太子殿下入宫。
听此消息,宇文扶越连忙让阿禄备车,匆匆离府而去。
看着宇文扶越急急忙忙地离开,顾念久便料想到是宫中出了什么事,虽然不清楚平生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但身处于那尔虞我诈的王宫之中,定然也是十分凶险的。
她急忙回到房间,短短写下一封信,以家书为名,拜托素心帮她送出去。
交代了送信的地点与交信的人,她又将自己的玉镯偷偷塞给素心,拜托她一定要帮自己办好此事。
推搡了几下,素心便乐呵呵地收下了她的赏赐,拿着信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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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王宫,宇文扶越直奔宣皇后所居的萱华宫而去。
一进宫门,宣皇后的侍女便略带哭腔地说道:“太子殿下,王后娘娘今天早上起床时还好好的,也不知是怎么了,刚用过早膳便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奴婢赶忙扶娘娘到床上休息,可没过多久娘娘便晕倒了。”
“寻太医来过了么?”
“江太医来过了,说娘娘这是中毒了,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并无大碍,只是这突然间中毒实在可疑,王上便让江太医仔细检查了王后娘娘的膳食,这会儿,江太医到王上那回话去了。”
听到奴婢这么说,宇文扶越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无碍就好,快带本王去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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