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安怀抱着好奇与不解与李承煜来到前院水榭走廊上,李承煜瞧了瞧周围,笑着开口。
“到了。”
“这里?”许怀安面露诧异之色:“七郎带我来此处却是为何?”
李承煜却笑道:“怕你在府上待的无趣才邀你出来散散心罢了。”
说着,目光不断游离,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许怀安瞧着他神色心下好奇,李承煜却是突然大笑一声:“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许怀安还在不解,便看到李承煜冲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唤道:“三姐!”
许怀安一愣,连忙顺势望去。
便见那素裙女子正缓缓走来,姣好的容颜上神色淡淡,一双凤眸不兴波澜。
听闻李承煜的声音才偏头看来,神色不变。
“你二人在此处做何?”李秋霜带着江秀清走到二人面前问道。
李承煜笑嘻嘻的开口道:“还未开宴,我便带怀安出来逛逛。”
李秋霜的眸子落在了许怀安身上,便听她淡声询问道:“许二公子身子可有好些?”
突然被点名的许怀安连忙应了一声:“已无大碍,劳殿下费心了。”
“嗯。”李秋霜轻应一声,随后眸光又落在李承煜身上:“走吧,时辰快到了。”
说着变要错过两人向前走去。
“哎哟。”就在这时,李承煜突然捂着肚子痛呼一声。
“殿下,你怎么了?”许怀安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李承煜。
李秋霜闻声转过头来,看着李承煜的模样皱了皱眉道:“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李承煜抬头,捂着肚子干笑道:“许是不小心吃坏什么东西,那什么,三姐你带怀安先去,他不认得路,我先去趟茅厕。”
说罢,连忙捂着肚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许怀安错愕的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
李秋霜虚虚瞥了一眼许怀安,便向前走去。
“走吧。”
许怀安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见李秋霜神色淡漠,便将话咽回了肚中,乖乖应了一声跟在了李秋霜身后。
许怀远有些头疼。
方才分明是李承煜将许怀安带走,怎么在这回来的时候李承煜变成了李秋霜?
想起昨日许义堂的交代许怀远便觉头疼不已,不由瞪了眼跟在李秋霜身后的许怀安一眼。
许怀安心道自己何其无辜,却也不能当着李秋霜跟太子的面说,只好作罢。
李秋霜走进,冲李承旭微微颔首:“大皇兄。”
“嗯。”李承旭点点头,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怀安。
许怀安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似是注意到李承旭的目光,李秋霜微微皱眉道:“七郎所托,叫我带二公子先过来,大哥晚些叫个太医去给他瞧瞧,省得再闹肚子。”
李秋霜言语不满,李承旭何等聪明,瞬间便明白了李承煜干的好事,只得干笑两声道:“那个浑小子,是该收拾了。”
许怀安也聪明,当即一拱手道:“多谢殿下带路,草民感激不尽。”
“无妨。”李秋霜淡淡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李承旭:“该要开始了吧?”
李承旭看了下日头,随后点点头道:“差不多了,走吧,去后院。”
四人来到后院时,内里早已一片欢声笑语,洛阳才子们高谈论阔,畅所欲言。
但见四人到来,众人分分起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宁阳公主。”
目光却落在了二人身后的许家兄弟身上。
对于许怀远众人并不陌生,这位侍郎大人如今在朝中可谓是炙手可热,又是太子的大舅子,所以跟在太子身边一同出现的时候众人并不诧异,反倒是那个清瘦男子,容貌俊美,虽少了些许血色,有些苍白,温润儒雅,气质超凡。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这是对那男子最好的评价。
众人好奇他的身份,跟着那三位人物出来的人,想来一定是哪个有头有脸大人物家的孩子。
“诸位不必多礼。”李承旭随意摆手,笑道:“今日春宴,诸位且畅所欲言,尽兴便可。”
不可否认,李承旭是个好太子,礼贤下士,待人有礼,亲于民而责于身,执掌六寺,朝中事物为当今圣上分忧不少,待到他日登基,必然是为好皇帝。
李承旭这么一说,果然众人都放开了,有人谈古烁今,有人吟诗作对。
配上美酒佳肴,满园春色,实属快哉。
许怀安安静的跟在许怀远身后,默看众人尽展才学,按捺住自己向往的心思。
“嘿,怀安。”
李承煜不知何时窜了出来,一手勾住了许怀安的脖子。
许怀安微微一惊,但见许怀远被学子缠住无法脱身,这才偏头,似是嗔怪的看着李承煜道。
“殿下可是怪我屡次拒绝你的邀约?若是怀安甘愿领罚,但切莫再捉弄于我。”
李承煜大为不解:“怀安何出此言?”
