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以念久

    
    漠北
    顾平生带领的人马刚一进入漠北，便感受到了此处太阳光照的毒辣，别提将士们干渴难耐，就连所乘之马匹都因暴晒而站不稳脚了。
    “五哥，如此烤人的太阳，只怕大家坚持不了多久啊。”
    “是啊。”
    看了一眼大家的情况，顾平生拂袖擦去额头的汗，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们再往前走一点，找个平坦地方就地安营扎寨，咱们大家好好歇一下，明日再想进项城的事。”
    待选好了地方，将士们手脚麻利地撑好了要住的麻布帐子，此时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斜，空气也凉爽了不少。
    这漠北之地说来也是奇怪，白天温度高的烫人，可入夜之后温度便霎时变凉，经过了白天高热的将士们，此时还冷得有点发抖了呢。
    顾平生吩咐将士们拢起了炭火，取出随行带的干粮和美酒，围在一簇簇的火堆边，和大家一起吃饭饮酒。
    趁着大家吃得尽兴之际，顾平生叫来了宇文招和阿澈到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咱们前方不远便是项城，不过我们这么一队人马贸然前去，定是会引起项天呈的怀疑，况且对于此地的情况我们并不熟悉，所以定是要有人先去弄清楚这城内的情况的。”
    “那要怎么办，我都听五哥的。”
    “看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这样，我和阿澈先进城去，打探一下情况，豆子你带着大家，在这儿等着我们的消息。”
    宇文招一听顾平生这话，立马站了起来。
    “不行，五哥我跟你一起去。”
    顾平生一把将情绪激动到站起来，冲着他大喊的宇文招拽着蹲了下来，并且示意他低些声音。
    “若是我们都去了，那这些将士怎么办呢？豆子，带好这些将士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不是还有阿澈呢么，你把他留下。”
    “你····”
    看着僵持不下的顾平生与宇文招二人，阿澈主动说道：
    “王爷，既然七王爷想去，你就带上他吧，你放心，阿澈定帮你照看好人马，等你们回来。”
    听阿澈这么说，顾平生拍了拍阿澈的肩膀。
    “也好，阿澈，让大家都机灵一点，见机行事，等我们回来。”
    “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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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平生与宇文招乔装打扮了一番，进了项王城，这里还真的是与其他地方不同，人烟稀少，少了城里应有的热闹模样，多了几分荒凉之感。城内店铺、人家几乎都紧闭房门，只有几个酒庄开着门，估计是给来往运输的马队，提供打尖食物和休息之地的。
    他们二人进了酒庄，选了大厅里最里面的一桌，随意点了几样小菜。
    趁着上菜的工夫，顾平生假以皮毛商贩的身份，跟店小二打听了这项王城的情况。
    “小哥，我看你们这城里，怎么都没有几个人，毫无热闹之感呢？”
    “听先生这口气，是从外地来的吧。”店小二一边给他们倒着茶水，一边问道。
    “正是，我和家弟打外地而来，想来这项王城做点皮毛小生意。”
    一听他们是做皮毛生意的，那店小二便哭丧着脸说道：
    “那先生可是来错了地方，这项王城的百姓都穷的吃不上饭，哪有什么闲钱，买皮毛那种贵重之物啊。”
    “吃不上饭？怎么会这样呢？”
    “哎，漠北这个地方常年干旱，多风沙天气，一年的降水量屈指可数，所以此处的土地，几乎种不出来什么粮食，百姓本就饥一顿饱一顿，现在还得向这里的城主上交粮食，自然是每一户都家徒四壁，过得十分凄惨啊！”
    听到店小二这么说，酒庄老板立刻随手抄起一个抹布扔了过来，打断了他，开口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长了一张嘴在那胡说什么呢，胆敢在背后议论项城王，你不要命了你，赶紧去伺候客人，要是有客人说你怠慢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畜生的。”
    看着那个店小二，因与自己交谈而被骂的灰头土脸的，顾平生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银元，趁着酒庄老板不注意，塞到了那个小哥手里，示意他下去吧。
    待那个店小二走后，顾平生若有所思地说道：
    “早就听说，漠北的气候异常，百姓生活水深火热，没想到此处的情况，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五哥，此处如此贫瘠，想那项天呈，也养不出咱们大周国的那种精兵强将。”
    “你此言便说错了，此处多风沙天气，气候异常炎热干燥，这种环境里的训练出来的兵，往往更具有适应恶劣环境的耐力，战斗力定是差不了的。”
    听顾平生此番分析，宇文招伸手挠挠头发，连连点头道：“还是五哥分析的到位。”
    “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家尤其稀少，常常隔着几百里的距离才能找到一个村庄，且村庄之间几乎没什么联系，要说唯一可能联系的地方，便是刚刚那个店小二提到的，每个季度，各村庄都需要向项城王交纳固定的粮食和银两，若是有哪一个村子胆敢不交，那么这个村子怕是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所以漠北的百姓，对于项天呈可谓是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
    顾平生的一番话，让宇文招通透了不少，他接着说道：“所以说，百姓的积怨，如果加以合理运用，便是可以帮助我们，推翻项天呈的有力助力。”
    平生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听宇文招这小子还算机灵的言辞，点了点头说道：“想摸清楚项天呈的底，没那么容易，看来咱们兄弟，得乔装到项天呈身边，去探探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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