“你问我何出此言,怎的不想想留我与宁阳公主一起时,令我好生尴尬。”许怀安不满的开口。
李承煜反应过来许怀安生的是之前的气,不由陪笑道:“是我错了,怀安你莫怪,我只是觉得你与三姐投缘,赵大哥去后三姐比以往冷淡了不少,我想着,若是你的话,一定能让三姐重新敞开心扉。”
闻言,许怀安知道了李承煜的意图,颇为头疼,低声怒斥:“你这是胡闹,且不说我,便是公主也无那意思,你也莫要再有什么想法,今日,是不是你假借公主之名请太子将我叫来的?”
李承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开口:“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许怀安面露无奈之色,语重心长道:“殿下,我知你是好意,可这鸳鸯谱却是万万不能胡点,我与公主不可能,你还是放弃吧。”
“哎。”李承煜重重叹息一声:“也罢,看来注定是没戏了。”
许怀安摇摇头,不再与李承煜多言。
春宴随性,许怀安清净惯了,不喜热闹,再者许怀远也不愿违背父亲意愿让他跟皇室中人来往,在李承煜被人缠住的时候悄悄溜了开,寻了一处清净荷塘桥廊,望着水中锦鲤发呆。
“许二公子?”
李秋霜的声音突兀响起,许怀安转身便看到李秋霜站在不远处,眸中隐有不解。
“殿下。”许怀安连忙拱手一礼。
“不必多礼。”李秋霜上前,瞧着许怀安道:“二公子何故在此?”
“清净惯了,有点不习惯热闹。”许怀安无奈笑笑。
“哦?”李秋霜似是诧异:“二公子不喜热闹,为何当初会与七郎去那花会?”
“殿下盛情难却,不好拒绝。”许怀安如实说到。
李秋霜点点头,道:“七郎惯是如此,二公子不必太惯着他。”
许怀安莞尔:“是殿下太过惯着我了。”
李秋霜没有再多说,只是道:“好了,本宫先回去了,二公子也莫要久待,免得许侍郎担忧。”
“是。”许怀安应了一声。
李秋霜点点头,转身便欲离去,却在这时,许怀安突然小腹一阵绞痛,旋即一股热流从□□涌出,一时间竟疼的许怀安冷汗直冒。
许怀安面色一变,心道糟糕,这月事明明该是再过阵子才来,如今居然提前了,还疼痛难忍。
许怀安疼的哆嗦,再站不住摔倒在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李秋霜突觉身后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竟见许怀安瘫倒在地,捂着肚子似是极其痛苦难受。
李秋霜大惊,连忙上前,蹲下身瞧着许怀安的脸色道:“二公子,你这是怎的?”
许怀安额前满是冷汗,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李秋霜见着,无法再顾男女有别竟是直接探脉于许怀安腕上。
这一探却是叫李秋霜倒吸一口冷气,她无法置信的看了眼许怀安,眸中满是震惊。
“少宫主?”江秀清在春宴上不见自家少宫主的身影便来前寻,却不想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大惊:“少宫主,这许二公子怎么了?!”
李秋霜眸子微动,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决心道:“秀清,你带他到我休息的屋中去,切记,不要让人发现。”
江秀清连忙将许怀安扶起,发现人面色惨白不由担忧的开口:“少宫主,这许二公子看起来病的不轻,要不要去叫个太医?”
李秋霜瞥她一眼,眸光微冷:“生死古巫谷主的医术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太医?”
江秀清不由缩了缩脖子,李秋霜剑术师承青阳子,但这一手医术却是师承青阳子至交生死古谷主巫凌云,那巫凌云的医术可谓是医死人肉白骨,小小太医如何能比?
江秀清不再多言,扛起许怀安足下轻功一点,几个起落间避开众人耳目进了李秋霜于别院的住所,李秋霜随之而来。
“这二公子究竟多瘦弱,感觉都没多少肉。”江秀清将人放在床上,嘀咕一声。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吧,记住,任何人要进来都不允许,明白吗?”李秋霜叮嘱着,目光却落在床上那人身上。
“知道啦知道啦。”江秀清嘀咕一声,便退出了房中。
房中只剩两人,许怀安已然疼晕过去,李秋霜却是眉头紧锁。
到底出于什么缘由,竟然让许怀安敢冒着欺君之罪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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